「13年前,濒临消失的记忆」
我叫夏祉,夏天的夏,福祉的祉。十七岁,种花家学生。
最近我总是能看到鬼魂,是的,那种浑身荧光绿带着死相的鬼魂,我甚至能与它们说话。医生说,我是精分。
我不相信,不相信看得见摸得着的早已失踪去世的故人真的是我的幻觉。就像今天,我问它“怎样才能逃离这个世界?”我真切地看着它张了张嘴,愣了一下,依旧是她五年前离开的模样,然后说:“你真的想走吗?”
我点了点头,我不想再面对这样死水一样的人生。条条大道道道不可通,因果百结结结不可解——怎么努力也提不上来的成绩,柳絮一样恼人的敏感,在题海中浮不上去也沉不下来的我。我的青春,是一道鲜血淋漓的伤疤,甚至连见鬼这件事情都是我惨淡中的死水微澜。
它说,我的灵魂其实己经掉进时空缝隙里了,只要以魂为引,这样就可以转换到另一个世界,它可以帮我。
它说,那是一个文豪聚集的世界,是那批特殊分子轮回的一部分。作家的灵魂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重量,就让这繁琐的工序多了一道,用以消解那些承受厚重思绪的部分灵魂。
我有些心动,它知道我的梦想是成为作家。我问它:“可以回来吗?”我承认我真的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
它说:“可以的,只要作为‘引’的灵魂燃尽就会回来了。”
“是你吗……”我迟疑地望向它“作为‘引’的灵魂……”
它点了点头“可我本身就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留恋了。”作为鬼魂的孤独,隔着她落寞的神情我仿佛能体味到。就像她五年前离开地决绝一样。
我说,好。接着,灵魂像是被剥离开来一样,水淋一样的冰冷触感就这样四溢开来,我像是被吸出去了,灵魂丢进了漩涡里。
——
再醒来时,是在一片墓地里,我想我是不是死了,我也变成了飘逸出来的灵魂。没什么不好的,我想,鬼魂不死不生,可以毫无障碍地全世界漫游,有段时间,我真的很想。可我怕疼,说到底,我是害怕死亡的,我渴望活着,我还有好多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去做,我的作家梦还没有实现呢。
眼眶中温热的液体落下,我抹了一把,是眼泪啊。不知何时起,“我”已经泪流满面了呢。我才意识到我是有体温的,手和脸都是温热的。膝下泥土地干燥,蝉鸣如线,一切体感都是那么真实清晰。
“我”是活着的啊。我抬头,看见长满青苔的墓碑,上边用日文写着“藤崎氏夫婦之墓”。
“我是在祭拜他们吗?”我有些茫然,我闪着泪花望向四周,我在邻墓看到了一对夫妇,他们惋惜地看着我,说“小夏,不要哭。”那位妇人几乎要冲过来,眼看着就要抱住我。
我一脸吃惊地望着它,看着她头部的伤口我意识到她应该是魂,我一如既往换起笑容对她说“没事……我没事。”
这会儿就就该她吃惊地看着我了,她说“你能看见我,小夏?”她又顿了顿,眼神沉下去,说“不,你不是小夏。”
她告诉我这具身体原本的名字是藤崎小夏,是她们早已搬走的邻居,父母是警官,在世时是他们的同事兼好友,己逝七年,我今年十七岁,高中刚毕业,已录取警校大学部。
“您怎么知道这些,”我抹了把泪,“还有,为什么我不是小夏?”
她像是轻易看穿拙劣把戏般微笑着说出那句长辈常道的“我是看着她长大的。”
我才意识到我的背后早己结出了一层冷汗,莫名有种夺走别人人生的错觉,我不禁有些惭愧地说“我……我会还给她的。”
……
——
我也不知道回家的路,这几天就靠着小春来时背包里的食物过活了。
我和邻居夫妇聊得很投机,才得知这对夫妇是推理高手,丈夫是警方界无人不知的传奇刑警,人称“千里眼”,而母亲则是一位不谙世事的家庭主妇,推理能力,却完全不输给丈夫。他们说,这样撑着不走,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们的儿子,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我惊呼,这不是日本推理小说之父吗。果真是文豪的世界么……
妇人愁眉难开地望着我“怎么了吗?”
我捂着嘴说没事。高中最压抑的一段时间我都在读江户川乱步的推理小说集,在寝室打着小夜灯看《阴兽》吓得半夜睡不着,《人间椅子》猎奇又引人入胜,又在《虫》中找到了自我的影子,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痴迷于推理小说,甚至开始自学日语。有段时间看推理小说作为熬过上学的支柱,老实说,乱步是我的精神支柱之一。
江户川乱步的小说诡谲猎奇,但是他们口中的乱步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孩子,喜欢吃甜食,聪明却有一点路痴属性。很多东西一点就通于是没送他上学“浪费时间”,仅凭家教他也是博物洽闻
——在他们饱含爱意的描述下,我看到了一位十分可爱的少年。
我想,没有这对夫妇的照顾这样的乱、步该怎么办呢?他在哪里呢?说实话,我也有些担心——好想好想找到他见到他,抱抱他问问他冷不冷?热不热?粗点心够不够吃?还有爸爸妈妈突然不见,不要伤心她们一直爱你。
“真希望有个人能照顾好他。”
我点了点头。
他在哪里呢?
2025.11.15乱步猫猫少年版马上登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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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幕间序.始 常羡人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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