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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医者仁心

正襟危坐的福泽与随意散漫的莓丝形成鲜明的对比,紧张的情绪在逼仄的空间了蔓延。

“呜哇——”儿童的哭声与妇人的安慰穿过并未紧闭的木门,安神色焦急的说声“抱歉”便快步离开了。坐在角落的女孩直勾勾的盯着她离去的身影,眼神像在怀念着什么:

“晶子也去看看吧,如果是病人说不定还可以帮帮忙呢~”名侦探侧着脑袋看着与谢野“这边有乱步大人就够啦,快去吧快去吧!”

江户川摆摆手就不在看她,福泽社长也朝她点头“如果很在意的话,去看看吧。”

“……我马上回来。”说着与谢野晶子小跑着跟了出去。

“那么,开始吧。”

诊所外——

来人是一位面生的妇女,她穿着破旧的长款衣裙,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女孩散落脸颊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沾湿,紧紧贴在两侧,红扑扑的小脸挂满泪水。

“安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妇人看见安的瞬间,原本在眼底打转的眼泪迅速流下。

“您先别急夫人,孩子的情况如何?”

“美娜她……她从早上就一直发烧还哭个不停,她还吐了好几次!安医生,美娜……她这是怎么了?”说着说着,女人情绪逐渐激动,很快再次落下泪。

见此情景,安冷静的迅速做出了决定,她先安抚好急得说不出话的家长,又伸手试了试美娜的体温:

“是急性流感,不是很严重。”说着安从挂在腰间的小包里拿出空荡的玻璃针管,在空中轻晃两晃翠色的液体开始上涌。

“请把美娜的手臂露出来,打完这剂药很快就会退烧,回家后要用温水擦洗一遍身子,再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银色的针头进入女孩洁白的手臂,随着药剂的减少哭闹的美娜逐渐平静下来。

喜极而泣的妇人拉着安一遍又一遍的道谢,安温柔的让她赶紧带着孩子回家,直到母女两人离去她才舒了口气。

“那就是你的异能吗?”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人一惊,转过身去,眼熟的少女正站在门口的阶梯上,墨色的瞳孔里并没有什么感**彩。

“你是……与谢野对吗?”少女默不作声,算是默认:

“这的确是我的异能,‘白衣之佑’。可以创造出能在短时间内治疗任意伤病的药剂,只不过虽然比普通的药剂生效快,但还是需要时间的,而且伤的越重需要的药剂也就越多,恢复的时间也就越长。”

安的回答似乎给与谢野晶子带来了些许触动,她平淡的眸光中闪动这光芒,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

“‘白衣之佑’?真是个……好名字。”看着情绪明显不对的与谢野,安上前几步来到她跟前:“晶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晶子侧过头,躲开了安担忧探究的目光,只是小幅度地点点头。得到了肯定答复的安舒展了蹙起的眉头,移开看向她的视线,抬头望着湛蓝一片的天空:“晶子觉得这个能力怎么样?”

“……很好,可以毫无痛苦的治愈别人。”

“是吗……毫无痛苦啊,这算不算好事呢?”安若有所思的歪头,与谢野却像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直直地盯着她:“可以没有痛苦、没有绝望的活下去,能够给予所有人正常生活的能力,这有什么不好?!”与谢野以几乎逼问的语气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在冷静后惊慌失措的想解释什么,却被安带着笑容打断了:

“你是这么认为的啊……方便听我讲个故事吗?”对上安柔情似水的眸子,与谢野愣愣地点头答应了。

“那是好几年前,我刚从医学院毕业,为了帮助更多人,我离开了市区回到生我养我的贫民窟。那座城市的贫民窟和这里并不一样,死亡和疾病驻扎在那片土地,暴力与斗争充斥着每个地方,在那儿的病人无法得到正常的医疗,很多人的生命在逐渐流逝……”

“在那里,我遇见了很多病人,其中有不少和你一般大的孩子,其中有个女孩叫佩儿,她很可爱,每天都会跟着我查房,她希望能看见自由的天空……但是,我救不了她。”

安的声调逐渐下降,她看着自己的手,仿佛少女的身体还在眼前:“她病的很重,我的力量根本做不了什么,我只能看着她渐渐冰冷。她曾经问过我她还能不能变好,除了嘴上说着‘可以的’我什么也做不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耳边一直有那群孩子们的声音,他们不想死,他们想活下去……你知道吗,其实比起这种能力,我更希望有着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力量。”

也许是安低迷的情绪感染到了与谢野,想起那一张张绝望的面孔,她紧紧咬住嘴唇:“一点都不好……经历死亡后的重生只会让人恐惧,然后在一次次经历后彻底绝望……甚至疯掉。这样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就连死亡都是一种仁慈。”

晶子的话将安从记忆的泥潭里拉了出来,就像她曾经被无能为力的痛苦折磨,这个女孩也和当时的她一样,自责、后悔又迷茫:“那是晶子的能力吗?”

与谢野低着头一言不发,整齐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她却不为所动,依旧倔强的直立着。就在这时,一个温暖的怀抱笼罩在这个脆弱的女孩身上,安将她的脑袋贴近胸口,抬手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

“为什么要这么认为呢?晶子的异能明明很温柔啊。”

“骗人!”与谢野晶子的声音带上些许颤抖,她试图推开抱着自己的女人,但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半分。为什么?她明明是个完全没有武力的护士啊,为什么自己根本挣脱不开?

“没有骗人哦,在贫瘠的沙漠中绽放独一无二的生命之花,这就是晶子的异能所做的事情哦。也许经历死亡很可怕,但在此之后的新生才更显珍贵啊。无论犯下什么样的过错,受到怎么样的惩罚,哪怕将要失去生命,晶子都能再给他们‘重生’的机会,这样的晶子就像天使一样,这真的是很温柔的异能呢。”

在安怀中的少女逐渐停止了挣扎,熟悉的称呼再次响起,曾几何时,她也被称作“天使”……只是现在,她真的还能拯救他人吗?

“我——我……”与谢野张着嘴想说什么,滑落眼角的泪水让她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语。巨大的无力感和心中的委屈突然爆发,她缩在温柔的怀抱里哭出了声:

“……我只是想救他们啊……”

树枝上,一个小小的虫茧正经历一生中最重要的阶段,先是翅膀缓缓挣脱厚重的虫丝,巨大的翅膀几乎是它的全部重量,有无数同胞因为翅膀未能完全蜕茧而默默的死在虫茧中,现在的它也经历着随时可能成真的死亡。随着时间的推移,等到那沉重突然消失,它知道它的新生来临了。

只有经历死亡才能破茧成蝶,那带着漂亮花纹的翅膀正是它新生命的证明。

“喂——晶子我们要走了哦!赶紧过来啦,我都饿了!名侦探饿肚子是很严重的事!”

“知道了!”与谢野晶子再次看向这位温柔的护士长,从一开始的好奇到现在的感谢,有太多的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一切都化为短短一句:

“谢谢”

晶子的声音很轻却又有着之前所没有的力量,就像蝴蝶的翅膀,轻薄却不容忽视。

说完她便跑向同伴,和两人汇合后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后三人齐齐转身。阳光正好洒落在几人身穿,微风吹起,像是为他们送行:“再见!安姐姐!”

晶子灿烂的笑容让安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两位天使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生命中的另一个自己。

“赶紧走啦赶紧走啦,不然要被追上了——”

“诶?为什么突然要跑啊!!”

一点小彩蛋:

几人走后不久莓丝冲了出来,一边喊着“我的刀!”一边朝着与几人相反的方向跑去。所以诊所的工作又落在安一个人身上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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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医者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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