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兰利办公室中响起了下属的通讯。
“长官，MBCC的局长来了。”
兰利头也不抬：“她来干什么？”
下属：“说是来还您的衣服。”
“让她放下就行。”兰利动作一顿，“送个衣服？她亲自来？MBCC最近有这么闲吗？”
下属：“BR-001黑环解决后，MBCC暂时并没有太重的外勤任务……哦，长官，局长说要亲自还到你手上，她已经在去找你的路上了……”
下属话刚说完，兰利办公室门口就响起了“哒哒”的两声叩门声。
兰利把桌上的东西收了一下，关闭了系统界面，向后靠在椅背上：“进。”
那新人抱着一个纸袋，喊了声：“长官。”
“你很闲吗？”兰利看也没看那个袋子，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放沙发上。
局长：“最近吗？是有点。”
“……”兰利：“别怪我没提醒你，吃白饭的人可做不了我的下属。下次直接让人送过来，或者你那儿没人手，告诉我，我让人去取。”
局长：“谢谢长官。”
兰利奇异地瞥了她一眼，发现这个新人和袋子一起坐在了沙发上，屁股稳当得像黏在上面一样，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
兰利：“还有什么事？说。”
那新人一个劲儿地盯着办公室里的咖啡机，说：“来得路上有点热，好渴。”
兰利：“……”
“别给我来那套磨磨唧唧的。”兰利搭着腿，“直接说，你要干什么。”
局长：“我要喝长官办公室里的咖啡。”
兰利：“自己去用。用个咖啡机而已，不用和我说。”
谁知那新人依旧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一脸老实样地说：“可是我想喝长官做的咖啡。”
兰利：“……”
“嗒”。
兰利鞋跟点在了地上：“你是我带过的最不要命的下属，新人。”
“我要命。”那新人竟认真解释，“不然我就不能从两个黑环里平安回来了，我要留着我的命，去做更有价值的事情。”
兰利沉默了。
她怀疑这个新人已经摸清了她的喜好，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下属、喜欢听什么样的话；还刻意提起自己出生入死的功勋，明明就是想挟恩图“奖”。
……可她偏偏还就吃这一套。
不过是一杯手磨咖啡而已，兰利想。
何况，她从来不吝啬于嘉奖忠诚得力的下属。
“嘀”。
安静的办公室内，响起了咖啡机的嗡鸣声。
等待的间隙，那新人问：“长官，需要我帮您放松一下吗？最近我从局里禁闭者那儿学到了一些按摩的手法。”
兰利坐在了办公椅上：“来。”
局长站到了她的身后，双手缓缓地覆上她的肩，轻轻收拢五指，顺着肩颈揉捏。
但渐渐地，兰利越来越感到不对劲——
原因无它，这新人的力道，根本就不像在按摩，甚至不像在揉捏，倒像是在……摸她。
兰利：“你是没吃饭么，MBCC连局长的一顿饭都供不起了？”
新人从肩膀按颈部，手指贴上了她脖颈的肌肤：“长官不喜欢吗？”
兰利一把抓住新人乱动的手，打算把那只烦人的爪子甩开。
不曾想，那新人被她一拽，竟然顺着她的力度，坐在她的腿上。
兰利和她面面相觑，差点没忍住把人直接推下去。
办公室寂静了几秒。
兰利终于冷了神色，双臂搭在扶手外，身体向后靠，和局长的身体拉开距离：“我数三下，立马从我身上下去。”
新人没动，不仅没动，还瞪着两个眼睛，傻愣愣地盯着她的脸瞧，像是第一次在这么近距离下看呆了。
兰利：“三。”
新人依然没动。
兰利：“二——”
新人还是没动。
兰利：“一。”
话音一落，下一秒，新人突然扑过来抱住她，像是生怕被她掀到地上，抱地跟个八爪鱼一样牢固。
兰利：“……”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新人。”兰利一字一顿道，“说说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长官，”那新人答非所问道，“那天我在你的休息室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路过某一扇门，听到里面传来了……”
兰利：“传来了什么？”
新人：“用东洲人的话来说……**之声。”
兰利：“用狄斯话。”
新人：“**的声音。”
“我知道，外交部某个科长在宴会上找了个新情人。”兰利说，“然后呢？你要说什么。”
新人：“长官，他们为什么要**？”
“你是小孩儿吗？”兰利嗤了一声，指着地下，“自己去底下的牢里问那些乱搞的人。沉迷虚浮劣质的快乐，有什么好解释的？”
新人：“长官，**能给人带来快乐吗？长官也会寻求这样的快乐吗？”
兰利冷笑：“我不需要这种低劣的快乐。像一对臭虫一样缠成一群，也就只能享受和虫子寿命一样短暂的快乐。”
新人：“长官还有别的快乐吗？可为什么不能享受更大快乐的同时，也享用一些快餐式的快乐？”
兰利：“你想干什么，新人？”
新人：“我想让长官放松。让长官放松是我应做的事情，而且长官还亲手给我做了咖啡，我应该报答长官。”
兰利：“最后一遍，你想干什么？”
新人：“我想和长官睡觉。”
“咔哒”。
是金属机械的声音。
紧接着，一柄冷硬的东西重重的抵上了局长的下颌——
是那把令人闻风丧胆的“因果之枪”。
“你想向我求什么，新人？”兰利问。
局长：“我不想求什么，我就是想和长官睡觉。”
兰利冷嗤了一声：“和我睡觉？为什么？让我猜猜——因为你喜欢上了我，不求别的，只是出于爱意，想和我**？”
局长：“确有其事。”
兰利：“你是不是还要说——见我的第一面，你就对我情根深种，一见钟情？”
局长：“人之常情。”
兰利：“对自己的长官生出了这样的心思，不该解释点什么？”
局长：“罪大恶极。”
兰利：“我不信世上有别无所求的人，在**上别无所求，更是无稽之谈。求色求财求地位，总得求一个。”
局长：“实则不然。”
兰利手腕用力，用手枪顶着将局长的下颌，直到抬无可抬。
从这个角度，局长已经无法看清她的脸。
她听到兰利的声音缓缓响起，掺杂着戏谑的意味。
“让我看看，你想怎么做？”
下颌上的力道撤去了。
局长顺势滑到了地上，跪坐在了兰利的双膝间，手掌贴上兰利的裙边：“长官，让我来服务您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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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兰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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