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正道怀疑人生地看着眼前蓬头垢面的两人，左右来回看，很想否定这两个人是自己曾经的学生。
“你们两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在办，公，区，打，架？！”
要不是家入硝子例行上门治疗留守犯人，发现互扯头花的两个小学鸡在打架，把咒术大学的夜蛾正道摇了过来，不然两个不知道还要打到什么时候。
刚想两个人一同训话，但想到现在的夏油杰不仅没记忆，似乎还对他们颇有敌意，教训的话硬生生憋住，将五条悟单独拎了出来。
被落下的夏油杰甩了甩头发，冷着一张脸到大学里的厕所整理了被薅乱的头发，又不想回去上班，就独自晃悠在了咒术大学里。
地底的咒术师占十亿总人口的比例在五十分之一，而咒术大学作为顶尖院校之一，自然少不了学生。
一路上有不少的学生看见夏油杰时会上来要联系方式，在婉拒了一路后总算绕出了教学楼。
刚出教学楼，就直愣愣地对上了校园内超大的天元雕像，夏油杰眼角抽了抽，转身去了操场旁的医院。
一路上，他盘算着出墙外的任务，偶然路过了一面莫名竖立在路边的大墙，奇怪地打量起来。
上面挂了很多照片，有些是历届校长和优秀老师，但最多的还是毕业生的合照。
他视线一顿，莫名地翻找起了照片。
五条悟的白发很亮眼，自然也很好找，但他的那一列只有家入硝子，两人都很年轻，和现在的模样也有所不同，让夏油杰升起了些许熟悉。
在他收回视线的一瞬，忽然，一阵耳鸣响彻了大脑，夏油杰猛皱眉，接连起的疼痛自上而下贯彻了全身，一时他竟无法站稳。
他靠着墙眼前黑了又黑，不断喘息，冷汗从额头上不断流下。
直到疼痛停息，夏油杰的意识甚至有些模糊，扶着额又缓了许久，才清醒过来。
走进医院，找到了布托的病房，推门走入时，家入硝子正在给布托清除毒素。
当她抬眼看见夏油杰惨白的脸色时，皱眉道：“坐下来我看看。”
“……”夏油杰还没来得及糊弄就被家入硝子摁在了一边的椅子上，面露无奈。
一番检查，家入硝子没在夏油杰身上找到任何的伤或者有身体不适的现象，但脸上的疑惑却没减少半分。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夏油杰深知这事不能简单糊弄，如果不现场解决掉，家入硝子大概还会找他的陪护员。
“用了下术式，就突然头疼。”
“学校，头？是不是觉得熟悉？”家入硝子抓捕住关键词，她低喃，“外伤失忆的可能性不是排除了吗……你先做个检查吧。”
就这样，夏油杰被拉着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家入硝子去拿报告，而终于空下来的夏油杰到了布托的病房。
布托见到他来，开心地说道：“阿拉戈！”
“嘘。”夏油杰看见他，微微笑起，温柔地摸了摸他乱糟糟的鸡窝头发，“叫我夏油杰就行，但如果有人尤其是白头发的那个，就不能叫我名字了。”
布托懵懵地点点头，又小心翼翼道：“布托能叫你布哈米吗？”
夏油杰愣了下，笑着说：“可以。”
“在外人前少说俗语，白头发的人问你一些俗语的意思，不要回答他。”夏油杰细细交代，布托听着他说话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点头。
在之后，两人用村落的语言交流起来，布托高兴地和夏油杰讲起了村落的事情。
等到家入硝子回来，夏油杰迅速结束了话题，和家入硝子一起看起了报告。
“你身体还是有点虚弱，尤其是咒力透支的太厉害导致恢复缓慢，头疼也可能是透支后的副作用，在休养好之前尽量别过度使用术式。”
“还有……激素过剩，怪不得，你易感期快到了，最近和五条保持距离，不然容易导致脾气暴躁和情绪过度敏感。”
“你在地表待了十年，不清楚抑制剂的使用情况，所以以防万一我还是给你开抑制作用比较强的，虽然会进一步导致难以控制情绪，但总比失控好。”
“这是你要吃的药，还有五条悟的。”家入硝子递过单子。
“为什么有他的？碘伏？”夏油杰疑惑地接过。
“消毒的，打起来的时候你可以淋在武器上边打边消毒。”
“……”
“开玩笑的，给他之后他就懂了。”
“还有校长刚让我叫你去大学里的实验室，医院门口有地图，拿完药就去吧。”
——
夜蛾正道和五条悟站在实验室门外等待着夏油杰。
夜蛾正道四处看了看，见夏油杰还没来，叹气一声，说道：“悟，我知道你一向很信任杰，但我要提醒你，一切都太巧了。”
“夏长安，咒灵生命，杰的身份，不明诅咒，每条线索都牵连在未被记载过且存在也不合理的村落。”
“而且村落的位置太危险了，不仅要穿越墙外区，还要到达结界的边缘……”
他的忧心并不是空穴来潮，而是夏油杰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太过可疑，并且还和疑似屠杀村落还心理变态的夏长安有不小的关联，失忆后对周遭的人包括五条悟都有敌视和排斥心理。
并且五条悟从小到大的遭到的谋算太多了，最著名的是他刚出生遭到了本家的人和外人联手杀尚在襁褓的五条悟，本来有人已经潜入了他的房间，却不知被谁拦下，襁褓旁还多了一朵花。
在夜蛾正道还要再说的时候，走廊的尽头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夏油杰探出个脑袋，看到显眼的白毛时，才踏着脚步走到他们身边。
夜蛾正道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说：“你们进去吧，我还有事情。”
在他走远后，夏油杰抱着手臂对五条悟说：“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唔，老年痴呆怎么治的话题。”五条悟睁着眼睛说瞎话，摊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我还听得见。”夜蛾正道远远传来声音。
五条悟吐舌，一旁的夏油杰白了他一眼，进入了有生化标识的门内。
门内是一个小房间，挂着几套防护服，在穿好衣服后，走进又一个门，是一条长廊，喷洒着消毒水。
门自动打开后，有一名同样穿着防护服的人走入，看见他们解释道：“两位是夜蛾校长叫来的吧？说是带你们看一下研究进度。”
“我们研究的正是从地表带回的一种不明病毒，在研究出来前，我们暂且将其命名为诅咒病毒。”介绍员指了指身后的培养槽。
“哇喔。”五条悟没什么情绪地感叹。
旁边还有一列病毒的状态介绍，夏油杰仔细地看了看，点点头不知道在回应谁。
“被寄生的人，如果是咒术师在一分钟内可以使用咒力保护身体，诅咒也会消失，但如果没有咒力或不及时保护，在十分钟后传染部位会出现坏死，这时候及时清理病灶尚且可以阻断诅咒，但需要长时间治疗。”
“一旦没有及时清理，病毒会迅速蔓延，基本一个小时就可以危及心脏，传染到大脑就会导致死亡，但如果用咒力保护内部器官，还是能延长蔓延时间，但也需要进行器官移植，但很多人等不来
“这种诅咒传染性也非常强，唾沫，血液，皮肤接触等都会传染，动物植物，甚至非生物也都可以造成感染。”
“我们暂定它为诅咒与病毒的结合体，除了分离病灶外我们还未找到治疗方式，所以这种病毒一旦传播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介绍员带着他们往前走了一段时间，不断讲解诅咒病毒的传染性等，走到另一个巨大的培养仓前。
介绍员郑重地介绍道：“这边是一号样品，来自一名地表的探险队员，据传已经病故。”
“？”
夏油杰险些脚一滑栽地上，就在他身边的五条悟就差点没憋住。
夜蛾正道显然没说过他们的身份，而两人穿着防护服特征也不明显，所以“已故”的探险队成员及一号样品活生生地站在这，介绍员没感到半分诡异。
在介绍完毕后，两人走出了研究室。
“一个小时内——那导致布托中病毒的原因大概是夏长安塞得那块肉了。”五条悟若有所思。
从进研究所以来就十分沉默的夏油杰开口道：“五条。”
“嗯？”
“最近注意商品流入，还有重点防疫，尤其是外贸方面。”
他的声音格外凝重：“所有地下城都有爆发风险。”
…………
两人虽都不喜欢工作，但工作效率也都不俗。
不到半日，山茶城的防疫指示便已经下达，五条悟连开多场会议，要求各个地下城进行防疫措施，有了先前的教训，没人敢瞎反驳，陆陆续续开展了措施。
“病毒样本都送过去了吧？”五条悟低头看文件。
伊地知扶扶眼镜：“都在路上了，不久后的城长聚会也递交了防疫申请。”
确认工作完成后，五条悟往后一摊，倒在椅子上，对着一旁还在敲键盘填表的夏油杰说：“小——”
“别逼我用电脑砸你，文件没了就等加班吧。”夏油杰冷冷看了他一眼。
五条悟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又懒洋洋地说：“晚上逛商场？”
“干什么？”
“别墅里的日用品都没了，还有出任务分配的东西超——难用，还有你的设备都是旧仓库里掏出来的，再不换新的，其他人又收到版本太低而点不开的文件就要联合起来把我们俩推翻了~”
五条悟从桌上摸出一叠意见箱里掏出来的信，上面全是红色大字：换设备！！！！！
几个血淋淋的感叹号充满了打工人的怨气。
夏油杰：“……”
他叹口气，三下五除二将电脑收好：“走吧。”
昨天晚上睡着梦到小五小夏恋爱，虽然很高兴但我的脑袋疼了一上午（梦到内容太多）又有好多个角色，直到晚上才彻底缓过来，各位宝还是别入梦了，主播有点死掉了[托腮][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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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6章 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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