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进入……神鬼传奇]
花琛缓缓睁开眼,迎面袭来的黄沙让他庆幸自己没那么快睁开眼。
这里是开罗城,郑吒指定的地方,据他讲,在挖掘复活真经之前,要先在这里见一位老朋友。
花琛对翘剧情人物这件事不感兴趣,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也一直沉默着充当摆设,由着郑吒和剧情人物们交涉。
直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前,他才敷衍地点点头。
剧情人物们大概也看出来他无心社交,彼此之间点点头就算认识,也不求再有什么感情上的进展。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花琛一直猫在一边玩他的格斗仪。
格斗仪也是从主神那得来的,特别定制款2000点,容纳包括但不限于地球上现存的武学流派,支持精神体和现实对练两种模式。
花琛一般在白天采用精神体对练,他将精神力注入格斗仪中,以冥想的方式短暂舍弃身体,直接在格斗仪的空间内同里面生成的幻影战斗。而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开启格斗仪的现实对练功能。
按理来说,大半夜的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扰他练功,但不幸的是,郑吒就是那个例外。
“花琛——对、对不起,我这就出去。”郑吒刚掀开用于遮挡的帘子就看到一片白花花,吓得他连忙捂住眼睛退出去,几番确认没错进帐篷后又闯进来,“你怎么不穿衣服?”
花琛慢慢吐出一口长气,他转过身正面对着郑吒,顺带拉了一下腿上松松垮垮的长裤,“我穿了,这是裤子。”
维罗适时点起油灯,暖黄的烛光驱散了月光留下的清冷感,但还是有些昏暗。
起伏的胸膛、微重的喘息、汗湿的肌肤,花琛的皮肤被烛光映成暧昧的蜜色。不过分瘦弱,也不肌肉贲张,恰到好处的肌肉分布让他的体态有种流畅的健美感如同一件完美的雕塑作品,同时融合了中西方公认的美感,却毫不突兀。如果硬要找出一两处瑕疵,那么也只能从他腹间的那一处伤疤入手。那伤疤丑陋、狰狞、颜色暗沉,如同将一只令人作呕的章鱼贴在腹间——占去了大半的面积不说,还要将那暗紫色的触手伸向其他完好的地方。
但即使有这道丑陋的伤疤在,即使郑吒不喜欢男人,他也不得不承认,花琛真是个极美的男人,而且他还懂得如何展示他的美。
“吓到你了?”不需要郑吒回答,花琛嗤笑一声,从维罗手里扯过浴衣,两三下系在胁下遮住移植手术后留下的伤疤。
“郑吒先生,已经很晚了。您深夜来访是有什么事情吗?我随时乐意为您效劳。”维罗的语气恭谦,脸上却恨不得写上“马上给我滚出去”。
“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要不要出来喝酒。”郑吒尴尬地直抓头发,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和花琛对视,“没想到打扰你哈,我马上就走。”
花琛叹了口气,“维罗,留在这里用格斗仪。”然后他向郑吒一扬下巴,“走吧。”
“去哪?——不是,你就穿这样?”郑吒大惊失色。
“不然呢?我刚打完一套拳,现在身上热得很。”花琛说着掀开帘子率先走出去,“我都不在意,你就别婆婆妈妈的了。男人之间面对面、光膀子喝酒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个屁!”郑吒何曾听闻过如此生猛的言辞——若是真有男人在他面前脱了上衣、光膀子喝酒,他怕是要立刻捂眼退进警局瑟瑟发抖,“你给我把衣服穿好。”
郑吒刚追出来,就看见花琛笼罩着阴影中的背部,以及他手里的、拖在沙地上的雪白的浴衣。
郑吒倒吸一口气,用力在脸上抹一把,“沙漠晚上这么冷,你就不怕感冒吗?”
“这种程度的气温变化用妖力挡住就行,再说,你不是要喝酒吗?”花琛满不在乎地寻了高处的位置坐下,然后从储物手环里摸出一盒寿司自顾自地吃起来。
郑吒也跟着跳上来,他在花琛身旁落座,两人之间保留着半米左右的距离。
不远不近,以社交距离上讲是刚刚好。
“原来你喜欢吃寿司啊。”郑吒拿出一瓶主神空间出品的酒递给花琛,“尝尝这个,这可以在现实世界里买不到的好酒。”
花琛接过酒瓶,看过标签,顿时感觉胃疼。
“你大学是学金融的吧?”花琛说着直接掰掉了瓶颈,然后他将酒瓶举起、微微倾斜。酒未入喉先割喉,又辛又烈,说难听点,也就郑吒这种身强体壮的能消受的起。
“你怎么知道的?”郑吒惊喜道,他也开了一瓶,握在手里跟喝啤酒一样饮着,“是推理吗?”
除了你们学金融的还有哪个这么能喝?
但花琛只回了句“你猜”。刚才的酒他只喝了几口,剩下的绝大半都浇身上了,毕竟手里这是能和生命之水比肩的玩意,一瓶下去他怕是得连夜洗胃。
“其实我不是喜欢吃寿司。”花琛把最后一块吞下,将盒子收起来后又换上了刺身,“我是喜欢生肉——也谈不上喜欢,只是对我来说,生的血肉才更像食物。吃吗?”
“不用了。”郑吒连连摆手,“你这是强化血统的后遗症吗?”
“对。”
郑吒将话题又转回到兑换问题上,“你有那么多奖励点,为什么不给自己兑换个更好的?”
“因为要给两个人用。维罗要跟我进去,总不能让他空着。”其实是奖励点严重不足。
郑吒一时半会没吱声,花琛又等了一会,才听他说,“抱歉,当初说要放弃你们。”
花琛噗嗤一声笑了,“就因为这个?”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然呢?诶,你别笑了。”
“你这个人啊,意外的老好人诶。”花琛笑着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我说,老好人也该有个限度吧。一般来讲,看到被团队抛弃的家伙还好好的活着,不是应该优先提防被报复吗?你道歉算是怎么回事?”
“但毕竟是放弃了,你当初也是新人吧,上来就被团队抛弃,不会感到愤怒吗?”
[终于来了。]
“我?”花琛看看手里的酒瓶,他喝酒容易上脸,裸.露的肌肤上已经逐渐显出粉红色来,故而装醉也容易,“我这么不堪人也会被接纳吗?”
他假装口误,提高声音道,“我是说,各安天命啦,都到这种地方了,总不能还指望有人来救你。”
“但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孩,你就把她保护得很好。”郑吒急急解释道,“花琛你没有自己理解得那么不堪,你其实——”
“她死了。”花琛打断郑吒的话,“生命只有一次,死了,结束了。”
“那又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到最好,把所有能让她活下来的生路都让给她了。”郑吒想起程啸向他描述的过程,从开胸手术到利用与资深者的能力差异最大限度避开战斗。老实说,花琛所表现出的生存智慧让他一度感到不安,这种人如果处理不好,甚至可能导致团队覆灭。而在生化危机的团战中存活的花琛也确实证明了他的生存智慧有多强悍,至少郑吒自认他在不模拟楚轩思考的情况下做不到独自存活。
也因此,郑吒更想将花琛留在团队中,哪怕只是临时合作,也好过敌对互相使绊子。
而让郑吒认识到花琛其实可控的关键人物,是已经死亡的程啸。
“呐——”花琛突然拉长语调说道,“程啸没跟你说过吗?我曾背叛过很多信任我的人,尤其是赏识我的大哥,我亲手送了他一程。”
郑吒答得格外快,甚至是不经脑子,“不是,毒.枭那也能叫背叛吗?你是不是对信任有什么误解?”
“程啸果然跟你说了。”花琛半真半假埋怨道,“他嘴真碎。”
“说真的,我很敬佩你们这种人。我自认,把我放到那种条件下,我肯定挺不过来,我——”
“我现在不想谈论那些事。”花琛再一次打断郑吒的话,说话时他眼里晃动着清冷的光,“我刚入行的时候感觉非常痛苦,我和那些人、是真正意义上的格格不入,完全无法理解的那种。但是没办法啊,我得融入进去才行,等我终于混出头了,上面的大哥拍着我的肩膀喊我弟弟,叫我跟他好好干的时候——”花琛直勾勾地盯着郑吒,“我害怕了。我怕真的陷进去,只为了活下来就成为真正的败类。啊,我现在是道上有名的克老板,来一个克一个,不出一年准死于非命。”
“怕吗?”他又问了一遍。
“我怕什么?”郑吒一头雾水,“我又不准备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而且我又不是道上的大哥,老天爷有眼,我也没什么地方能让你克的。”
“是是,你是好人,行了吧?”
郑吒佯怒,“我这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说真的,我没有太多想法,我现在只想快点把所有伙伴都复活,然后大家一起活着回到现实世界。”
“这个大家的范围,也包括我?”
“不然呢?”郑吒反问,“你已经是中州队的一员了。”
“这算是队长的认可吗?”
“你也是同伴了。”郑吒向花琛比出拳头,“来吧,花琛,让我们一起努力活下去。”
“真拿你没办法。”花琛苦笑着将酒瓶甩到一边,用右手和郑吒碰拳。
月光从这少年漫中经典的场景上漫过,映得那雪白的肌肤上的伤口更加丑陋狰狞。
[真不好意思,我可是天生的冷血动物。]
.
即便是被郑吒认可加入中州队,花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仍是表现的不冷不热。
直到他跟着郑吒一起去取蝎子王手环,刚踏进陵墓接到主神的指令时,他才真正意义上开始干活。
“你在干什么?”
长剑横过挡住从上面劈下的巨刃,花琛乘机一脚踹在守墓怪物腰间。妖力加持下,被踹飞的怪物撞翻了另一只怪物,两只滚在一处后又挨了一记斩击。
“快带着他们往里进。”花琛扯着嗓子喊道,“去取手环,怪物我帮你们挡着。”
郑吒也不跟他矫情,大喝一声“交给你了”,就在前方拿着武器开路。
花琛这边一剑挑翻一只怪物,对待另一只则一拳轰向它的胸口。这一拳利用了八极拳的劲力,凝聚的妖力瞬间爆发,打出的拳凶猛刚烈,直接在怪物胸口开了洞,花琛收势又快,未待怪物倒下便借力将它甩飞到其他怪物头上。
有花琛主攻,维罗只要补刀便可,两人配合的绞杀速度并不比郑吒开路的速度慢,只一会功夫便将涌上来的怪物一一放倒。
前方郑吒一声怒骂,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整个陵墓都跟着晃动。
花琛躲在妖力结成的护盾后面深感无语,谁能想到他没让怪物一刀劈死,却差点让郑吒给活埋了。
等震动稍缓,他立刻跨进墓室,里面整整齐齐地站着一众剧情人物和郑吒。
“我收到消息了,辅助你完成任务,2000、一个C。”花琛发现众人看他的表情不对,便问道,“怎么了。”
“哦,亲爱的花,我们刚才发现一个箱子,箱子上有文字。”几人对视,最后伊芙被推出来。
花琛做洗耳恭听状,“结论是什么。”
“这里马上要被水淹了。”
花琛叹了口气,他就是忙碌命。
出逃时改为由他在前面开路,和郑吒的莽夫派不同,花琛是细致入微型,他出招只为剥夺敌人行动力,但也苦了身后陪跑的人。
最后在郑吒的全力一击下,众人如同掉进马桶里的老鼠,被水流卷着一个接一个地冲出陵墓,啪叽落在地上。
这样就结束了吗?当然不。剩下的时间里,花琛就像一个任劳任怨的老妈子,别管石像还是卤蛋光头,也别管沙漠怪兽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总之交给他就对了。
任劳任怨的老妈子跟着这支山寨的取经队一路向金字塔,终于迎来了第一次滑铁卢。
看着面前这仿佛是从峨眉山出来的孽畜,花琛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头部隐隐作痛,努力不问候对面的泼猴全家。
[呔,泼猴休要无礼,再闹就去西天找菩萨收了尔等。]
[快快去请楚菩萨来,朕头疼得要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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