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在宽敞大路上一路狂奔,身后三轮巡逻车突突突的紧跟着,音响循环播放:“私人庄园,游客止步,游客止步”
保安拿起喇叭探出头来,“前面的黑车请注意,这儿私人住所,要进来先登记,再不停下我报警了啊!真报警了!”
“开快点啊!怎么会甩不开老头车,还是三轮的!”傅榛无语的坐在副坐上,这个速度,她都多余系上安全带。
“别催,”季岩紧张的看着路,她上次摸车还是考驾照的时候,现在完全凭借一股勇气打转方向盘,“安全第一。”
“接近她了。”高新拿起黑皮书,上面一只虚拟小狗正焦急的走来走去,突然就地打滚体型又变小了一些。这是寻路道具,当接近目标时,道具狗的体型会不停缩小,祂头部的朝向就是目标方向。
宾利自盘山公路上绕下,远处绿树掩映的树林中间隐约可见一座平如镜面的湖泊,在日光下闪烁着斑斑点点的银色光辉,安静美丽的宛如森林中遗落的宝石。
湖畔矗立着洁白的别墅群,数架无人机自别墅中升起,朝着宾利飞来。
一路都很安静的黑皮书突然微微震动起来,宛如心脏在鼓动。
一架无人机自她们头顶驶过,空投下一个路障尖刺。
还好季岩速度慢,她正要打转方向盘,高新道,“没关系,你继续向前开。”她拿起车里的抽纸盒,直接将车门打开,只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出去。
傅榛被她吓了一跳,赶忙拽住高新的腰带,“停车再下去,安全第一!”
高新抽出一张纸,双指将纸夹住,手腕用力带动手掌,双指猛地向前一甩,原本轻飘飘的纸张突然利箭一样的射出,‘呲——’的一声将路障打飞。铁刺制成的路障自空中翻滚几圈,碎成一块块的落在路边,上面还缠着星星点点的纸屑。
季岩震惊了,“你是攻手?!”现在攻手是什么大白菜吗,路上随随便便就碰到了一个。
高新有点心虚,“我……算吧,曾经是?”
现在被裁了。她在心里补充。
无人机继续空投路障,在半空中一一被高新打掉。所有无人机空投结束后陆续返回庄园。
回到车中,傅榛:“为什么不把无人机打掉,太高了?”
“要赔钱吧。”债多压身.打工分子.高新老实回答。
眼看宾利距离别墅越来越近,安保立即集结,地下车库打开,无数安保用汽车排队向外开。每辆车配置一个司机和一个安保,防爆工具放在后座上。
地下车库缓缓打开,日光向内延伸,撒入尘封许久的地下车库。
毕竟就算潜入也都是偷偷摸摸的,在庄园内警戒已经足够。哪知道真有人正面闯入啊!而且挑衅一样的无视警告,打掉所有路障。
羞辱,绝对是羞辱。
这是中间的一辆车,既不靠前,也不在最后,宛如一滴水藏在海洋中,平平无奇毫不起眼。
司机和安保平时都是同事,哪怕交流不深对彼此都眼熟。
等待起步的过程中,车内沉默到有些尴尬,司机主动挑起话头,他开玩笑的说,“我好像没怎么见过你,是不是新来的?”
他的搭档微微抬头,伸手将后视镜调整到司机那边,方便司机查看后方情况。
“哟,谢了。这份工作平常很轻松的,我来两年了,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闯进来……”
司机絮絮叨叨说着,车辆一辆接一辆的缓缓前行。
他没有发现,刚刚后视镜从副驾驶一闪而过,其中照出的搭档是一个个子矮了一截的少女,红色冲锋衣绑在腰间。
赵书墨懒洋洋的用手肘撑在车门上,车外后视镜中洁白的别墅渐行渐远。
没杀她呢。
如她所料,赵洗砚不会承认她是复活的赵书墨。
明明只要认为她死而复生,一切痛苦都会迎刃而解。回到没有争吵之前,回到她死亡之前。
“这样……倒也挺好的。”
车辆逐渐提速,司机听到搭档呢喃了一句,反问道,“你说啥?”
赵书墨开口,“开到最前面。”
低级诱导,生效。
远处的宾利中,黑皮书哗啦啦翻开,羽毛笔凌空立起,在上面写下这句话。
司机晕眩了一瞬,声音变得机械,“明白了。”他一踩油门,从无数的车流缝隙中飞速向前,瞬间引发了骚乱。后方车辆闪避不及三三两两碰撞到一起。
一时间鸣笛声咒骂声四起。
中控室的气急败坏的警告自车内音响中传出,“3301号、3302号,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扰乱车流,警告,立刻停下!”
司机充耳不闻,一路向前开。
黑皮书上的小狗汪汪叫了两声,逐渐消散。
高新:“来了!”
安保车开到最前面横住,与宾利会和。赵书墨从安保副驾上换到宾利后座。黑皮书立刻飞到她膝盖上。
季岩一打方向盘,掉头就跑。
傅榛被后面一排排的车灯闪到眼睛,“gogogo!”
任谁被一眼望不到头的车流追逐都不会安稳开车,季岩深吸一口气,猛地将油门踩到底。
四人瞬间后靠。这次宾利开足马力,贴着最开始的三轮巡逻车驶过。
保安点点头,“这才对吧,早说你们开错方向了……”
紧接着无数的安保车鸣笛驶过,紧追不舍。
保安:……
该啊。
盘山公路的高处,无数笔直高大的树木向上生长,一个纤细的人影站在最高处,脚下踩着细细的侧枝。
她左手扶着粗大的树干,右手拿着望远镜,看到赵书墨自安保车中走下,她喉咙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宛如一个人形的动物,“哦哦是小老板,果然还活着。”
她一边说着,一边蹲下去,快乐的身体左摇右摆,卫衣帽上的耳朵随着她的动作甩来甩去。无论她肢体幅度多大,双脚始终牢牢站在侧枝上,连尖端的叶子都没有抖动分毫。
虽然被林筱戏称闫言言,其实她本名闫誩。
对闫誩来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如果叫闫言言更让大家开心的话,那她就叫闫言言好了。
毕竟家人的快乐就是她的快乐!
从她入队的那天起,所有的队友都是家人了。
哪怕大老板不允许他们接触小老板,但闫誩心里小老板也是珍视的家人。
赵书墨从安保车上走下。
赵书墨走上黑色宾利。
闫言言看到宾利车内还有其他三人,她拿下望远镜,笑容慢慢消失。
林筱一直满口谎言。
这次居然是真的吗……
闫言言向后一跃,轻巧的自百米高的巨树上落下,卫衣耳朵向上翻起,眨眼间就消失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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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鲸将黑发束起在脑后,右手拿着舞火长刀走在长长的走廊上。
这条走廊串联着高层公寓内的无数房间,漫长的仿佛没有尽头。
暗处的监控识别了她的体温、人脸、精神力,她畅通无阻的来到一扇大门前,扫描虹膜后,浮雕彩绘的大门自动打开。
斑斓的水光映照在天花板上,巨大的游泳池占据了房间一半的面积。
与浮雕大门正对的墙壁上,挂着巨幅绘画,画作以卡尔维诺的《黑羊》为灵感,抽象着画着一群群洁白的山羊,只有一只离群索居的黑羊站在桥上。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青年将湿法撩到额头上,他漫不经心的看了蓝鲸一眼,张口便是:“随便你做什么,别管我。”
他的身材是标准的倒三角,自泳池出水时水珠沿着漂亮的肌肉滚落到泳池中。
蓝鲸从始至终面无表情,说道:“大小姐吩咐我来保护你。”
“哈——”萧晔明拿起浴巾随手擦拭身体,声音里带着讥讽,“刚来就欠了几十万的保镖,你以为这钱谁掏的。”
蓝鲸沉默。
在旅游副本小镇中呆在警局的时间有限,超时会罚款,她昏迷后被丢在警局内,虽然成功活到了最后,但是也收到了副本随之而来的账单。
萧晔明下巴抬高,他个子本来就高,自上而下俯视蓝鲸更显得傲慢,“算我姐一份心意,我忍了。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他挥挥手,示意蓝鲸下去。
蓝鲸行礼后离开。
萧晔明走到挂画前,伸手抚摸唯一的一只黑羊。
他笑了,“保护我?”
副本里谁都可能死掉,他不会。
“我的异能是完美的。”
作为萧家的小儿子,他生下来就拥有一切,唾手可得的东西很快令他厌烦,自他成年后,就连极限运动都无法挑起他的兴趣。
为了找乐子,他去过赌场,看着普通人为一分钟几万几十万痴狂、疯癫,只觉得他们可怜到可笑。
这么一点钱就永远扭曲了他们的意志,跟虫子毫无区别。
最开始被副本选中,萧晔明玩的还算开心,随着他通关的副本增加,一切又归于平淡。
其他玩家都是他备用的血包,哪怕死到只剩下一个人,也绝对会是他。
因为他的异能是——替罪羊。
我所犯之罪,交由其他人承受。
永远无辜,永远纯洁,永远幸运。
“——无聊。”
闫誩(jin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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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我叫闫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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