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米迦勒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刺刺的疼。他几乎都快忘了,路西法还有生日。
过生日向来都是天使们才会有的仪式——当然也有例外,比如米迦勒,也就更加不能指望他记得别人的生日了。
曾经光耀晨星的生日,在天堂无人不知,而在堕天之后,谁还会记得地狱魔王的诞辰?
路西法自己,恐怕也早已将属于光耀晨星的一切都埋葬了。
此刻,他却用这个早已被遗忘的日子作为挽留的借口。
理智告诉米迦勒,这很可能——或者说一定是路西法的借口,为了拖延他而找的借口。
然而比暗地里来更可怕的永远是阳谋。
米迦勒不仅是个颜控,还是个坚定觉得新欢比不上旧爱的男人。
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不行”,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闭了闭眼,几乎是认命的,极轻极轻的点了一下头。
“……好。”
一个字,轻得像羽毛落地,刹那点燃了路西法眼底所有的光彩。
“真的?!”
如果米迦勒这个时候没有闭眼,而是去看路西法的话,他应该能够从魔王的脸上,看到十万年难得见一回的,“狂喜”的表情。
路西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巨大的喜悦将他瞬间淹没,他抬起头,脸上绽放出毫不掩饰的,灿烂夺目的笑容。那笑容瞬间驱散了他周身所有的阴郁和冰冷,仿佛时间向前倒退了万年那样,又变回了那个能令日月失色的光耀晨星。
他欣喜若狂的抱紧了米迦勒,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一样,忍不住低头在他额上印下一个炽热的吻。
米迦勒被路西法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宁可路西法跟他横眉冷对,也不知道怎么应付这样的场景。他有点别扭的偏过头,试图掩饰那一丝不自在。
“……只是过个生日而已,你至于吗?”
然而此刻的路西法心情好到足以忽略一切负面情绪,就连米迦勒的话他都不生气。他低笑着,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清晰的传递给了米迦勒,就仿佛他们融为了一体一样,感彼之所感。
“至于,当然至于。”他说着,手臂一个用力,便将米迦勒轻松的压进了柔软的被褥之中。
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的人,路西法眼底的暗色逐渐的加深,很快就被浓烈的**所渲染。
“变回来,好不好?我想看看你——”
“我想看着真正的你。”
他的目光太过炽热,语气也太过的温柔。米迦勒承认,他被迷惑到了,那是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在魔王的目光里,天使的心跳已然失序,他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周身泛起淡淡的金色光芒。
下一刻,伪装褪去。
满头的红发如同燃烧的火焰,散了满床,天蓝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却不减半分的姿色,里面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暗光也只给他的海洋添上了更惊心动魄的色彩。
路西法的呼吸骤然粗重了几分,眼中瞬间翻涌起滔天的惊艳和更疯狂的占有欲。他俯下身,近乎虔诚的吻上那双他思念了无数岁月的眼睛,然后缓缓向下,精准的捕获了那微启的,柔软的唇瓣。
唇瓣相接的刹那,星火燎原。
“唔……”
米迦勒被他吻的有点喘不上气,抬手推拒着他的胸膛,想松开休息片刻,可惜那力道微弱得近乎欲拒还迎。
路西法似乎哼笑了一声,轻易握住他的手腕向上拉,压在头顶,吻得更加的深入,灵巧的舌撬开牙关,肆意掠夺着方寸之地的每一点甜蜜。
两人的衣物都在纠缠中凌乱的散落在地。微凉的空气触及皮肤,却瞬间被更灼热的体温燃烧殆尽。像热浪席卷过身体,路西法的吻沿着他的下颌,脖颈,锁骨一路向下,留下一块块暧昧的湿痕,魔王的手也在四处点火,熟练的挑逗着每一处敏感地带。
米迦勒的身体软了下来,所有的理智都在对方高超的挑逗下土崩瓦解。熟悉的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将他那原本仅存的一点羞耻心都卷的干干净净。
他闭上眼,喉间溢出一声声难以抑制的呻吟,原本推拒的手不知何时改为了抓住路西法的手臂。
感受到米迦勒这无意识的顺从,路西法更加得寸进尺。
“米迦勒,我的米迦勒……”他含住那泛红的耳垂,轻轻的啃噬,“这里……有没有别人碰过?嗯?”
他搂着他,逼得身下的人一阵颤抖。
米迦勒闭着眼。
“说啊……”
路西法却不依不饶,执意要得到一个答案,动作也越发的孟浪,“那个梅丹佐,他知道你这里……这么敏感吗?”
“你……!”
米迦勒这回算是真忍不住了,冰川色的眸子里水光潋滟,既是情动,却也含了气恼。
“路西法!你要不要脸?!”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堕天之后,脸皮厚度居然也能与日俱增。
“不要了。”
路西法低笑着,将他压的更紧,满意的感受到身下身体的颤抖,“要脸怎么能得到你?”
“告诉我,还有谁知道你的这里……嗯?”
米迦勒被他这没皮没臊的样子气得够呛,偏偏身体又被掌控着,快感层层的向上堆积,几乎要将他逼疯。他断断续续的喘息着,最终忍无可忍。
“混……蛋……嗯……你怎么……堕天了……脸皮……还变厚了……”
路西法闻言,非但不怒,反而笑得更加的愉悦。他低下头,再次吻住米迦勒那张骂人的嘴,将天使所有的呻吟声都吞吃入腹。
……
清晨。
米迦勒是在某种难以言喻的饱足感中醒来的。
白日的光线在地狱和晚上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只微微亮一点。房间里不出意外的是一片狼藉,衣服也扔的到处都是,一看就知道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
米迦勒艰难的睁了睁眼,又动了动手指,只觉得身体活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每根骨头都在吱吱嘎嘎的响,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传来清晰的黏腻感。
身侧的床铺已经空了,但余温尚存,显然路西法刚起身不久。
“……”
米迦勒撑着酸软的腰坐起身,本来就没盖严实的被子从他的身上滑落,露出布满了暧昧红痕的胸膛。他面无表情的低头看了一眼,随手扯过旁边一件属于路西法的黑色长袍披在身上。
袍子宽大,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下摆长及脚踝,倒还算是能够穿出门。
他懒得再伪装成魔女“卡罗拉”的模样,反正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估计都心里有数了。
当看到那辆低调又奢华的黑色马车已经等候在王庭入口处时,米迦勒在心里对路西法的分数才上涨了些。
起码没让他拖着快散架的身体站着等他。
米迦勒目不斜视,径直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毫不犹豫的往软榻上一摊。
米迦勒才闭目休息片刻,车外就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又过了一会儿,车门被拉开,路西法弯腰钻了进来。
魔王今天换了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礼服,看得比来的时候还要正是几分,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米迦勒看不懂的符文,更是把低调中透着极致奢华的宗旨贯彻了个彻底。
他甚至还罕见的将那头总是略显随意的黑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几缕发丝垂落额前,非但不显凌乱,反而平添了几分慵懒的贵气。
骚包。
米迦勒冷眼瞧着,心里忍不住的嗤了一声。今天不过是离开永夜森林,又不是去参加什么宴会,穿得跟只开屏的孔雀似的,给谁看?
路西法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半靠在软榻上,穿着他的衣服,冷着脸仿佛谁都欠他八百万水晶币的米迦勒。
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每一寸都染上了他的味道。
路西法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魔王反手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好整以暇的走到米迦勒对面的位置坐下。
马车也在这个时候缓缓的启动,驶离了精灵王庭。
米迦勒躺的端正,看也不看路西法。
“怎么?”路西法却没打算和他就这样相敬如宾一路,目光戏谑地打量着米迦勒,开口。
“穿我的衣服就这么见不得人?”话一边说,他的视线也忍不住的在米迦勒领口处那些遮不住的痕迹上流连了一番。
米迦勒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完全把他当空气。
“……”
碰了个软钉子,路西法也不生气。大概是昨晚真的舒服了,他起身,换到米迦勒身边的地方,手臂极其自然地环上了米迦勒的腰,将人抱进自己的怀里。
米迦勒扭了扭,一个单人的软榻硬生生挤下两个人本来就不舒服,路西法还把他抱得死死的。
“你过去点。”
“不去。”路西法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让我抱一会儿。”
米迦勒挣扎的动作顿住了。
很奇怪,明明昨晚才经历过那样亲密无间的纠缠,做的事情比现在不知露骨几分,但此刻这样一个简单的拥抱,却反而让米迦勒感到恍惚。
是因为,太久没有感受过,所谓的温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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