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诺顿来说,作为人类的记忆从来都不是什么美好的事。
他记得的人类生活,只有病痛、饥饿和永无止境的劳作。
肺尘病像一张看不见的网,一点点勒紧他的气息。他曾日复一日地在矿洞里咳血、忍痛、弯腰,生活从未给过他仁慈。
在那样的日子里,他甚至想过,如果能变成一块不会疼、不会饿的石头,也许就解脱了。
没想到,如今他真的变成了石头。
可真正成了石头,他才第一次生出了想再做一次人类的**。
不是因为人类比石头更强大,也不是为了吃面包、喝牛奶。而是因为他想追上卢基诺。
如果他有脚,他就能在那天夜里追上卢基诺的背影;
如果他有嘴,他就能亲口说出那句“不要丢下我”;
如果他有手,他甚至愿意拉住对方的衣角,哪怕被摔开,也好过如今这般连挣扎都无法表达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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