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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不经意产生的在意

虽然赫拉的心中,升起了对于雅典娜的一点点细微的,不可察觉的在意。

但雅典娜的离开,又叫赫拉松了口气。

是的,雅典娜终于要离开奥林匹斯了,那种奇怪的目光终于能不再注视于赫拉的身上,这种轻松让赫拉得以放松,在送别雅典娜的宴会之上,红发鲜艳的天后难得对自己的“女儿”遥遥举杯,以表示对于雅典娜任务的庆祝,当奥林匹斯的一夜过去之后,赫拉苏醒于自己寝宫的床榻之上,睁开眼眸,耳畔听见的声音唯有赫菲斯托斯锻造武器的打铁声,而往常雅典娜会早早挥舞着长矛练习武技的声音,和那清脆的呼和之声,未曾如同从前一般自赫拉的耳畔响起。

这个时候,赫拉才有了真实的感觉,是的,雅典娜已经离开了。

宙斯赐予雅典娜的任务,需要雅典娜于大地和冥府进行长达百年的旅途。

赫拉从床榻之上起身,她的床榻依旧带着自己体温的冰冷,宙斯并不常常栖息在赫拉的身边,这对全世界最尊贵的夫妻之间的感情和婚姻其实早已经名存实亡,但赫拉依旧分享着宙斯的权力和荣耀,她依旧能在奥林匹斯圣山的顶端拥有那个属于女主人的位置,她依旧是“天后”。

即使这婚姻……多么讽刺。

高贵的天后站起身,她在侍女的服侍之下将全新的衣裙穿戴,抹上安布罗希亚,又涂抹以脂粉,打扮得光鲜亮丽,哪怕这份美丽并不被宙斯所喜爱,也不被宙斯看在眼里,但赫拉依旧要维持她的美丽和威严,仿佛这摇摇欲坠的婚姻,并未给赫拉以打击。

永远都是光辉的奥林匹斯圣山,作为神王的妻子,赫拉在九位缪斯女神的歌声之中苏醒,她漫步在自己的花园之中,脸上带着属于天后应该有的高贵微笑,身姿和礼仪一举一动都是优雅的,她在两个女儿,即赫柏和厄勒梯亚的陪伴之下,漫步于花园之中,青春的女神赫柏,以及生产的女神厄勒梯亚,跟随在赫拉的身旁,三位女神欣赏着花园之中的鲜花,作为女儿的赫柏女神和厄勒梯亚女神则尽可能地想要逗她们的母亲微笑。

有着高贵和优雅微笑的天后赫拉,即使看上去是如此……坚不可摧,但赫柏和厄勒梯亚明白她们的母亲其实心中并不喜悦。

高贵的天后赫拉于阳光的照耀之下,鲜红的发丝在光芒之下闪烁着别样的光彩,赫拉将手遥遥指向那正在开放的桃金娘,声音似是欢快:“你们看,这桃金娘绽放地多么美丽啊,带着春天的气息。”

赫柏和厄勒梯亚露出了笑容。

赫柏点头道:“是啊,母亲,这鲜花就像您一样美丽。”

赫拉终于露出了真心实意的微笑:“真会说话啊,赫柏,你想要什么礼物吗?我容许你可以在我的梳妆盒里拿走一件我的首饰,因为今天我听见你的话语,实在喜悦。”

赫柏对赫拉道谢说:“是的,谢谢您,母亲。”

接着,赫拉像是丝毫不在意,只是随口一问道:“雅典娜离开了奥林匹斯吗?”

“是的,今天早上离开的,黎明女神刚刚打开天门,雅典娜姐姐就离开了。”厄勒梯亚说道:“雅典娜女神……她其实……”

赫拉感觉到厄勒梯亚话里有话。

“雅典娜她怎么了?”赫拉微微蹙眉,她似乎感觉到雅典娜一直在侵占她的气息和周围的存在,厄勒梯亚的话语让赫拉感觉到了有些不安:“你继续说。”

“是的,母亲。”厄勒梯亚开口道:“我今天早上,趁着晨光还未亮起时,前去您的寝宫侍候,在您的神殿大门前,雅典娜女神站在您的神殿门口徘徊,不知道在做什么……但是我想,雅典娜女神应该不会做什么坏事的吧。”

赫拉:“……”

鲜红发丝的天后感觉到了窒息,雅典娜今日在她的神殿前徘徊,却又不进去,未曾叫醒她,雅典娜是想要干什么?

赫拉抿着鲜红的嘴唇,她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了,她不悦地撇过头去,警告自己的两个女儿:“雅典娜站在我门口徘徊的事情,你们不允许和别的神说,也不允许再在我的面前提起,明白了吗?”

警告了自己的两个女儿之后,赫拉也没有逛花园的心思了,她和两个女儿告别,回到了自己的神殿那里去,站在门口的时候,赫拉会想起厄勒梯亚的话语……雅典娜徘徊在她的门口?

智慧与战争的女神要干什么?

战场之上的无冕之王,甚至能打败阿瑞斯的战场之王,徘徊在继母的门口,是要做什么?

简直不成样子!

赫拉生气之余,心中又隐隐约约有一个别扭的,对于雅典娜的在意,连带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坐在椅子上触及那小小的,带着芳香气息的小木雕,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丝对于雅典娜的在意和探究……虽说,雅典娜是奥林匹斯十二神之一,宙斯亲自生下的女儿,无法逾越的“高山”,赫拉的继女,但是赫拉似乎……并不了解雅典娜。

在赫拉的心中,雅典娜一直是那个总是从容不迫,掌握着战场之上瞬息万变的战神,战场的无冕之王。也是宙斯听话的,明眸的女儿。更是那个总是以不变目光凝视着她的……僭越者。

赫拉似乎并不了解雅典娜,但是今日厄勒梯亚的话语,让赫拉的心中微微有些在意——雅典娜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呢?

不是仙女们的赞美,不是同为神明的仰慕,赫拉需要的不是这些描述。

赫拉想要明白,雅典娜究竟是怎样的存在……雅典娜又为什么会总是用那种,淡淡的微笑和“嘲讽”一般的目光,注视着身为天后而高高在上的赫拉。

高贵的天后忽然对曾经避之不及的雅典娜,产生了细微的在意和好奇,这位天后打算去问问,问问奥林匹斯的神明和仙女们,战争女神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产生了对于雅典娜的在意和好奇的赫拉,高贵的,美丽的,光鲜亮丽的天后赫拉,这个时候还未曾察觉到——好奇和在意,是恋慕之情的萌发。

而智慧与战争的女神雅典娜此时此刻,双足已经踏在了大地之上。

雅典娜换下了一贯穿着的铠甲和黄金头盔,她身上穿戴以披风,鹿皮的靴子,短裙,将黄金长发简单束起,褪下了所有的黄金首饰,若非她身上的光辉依旧灿烂不似人类,她的容貌美丽到令人窒息,她现在的打扮和普通的人类旅人简直没什么区别。

双足触及大地(盖亚)的身躯,让雅典娜感觉到了不同于奥林匹斯清灵的空气,奥林匹斯的空气是干净的,带着树木燃烧的香气和永不退却的清香,而大地之上的空气混杂,除了植物的味道,还有泥土的味道,以及各种各样动物混杂的气味,以及……人类的气味。

这个时代的人类,由雅典娜和“先知先觉”的普罗米修斯所创造,被两位智慧神教导的人类们很快发展出了城市,国家以及城邦的概念……人类这种物种,曾经被不同时代的神明们所创造,比如黄金时代的“人类”,又有白银时代的“人类”,直到现在,青铜时代的“人类”,黄金时代的人类喜悦而满足,无拘无束,拥有漫长的生命,白银时代的人类愚昧无知,直到现在,雅典娜和普罗米修斯所创造的,青铜时代的人类,这些人类生命短暂,美德和恶德共存,青铜时代的人类在普罗米修斯的庇护之下生活在大地之上,但宙斯一直很不满……纵使人类建造以神庙供奉神明,又发展出了祭祀和祭司等职位和活动,宙斯依旧不满。

因为在普罗米修斯的带领和授意之下,那些人类曾经在数百年前对宙斯祭祀,却将骨头盖在牛皮之下送给宙斯……这种行为在宙斯看来,完全就是不肯祭祀神明,尤其是这群人类不肯祭祀宙斯的意思和表现。

纵使人类在大地之上繁衍生息,并建造了神庙,祭祀以神明。

但宙斯依旧看不惯人类这种生命。

普罗米修斯妄图偷盗以“火焰”,也就是所谓的“光明”:这并非只是简单的燃烧着太阳的“火焰”的意思,而是启迪人类以“智慧”这种概念之上的东西的意思。

普罗米修斯要偷盗唯有神明才拥有的“智慧”赠送给人类,好让人类能够逐渐脱离神明的桎梏。

而曾经的雅典娜,是以智慧和战争女神的身份和姿态,如云雾一般穿行在人类之间,她曾经以神明的姿态去往神庙之中,得到人类的供奉和祭祀。

但现在,雅典娜代宙斯巡视,她站在大地之上,朝着波涛汹涌的大河而去,她手中有一本羊皮做成的本子,记录着未来的她在大地之上的所有所见所闻,雅典娜希望自己记录以喜悦的东西,记录人类对于神明的尊敬和供奉,以此来熄灭父亲宙斯曾经被人类蒙骗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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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不经意产生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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