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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番外(原成分预警)

十七周还不叫十七周的时候,她就已经学会看别人的眼色行事了。

她没有名字。讨人喜欢的宠物会有,但是一条贱狗,谁在乎它叫什么。

“小妮”“你”“那边那个”或者“喂”,都可以用来作为使唤她的称呼。她的母亲经常这样一脸慈爱地把她唤过去,然后重重的一下落在她的脸上,让她看不清周遭的嬉笑。

“老爷您看,她很听话的,就是这么个好使唤的性子。”怀胎十月把她生下来的妇人这样谄媚着,跪在她身前。

往往这时候,坐在她们母女面前的人就会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留下她。

她打小就知道,这个生她养她的女人压根不在意她的死活,她只在乎那些傍上的男人介不介意她这个拖油瓶的存在。

她站在风雪凛冽的寒冬里,站在女皇所庇佑的土地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觉得自己的血液和至冬的坚冰一样冰冷。

那些家财万贯的富豪惯会玩弄女人,十七周的母亲也难免于此。

她把十七周独自扔在那个勉强能称作“家”的破集装箱里,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单身女人,像只精疲力尽的花蝴蝶,游走在各个男性之间。

有时候看着她那双上挑的眼睛偶尔也流露出疲惫的神色,十七周心疼极了这个生养她的女人。

所以在又一次严冬到来之前,她用一条丝袜决定了女人的后半生。

一劳永逸。这样她就不用再继续劳累了。她平静地坐在厚纸壳上,看着那双和她极其相似的眼睛慢慢灰白,逐渐萎缩。

她就那样坐在她的母亲身边,好几天,不吃也不喝,像个看守实验的学生,静静观察着女人身上的变化。

直到她的身上也被腐烂的恶臭味所沾染。

散兵发现她的时候,她刚从富人区的垃圾箱里觅食回来,坐在那个爬满腐虫的集装箱里,木板上是一小碗河水和剩菜搅拌过的粥。

唯独那双眼睛在一片死寂里,透露出懵懂和平静的光芒。

那时候,距离她母亲的消逝已经过去了十七个星期。

十七周,她的名字即是她的罪孽所在。

“从今天起,你要叫我【父亲】。这里的任何孩子都是你的兄弟姐妹,在壁炉之家,你会和你的家人一同享受温暖的炉火。”

这是十七周拥有自己的房间后,阿蕾奇诺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父亲】的代号是[仆人],而她是【父亲】的仆人。她默默想。

壁炉之家的孩子很少很少,据说是上一位【母亲】,燃尽了太多的柴火。

她隐匿在众多孩童之间,和他们一同用餐、生活、嬉闹。在温暖的炉火旁,她再也没有喝过河水掺树叶的粥。

那段时间,是十七周过得最悠闲的一段时光。她常常在深夜里徘徊在壁炉之家的走廊上,银色的月光倾泻一地,映照出花色玻璃窗上的各种图案,和她的影子一起,洒在地上。

偶尔【父亲】会来看他们。她就远远地站着,扒着门框,或者背靠着书架,看那些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们争相往【父亲】的身边凑。

直到她快要离开,十七周才默默送她离开。唯有从客厅到大门的那段走廊,是她和【父亲】独处的时间。

冰之女皇虽然从未亲自莅临过这座孤儿院,壁炉之家却常常能得到她的垂怜。那些装着面包和衣服的箱子上,盖着至冬国的钢印。

年长的孩子有时候会充满憧憬地说,长大之后,想要加入愚人众,践行女皇陛下的意志。

十七周从不参与这些话题。

她总是漠不关心,对兄弟姐妹们之间的追逐打闹也好,对【父亲】的每次探访也好。

只是像往常那样,在孩子们都叙完旧后,阿蕾奇诺转过身,就看见透明人一般的十七周站在客厅的房门前,等待恭送她离开。

“我爱您。”有一次,在阿蕾奇诺推开大门走进室外的风雪之前,她这样说道。

十字红花的眼眸紧盯着她的脸,顶着这样的审视,她轻轻凑上前抱了抱面前的人。

“我已经跟随这次愚人众征兵,递交了入职申请。”

“你知道,自作主张的孩子会受到惩罚么?”女人的声音冰冷而克制。

[仆人]看着这个一直仿佛幽灵一般的女孩,她的眼神像刚找到她的那天一模一样。但是这个拥抱,是她第一次超越界限的行为。

“我爱您。”十七周扬起脸,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您的惩罚或者褒奖,对我来说,均是赏赐。”

“我爱您,我是您手中最锋利的刀刃。”

“在女皇陛下的赐福下,我永远追随您的意志。”

十七周入职那天,阿蕾奇诺亲自讲话表达对新兵的训勉。

她能感觉到,【父亲】的视线若有若无总是落在她的身上。

她站在众多的女兵之间,显得格外娇小——也难怪阿蕾奇诺会动怒,十七周谎报了年龄,她甚至还不够愚人众的征兵标准年纪。

她听着女人冷酷的声音,回想的确是第一天相遇的时候,把她从集装箱里拽出来的那只手。

以及,在壁炉之家。

“欢迎你,可怜的孩子。”

“这是个温暖的地方,保护你永不受伤害和苦寒。”

愚人众的工作,她适应得很快。

原本阿蕾奇诺出于担心和关照,还把她放在自己的身边做事。

但后来发现十七周的表现实在出色,正巧愚人众的人事分配失衡严重,她被调任到第六席的手下做事,他们又有所交集。

愚人众最难伺候的执行官,据说连资历丰富的老兵都不愿在这位大人的手下当差。

她上任的第一天,散兵正在为深渊侦查第一小队的失误大发雷霆。那只可怜的茶杯正巧砸在了十七周的额头上,留下一块青紫的痕迹。

喜怒无常的人偶冷冷瞄了她一眼,吩咐她把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都赶出去。

那天最后是怎么结束的,许多在场的兵士都已经忘记了。

不过一位当时跪在地上心惊胆战挨训的冰莹术士感慨地回忆。

“后来再也没见散兵大人摔过东西……不得不说,十七真是个能干的下属。”

散兵对她或许是满意的。

一开始,他排斥这位新兵的存在。因为她总是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像只背后灵。

以前的那些下属可没这个胆子。

但是他确实也认可这个小姑娘的本领。他的一个眼神、一次暗示对方都能心领神会,这种省事的交流方式让他十分满意。

渐渐的,那种排斥就在年复一年的严寒中融化了。

他看着小姑娘越长越大,不像他是个可怜又该死的人偶,只能维持一副姿态,亘古不变。

他看着她的眉眼逐渐清晰,身体抽条丰满,她的声音也慢慢丧失了孩童的稚嫩。

有时候碰见[仆人],小姑娘会走一下神,默默注视对方的动作。而只是一瞬,她又恢复了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恭敬侯在他的身后。

不过后来,她长得慢了。

不仅仅是散兵这样觉得,就连负责愚人众制服的后勤兵也会疑惑地说:“十七,你看起来怎么没变化啊。”

他们这些执行官是些命数不定的怪类也就罢了,这个少女似乎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不过这不影响她的工作能力。她照旧跟着散兵下深渊,替他打掩护,在收拾好一身伤口之后的第一时间写出总结报告呈至他的办公桌上。每一次的执行官会议之后,她都会在门口抱着散兵的大衣悉心等候。在[博士]和他约定好的每场实验之后,散兵醒过来,实验台前依旧是十七周的身影。

十七周见到【父亲】的次数越来越少。她有时候也会为了确认自己不是被壁炉之家抛弃的孩子,而专程赶回去吃饭。

有时候能碰见阿蕾奇诺,有时候不能。

不过散兵给她这样悠闲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他虽然性格恶劣,却不是个刻意刁难下属的人。

所以连她也清楚,在这几十年,或者几百年的时光过后,散兵已经无法再老实地待在愚人众了。

壁炉之家的孩子们走了又来,当初和她睡在同一间屋子里的孩子们连墓碑都已经风化了。唯独她,还保持着十几岁少女的姿态,在愚人众的队伍里晃来晃去。

阿蕾奇诺没有问过她为什么,散兵也没有。这些大人物不太关心她身上的秘密。

倒是[博士]问过几句,但是她避开了这个话题,随后规规矩矩给这位执行官鞠了一躬,背起还在昏迷的散兵离开。

待在散兵身边的日子越长,她和【父亲】的次数越少。

最后一次和阿蕾奇诺相见,是对方主动联系她。

她说,壁炉之家新收养的孩子里,有一对叫林尼和琳尼特的兄妹,很聪慧。

十七周回到熟悉的房子,看着琳尼特睡在她曾经睡过的那张小床上。她摸了摸这个小女孩的脸,软软的。

“明天走,是吗?”

她回头,阿蕾奇诺站在门口。

一个拥抱,如同她入职前一天一样。

“这次须弥的行动,散兵大人特允我参与。等我的好消息,父亲。”

“失败也没关系,平安回来。”这次,阿蕾奇诺回抱了她。

和教令院的交涉并不顺利。直到站在须弥的土地上,开始一步步着手实施计划,十七周才意识到这次行动并不轻松。

[博士]的态度耐人寻味,他和散兵的每次沟通都以不太愉快的结果收场。

机甲的建造花费了大量精力。当她把那些管子插在散兵身上的时候,人偶的身体剧烈地颤抖。

那是她唯一一次僭越。被疼痛折磨得有些失神的紫瞳看着她,十七周以怀抱的姿态将对方搂在怀里。

她给他讲了一个秘密。

那次的深渊行动,并没有散兵记忆里的那么顺利。换言之,凶险的部分被刻意抹去了。

当时,人偶已经不复往日的跋扈,躺在地上的模样似乎陷入了沉睡。而那只异兽的利爪并没有放过他们。那些一同担任先锋的同事已经支离破碎倒在地上。在十七周紧闭双眼等待被对方贯穿前,一只手狠狠拍在她头上。

睁开眼,是上司那张俊美的脸。

完好无损。

“发什么呆?”他继续向前走,此刻距离他们刚刚的遭遇还有两个时辰。

十七周愣怔在原地许久。直到她落在队尾,才发现自己回溯了时间。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的任务如常完成。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十七周便停止了生长,仿佛一具心脏会跳动的活偶。

造神计划很顺利,十分顺利。

她憧憬着,她渴望行动结束之后回到至冬,等女皇陛下为她进行勉励和褒奖,然后骄傲地站在【父亲】面前。

她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她就这样怀着美好的期望,这是她生命里第一次有了渴望的东西。直到散兵从机甲上掉落的那一瞬间,她想都不想地扑过去接住了他,任凭人偶自由落体的重量将她砸得半死不活。

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刻,十七周忍着痛想,这一接会是她职业生涯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等她拿到了愚人众的勋章,她要先给【父亲】看,再送给那个叫琳尼特的妹妹当玩具。

所以在她醒来之后,看着须弥那样好的阳光,她第一次发狠地恸哭出来。

她哭了几天几夜,她一次次使用[回溯]的能力。尽管在这几百年的历练里她已经得心应手了,但在世界树改变的状态下,无论多少次的[回溯]都失去了效果。

睁开眼还是须弥那刺眼的阳光,她就那样躺在床上,直到强烈的光线使她流出来眼泪。

散兵——现在应该叫流浪者,站在她的面前,沉默不语。

她怀着复杂又嫉恨的情绪,她拼命抓挠自己的喉咙,每一次的哀哭冲破口腔都变成了啼血一般的撕心裂肺。

她的勋章、她的丰功伟绩、她的愚人众制服和邪眼、她兢兢业业工作的几百年。

她那个像棉花糖一样可爱,有着猫耳朵的妹妹。

她爱了那么久那么久的【散兵】,和最最重要、最最珍视的【父亲】。

全都化成了泡沫。

最后一次和【父亲】的会面,是在壁炉之家的卧室里。

对方给了她一个清冷的拥抱,鲜红的指甲体贴地绕过她的背后。

在离开提瓦特之前,她以一个普通的路人的身份,在枫丹,看见那道熟悉的倩影袭击了水神芙宁娜。

随后,十字红花的眼眸陌生地扫了她一眼,再也不曾停留在她身上。

像是最终的审判。

十七周的身世。

她的能力是毫无道理的,诞生也是,消失也是。

她最复杂的情绪在于接受不了散兵修改了她曾存在的五百年,因为愚人众的大部分时间是和散兵度过的,就连当初捡到她也是散兵,没有第六席就没有了她的存在。

而她也深刻清楚散兵这样做是正确的行为,她不能制止对方,总会有所牺牲。同时不仅是[仆人],[散兵]也是她的一种执念。对十七周来说,[流浪者]不是[散兵],而她的上司已经被世界树杀死了。

这也是十七周接受不了砂金再次离开的原因。

(一点番外,没接触原的小伙伴可以选择不看,不影响发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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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番外(原成分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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