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到两小时前。
没有人!
空荡荡的酒吧里只有三岛瞳,说会帮她找回记忆的坂田银时不知所踪,店长恐吓完她银时不会回来后也跑出去买烟了。陌生的时空,陌生的场所,她一个人呆在这间弥漫着木质香薰气息的酒吧。
好可怕——什么的,三岛瞳自己也很意外,但她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倒不如说,这里给她一种诡异的亲切感……
回过神来,她已经走到吧台里边,开始擦拭放在台面的调酒器具以及酒杯了。白布和玻璃摩擦产生的波动让她说不上来的安心,小瞳独自享受着这种休闲的氛围。
直到宁静被醉醺醺地闯进酒吧的男人打破。
“嗝——老板——我一大早就来喝酒了——虽然这么说但其实我已经在别的店喝过了,哈哈哈——”
即使吓了一跳也没造成打碎东西之类的意外,瞳只是放下手中的杯具,迅速在脑海里组织语言。
“…这位客人,非常不好意思,本店现在还没开始营业,店长也不在……”
(总感觉……我是不是很习惯应付这种事?)
此情此景让瞳产生了一种浓烈的既视感。经验使她马上作出了得体的回应,从表情到语气,无一处不真挚诚恳。
“说什么呀——?门不是开着么——啊咧,小子,你是新来的?”
但叼着根草的墨镜老哥显然完全进入了自己的世界,他相当随意地打量了一眼束着马尾、站在吧台后面的瞳,别说微动作了,连她的性别都没搞清楚。
“不……那个,我……”
无论如何,三岛瞳对擅自走进吧台里一事感到极度后悔。要怎么解释才好?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能直接叫他去看前三章吗?
百口莫辩之时,男人已经坐到了她面前。
“怎样都好,先给我上杯嗨棒吧,我就要渴死啦——”
嗨棒?!
我哪知道这东西怎么做!……虽然很想大声地这么斥责,但是当瞳转过身去、看见酒柜里五彩斑斓的酒瓶在灯光照射下闪闪生辉的模样时,她的手却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伸向金黄色的波本威士忌——
“我回来了……
呃?!”
店长买完烟回归时,看见吧台边坐着一个面容狰狞、极度愤怒的□□,桌上放着喝了一口的调酒,而小姑娘站在吧台里瑟瑟发抖。
他心里一紧。不是吧,被无赖逼着调酒了么?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懂调酒,一定被挑毛病了……好说歹说这都是银时拜托他看管的人,出了事可怎么交代?
“喂,说过多少次不许玩那些杯子了!你这白痴!”
店长硬着头皮、骂骂咧咧地迎上前去,走进吧台作势赶人,其实悄悄将瞳护在身后。
“啊哈哈哈,不好意思啊,新来的打杂不懂规矩……其实这个点我们店还没开始营业,不过没有关系!贵客要喝什么?我马上准备,您可千万别动气……”
嗙!
道上混的大老粗用力地将酒杯往桌面上一敲,震得店长双腿发抖。
“你就是店长吗!?”
他摘下自己的墨镜,露出下面可怖的疤痕,以及……
泪汪汪的眼睛。
“……太好喝了啊混蛋……让我喝到这种东西,以后还怎么在这条街活下去?其他酒全部都变成馊水了啊……我至今都在度过多么悲惨的人生啊,嗚嗚嗚嗚……”
诶。
……诶?
这家伙醉傻了吗?
店长错愕地转头看向一旁的瞳,瞳正好也在看着他,那张小巧可爱、布满冷汗的脸上是十分诡异的表情,有四分满足、三分心虚、两分绝望、一份威士忌一份冰一份苏打水——
调制出来的,便是十二分满分的嗨棒。
不不不。嗨棒这种基础中的基础,怎么调也不会有这种效果吧?
——怀着这种想法拿起玻璃杯浅尝了一口,店长从此再也无法逃离成为HITOMI俘虏的命运。
之后那个沟鼠组的老哥叫来了其他成员,大家就这样围着瞳,喝了一下午……
“…………
你们全都疯了吗?”
听完店长的解释后,银时只给出了这个评论。像是忘记了自己还在宿醉,他拿起那杯叫什么翁的凤梨金酒,几乎是一口就干了。
“哈啊——”
凉凉的甜甜的。除此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嘛,那双死鱼眼毫无波澜,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调酒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的啊?不就是小孩子喝的果汁……等、等等,干什么?喂!别动手动脚的!啊,啊!瞳,过来救我!”
然后他就被沟鼠组的人围殴了。
店长摩拳擦掌地凑过来讨好瞳,“哦吼吼,小银这小子不懂得酒,那条木头舌头喝点糖浆兑烧酒1:1之类的就够了,瞳SAMA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呵、呵呵……”
被比自己年长这么多的大叔叫SAMA时到底该给什么反应?此刻比绫波丽更懵的瞳只能讪笑。也许是注意到了一脸难办的瞳,银时反手摆平那几个醉鬼,朝她走来。
“喂,走了,再继续跟这群白痴办家家酒的话你也会变成白痴的。”
“瞳SAMA!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啊——”
“吵死了!!一群大叔对着一个少女叫SAMA,你们没有羞耻心的吗?”
银时一脚踢翻正在拽他裤脚的店长,在一群大叔的哀嚎声中拉着瞳就往酒吧外走。
很显然,他的心情并不太好,一部分归因于调查并没有取得成果。
另一部分则是……
“——哎,忘掉一切重新开始吗~真不错啊,要是有第二人生的话,我也要当个正经人,把烟啊酒啊刀啊枪啊债务啊全都忘掉,找份送货的工作,和面包店的女儿结婚,生一个叫渚的孩子……”
“啊啊,不错呢。之后回到某个北方小镇,一点一点想起失去的伤痛记忆,找到约定的娃娃,然后唤醒因为事故而昏迷的自己真正喜欢的女人。”
“喂,串戏了啊!瞧不起中〇悠一吗你这家伙!”(※)
面对酒馆老板那半是感慨半是调侃的扯皮回应,当时银时虽然随口顺着对方的话接了梗,可是……
“咿!”
“……”
银时看着被迎面走来的天人吓得抓紧他衣袖的瞳,嘴上什么都没说,实际上心事重重——
看这孩子对天人的恐惧程度,说不准是有相关的心理阴影。
讨厌的过去……
要是全部忘掉的话,会变得轻松一点吗?
……
……
“……抱歉啊,小鬼。我什么都没查到。”
夕阳下,银时神色少有地凝重。
呃,虽然看起来像是因为回忆起不堪往事而暗自消沉,但其实不是的,他只是宿醉又发作了。
好想快点回家睡觉!扶着电线杆又吐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银时捂住嘴扭头朝向已经无语了的瞳。
“啊……我明天会继续查的,今天先这样吧。你今晚就住在……呃。”
住在哪?银时没能继续往下说。
咦?要留她在自己家过夜吗?不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自己丝毫完全绝对百分百没有一点歹意,人家小姑娘也不会愿意跟糙汉生活在一起吧……
咋办呢……
啊啊啊头好痛!
——似曾相识燕归来,想破脑壳的坂田银时最后又把瞳带到了一家酒馆。
“哟、哟……老太婆,我来交房租了……”
“……啊?”
——正在抽烟的年长女士听见银时的话,静止了五秒,然后直直往后倒去。
“您、您没事吧?!”
跟一脸菜色呆站着不管的银时不同,瞳慌张地走到女士身边想要把她搀扶起来。
“那个天然卷混账竟然主动交房租……”
女士像是看不见她那样喃喃自语着,手中香烟滑落到地上。光是交房租就能把人震惊到摔跤吗?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不靠谱?!
还沉浸在惊讶之中,瞳再次被一旁的银时拉走。他双手搭在瞳的肩膀上,用虚得不行的声音开始推销:“这,这家伙啊,是从阿米力加来看望我的远房亲戚,平时在NEW YORK的高级Bar里当调酒师,BBA的Bar对她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你让她住在你这儿,她会给你打工,然后我的租金就一笔勾噗啊!!”
刚才还奄奄一息的女士一跃而起,朝銀時的腰上使出了一记沉重的飞踢。被踢飞老远,银时维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又气又哭地转过头来大声抱怨:
“痛死了臭老太婆!下手不知道轻重吗?!”
那位女士眼神一瞬间凌厉了不少。她拍了拍手上的灰,不屑地呸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本性难移,为了不交房租竟然染指人口买卖……你把我当傻子吗!”
她拉过瞳,像跳华尔兹一样让瞳转了个圈:
“阿米力加?这孩子比你还像江户人十万倍好吧白色卷毛!滚回你的阿米力加种玉米啊死骗子!”
“才没骗你!”其实骗了!被戳穿的银时不忿地转头找瞳增援。“喂瞳,你快跟她说几句家乡English!”
诶?!没想过会把球丢给自己,一紧张就容易被牵着鼻子走的瞳听话地照做了。
“What, What the hell stupid jerk?”
“……给我等一下,这小姑娘是不是若无其事地说了超脏的话啊?”
“闭嘴老太婆,你又听不懂英文,她刚才说的是「闭嘴涂紫色眼影的老太婆」。”
“什么嘛原来如此,才怪啊,杀了你哦天然卷。”
扰攘了一番,最终,酒馆的老板娘还是勉为其难地收下了瞳。
“哈啊……怎么什么小鬼都往我这扔啊……喂,你,先说好,在我这可不能白住,你得干活。”
她深深吸了一口烟。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许多痕迹,但深藏于眼袋底下的杀气还是彰显了老太婆不死的摇滚精神。
“眼袋底下有那种东西就见鬼了,臭卷毛,别乱配音!”
女士怒斥了冒充旁白的银时,转而面向瞳。“不用太害怕,如你所见,我这小酒馆地方不大,客人不多,活也不难。”
“好、好的……”
刚见识完她踹飞坂田银时的暴力场面,尽管这位女士看起来很靠谱,瞳还是有一点惶恐。
女士浅叹一声。
“不用这么拘谨。三岛瞳,是吗?以后就叫你瞳了,那个臭卷毛有没有跟你说我的名字?……果然没有吗。我叫登势,是这间酒馆的老板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开口问就行。”
就这样,瞳开始在登势的酒吧打工。
※:酒馆老板说的是clannad的朋也,cv中〇悠一,银酱说的是kanon的祐一,跟他一样都是杉田配的(
我觉得银时其实是看人下菜碟的类型,跟粗神经且没啥节操的神乐酱同居没有问题,可是瞳神这么正常的他会很尴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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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工作场所:Snack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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