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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五十二】

世人多言大江山上空气稀薄,是一片血腥阴森的恶鬼栖息之地;却不知这里的阳光比山下人间还要温和。

熏香微微,炉火上氤氲着朦胧的白雾。一晚上没睡好的千岛白辞别大妖们回到自己房间倒头就睡,一直到黄昏将至,拉长的夕阳照到了脸颊上,金黄的。

她迷迷糊糊地抬手遮挡住阳光,不太适应这突然到来的光线。

不情愿地从床榻上坐起来,呆呆地愣了片刻,千岛白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睡了好久。看了眼窗外的黄昏,赤红色的晚霞犹如大火烧灼,吞噬了天空,是一种震撼的美。

只是来自于远古的印象却让她感觉自己被抛弃了一般,再也跟不上大家的队伍。莫名其妙的失落与烦躁。

又一个人呆坐了好久,直到黄昏结束,夕阳退去,她才简单收拾了一下去找玉藻前。

他像是专门等待她的,手持折扇孑立于窗前,似乎在听着风看着月,静静等待着某个人,静静等待着那不可违抗的天命的到来。

千岛白不忍惊扰他眼中的风与月,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在一旁看着他,视线也跟随着望向窗外的景色。

听玉藻前的要求将他们的住所安排在了大江山的顶端,再往上就是鬼王的住所。从这里开窗远眺,正好可见山下平安城的万家灯火。

山下是煌煌的平安盛期,是京城的笑语衣香,是后世人们口中最为风雅的一个时期;和歌雅韵在此流传,阴阳道法在此发扬光大,万法通明。

山间清风吹过玉藻前的发,他微微转身望千岛白一眼,抬手把她叫到自己身边。

“令您看得如此着迷,是可以从风月中看到什么吗?”千岛白不禁发问。

“并没有什么。”

她曾问过玉藻前来此世的目的是什么。她看到他的眼眸暗了暗,望着外面的清风与明月:“或许是为了遇到她,遇到你们;也或许是…”他伸手接住窗外的一缕清风,又放开,“亲手绽开一场绚丽的花火。”

想到了这样的回答,千岛白转眼向他指了指星河流转的夜空,像是在说着烟花应放在那里才会好看:“我也想看烟花,夏日的花火,绚烂绽放,如火焰间的锐芒也如各色流苏遇火光炸裂,流落人间。”

玉藻前却摇摇头,抓着她的手腕偏转了指向的方向,直直指在了平安京的上方:“那里才是最适合燃放花火之地。”

“京城人口最多,会有更多人看到。”千岛白惊喜转头,侧转的一刹那双眼便被玉藻前盖住,微凉的手掌覆在她的眼睑上,可觉轻微的眼睫颤动。

千岛白没去挣扎,也没有抬手拿去遮住自己视线的手。任凭那上面的凉意传递到自己肌肤,染上几分寒意。

“朱雀、玄武、青龙、白虎。这个仿照西方大国而建造的京城,虽名为平安却凶险万分。”他松开了千岛白,待她再次睁开眼时,面前的纸窗已经被关好,将月光隔绝在窗外。

“玉……”身旁的烛火映上他的眼瞳,金色之中又仿佛闪着星星点点的红色火光;千岛白望着那对眼眸,欲说还休。她知道他要走了,像银一样,又要将自己托付于其他人。

她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的,遇到许多人,被他们拉着前进,而这些人或松开他的手或目送着她前进而自己退后,接着又会遇到前来牵住她的人,而自己不允许退后不允许回头,若是回首或辗转不前则陷入曾经的迷蒙。

烛花跳跃,千岛白的眼神也随着跳动的火光颤动。她小心从身上取出一个小香囊,这是她第一次试着配香试着缝纫,针脚还略显粗糙:“送给阿玉,不过我现在还不太熟练,等自己可以做好后会给你和千代姐姐还有葛叶再送一份好的。”

玉藻前指腹抚摸着香囊上的纹路,虽然粗糙但也可勉强辨别上面所绣的花朵纹样;拿到鼻尖浅闻,是清雅悠扬的花香,带着雨后的清新与甘甜。

延喜十八年间的一个秋日,秋雨泠泠,一段婉转悠扬的尺八曲声传入了他的耳中。曲调清雅如蝶舞翩跹,与缠绵的秋雨相和,似阶前点滴,似温柔润物,一朝闯入他的心中就再无世间的喧嚣。只是这个对妖怪来说犹如禁地的神社,让他无法靠近,无法去细听这样美妙的乐曲;刚要离开,却见吹曲之人已然站立在鸟居前,微笑地望着他,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后来的一个垂下夜幕的夜晚,星光月色悄悄点亮无边的柔情。一墙之隔的他们,却是心如乱撞,交织着喜悦与憧憬。晚风拂过,月圆花好。

秋去东来,气温骤降,花朵不再。他握着手中的尺八思绪万千。

违抗神明的命令爱上侍神少女本就是重罪,更何况自己还是世人憎恶痛恨的妖;起初他并不明白人妖为何不可共存,贵为神明又为何剥夺少女的权利,一入神社便成为神明的妻子再无嫁人的可能;虽为神职可终究是在剥夺权利。而那天命,究竟是真的悬挂于头顶的填与命还是被上人篡改的他人所写的命运。

他要反抗,他要保护她,救自己救她,救成千上万的困顿于这世间的妖与人。

他当然也知晓失败后的结果,才将千岛白留在平安京之外的大江山,让她始终保持清明的耳目,不见世间的混浊。

【五十三】

大江山妖鬼多好武艺。

千岛白找了几日都没有找到那个带有天人气息之人的身影,倒是撞见了多次一起练兵的妖鬼。

锋利的刀剑利落地劈下,便可开一块巨石或者一颗巨树;矫健的身影起跳攀越便可登上屋顶树梢……

对这些向来不感兴趣的千岛白竟然也萌生了想要学武的想法,她与这里的妖怪都不熟,思来想去不知道找谁请教合适。尤其是鬼王鬼将,他们张扬的发、凌厉的神色足以将她吓退数步。

正在优思之际,冷不丁撞到了一只鬼的背上。

撞到的一瞬间,虽然没有造成多大的冲击力,但被撞到的人不幸在跌撞下晃洒了手中的酒碗,猛呛了一口酒,为了缓冲边咳嗽边向前踉跄了两步;千岛白也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几步。

“抱歉,你还好吧?”乳黄发色的妖鬼身形纤细,就连身高也不必千岛白高多少,再加上一身板正地经裁剪改良的直垂,倒显得像一个人类的少年。

这还是千岛白第一次在大江山间瘦瘦弱弱还好好穿衣服的妖怪。

“是星熊童子大人吗?”在脑海里搜查一遍。想起之前玉藻前还在时,酒过三巡茨木童子说得有关星熊童子的事来。

那时候酒吞与茨木比试切磋,巨大的妖力烧灼树木,无数枝干摇摇欲坠;两位大妖只知毁坏却不懂如何补救,是星熊童子赶来,手提六七桶装满水的大缸,跃至树梢高处,才将这大火扑灭。

“是咱家。”他擦干净嘴边的酒,又揉了揉自己被撞到的肩膀转过身,以笑脸示人,双眼微开,好像一直都是一副眯着眼微微笑的模样,他稍稍前倾着身子看了她片刻,“嗯…是酒吞童子大人的宾客呀。”

在千岛白看来,他刚才注视端详自己的模样跟闭着眼睛无异,想不通他究竟是怎样认出自己的。

“是,是的。以后麻烦照顾了。诶?星熊大人在一个人喝酒吗?”千岛白看到被撞洒后又自动满上的大酒碗,不禁感到有趣。

星熊童子轻轻敲了一下酒碗,那里刚满上的酒水立刻退去,最后碗底长出一张赤色面具,眉目圆润狰狞,无论从哪里看都觉得是在盯着自己。

“两个妖怪昨晚在比试时不慎拆散了房屋,正在求教咱家有没有修补的方法。”看得出来星熊童子也正在为此事感到疲累,诉苦一般对她说着。

“拆房屋的妖怪,是酒吞大人和茨木大人吗?”千岛白小心猜测着。

“酒吞大人和茨木大人?这两位大人可是能把整个林子都拆了的啊!”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声音实打实地吓了千岛白一大跳。

快速扫视四周却不见一个身影,最后才在星熊童子的示意下看向他手中托举的酒碗,那个突然而出的声音竟是来自碗底的赤色面具。

千岛白只看了一眼就侧过脸去:“这也是妖怪吗?”

“嗯…算是付丧神吧。与酒吞大人的鬼葫芦一样,沾染了妖气又因主人妖力的限制无法完全化形的付丧神。”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中早有盘算地小心翼翼问他:“那个星熊大人,我可以帮你解决房屋的问题,能不能教教我如何打架嗯,战斗?”

星熊童子沉默片刻,因为他不曾露出眼眸,千岛白也无法从中得知他的神情与想法,甚至不太确定他是否在看着自己。

片刻后,千岛白感到有什么力量在操纵着风触摸了自己的耳朵,带来微微痒意。

“除了你身上其他大妖怪的气息,确实没有多少属于你自己的妖力。”星熊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会儿,“像你这样的小妖怪,是怎样结实玉藻前大人这样的大妖呢?”

“呃…”这个说来话长,千岛白正在思考怎么向他解释。他却一摆手表示自己并不是很在意,转头又跟她一起讨论要学习哪一方面的妖术了。

“跟咱家学妖术之酒?可以迷惑住敌人,无法辨别敌我。”

“破坏程度高吗?可以直接杀敌吗?”

星熊童子沉思片刻:“不能。”

“我不会喝酒,可不可以换别的妖术?”

“迅速躲闪?”

“可杀敌吗?”

“不能。”

“能不能……”连着几个都不是她想要学习掌握的技能,虽然确实不想学,但也实在不好意思让他再换一个了。

“找到弱点,精准进攻呢?”

“就这个?”听到可进攻一词,千岛白也不好意思再要求换了,当下决定要跟随星熊童子努力学习。

“不过咱家要先说好。咱家只在找敌人弱点这一方面颇有建树,若是追求高效威猛的攻击还是要跟酒吞大人茨木大人学习的。”

“那两位大人啊。”刚燃起的斗志霎时灭了大半。

星熊童子看出她似乎有些害怕鬼王鬼将,安慰似地敲敲她的脑袋:“两位大人虽然面向威严不怒自威,但是很好相处。”

“是啊是啊,鬼王鬼将大人都是两只幼稚鬼,拆房子烧林子都是常有的事……”碗底面具意识到了自己说了太多的话,又默默缩回去,并满上一碗酒。

一碗酒被他一饮而尽,赤色面具又从中冒出了脑袋,千岛白这次并没有躲开视线,倒是饶有兴趣地垫脚看着它。

“不害怕咱家的酒碗了吗?”

“唔。”千岛白仔细想着自己对他们的情感,似乎并全是不是害怕恐惧,而是在面对威严如他们时,顶着强大的威压而不敢靠近。

“咱家带你去见见他们,熟悉了就好了,他们现在应该,在喝酒。不过作为答谢,就麻烦千岛姬画好新的建筑图了。毕竟人类的建筑,咱家也不是很熟悉。”

“是的是的,星熊童子大人已经画废好几张了。”

“啊,确实,不太熟悉呢…”从来到大江山的时候千岛白就注意到了,这里的建筑虽然是仿照人间住宅来建造,但是造出来的,却是“四不像”。混杂了平安风格与西方唐土风格甚至还有更西边的大食、吐罗风格,再加上浓厚的妖怪风装饰,确实有一番文化杂交百花齐放的诡异之感。再有几处高楼,明明属于违章建筑已经摇摇欲坠,偏偏那是鬼王最爱的地方,完全用强大妖力撑着不倒。

想到这里的千岛白不禁笑出声,毫不犹豫就接下了要帮忙画建筑图纸的请求。

远远看到坐在参天巨树下喝酒的两位大妖时,千岛白就在打退场鼔了。这次来见他们,还是自玉藻前离开后的第一次,没有大靠山在身边,确实令她十分不安。她紧张地看了两眼星熊童子,却见他已经挥着手臂生怕他俩见不到带了千岛白来一样。

千岛白心脏漏了半拍,这下想跑也没办法跑了。只能硬着头皮坐在了离他们有一丈远的草地上,宽大的小袿衣袖遮住了她交叠在一起不安的双手。

酒吞童子晃了晃手中的酒碗:“本大爷又不能吃了你,坐那么远干什么?”

闻言,千岛白朝他们挪动了两寸的距离。

氛围有些僵持地尴尬。

星熊童子不得不转移话题,将视线放到酒吞童子的酒葫芦上。他摇头叹息地走上前去敲敲酒葫芦硬硬的壳,意识到大事不妙地酒葫芦慢悠悠地闭上了大张的嘴。

“咱家不是前天才清晰过吗?怎么又弄得缝里全是泥巴?你也是成熟的酒葫芦了应该学会自己清洗,不要每次都劳烦咱家。”

“挚友,鬼葫芦可以自己走路自行清洗吗?”信以为真的茨木童子举杯与酒吞相碰。

“……”酒吞童子浅喝一口便放下酒碗,望着坐在老远地方的千岛白:“既然客人在此,就让鬼葫芦表演一下吧。”

这下真大事不妙的鬼葫芦将嘴巴合得更紧了,明明没有眼睛五官,却在这时显得那样惊恐。好歹也是鬼王大人的葫芦,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外人面前丢脸,心下一横,直接一整个弹跳上去,落在了千岛白身前。

原本在看热闹的千岛白差点被葫芦砸中,再一抬眼,就见一张满是尖锐獠牙的大嘴正对着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她被吓得花容失色,也是一个弹射起步,差点挂在了星熊童子的身上。

只有鬼葫芦一个葫芦在原地委屈巴巴。

“嗯…身手不错。”星熊童子拍拍受到惊吓刚刚缓过来的千岛白的脑袋。

酒吞童子也面露笑意地饮下一碗烈酒。

茨木童子倒是不屑地将酒碗往石桌上一放:“哼。自己孤身一人去找那妖怪都不怕还怕鬼葫芦?”

“它刚才突然出现,还有血盆大口…”在千岛白没有完全缓和之前,星熊童子一直抱着安抚她。有了新的靠山在,她好像也不是很怕他们了。

“因为是挚友的鬼葫芦所以才这般惊恐?不愧是挚友!”

“?”越来越听不懂的千岛白无话可说下去。不过好在,与大江山的关系似乎友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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