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奈布萨贝达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这天清晨,他同以往一样在花园里开始晨练,然后赶去餐厅吃早餐。
他习惯了独来独往,除了必要的战术交流外很少和他人聚在一起聊天,这也就以至于后来发生了如此神奇的事情……
01
早上八点,庄园的游戏区域正式开放。
雾区……
看来是那个开膛手没错了。
胸腔内突然传来急促的心跳,突如其来的心悸让萨贝达全身的血液开始躁动,在血管中热烈的沸腾。
开局撞鬼。
估摸了一下炸机的几率,他刻意停在密码机旁多破译了一会儿,等到眼角余光中出现了点红光后才转身一个钢铁冲刺滑开。
啧,废了一个雾刃。
“佣兵先生的反应一如既往的快啊——”杰克本就低沉的嗓音刻意把尾调拖得很长。
或许那些女士对此乐此不彼,但对萨贝达来说,他只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理智让他没有冲上去将这个恶趣味的开膛手按在地上锤一顿。
没人知道这个雾都的开膛手在想什么,或许他上一秒还在和你说笑,下一秒便会用指刃将你的肚皮划开。
密码机还有三台,奈布·三层巨力 皮这一下很开心·萨贝达顺手翻了个板,然后准备转点。
淦,是闪现!
惊喜就像开珍宝时的光芒,你永远也无法预料到下一秒会出现什么。
闪着银光的指刃抓住时机,立刻对着他的肩膀来了一下,实体刀加上雾刃,像是要将他的骨头剐碎。
生生受了这一击,萨贝达借着断墙冲刺转了一个方向,把监管者狠狠抛在身后。
萨贝达顺利脱身的时候场上只剩下一台密码机未破译了,他扫视了一周,本打算去找最近的一台密码机,却先被手持针筒的艾米丽找到了。
“站住。”
自信张扬,坚毅勇敢,庄园救人位数一数二的雇佣兵忍不住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
他沉默的看着艾米丽,在她的步步紧逼下艰难的开口,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
艾米丽愣住了。
萨贝达也愣住了,口中突然涌起铁锈味,剧烈的咳嗽让他忍不住弯下身子,但就算是紧紧的捂住嘴巴也无法控制那淡黄色的花瓣从嘴里吐出。
“萨贝达,你……”
浓稠雾气中凭空出现的刀刃打断了两人的对视,艾米丽躲闪不及,后背直接被划出五道长长的血痕。
下一秒大门通电的警报声响彻庄园。
“快走!”
监管者停下脚步,注视着求生者头也不回的跑出视野。
杰克看着地上粘着血迹的淡黄色花瓣,原本移向“底牌”的手转向了一旁的“投降”。
“……看在如此笑料的份上,这局佛系好了。”
杰克甩了甩手上的长刃,微微低垂的眼眸透着一股子笑意,嘴角的弧度都上扬了几分。
02
萨贝达得了一个怪病。
就像艾米丽说的,花吐症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虽说长期不治愈会带来死亡,但只要获得一个两情相悦的吻就可以解决。
看吧,多么简单啊!可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不治之症。
他根本无法诉说这份情感。
糟透了。
萨贝达坐在窗台上,他看了一眼窗外,那轮永远圆满的月亮早早地挂在天边。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吗?就连伊莱也不告诉?”艾米丽收起绷带,压低了声音。
“不需要告诉他,他帮不了我。”
“少骗人了……明明他才是唯一可以帮你的人吧。”艾米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
“接触前提是两个人互相喜欢……以他的性格估计会自责死的。”
“你连尝试都没有过,怎么知道?”艾米丽上前几步一把将萨贝达从窗台边上揪下来,“我认识的萨贝达可不是一个懦夫。”
“……这种事情勉强不来的,艾米丽。”萨贝达摊了摊手说,“我原本是想一点点让他试着接受我的,可事到如今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艾米丽,我不想威胁他。”
艾米丽紧了紧嘴唇,放过了被她攥得皱皱巴巴的衣领,“但是,如果不试试的话……”
会死的。
萨贝达当然知道,但这并不能成为他要挟克拉克的筹码。
那个人大可不必为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感到烦恼。
突如其来的咳嗽把萨贝达堵得半弯下了身子,艾米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花瓣争先恐后地从萨贝达口中涌出,捂着嘴的那只手抓住了满满一把花瓣,还有一些夹杂着血丝从手指的缝隙中滑下落在暗红色的地毯上。
“咳咳……这样就够了,艾米丽。”
萨贝达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身子都在隐隐抽痛。艾米丽连忙上去扶住他,话到嘴边转了转却又堵住了。
最后还是萨贝达开了口:
“拜托了……”
“什么?”艾米丽侧过头等他说完。
“至少……不要让他知道。”
03
这雪下的简直没边了。
萨贝达盘腿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点燃一支烟,懒懒地吸一口。颓败的烟草气息层层叠叠地泛上来,渐渐变淡,变淡。他望着几步之外缓缓下落的雪,慢慢陷入某种放空的思绪中。
头顶是凛冽的月色,分割黑与白,分割花与树,分割梦境与现实。
萨贝达抹掉嘴角的血迹,低眸看着地上颜色越来越鲜艳的花瓣。
一阵风吹来,花瓣轻轻地飘落在星星的花园里。
萨贝达缓缓吐出最后一口烟圈,直到那一缕烟雾消失不见,他才朝掌心呼了一口气,再把手贴到自己脸上拍了两下起身向屋里走去。
只要一无所知就能一直幸福下去吗?
无论何时,他萨贝达都是个不会让自己成为累赘的存在。
奈布·萨贝达喜欢伊莱·克拉克。
这是不争的事实。
喊他的时候,那个回头扯起嘴角的微笑,一切如月光下的水雾,悄然蔓延。
他开始关注起克拉克的一切。
萨贝达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心意的时候是看见克拉克穿上了月相出场,那一场的地图恰好是红教堂,破译的时候克拉克就站在他旁边,教堂里的烛光洒下来模糊了他的脸,像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金纱。
那时庄园里的大家都笑称这是尼泊尔婚服。
如果真是这样那多好。
晴空中那道淡薄的白昼之月,是他的希望之光。
04
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庄园必须暂时闭园。
夜莺女士下达了庄园主的通知,除开参与最基本的游戏外,其余时间所有人必须在房间里待满14天以确保安全。
——渔景村——
萨贝达好不容易才甩开监管者的追踪。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衬衣,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他才敢慢慢弯下了身子。
“疼死了……”
不管是火箭筒还是花吐症都是那么麻烦。
口罩下的两片嘴唇微微张开,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萨贝达把口罩拉开了些,那些花瓣便顺着缝隙一片片落下。
艾米丽来的很快,她的技术还是那么好,至少萨贝达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去遛五台机。
不过在看到地上快要成形的花朵时,两人都很清楚
时间不多了。
必须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安排好一切。
又是漫长的一天,随着黄昏的降临,寒风又呼呼地刮了起来,雨仍不停地敲打着玻璃窗,顺着屋檐滴答滴答的流下来。
超额完成游戏任务的萨贝达,理所当然的有了几天的休息期。
为什么是花吐症呢?
萨贝达始终不明白,不过向日葵的确比其他的中看不中用的花要实用许多。至少它可以结出可以吃的瓜子。
躺在椅子上胡思乱想的花吐症患者咳嗽越来越剧烈,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呐,要死了吧?
就这么安静的死去也很好吧。
远处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萨贝达突然从恍惚的状态中苏醒了过来。
是谁?
是你吗?
还是因为要死了,所以出现了幻觉呢?
算了……不管了……
“伊莱……我有话要对你说……”萨贝达从冰冷堵塞的喉咙中竭力挤出一点声音。
“你说。”
“我喜欢你啊……”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胸口流逝出去,在眼前形成一片水雾。
“……嗯。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一直以来死死压抑着的情感,悄悄的,冲破佯装平静的水面,那些浓重的情绪在克拉克的胸口鼓噪着,找不到出口。
“你都知道啊……”
“就这样吧……趁我在你心中还很美好的时候,来告别吧?”萨贝达冲克拉克一笑,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当初他们初见的时候。
这个人将他从黑暗中拉了出来,却又给他带上了永恒的爱的枷锁。
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你在说什么混话!”
嘴唇的触感真真切切地映入大脑,软软的,还有点香,很像布丁。随着痛苦的骤减,萨贝达突然意识到什么,惊愕地看着克拉克。
克拉克抬起头,一朵金黄色的向日葵从他的口中落下。
“你真就打算这么去死吗?什么都不说,把我蒙在鼓里,自认为是对我好……所以说不要擅作主张啊!你这个混蛋!”
大概是最后的力气了,萨贝达突然把克拉克的头摁了下来,咬上了他的嘴唇,给了一个混合着汗水和浓厚血腥味的吻。
“你会后悔的。”
“我已经后悔了。”克拉克低声说,“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发现呢?”
他们交换了一个尚且生涩的吻,在那片金黄的余晖里定格成最美的画面。
艾米丽有话说:我可没有告诉伊莱,是他自己猜到的哟。
【呵,崽种,在我面前溜达一圈还想死是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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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02】送你一朵小fa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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