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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间章·下】

【间章·下】

“哈啊——虽然比预想中的要顺利到不可思议,但真的撤离成功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啊……”

当天黄昏,终于回到基地的地下会议室。

虽然现在这座城市里依然还有很多教导军在严密搜查兽人的踪迹,但避开那些小兵小将对他们来说本就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为了不让目标过于明显,他们和另一支兽人叛军是分别往不同的方向撤离的。那支叛军的领袖虽然是主战派,但因为和施莱格关系还不错,所以才会主动发来求援信号——虽说他们未必会也一起前往铁之国,但不管他们的未来如何,他都衷心希望他们能够成功找到能平安生活下去的地方。

所以,这之后的事情——就只和他们自己的计划有关了。

“——我们的行李基本都已经先一步运走了,现在这里还真是空空荡荡的啊。”

有种从生死游走后逃生的疲惫感,纳贝尔一边放松地瘫在座椅上,一边摘下面具,看着他们这空旷的会议室。

费丽吉特因为狙击埋伏的位置比较远,同样为了不暴露行踪而没有和他们一起行动——现在已经先一步混入所谓的【商队】,实际上是运送兽人幸存者和物资一起前往铁之国的马车了。

现在还留在这座城市了,只有他们,还有一些同样负责执行这次断后计划的少量兽人了。但一到今天的凌晨,在晨曦未起之时,所有兽人都会从这座城市里离开……不仅是离开这座城市,也是离开这个国家——重新踏上漫长的,前途未知的旅程。

也就是说……如果在这里,还有什么未了之愿,从黄昏到凌晨的这段时间,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想到这——摘下面具的银发少年有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个……老大啊。你真的——打算去我给你的那个地址那里等那个人类女孩?”

真的不怪他又反复提这件事——纳贝尔心想,自己现在是真的有点担心啊!

比如老大本来好不容易可以离开这个无法接纳他们的国家……也终于摆脱了那些意见不合的兽族的排挤,可以去铁之国发展自己的新势力,迎接全新的未来和生活了……但要是在走之前,他怀抱着希望去找那个女孩……但却被毫不留情的拒绝的话……

【倒……倒也不会真的怎么样,我们依然还是会继续前往铁之国的。】

但别看老大这样,平时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他其实内心很……很纯情……不是,很一根筋的。要是真的被拒绝了,他就算什么都不说,脸上也什么都不表现起来,但老大内心一定会很受伤的吧……嗯。

所以,就算要当这个【恶人】,纳贝尔感觉自己还是得多嘴说那么两句。

“虽然我之前是那么说了……也告诉了你那些情报——但她会不会再次出现在那里,你还能不能再次见到她,这些都是未知数……我们现在还是逃亡之身……”

换句话说,纳贝尔是在劝他,虽说是要信守承诺……但他们现在也不是给得起承诺的存在啊。

哪怕那个女孩,不是自己最担忧的,真实身份是教导中的高层……可就算是普通的教徒,只要她在这个国家能安稳地生活,就没有必要和老大一起踏入颠沛流离的旅途吧。

不管怎么想,老大被拒绝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人之常情。就连之前特同样见过那个女孩的大姐头……费丽吉特也说了,她也不认为,律应该选择她们这边——她的身边看起来有其他人类的朋友,也很可能同样是教导中的人,虽然律嘴上说着自己只是什么小角色,……但是从她身边那位一看就知道很在意她的【朋友】的表现来看,那个女孩即使在身在那样的教导机构中,应该也有不少关心着她的存在吧……?

……这么一看,自家老大被拒绝的可能性不是已经几乎百分之百了吗?!

想到这,纳贝尔已经觉得冷汗直冒了。

但更让他流汗的是,自家老大听到他这番话,竟然还真的在认真地考虑这件事。

“……是啊。如果是律的话,她的身体很弱,如果她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必须要重新考虑一下沿途经过的城市环境……”

“不……我不行了,老大,我什么都不说了。你还是抓紧时间过去吧……”

有种自己一通担心都丢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纳贝尔用颤抖的手重新戴上面具——颓然地按住脸,对着自己的上司摆了摆手。

“啊啊。不用说,我自然是这么打算的。”

施莱格本来就是争分夺秒,立刻行动的类型,但他在临走前,出于对属下的关系,还是稍微在门口停留了一下。

“……你看起来对这件事的意见很多,有什么话可以直说,纳贝尔。”

“没、没那回事,老大,是我想太多了哈哈——快去吧。要是再晚一点出发的话,等天黑以后见到她的概率就更低了吧?”

算了。反正这种事情,让他一个当部下的为老大操心,也于事无济——就像老大说的,这是他和那个人之间的私事,这件事的走向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只能由他们自己来决定……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提前知道答案。

兽人没有信仰,不会将希望寄托于神明的护佑。他们的命运,只会掌握在这里手里,所以……

【担心老大这边是一回事……嗯。就算那个女孩选择不和他一起走,他应该也不会强行绑架对方吧……应该,不会吧?】

看着重新关上的会议室大门,一个人在心中喃喃自语道。

此时的纳贝尔还不知道——自己的担心,在某种意义上确实应验了……但是,从结果论上来说,却还是没有意义的。

因为……虽然已经预料到最坏的情况,他没有预料到的是——自己老大要面对的,其实并非只是拒绝……这么温柔的终末而已。

***********************************************************************************

“……是……这里吗。”

在暗处的角落,看着眼前这座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的宅邸,鸟兽族的青年观察着眼前的情况。

……因为纳贝尔说,这是和教导有关联的,当地的富裕家庭,所以他认为,至少这里不会受到战争的波及……但事实好像并非这样,证据就是,在宅邸的外面,有数个徘徊的教导士兵,而宅邸的大门似乎是被强行轰开的,已经变得残破……

然后,还没等他在暗处继续观察着情况,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与之伴随的,还有小孩子的喊声。

“住手、放开阿姨、还有姐姐……!”

“啧,这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怎么力气这么大!要不是【圣仪】大人和圣女大人都叮嘱过,我们不能随意伤害市民,你们这些不识相的家伙早该没命了!”

在青年眼中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几个士兵扯着那家人的一个女人……一个少女拖了出来。然后有一个金发的小女孩一边大喊,一边拼了命地拉住其中一个士兵的衣服不放。明明是和成年人比拼力气,但竟然似乎一时之间竟然还僵持住了……直到旁边的另一个男人过来把她扯开,那个金发的小女孩才狼狈地摔在地上。

“艾克莉西亚……!你们……这些混账、怎么能对孩子都……!”

“稍微安静点吧,夫人——可别忘了。主动请求我们【教导】庇护的,一开始不就是你们吗?”

那个士兵狞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反问着。

“明明在我们攻打城市的时候,你们这些富人也只顾着自己的安全,可没有提供给我们一点援助啊——现在想要请求我们保护自己的家,那可不该付出相应的代价吗?”

“你……你们怎么可以……!”

这个家的主人——被揍得鼻青脸肿,拖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快要气撅过去。他的手颤抖地指着这些明明应该是自己人的【野兽】。

“我们每年都向【教导】上税——也是有着诚挚信仰的家族、我们可是前任圣女的……”

“哈啊?前任圣女?谁管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怎么样呢?更何况——是一个早已没落,甚至都无法进入我们教导权力中心的没落家族?”

那个被指责的士兵长掏了掏耳朵,一副根本没在意的样子。

“就算大神官问下来,我们可也没有杀了你们哦?只要上报说,你们对身负着大神官使命出征的我们出言不逊——你觉得,那位大人会在意像你们这样的小角色吗?”

“哈哈哈哈,是啊,不管是看在你们家里这两个女人有几分姿色,稍微借来玩一下又怎么了呢?等我们赶走那些兽人,回到首都——你们不是又能回归以前那样性命无忧的日子了吗?”

说出这样,明明是从人类的嘴里说出的,却禽兽不如的句子——尽管知道教导内部大部分都是这样**到没救的存在,可是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做的家伙……施莱格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就算身为旁观者,也已经听的火气上涌。

可是,他的立场……是没有办法轻易在这里出面帮助任何人的。就算身为兽人的自己出手,那家人,也大概率不会觉得安心,而是会更加的恐惧……

内心的纠结和煎熬,让他只能就这样目视着这令人厌恶的一切——然后,他就听到其中一个士兵,仿佛认为那户人家不够绝望一样……继续说道:

“说起来,你们寄来求救的那封信——竟然惊扰到了还未能康复的圣仪大人,本就罪加一等了,不过啊……该说是龙神大人降下了神罚吧?”

“……什么……?”

听到对方口中说出【神罚】这个词,向来信仰坚定的,这家的夫人身体一颤。比起自己要被带走的事实——她似乎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会从这些人口中听到多么残忍的噩耗。

“那天,因为圣仪大人的力量,天上下起了暴雨——然后啊,听说,和你们这家有关系的另一家人……是来送情报的信使么?他们真是运气不好啊……在经过山地的时候发生了山体滑坡……”

“够……够了……”

那家人的女儿,几乎恳求般地跪了下来,抓住了那个士兵的手臂。

“请不要说下去了,我们……会跟你们走的……请不要……再伤害这里其他的人了……”

明明只是比那个金发的女孩要年长一点……但是,为了保护【妹妹】,即使已经濒临崩溃,她也依然不希望那个士兵……说出更详细的事情……

因为,那对死去的信使……夫妻——他们其实正是艾克莉西亚的……

【——继续这样旁观下去,就算是我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平时看似冷静,但比谁都无法坐视这种事情的青年也忍耐不住了。尤其是——他其实也记得,那个金发的小女孩,她和她的母亲,应该就是自己当初在城门口……见到律那个时候,救下来的人。

律当时很可能也看到那一幕,甚至可能也准备像自己一样去帮助她们……不管是自己还是她,都不会是面对这种情景无动于衷的存在。

当年,也正是因为这样,小时候她才会在那个时候……牵住自己的手一起逃跑。

就算会暴露自己,和这些家伙起正面冲突——给其他人类带来不必要的恐慌,那也比就这么看那些畜生为所欲为要好多了。已经下定决心,架好了武器,准备直接发动偷袭的施莱格——却还是晚了一步。

“……是啊。是没有必要再继续这样的闹剧了吧。……不过,对我来说,真正应该【结束】的,不是【她们】。”

——听到了,令他更加难以置信的声音。

不是因为自己不认得那个声音。也不是因为不相信她会出现在这里。

……青年无法相信的是……他会听到这个声音……有着如此冰冷的语气。

那不是像之前那样,想要把他们推开的,但实际上还在关心他们的故作冷漠。那是冰冷刺骨的,几乎能让人的灵魂和内心都冻结一样的……不带任何情感的【审判】。

而和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施莱格一样……那几个士兵,在看到黑发的,戴着面纱出现的那个少女的身影出现的时候,身体也颤抖起来。

不,比起是对看似柔弱的少女本身颤抖——他们是认出了在少女身后的,血红色的【水镜】。

“你……您、难道、是?”

“你们刚才说的话,——大概,只有一句话,我还算是稍微认同吧。”

少女安静地走向前一步,随之身后的水镜中——鲜红的手伸出……丑陋的深海怪物,紧紧抓住了那几个打算逃跑的士兵。

“——只要向【大神官】汇报,你们对【圣女】及其家族的侮辱之词,这也是对神的不敬吧……所以,稍微把处刑的时间提前那么一些,那位大人应该也会理解的。”

“不、不不不不……!请、请您饶了我们,大人、我们……不想……啊啊啊啊啊啊啊!!!”

……感觉,有什么决定性的改变,发生在了那个人身上。

只是一瞬……根本就连身体都没剩下……像是深海鱼类的怪物,就张开血盆大口……那几个士兵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甚至、就连地面上都很干净。……她连血迹都没有给那几个人渣留下,仿佛就连那点痕迹,都是污染了自己的眼睛一样。轻描淡写地结束了这场闹剧的少女抬手……身后的红色镜子闪烁了一下,连带着那恐怖的怪兽一起消失。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一样——

可是,无论是谁,看到那一幕,都不可能只当做那是一场梦。

但是,……那个少女,似乎也不在意其他人是如何看待她的做法的。

为了力量,她已经舍弃掉了一部分东西——所以,就连刚才那样的做法,也不过是早就在被舍弃的那部分里面了。

所以,她只是默默地抬眼……看着眼前狼狈,无论身心都伤痕累累这一家人……和那个,一直忍耐到了现在,也还是坚持到现在没有哭泣的女孩。

“……艾克莉西亚。”

那个少女,对小女孩伸出手,这么说道。

“……过来吧。”

明明是命令一样的语气,明明,在这之中,没有任何像是在【安慰】她的成分。

但是——对那个看似天真无邪,无忧无虑,却实际上非常聪明敏锐的小女孩来说,已经知道自己爱着的父母,再也不可能回来的时候——她知道,这双手,是她最后,唯一能够依赖的,相信的事物。

“呜、呜哇啊啊啊啊……!!”

简直就像命运,也在为这份深不见底的绝望而哭泣一样。

本来就阴沉着,乌云密布了一下午的天空……终于下起了大雨。

雨声。和金发女孩的哭声在一起。响彻了这片一片死寂的破败宅邸。但即使是这样——那个抱着艾克莉西亚,默不作声的少女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地知道,只要身上有着那个圣痕,年幼的女孩今后,还会面对比这还要沉重的,还要绝望的,深不见底的命运。

——正如,已经深陷深渊的,少女自已一样。

**************************************************

……最后,直到天黑,施莱格都没能从巷子的角落里走出来。

说是太过震惊也好,说是不愿接受现实也罢。

但让他没有办法出现在那个人面前的真正原因是……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跟她说什么。

应该去安慰她吗?但是,现在的少女,对她任何的同情反而像是一种嘲讽。——拥有着那样的力量的她,无论过程有多么痛苦……都不会改变现在的事实。

在战场上使用灵体,抹杀了在那场战斗中的所有兽人们的……存在。已经不会有其他的答案。

……但在他心中,他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如果不先杀死敌人,会死的就是自己。】

只是自己之前一直不愿去面对罢了。——从她被教导的大神官带走的那天。从她成为教导中的一份子那一刻……总有一天,他会和她站在不死不休的立场。

但是,明知如此,自己却还是……没有办法就这样转头就走。

……因为,他真的很在意。

他很在意。在大雨中,紧紧抱住她救下的金发女孩的律,那一瞬间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她有着不得不守护的东西,有着为了保护那些东西,而不得不舍弃掉一部分原本她自己的一部分的意志。但是,即使如此痛苦,即使要沾染血腥,即使要抹杀掉不仅是敌人,哪怕包括原本是自己人的【教导士兵】的性命……她继续留在教导中坚持下去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事到如今,或许问出这个,也没有意义……】

她已经不可能再跟自己一起离开了。就算不需要将这句话问出来,施莱格也很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是,他的心中,却还是在下意识为对方感到担忧。

比如。【从情报中说过,使用那个力量之后会很虚弱……她不会再次晕倒吗?】又比如。【……终究是杀了己方的士兵,等她回到教导本部之后,她难道不会被惩罚……甚至有生命的危险吗?】

越是这么想,明知道同伴们还在等着自己凌晨之前回去会合……他的脚步却越是无法动弹。

可是,他也同样没有,在这个时候主动去见她的信心。

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质问她——忍不住去询问,她为什么会踏上这条无法回头的道路。怕自己忍不住……强行无视她的意愿。就算明知道她已经选择成为自己的【敌人】,却还是想要带走她。

【……在手上沾染上更多鲜血之前——只要,我不告诉其他同伴,她的真实身份的话。】

归根结底,他还是相信着自己的第一直觉,还是相信着——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拯救了自己的她的本质。

他自己本来就是亡命之徒,早就已经习惯手染鲜血,战斗不休的日子。所以,只要她愿意跟自己走——那些残忍的事情,他会替她挡在前方,代替本不应该承受这些的她来背负。

只要——她愿意,和自己一起离开的话。

思维陷入了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想要成为一个已经走在死亡的钢丝线上的人的救赎,这是多么傲慢的想法啊?明明,就连自己能不能活过下一场战斗,能不能拥有未来,都是一种需要拼尽全力才敢怀抱的奢望……

……就这样,怀抱着这样的纠结。到天已经彻底黑下来,雨也几乎停了……他还是没能移动半步。

纠结着,苦恼着,也始终无法得到答案。如果对施莱格来说,他自认随时可以为了保护自己所在意的所有存在而牺牲自己——但当他面临着,同样为了保护他人,而早就已经把自身变得血肉模糊的存在的时候,他反而感到不知所措了。

……那真是因为,他能够理解这样的做法,能够理解这样的牺牲,内心才会连说服的办法都没有。

毕竟,如果现在有个人这么说——请你不要继续战斗了,为了你自己而活就可以了。他难道就能听进去一样吗?……就和他一样,少女现在,已经有了很多无法放手的事物。她也有必须守护的,绝不让步的存在。……只不过,自己根本就不在那个范围内而已。

这就是不甘,和真正难以接受的——事实。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那户人家,似乎也到了该就寝的时间……原本就暗淡的灯光也逐渐熄灭。继续留在这,他也应该等不来任何人了吧。

等到周围一片漆黑,寂静的几乎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的时候——青年也终于,认为自己应该【放弃】了一样。他正想走出这个暗巷,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了院子的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

心猛地一跳。

不。不一定是她。也可能只是为了这家主人的安全,来外面探查情况的佣人……但是……

他一动不敢动,像是生怕暴露了自己的存在……又像是在强行压制着,自己想要走出去亲眼看到对方是谁的期待。但即使他这边按兵不动,那一方的脚步却没有任何停顿,而是直直地朝着巷子这边走来——在一墙之隔的位置停住。

以兽人的视觉。其实在这个距离,他已经足够看清楚对方的身形和外貌。但是,他却还是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因为少女的目光并没有看着自己,而是注视着今夜的月光,一言不发。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这里吗?

她知道,自己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吗?

——她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吗?

明明只是相对无言,但自己的心中却总是冒出这样愚蠢的疑问。……突然间,青年不想再保持这样的沉默了。他想要走出去,想要牵住少女的手,想要向她再次提出,之前对她说过的那个邀请——

但是,黑发少女却并不是为了这个,才特地在这个时候走出来的。

“你走吧。”

因为没有在看着任何人,所以,或许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不打算杀了你。因为你暂时还没有伤害到,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只是这样一句话,就已经足够展现出,她现在能够给出的所有的答案。

宛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刚才心中的冲动,只剩下一片迷茫——和不解。

“这就是……你无法离开的原因吗?”

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说出了口。但这不是求证,只是不愿面对现实的质问而已。

不。其实他早该发现了,这是一种怜悯。是对一直被她所【欺骗】,所【利用】的自己的最后的【情面】。她并不是因为这次的战争才变成这样的,少女早就已经做好了觉悟,而为了她的目的,无论是什么,无论是她身为正常人该有的情感,自由,未来,那都是可以舍弃的。

——她从一开始,就已经只打算走上那条道路。

这本就是得不到答案的回答,所以,他也并不意外自己会听到的话语。

“——这并不是身为敌人的你需要关心的事情。”

这句话,宣告了两人之间,这场对话的终结。

对少女来说,她已经言尽于此。也不在意施莱格有没有打算离开,只要她认为,不需要继续对话下去,她就不会再回头。

——同样不必要说出的,还有道别的话语。

在黑夜中,没人能看清楚两人的表情。也正如没人能知道,就那样回到宅邸的少女,在心中安静地流淌着的最后的祝愿。

离开吧。

离开这个,异族无法祝福的国度,去不受教导控制的自由之地吧。——然后……

紧紧关上的大门,正如少女彻底紧闭的心扉一样。不允许任何人再进入。

——和已经无可救药的自己不相干的存在,只要好好地活下去就好了。

说实话,虽然这章写完之后有点担心自己写的是不是很那个……但倒回去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太多能改的地方,最后还是干脆就这样写了。

之前说过我真的很喜欢扭曲的感情,不如说我就是为了满足我对扭曲感情的喜好我才会明明三次元忙的要死但还是抽空给自己割腿肉。因为有些感情是不能用三言两语定义的……正如其实明知道对方有自己的路要走,但是还是会在这种时候感到迷茫一样。

这段比起所谓的【喜欢】这种情感,更多的是一种【希望对方能过的好一点】的那种利他主义者的执念吧……但是女主想的倒是很简单,既然都已经开始动手杀人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如果未来有必要的话,或许她也会杀了他……或者被他杀死,身为敌人这不是自然不过的发展吗?

但至少在这个瞬间,她没有必须和对方为敌的理由。所以只是赶走,而不是彻底抹杀后患。不如说她其实有考虑过,如果将来自己要推翻教导,说不定还有再次利用对方的机会……嗯。

非常残忍,但非常正确。毕竟只有这么做,才能在那样的地方活到能干掉大神官的那一天嘛。

总之从下一章开始教导篇正式结束,要开始冲入真正的主线了,也就是某个黑皮体育生从天上掉下来的部分……哎呀,说实话因为这几话气氛都蛮沉重的,终于能重新写回偏日常的剧情,总算是能松口气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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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间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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