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ah!”
“Noah!”
“Noah Kwon!"
权洛妍在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和叫喊中惊醒。脸颊蹭到枕头上，湿漉漉一片。她下意识摸了摸嘴角，干的，还好没流口水。
她挣扎着爬起来开门，经纪人Jeff那张脸刚映入眼帘，抱怨还没出口，对方就倒抽一口冷气，指着她劈头盖脸地骂开了：“OMG！你这个疯子！明知道今天要拍ELLE封面，居然敢不卸妆就睡觉？！还有，昨晚是不是又灌酒了？看看你这张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眼睛肿得像俩灯泡，都快爆出来了！”
权洛妍张了张嘴，话卡在喉咙里，干脆绕过他，径直走向浴室。镜子里的景象让她瞬间清醒，妆容糊得像抽象画，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脸颊浮肿，几道清晰的泪痕挂在眼下。
行吧，Jeff形容得一点没错，确实跟鬼没两样。
Jeff阴魂不散地跟到浴室门口，继续喋喋不休：“幸亏我知道你昨天喝了酒，怕你起不来，一大早就过来抓人！也幸亏拍摄是下午，不然你就等着被ELLE拉黑吧！昨晚又跟你那个Korean boy吵架了？你们怎么还没……”
“分了。”权洛妍翻了个白眼，懒得听他啰嗦，“砰”地一声把门拍在他脸上。
这下，连为刚结束的初恋默哀的时间都没有。她立刻拧开水龙头，开始争分夺秒地卸妆、洗脸，接着冲进淋浴间洗头洗澡，动作快得像打仗。
等她裹着浴袍出来，客厅的景象让她心头一暖。Jeff已经给她准备好了热毛巾、冰袋，一杯冰美式正冒着凉气，还打开了带来的早餐盒。
“Oh，Jeff！”权洛妍扑过去，“虽然你啰嗦八卦又毒舌，但我真的超爱你！”
Jeff没好气地横她一眼，在她对面坐下：“哼！看在你刚被人甩的份上。但是！”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空气，“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下午两点前，给我把这张脸和这副魂儿都找回来！要是搞砸了封面，ELLE封不封杀你我不知道，我先掐死你！”
权洛妍乖乖点头，拿起热毛巾敷在脸上，头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声音闷闷地从毛巾底下传出来：“奇怪，你今天居然没刨根问底？”
“我怕你现在哭出来，眼睛直接报废。”Jeff朝天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也不管她看不看得见。“今晚吧，给你个机会，说个够，喝个够，哭个够。后面三天你没工作，有的是时间慢慢哭！”
“嗯？”权洛妍惊得一把扯下毛巾，肿眼泡直直瞪着他，“什么情况？你这个周扒皮居然给我放假了？”
“呵，”Jeff冷笑一声，“还不是某人这几个月天天一副欲求不满的怨妇脸，街拍照片都黑得像锅底！粉丝都跑到我IG下面哭诉问你怎么了！再不放你缓缓，我的账号都要被冲了！”
“哈哈，所以你就良心发现了？你要是早一天告诉我放假……”权洛妍话没说完。
Jeff立刻打断：“早一天告诉你又怎样？飞回韩国见面求和，然后过两天再吵得天翻地覆，回来继续黑着脸给我看？”
权洛妍端起冰美式喝了一大口，冰凉苦涩的液体滑下去，她摇摇头：“……或许，我就不会只在短信里说分手了。可能会飞回去，当面……好好道个别。”
“你们的问题就是该死的时差和距离，这玩意儿无解！见面？还爱着的人见面怎么可能好好道别？抱在一起哭一场，再睡几觉，然后呢？回来还不是老样子，吵架冷战无限循环。这世上，哪有什么漂亮的离别。”Jeff一针见血。
权洛妍沉默了。他说的没错。这半年她抽空飞回过韩国两次，结果呢？基本都没怎么下床。所有的思念、委屈、爱意，在肌肤相亲、耳鬓厮磨间都化成了更深的纠缠。见了面，哪还有力气吵架？
想到这里，权洛妍脸上有点发烫，赶紧又把热毛巾捂回脸上。
“好吧……那我不回去了。这几天约几个姐妹出来玩玩。”
“行，这周你给我好好放松。下周开始，又要打仗了。”Jeff打了个响指，站起身，“我得走了。下午一点半，楼下准时见。”
权洛妍抬起手，敷衍地挥了挥。听到关门声，她才拿下脸上的毛巾。拿起桌上的小镜子凑近了看：脸颊基本消肿了，眼睛还带着点红，但总算能见人了。她认命地叹了口气，抓起冰袋按在眼睛上，另一只手拿起叉子，开始对付那份拯救状态的早餐。
吃完早餐，她麻利地收拾了餐桌，又把昨晚茶几上散落的空酒瓶一股脑扫进垃圾桶。再照镜子，眼睛的红肿还差那么一点点。她拉开冰箱门，摸出一瓶冰绿茶，仰头灌下去小半瓶。
看看时间，快十点了。权洛妍现在谁也不想见，回房换上运动内衣，站上了那台她最讨厌的跑步机。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权洛妍恨死跑步了。但失恋这玩意儿，伤身又伤心，该跑还得跑。
跑步机的履带开始转动，她的脑子也跟着转了起来。
禹智皓……为什么打电话死活不接，分手短信却回得那么快？
他是不是早就等着这天了？所以她才提分手，他就秒回“好”？
他是不是也像她一样，被这段关系折腾得筋疲力尽，束手无策了？
他出道前，她满世界飞，是他一直在迁就她，包容她的忙碌。怎么轮到他出道忙起来了，她就没能做到将心比心呢？
可是……她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一有超过两天的空档，她就立刻买机票飞回去。来回一趟，动辄二十多个小时耗在路上，时差都来不及倒……
是不是……在他出道那天就该分手？听说有权哥和善慧姐在Block B出道后见面也少了，可人家至少都在首尔啊！想见一面，总归容易得多……
她不敢碰手机。禹智皓可能会打来电话……也可能不会。朴经那个家伙肯定会疯狂Call她，短信轰炸问东问西，组合里其他人可能也会发来几条关心的信息。但现在，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任何跟禹智皓沾边的东西。眼不见，心才不烦。
越想越委屈，鼻子又开始发酸。权洛妍赶紧停下跑步机，冲进浴室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冰凉的水拍在脸上，她用力甩了甩头，好像要把脑子里那些关于首尔、关于那个人的念头统统甩出去。
擦干脸上的水珠，她看向镜子：脸颊彻底恢复平整了，眼睛的红肿也消了大半，只剩下一点淡淡的痕迹。身上倒是出了一层薄汗。她随手抹了一下。
回到客厅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她拿起运动前准备好的电解质水，慢悠悠喝了半瓶，这才拖着步子挪回浴室，重新冲了个澡。洗完澡，顺手敷了片急救面膜。
下午一点，权洛妍收拾妥当，简单打了个清透的底妆。她把手机和充电器一股脑塞进包里，然后陷进沙发里，等着Jeff来接。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窗外隐约的车流声，她望着天花板，眼神放空，脑子也一片空白。
好像有点啰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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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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