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同钟离讲述来历和经过的事鹿眠插不上嘴，听的无聊就在钟离身后坐到雪中，一边用雪团成团，堆了一排排小雪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听。
她听着钟离为那几人赐下名姓，浮舍，伐难，魈，应达，弥怒。又与他们签订守护千年的契约，此事算是有了一段告终。
听见钟离说要下山，鹿眠手里拿着雪人站起身，抬头看钟离点点头。
但路上总感觉有人再盯着自己，她有些疑惑，转头才发现是魈，不过这人盯得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手里的雪人，她眨眨眼不得其解，犹豫片刻把雪人递过去：“你要吗？”
魈摇摇头：“我以为你想吃。”
“？”鹿眠听的脚下打了一个趔趄，但魈一本正经的模样不想再开玩笑，她嘴角抽了抽：“你别告诉我那魔神之前都不舍得给你们饭吃让你们吃雪。”
魈一时沉默，但表情说明一切。
见他这副模样，鹿眠难得心里升起一丝怜悯，她朝钟离靠了靠，抬头看他：“那魔神还有遗留吗？我想鞭尸。”
钟离轻摇摇头，抬头望向山脚下的风景：“不过很快就有吃的了。”
……
山脚下有抹熟稔的身影，鹿眠望着，宿柳两个字在嘴边打了个转变成了阿宿，她眨眨眼没忍住小声感慨了一句：“都这么大了。”
这话说得有点诡异，钟离侧头看她：“她不是在你陪同下长大的吗。”
鹿眠：“……”
今日这人反应与曾经判若两人，钟离握住鹿眠手腕看向她掌心，见之前签订的契约还在才勉强放下心来。
他望着鹿眠，在问与不问间沉思良久，最终选择闭口不言。
鹿眠庆幸他没有问出口，毕竟看他此时反应，她一时也分不清自己这到底是进入了自己的记忆碎片还是过去，前者还好，后者多少有点麻烦。
若是因着哪句话引发未来发生改变，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原本在原地等的无聊打哈欠的阿宿听见脚步声立刻抬头看去，她见着鹿眠眼前一亮，两三步飞扑过去，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笑得眉眼弯弯：“看上去没受什么伤，真好。他们是谁呀？”
口中说着，阿宿目光望向那五人，鹿眠耸耸肩：“新收的护法夜叉，有吃的吗？饿了。”
阿宿点点头：“有呀，走吧，我们先回营地，饭灶神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路途中雪渐渐变大，又变小，几人身影渐渐变得模糊。
……
鸟鸣声在耳畔显得极其悦耳，鹿眠醒来发觉天已大亮。钟离一如既往地坐在石桌前，身旁放着的是一只已经上完色的小肥鸟。
鹿眠望着他皱皱眉，跳下吊床袖子一撸就要去抓人：“我说……我这闪来闪去的记忆碎片应该是你给我的吧。”
钟离任由这人对着自己做了个锁喉的动作，他气定神闲的喝口茶轻声应下：“也不全是，有的是当时与你商议好我给你的，有的是你自己为自己留的，至于触发条件……应当只有你自己知道。”
“商议好的？还有我自己留的？”鹿眠眨眨眼，她松开手，坐到一旁托腮看他：“那怪不得我的记忆都是碎片，为什么当初我没有按顺序全都交给你反而要搞成这样？”
“既是新生自然没有必要沉浸于过去，我所理解你为自己留下回忆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你自己找回自己。”钟离侧眸看她，嘴角勾了勾：“比起刚醒来时那无悲无喜的状态，如今你倒是和曾经像了不少。”
他的语气带了几分怀念，钟意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接话，她与之对视，半刻轻叹口气，手在额头轻敲了两下：“随你怎么说，但现在比起回忆，我的扇子呢？”
“扇子……”钟离饮了口茶：“你当初消失时我并不在身边，也许你可以去蒙德寻某位吟游诗人问上一问。”
“吟游诗人？”鹿眠被钟离回答说得有点迷茫，但也没过多纠结，点点头起身就准备离开。
……
“去蒙德？”宿柳站在门口望着鹿眠，疑惑开口：“怎么这么突然？”
“还好。”鹿眠理了一下刘海，对着宿柳挥挥手：“不说了，我走了。回来时会给你带点伴手礼。”
“等等！”宿柳手比嘴快，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转头关了店铺，走到鹿眠身边拍拍她的肩：“我跟你一起去。”
鹿眠：“你去做什么？”
宿柳眨眨眼：“你认识路吗？”
鹿眠：“不认识。”
“……”这人回答的太过诚实，宿柳一时无语了。
鹿眠耸耸肩：“但我可以问路。”
宿柳挫败的摇摇头，她伸手捉住鹿眠手腕，带着她朝前走：“你也别问了，我给你当现成的导游。”
感受着手腕传来的温度，鹿眠轻声笑了笑：“也行。”
宿柳对这二字颇有微词，转头看向鹿眠开口纠正：“这种情况应该说谢谢。”
鹿眠听劝：“好，谢谢。”
……
这一路算不上太平，没走多久就会遇见几个丘丘人营地或者各式各样的史莱姆。
宿柳水剑几乎没离开过手，在随手赶跑一只藏在地下准备随时冒出头偷袭的草史莱姆后，她侧头看向正悠哉游哉看着她的鹿眠眨眨眼，无奈叹口气：“我说，你真的会使用元素力吗？这一路都没看见你出手，我要是没跟来你可怎么办呀？”
“没有，只是感觉你挺强的。”二人继续并肩朝前走，鹿眠答得理所当然：“这些魔物对你不都是小儿科吗？”
被夸了好像应该高兴，但宿柳被这人夸得总感觉哪里不对，她侧头看向鹿眠张嘴想反驳，却又不知该从什么地方反驳，最终揉揉脑袋决定和稀泥：“算了，你开心就好。”
鹿眠听出了这人的无奈，侧头看她眨眨眼：“累了？”
听到这人关心，宿柳晃了下手中水剑摇摇头：“那倒没有，你还是跟紧我吧，别走散了。”
这人大抵是真不信自己会使用元素力了，甚至还觉得自己是死要面子嘴硬不承认。
这种情况好像应当辩驳两句，但鹿眠脑海中莫名浮现出来钟离的身影，那家伙这种情况应该会直接偷闲吧……
心中想着，鹿眠没来由得勾了勾唇，没有吱声。
偷闲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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