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连忙赶去，天边已被各类仙人魔物的残骸尘埃染成了粉红，周遭依旧哀嚎声不断，鹿眠随钟离朝前踏进。
就见一人悬在半空，她身上伤痕不少，看上去奄奄一息随时就要也变成这世间地一抹尘埃，但她似有所感，朝她们所在地位置看了过来。
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能说出，仅是落寞一笑，就化为了尘埃。
周遭声音依旧嘈杂，她耳畔却很清晰地听到了一个名字。
“归终。”
……
“喂，你醒醒！”
身边的声音渐渐远去，脑海的声音由远及近。鹿眠皱了皱眉睁开眼坐起身，她转头看向床榻边坐着地宿柳愣了愣：“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在这？”宿柳表情顿时有点无语，她直起身，一边走去桌上倒水一边开口：“那你不如说说你怎么晕倒的？从钟离先生把你带回来，你可是已经昏睡了一天了。虽然钟离先生说你并无大碍，但还是担心的我一刻没敢离开你。”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鸡打鸣的声音，二人下意识朝窗的方向看去。
外面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见状，宿柳笑了笑，将水递给鹿眠顺便补充道：“再加个一夜。”
“嗯。”鹿眠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站起身看着宿柳一脸认真开口：“你困吗？”
“困……吗？”宿柳下意识朝后仰了仰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鹿眠：“你居然会关心人了？！不错不错，看来本小姐教的真不错。”
口中说着，她一脸自豪地拍了拍鹿眠的肩，随即开口：“其实还好，不是很困，你也不用太……”
“那就陪我出去走走。”
“？”
自责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宿柳脸就垮了，看着拉着自己朝外走的鹿眠一脸不满：“喂，我可是一夜没睡，你要让我陪你去哪走？这天都还没亮呢！”
鹿眠听了立刻止步，转头看她表情有点疑惑：“你不是不困吗？”
“我那是不困吗，我那是在安慰你……”
话音还没收住，看着鹿眠一脸疑惑的表情宿柳就知道这个没良心的指定没听懂，她抽了抽嘴角，认命扶额：“行了，没事了，去哪？你带路。”
鹿眠表情更疑惑了，她张嘴想在问两句，但见宿柳一副你闭嘴地表情，还是把话收了回去，转头朝前：“去归离原。”
“归……归离原？去那做什么。”
口中问着，但该跟着去的还是去了。
从璃月港到归离原的路不进，二人走了良久，也是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才走到。那里依旧一片废墟，杂草丛生。鹿眠四处环顾，最终走到一石碑前坐下。
石碑上有字，但风吹雨打多年，此时也早已看不清，她指尖轻抚过上面的字。
‘…有神临，名归终，善扬尘，遮天不知…千里……’
“归终……最终是不是死在了这里？”
“嗯？你怎么知道的”宿柳歪歪头，侧头看了看石碑上的字，又看向鹿眠：“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你和她认识？”
“只是想起了一点碎片。”鹿眠侧头看向她：“我见到她时，她已化为尘埃。”
“化、化为尘埃？”宿柳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么说来……应该也对，毕竟归终是尘王嘛。而且还是岩王朋友，听闻百年前归离原遭难，岩王不在，是她同众仙力保才不至于生灵涂炭，但她最终还是湮灭于此了。”
宿柳口中说着，去不远处采了朵花放到石碑前，惋惜的摇摇头：“只可惜后来战事杂乱，此地又是战乱中心，故而岩王帝君最终选择带着这里的百姓去了天衡之南，归离原至此荒废，不复往日繁盛。”
听宿柳说完，鹿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看向宿柳有点诧异：“你真的是人吗？怎么知道这么多。当时发生的时候，你应该还不在吧。”
“……”难得调动了一点情绪的宿柳顿时无语了，她白了鹿眠一眼：“这些都是有人专门记录的好不好，我是从《石书辑录》上看的。”
“原来是这样。”鹿眠站起身，一副了悟模样。拉过宿柳就朝回走：“那书在哪里买，还有没有其他的，我想看。”
“那些书我家就有，你先看随时都可以看……”宿柳被她拉的一个趔趄，无奈：“但是现在先等等行不行，我们先歇一歇好不好，已经陪你走了大半夜了，很累的！”
鹿眠一愣，当即止步，侧头看向宿柳点点头：“那就歇一歇。”
宿柳寻了块石阶落座，鹿眠抬头看向石阶上摩拉克斯的石像摸了摸龙角：“总感觉刻的有点不像……”
“啊？”宿柳挑了下眉，顺着鹿眠的目光看向石像：“哪里不像了？”
“那家伙好像还要再显得年轻一点。”
“年……年轻？”宿柳沉思片刻：“也有可能是你想起的是年轻时候的帝君吧，这神像都是在战后建的，说不定那时候帝君已经老了……呸，年长了点呢。”
“有道理。”
……
清风将云吹来遮盖了渐渐高高悬起的太阳，二人并肩一路闲聊回了璃月港。今日开店原本就晚了点，宿柳也就没再多言直接去了玩具店。
鹿眠一路打听着朝琥牢山走去，最终在一处洞府门口找到了想见的人。
那人坐在石桌前正悠哉游哉的喝着茶，她径直走到他身边落座，目光看向不远处那贴着符纸的洞口有些疑惑：“那里为什么被封住了？”
对她的到来钟离并不意外，他随手倒了杯茶推到鹿眠面前：“那是我一位老友的住所，因着怕被有人不知情闯入打扰，便设下了结界以防万一。”
“哦……”鹿眠结果茶盏喝了一口，观望一周：“那她今天不在吗？”
“不在，不过既到这了，喝杯茶再走，也不迟。”
“你老还真有闲情逸致。”鹿眠说着，看着钟离眯眼笑了笑，随意将一个木偶推到钟离面前。
那是一个胖乎乎圆滚滚的钟离，体型不像，配色和表情倒是唯妙唯俏。
钟离看着那背着手，一本正经的自己伸手接过：“原来想起的是那时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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