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光穿透树林撒在富江眼皮上时，她缓缓睁开眼睛，刺激到眼的时候用手挡了挡。
适应后才将手移开，感官回笼，身侧传来呼吸声。
近在咫尺的地方，多托雷闭着眼睛睡得正好。
没有那双充满攻击力的红色眼眸，整个人都要柔和很多。
很少有机会看见这么安静的多托雷，富江好奇地看了好一会儿后才收回视线。
抬头望着晨起的太阳，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与天领奉行继续合作拿钱吗？富江皱起眉头。
想到昨日去见九条镰治的情形，直觉告诉她这稻妻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并且她会在这里的个体上繁殖重生也绝对不是偶然。
突然身边传来动静，富江眼疾手快躲开后抓住那只想要伸过来的手。
“谁？！”
谁知道被抓住手的人迅速道：“姐姐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被自己拽着的小女孩，富江没好气将手甩开：“做什么。”
“给你。”理子递过来的手里放着一些果子，看上去像是清洗过。
看着果子上面的水珠，她问道：“你在哪里洗的果子。”
“那边。”
看着理子手指着的方向，那里是溪水的上游。富江点点头，也没客气拿着拿起一个果子。
没多久，另外一边也发出动静，她看着多托雷睁开眼睛，懒散地靠着树杆：“什么时候了。”
“不知道。”
简单回答，咬下一口果肉就没有再理睬多托雷。
“不对，”多托雷似乎清醒过来，“这里是稻妻镇守之森。”
“不然呢？难不成是你家啊，”富江嘲讽道，“怎么，你家还有专门给你报时的人。”
“你在吃什么？”多托雷看着她询问道。
转身从理子怀里又拿出一颗，扔给多托雷，也没有说话。
拿着那颗果子的多托雷放在嘴边咬了一口：“挺不错的，理子摘的？你让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给你跑腿打工？”
“注意你的言辞，”她指着多托雷，“我还没有接纳她。”
“啊？”
瞟了眼发出声的理子，她立刻捂住嘴不敢说话点点头。
“一个小女孩，又不是养不起。”
喜欢与她对着干的多托雷点评道，富江微微一笑：“我们现在在哪里？”
“镇守之森啊。”
“一对在森林里睡了一晚的男女，养一个小女孩，如果稻妻有虐待儿童的刑法，咱两一定被抓。”富江伸手拿起多托雷手里没吃完的果子，直接堵着他的嘴。
被堵着嘴的多托雷皱起眉头想了想，半晌后咬住那颗果子，吞下去。
“那先让她跟着我们，之后我将她送到另外一个地方。”多托雷嚼着果子说道。
片头看向他，富江警惕道：“哪里？”
“这你就别管，我认识一个人，开福利院的，专门收养孤儿。”多托雷靠在树杆上悠闲道。
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富江左看右看也不觉得多托雷像是能够认识开福利院善人的人。
“张口就来，你能认识开福利院的？”富江吐槽道，“别是精神病院吧。”
“......”
悠闲靠着树杆的多托雷点点头：“我看上去精神状况这么不好？”
富江笑着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错，有进步。”
“今日九条家会把悬赏令摩拉交给我们，你想做什么？”
或许是不想再进行一些没有营养的对话，多托雷转移话题。
“吃饭，然后去找那个宅邸的主人聊聊。”
“你为什么非要执着那个宅邸，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很好的地段。”多托雷询问道。
面对多托雷的询问，富江看了眼身侧的理子后缓缓转头。
“熟悉。”
“熟悉？！”多托雷那双红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但很快就消逝，“有什么熟悉的。”
“不知道啊，就是一个感觉。”富江如实回答道。
在路过那间宅邸的时候，一股熟悉感就涌上来，那是一种仿若曾经来过的感觉。
很奇怪，富江说不出来，所以决定一定要探个究竟。
来到这个世界是必然还是偶然，富江说不清楚，但是绝对不是第一次。
“感觉是最不可信的，”多托雷起身靠着树杆抱着手，“你有没有想过，感觉会欺骗你，会让你落入不想面对的事情。”
“能够欺骗我富江的人有两种，一种已经死了，一种是即将死了，”
看着多托雷，富江认真地说道：“所以你要有什么欺骗我的地方，给你个机会，现在就说。”
“过时不候哦。”
本来富江觉得这就是一个玩笑，但多托雷的脸色却沉下去。
空气凝结，镇守之森中没有虫鸟的声音，只有不远处溪水流淌而过浸湿土地的水声。
站在原地对峙着多托雷的富江表情也微微变化。
总觉得好像自己错过或者忘记很多事情。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富江开口询问道。
“富江，”面对她的问题，多托雷开口道，“你觉得世界是真实的吗？”
“你在和我讨论哲学问题？”她嘲讽道。
“不是。”
“那如果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那真实的世界又在哪里？”富江平静地问道，她倒要看看这个多托雷还要说些什么胡话，
“我不知道，”多托雷摇摇头，“我走过很多地方找寻一些人......”
他的声音顿住，看着她欲言又止，这是从未见过的多托雷，没有了平时掌控全场嬉皮笑脸，反而忧心忡忡。
大清早的，这个多托雷怕是真的要变精神病。
“但那些人都不是我想要的，”多托雷的语气突然转变，指着她，“你可是我好不容易选中的观察对象，可不要让我失望。”
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她扭过头懒得理睬。
在溪水边简单熟悉后，富江看着水中的倒影问道：“你真的认识开福利院的人？”
“真的。”
这次她转头看向不远处在乖乖清洗自己的理子。
“那行吧，等事情解决完就将她送过去。”
“你不是讨厌小孩子，从不带孩子在身边吗？”多托雷好奇问道。
只见富江撩了撩头发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盯着多托雷。
似乎感觉到她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多托雷直接伸手压住她的嘴唇。
“停，我不想听谢谢。”
然后起身离开，留下富江在原地大笑起来。
达成共识后，富江和多托雷带着理子就再次前往稻妻城，在路过绀田村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眼。
村民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块地皮，那里被火烧的痕迹已经全无，还有其他工匠的身影，看起来是在建其他的房子。
每个人在世间存在的痕迹都会在这样一轮又一轮被掩盖，最后什么都留不下。
来到稻妻城，多托雷便去取摩拉，而她带着理子走到一间饭馆，掀开帘幕走进去。
这个时间吃饭的人不算多，富江选了一个靠里的座位坐下。
再询问需要点些什么的时候，富江摇摇头：“等一会再点菜，我还有一个朋友没来，他有一头青色头发，等下请将他直接带过来。”
前来询问的饭馆侍者点点头，拿着菜单往外面走去。
“富江姐姐，我好饿。”理子捂着肚子可怜兮兮道。
“不准叫我姐姐。”
“哦，”理子可怜地看着她不解道，“那为什么多托雷哥哥可以叫啊。”
“我禁止过，没用。”她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喝起来。
不一会儿理子又开口道：“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啊。”
“富江啊，难道我名字不好听？”
理子将头甩得飞快，生怕回答晚下一秒自己就被抛弃。
“富江，好名字。”
没有听到理子答应的声音却听到让人不怎么舒服的轻视语气。
放下手中的茶杯，她瞟了眼说话的人，发现那男人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身后还站着两人。
“这么年轻漂亮就生了孩子，可惜了。”
看了眼理子，她起身看向那人：“请问有什么可惜的？”
那男人看见她全貌的一瞬间，眼神亮起，不停地用视线打量着，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每一寸都没有放过。
看着男人的模样，富江心里觉得好笑，没有阻拦而是仍由着他看。
半晌后，那男人咽了咽口水摇头道：“不可惜，一点都不可惜，刚刚好。”
随即那男人走到跟前：“现在时节正式樱花开的好时候，富江小姐要不要一起去赏樱？”
“哦？”富江表情变化笑盈盈道，“去哪里赏樱花啊。”
男人眼珠子转了转片刻后：“一个非常好看的地方，只要小姐赏脸，一定会终身难忘。”
笑盈盈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点点头，然后在男人激动的表情中故作忧愁道，
“可是，她怎么办啊。”
“没事的！”那男人身后的两位直接道，“这个饭馆的老板我们熟悉，先交给他。”
她的视线在三位男人的身上流转片刻，然后回身走到理子面前大声嘱咐道，
“那你乖哦，我马上就回来接你。”
被她身体挡住的理子抓着她悄声道：“别别别别去！他们是坏人。”
“怎么回事坏人呢？”富江用刚刚好能够让他们听见的声音道，“只是去赏赏樱花不碍事的，我最喜欢樱花了。”
“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后富江挺直背脊转身看向他们：“走吧，带路啊。”
三个男人殷勤极了，护着她慢慢向饭馆外走去。
呆在原地的理子刚刚还想孩童的表情瞬间变化，皱起眉头。
“小姑娘，那个你姐姐怎么和那些人走了？他们可是这里有名的......”
“闭嘴。”理子语气冷冷的，和外貌一点符合。
被吓到的老板咽了咽口水：“要不你去楼上休息休息，她应该......会回来的。”
而理子却不理睬老板，起身就向外面跑去，刚走到门口就遇见迎面而来的多托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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