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李心尘还在找铸剑师。
怎样让一柄剑连孩童都能拿得起,并且还能发挥出镇海平山的威力?
“李公子,我是哪里得罪李家了吗?”
“哪里来的找茬的小鬼?滚滚滚!”
“这……哪怕是帝君,也造不出这样的神兵吧?”
“我看你活这么大,别的没学,得寸进尺倒是学了个透彻,还又要孩童能握,又要山海能平,你怎么不原地成仙呢?”
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在听完他的要求之后,都纷纷委婉或者粗暴的表达了一个意思:滚。
碰了一鼻子灰之后,李心尘决定放低一些要求,一步登天是不可能了,那就先搭个梯子吧——先找来能打造神兵的材料。
找到材料之后,铸剑师们再怎么也会考虑一下的。
他自己都对崔息提的要求没有一点信心,面对铸剑师的时候自然是话未出口自带三分心虚。
这还是本家一位铸剑师给的启发,大概是对方看他的样子实在可怜,就多问了几句,听闻李心尘连材料都打算交托给铸剑师,纵使涵养再好,李心尘也从她脸上看出了骂人的话。
这下李心尘才知道,这跟他以往定制符箓法器是不一样的,他以往找的都是自家的熟人,对于一些东西需要的材料说不准比他这个使用的人还要熟悉。
但是打造一柄剑,还是一柄神兵,材料是必须自己提供的。
李心尘叹了口气,心想崔息到底是不是丢了一柄这样的神剑,如果是,到底是找一柄丢失的剑更快,还是重新打造一柄剑更快呢?
他没有怀疑崔息在撒谎,因为没有必要。
是崔息救了他,又不是他救了崔息,就算是哄骗,也不会编出一把所有人都造不出来的剑,自己还舍生忘死的跑去前线参战。
一柄能够被所有人拿起的剑……
如果真的存在,要么天下闻名,要么无人知晓,那崔息显然是后者。
如果真的不存在,那也没关系,他可以现在打造一柄出来!
李心尘伸出了自己的手,瘦弱、苍白、只能拿起符纸的手,菜刀他都拿不动,更别提其他武器了。
其实光凭符箓他也已经是很多人望之不及的存在了,但是他不满足,不甘心。
因为会早早死去,所以人们口中称赞着他的天赋,心中却想着有什么了不起,反正活不了多久就要死了。
他永远也无法意气风发的炫耀,因为在旁人看来那只是昙花一现而已,越耀眼,距离凋零的那一刻就越近。
他也曾试图豁达,他钻研符箓阵法元素力乃至法器的使用,提出一个又一个改进的办法,写下一篇又一篇笔记,被长老们视若瑰宝,家族中人也曾寻来天材地宝,灵丹妙药。
可惜最后都只是徒劳。
先崩溃的是他自己,他钻研的越多,留下的痕迹越多,看到的东西越多,就越难以接受自己的命运。
他并不是一个天生豁达的人,他就是怕死,死去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他本来也没拥有什么。
如果一定要死,怎么能就这样含恨病死在榻上?
死也要耀眼的死才行,要死的盛大、光荣,被所有人看见、认可。
他要造出那把剑。
李心尘想。
造出那把剑,然后去战场,力挽狂澜!
他没想过造一柄剑需要多长时间,也没想过这中间会有多少人死去,战争不就是要死人的吗?就连他自己也想死在那里。
什么早一点去就多救下一个人,有什么用呢?不彻底打退深渊,最后都是要死的。
真的有神剑的话,拿上它才能救更多人啊!
“阁下,您需要的可以打造神兵的材料有消息了!”传话的人恭敬的向他弯下了腰。
饶是李心尘自负至此,也不禁质疑了一句:“这么快?消息保真吗?”
“是银原厅那边的消息,那边一向偏保守,虽然被七星压了下去,但是态度依旧暧昧不明。他们打听到了少爷您正在打造一柄神兵,于是主动来递了话……”
李心尘冷笑一声:“于是觉得可以借这个理由把自己摘出去?”
神兵不神兵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银原厅跟七星不是一条心,找借口罢了。
“材料的事,保真吗?”
“保真。那边毕竟有些底蕴。”
正好,他对银原厅也有一些兴趣,毕竟对方也是个大家伙,如果最后没能解决外敌,解决一下内患也不错。
只不过令李心尘没想到的是,银原厅所说的“材料”,与海上的邻国稻妻有关。
“咱们璃月不太平,隔壁稻妻也没好到哪儿去。不过那边的事咱们也不关心,只是有一件,那边的匠人,最近都在疯传,无主的【神明的造物】流落到了民间。”
“【神明的造物】吗?为什么是匠人在传?”
“因为最开始,就是一名匠人无意间得知了这件事,因此被追杀,却也在途中拼死调查到了一些消息。而银原厅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件【东西】很可能阴差阳错流落到了七星手中。”
-
“怎样打造一把剑,是我师兄最擅长的,他会天下最好的剑法,也会打造天下最好的剑。然后呢,他把天底下最好的剑送给了我,那把剑名为‘不离’。”
应止一边喝着酒,一边跟说故事,随便捡出几件斩杀恶魔的事件来,略微修改一下背景和敌人的种类,就能当作在提瓦特的“往事”唬人了。
克利普斯听的津津有味:“应先生的师兄是谁呢?是那位岩神大人吗?”
应止摆了摆手:“不是,我跟他是朋友,我师兄早就云游世外去了。”
听到应止的话,克利普斯没有半分惊讶的样子,神的朋友也是神,多正常啊!
像他们这些走过轮回路的家伙,可没有哪个觉得应先生是普通人。
能够跨越世界,穿越时空,除了神明还能是什么?
“啊,这位先生需要什么?”克利普斯看见一位客人从门口进来,连忙站直身体探出头问到。
“一杯云山雾。”
开在学校里的饮品店自然不会只有单一的样式,除了主打的酒酿之外,奶茶、果汁还有纯茶饮都是有的,云山雾就是纯茶的一种,说的粗俗些,就是绿茶,红茶叫月红锦,不过是取个好听的名字罢了。
气质矜贵的青年轻轻摘下眼镜,露出璀璨的金棕色眼眸,神色平和的向应止点了点头。
应止举起酒杯向他示意的样子明显让他想到了某个老朋友,让这位长安学府的新任教授不禁摇了摇头。
“他可不喝普通的茶,把我放在你这儿的那罐子茶拿出来。”应止嘱咐道。
克利普斯:“好嘞!”
茶道显然是个技术活,克利普斯自己是不会的,但当初招员工的时候应止就特意写了要求,所以后厨自然有会的员工。
“在这里上课的感觉怎么样?”应止含笑道。
“颇为新颖。”钟离回答。
“你在此处悠闲教书,把璃月港扔给过去的自己,真的好吗?”应止托着下巴,完全不提自己就是始作俑者。
“摩拉克斯的事情,与钟离何干?再者,这本也是无奈之举。”钟离面不改色,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记得告诉他照看往生堂,免得堂主回来生气。”
应止抽了抽嘴角:“不是无关吗?”
“此事还是有关的。”钟离微笑。
应止促狭的挑眉:“我会记得转告的,毕竟对于摩拉克斯来说,或许如今的璃月会给他带来更多的灵感?”
钟离眨眨眼:“灵感不正在此处?”
应止失笑:“你说的是,若不是这一遭,你才不会放心的坐在这里呢。”
-
念往昔,繁华竞逐,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千古凭高对此,谩嗟荣辱。
“璃月……变成如今的模样了啊。”
摩拉克斯负手站在倚岩殿外的栏杆处,遥望着璃月港的灯火,在他的身后,凝光静静的看着他,看着这片人间。
“帝君。”
“你是这一代的天权?”摩拉克斯没有回头,好似随意一问。
凝光却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对方并没有打压的意思,但是那股气势却自然而然的让人感到了威慑。
“是,我是凝光。”
摩拉克斯轻笑一声:“是凝光,不是天权,还是不仅仅是天权?”
凝光也露出笑容:“先是凝光,后来成为天权凝光,如今二者皆有。”
“你做的很好,璃月也依旧很好……灵光岿然,不,变了许多,但很多东西仍然在。”摩拉克斯回过头,金棕发尾轻晃,龙角在万家灯火的映衬下好似有细碎的金光洒落。
凝光的眼睛里好似也盛了金光:“是帝君数千年来的指引,是每一任天权都尽力做到了最好,如今我亦然,璃月才会有今日。帝君喜欢如今的璃月,是我的荣幸。”
摩拉克斯:“你不必紧张,我来此之前并非一无所知。我说过,你做的很好。我会去前线一趟,见一见老朋友。”
凝光下意识向前一步:“帝君!”
摩拉克斯无奈的停下脚步,心下微微无奈。
不是说这一代七星野心不小,不敬仙神吗?
璃月人均……
谁看到活生生的帝君站在眼前不迷糊啊!凝光已经超级理智了!
今天药房没药了,后天我又要坐四个小时的车去拿药,天啊!我还晕车!
“念往昔,繁华竞逐,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千古凭高对此,谩嗟荣辱。”——王安石《桂枝香·金陵怀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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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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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勇者之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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