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我顶着这身打扮逛遍了璃月。
我提着裙子“嘭”得一声推开了魔神们办公的房门，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嚣张地走进去，在两位魔神面前叉腰站定：“怎么样，我好看吧！”
两人皆是一愣，看着台下花团锦簇的一团，摩拉克斯拖着下巴仔细观察了一番才说：“这一身……是弥怒前不久设计的【海棠醉日】？果真是如海棠花一般，衬你的肤色，也很适合你。”
抽卡里【钟离】的零命还在发挥作用，外加前期剧情的协助，摩拉克斯对这个新来的孩子有着不小的好感，枉提现在人还打扮成了一朵漂亮的海棠花。
玩家面色红润，看得归终心生欢喜，她走下桌台伸手碰住我的脸，这次倒是没有肆无忌惮地揉揉捏捏了：“哎呀，谁给你化的妆，好可爱！”
我仰着头回答：“伐难给我化的。”
归终粲然一笑：“果然还得是女孩心灵手巧。”
我眨眨眼睛，我看向两人聚在案前看的东西——一只白玉瓶。白玉瓶看着就不是便宜东西，身为玩家贼不走空的心态又发作了，我伸手抱住归终的脖子：“归终大人，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的就是你，那个瓶子真好看，你愿意送给一样好看的我吗？”
归终眉眼弯弯：“哦——我当然愿意，可是这个瓶子是摩拉克斯找到的呢。”
我立刻从归终身上跳了下来，毫不犹豫地抱住了摩拉克斯的手：“帝君大人，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的就是你……”
摩拉克斯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好歹换个句式，讨要玩意儿还这么偷懒？”
我更加抱紧了他的手：“全世界最好的帝君大人，求求你！”
尚还年轻的摩拉克斯看着眼前珍贵的孤品，有些犹豫，此等物样实在是他的心头之好，否则也不会抽出时间和归终一起在这鉴赏。但低头就能看见玩家期待又亮晶晶的眼睛，软绵绵的衣服连带着包住了自己的手臂，哪怕知道这孩子是个通过杀戮获得【九霄】名号的凶悍猎犬，此刻也依旧会被她眼中的依赖和信任折服。
自见面起，玩家就从未对璃月的任何人有过警惕和不信任，像只不谙世事没受过打击的小狗，来璃月跟回了老家一样躺在地上就开始四脚朝天地睡觉。
方才还听见震天动地的哭闹声从夜叉们住所的山头传来呢。
犹豫只有一瞬，摩拉克斯最后还是把瓶子给出去了：“送你罢，赏玩还是插花都随你了。”
归根结底也是一个俗物，再珍贵也只是物样，堂堂贵金之神不至于连这个都舍不得。
我把价值连城的宝贝抱在怀里看了好几眼，塞回背包后抱住摩拉克斯的脖颈，硬是挂在他身上朝脸颊亲了一口：“谢谢你帝君！”
摩拉克斯被这一下亲得愣住了，还没等多说什么，我又快速跑过去给归终也亲了一口，正经且煞有其事地说：“归终大人，其实刚刚那些话都是我为了拿到瓶子的权宜之计，现在宝物到手，你一定要相信我最爱的还是你……”
摩拉克斯摸摸脸，叹了口气：“好歹背着点我说这些话呢。”
93.
翻山越岭见完认识的不认识的仙人，顺便给漂亮的甘雨姐姐送了一束清心后，我终于找到了金鹏。
浑身污血，脏得像是从尸体堆里滚了一圈的金鹏呆呆地望着我，感觉是唯一一个被「魅力 100」给硬控的人，好半晌后才突然反应过来，快步走到我身边。
他局促地将手在身上擦了擦，发现越擦越脏，彻底收了手，抬眼悄悄看我一眼，说：“你等我一会儿，我收拾一下再来见你。”
我被他这副样子萌得不行，但还是指出了错误：“错啦，你应该先夸我好看，然后说不想脏兮兮弄脏我的衣服，能不能去洗个澡再来见我！”
我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摆出了特级教师做派：“名师小玖课堂只免费开这一次，接下来还需要我教就得收费了！”
金鹏心里一惊，他猛然意识到，自己没有工资。
他自认为是俘虏，自然不好意思和摩拉克斯要钱。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要养老婆，归终告诉过他这天底下的家庭里男人都得对女人负责，要么操持内务，要么就往家里送钱。
金鹏自然没时间天天照顾我，所以他应该给钱才对。
愈发心虚的降魔大圣，更加不敢看我了，他小声说：“对不起，我没钱……我去想办法赚钱，往后都交给你用。”
“哦？”
金鹏内疚的样子看得我心痒痒，我又没忍住猥琐地笑了，捏住他的脸亲了下去：“么么，没钱就肉偿，用你的身体付费！”
金鹏被我亲得连连后退，想推我又怕弄脏我的新衣服，最后干脆一闪跳到了树上。
他羞赧地用手背挡着嘴，说：“至少等我先收拾干净再来！”
说罢落荒而逃。
94.
璃月版图打开后，我有了许多可以去的地方。
原神这个全息游戏开放程度惊人，无论敌友皆可攻击，哪怕在璃月港和平民百姓起了冲突，血条也会立刻亮出来，直接让玩家选择要不要杀。
论坛有许多人对这点有异议，说哪怕是18 也做得太真实了，简直是个杀人犯培养皿。
312L：「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图着谈恋爱来的，论坛里的小姐姐们顶多做点骚扰自机角色的事情，但心理阴暗的在游戏里杀疯了去现实里杀人怎么办？」
313L：「赞成楼上」
314L：「虽然但是，我可不希望改，我就是图着18 和另一个人生这俩噱头才买了全息舱来玩这游戏的，要是改了我岂不是亏了」
315L：「楼上简直目光短浅，不知道现实中都有人从虐猫到虐人吗？」
316L：「吵什么吵，少给别人扣帽子，314L顶多就是精致利己主义而已，别瞎嚷嚷」
317L：「？呵呵，你才是吧，歪屁股别太明显了」
总之，之后又吵了几百楼，我没再继续看下去。我当然不会对平民下手，先不说我没有屠杀npc的爱好，其次就是我还蛮在意自机角色的好感度的，我要是随便杀人，转头摩拉克斯就能把我宰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升级，不升级后续剧情别说he了，到时候连te都打不出来。
璃月地大物博，我把能打的密宫全打了，把搜索来的圣遗物一股脑地全升级完，定睛一看数值直接防御加成拉满。我沉默着把这些垃圾全部炼了，准备再拉新的圣遗物的时候，抬头发现兜里的摩拉只剩三位数。
我：……早知道不让金鹏肉偿了，就该让他把工资全部上交！
我身无分文地回到绝云间，又舍不得把背包里任何一样东西卖了，只能忧心忡忡地跑去归终那里问：“我没钱了，你说我去街上唱歌卖艺能赚着钱吗？”
归终很感兴趣：“早听说你会唱歌，唱给我听听看呗，说不定能给你提些建议呢。”
我站起来清清嗓子，自信满满地唱了首【江畔独步寻花】：“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或许是独属音乐生的习惯，只要专业课的歌就不能忍受中断，哪怕是间奏也要用指尖打节拍——好在不是真的在上专业课，不然又要被老师骂手指乱飞。
民乐很符合当下璃月的音乐审美，这也是我选择唱这首的原因，再加上如今正是战乱时期，璃月这种大小战争不断中心百姓还能安居乐业的国家正是处于推崇力量美的阶段，民乐浑厚的气息和高昂的声调远比流行音乐要适合得多。
可一曲罢，归终眼含笑意拍着掌夸奖我唱得好时，身后却传来东西落地的声响。
被姐姐们带着送来的金鹏脸色惨白，连手中的金饰落地都来不及捡起，过分熟悉的场面让他ptsd都犯了，只顾着一股脑跑到我的身边，像母雀张开翅膀护着幼崽那样将我牢牢护在怀里。
霎那间，恋人曾经笑容灿烂讨好地站在梦之魔神身前卖唱的场景在脑海不断闪现，彼时的梦之魔神也是那样轻飘飘地鼓掌，懒洋洋地歪斜在塌上，轻声说：“小丫头，唱得不错。”
而如今，同为女性的尘之魔神归终也是眼含笑意地站在恋人面前夸奖。
金鹏一句话都没说，但所有人似乎都一下子知道了他的意思，我从他的臂弯间钻出脑袋，又伸手抱住他在后背轻轻拍了拍，说：“别怕，金鹏，一切都不一样了呀。”
见他还是身体僵硬，我抬头用力地蹭了他一样，直到金鹏被我撞得一踉跄，终于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一下子变得灵活了起来，我才退出他的怀抱。
“笑一笑，金鹏。”
我伸手摸上降魔大圣漂亮的脸蛋，手动扬起他因惶恐而向下撇的嘴角：“笑起来才好看嘛，你好看我才喜欢你！”
梦之魔神给他留下了一辈子的心理阴影，这种阴影随着他在摩拉克斯麾下学习得越多越深。他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屠杀有多残忍，意识到了“美梦”有多鲜血淋漓，自己的前半生是多么的茹毛饮血。
好在夜叉有着强大的精神世界，哪怕受此打击也能顽强挣扎活着，虽然过往时不时刺他一下，但好歹活下来了。
听到我的话，金鹏眉眼抽了抽，勉强为我扬起一个笑容：“好。”
95.
为了照顾老婆的心理状态，我暂时放弃了卖唱。
我钻研了半天，在论坛看了好久别人是怎么经商的，想着要不要去找这位掌管商业与贸易的贵金之神走后门来赚钱的时候，我的目光忽然在摩拉克斯的脸上顿住了。
摩拉克斯：？
我紧盯着他的脸逐步靠近，手指托着下巴仔细观察，看得连侍候在旁边的金鹏都神情紧张了起来，我才说：“帝君，你长那么好看，在人间应该人气很高吧？”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问摩拉克斯类似的问题，虽然大家并不从长相的方面出发，但结论都是殊途同归，所以摩拉克斯还是点头应下了：“以普遍理性而论，是的。”
我露出了一个让金鹏内心不安的诡异笑容。
不久后，一本神秘读物开始以少量且昂贵的价格在女性间私底下流传，买家和卖家都心照不宣地将其认为**，互相保证绝对保护这昂贵的珍品。
可是女孩间的讨论**总是强烈，哪怕是游戏npc也有自己的思想和文采，大家用谐音和代称来称呼作者和**，这热烈的探讨最后还是避无可避地被摩拉克斯注意到了。
被叫去偷书的金鹏看着封面作者【北派六叔】笔名沉默不语，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把书送到摩拉克斯手上时，摩拉克斯还笑着摇头：“如此粗犷的笔名，写的竟是这般细腻的少女恋情。”
摩拉克斯不介意自己成为璃月少女的梦中情人，璃月女孩与他而言和女儿无异，作为一个合格的君父，他该包容年幼孩子对长辈懵懂的爱意，待她们长大步入社会，自然会在自己的生活中遇到属于自己的那个人。
当然，一切宽容止步于他看到那些香艳内容为止。
钟离可以对自己的黄色小说一笑置之，摩拉克斯其实缓一缓也可以，但这个黄色写的太真实了。
我被火速抓捕了。
被叫到殿内的时候，金鹏刚好看到那些不可描述的部分，他看看摩拉克斯又看看我，不可置信地开口：“怎会如此…你难道……”
“没做。”
摩拉克斯火速打断：“我们真没做。”
论坛帝君攻略帖：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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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在那千岩重峦之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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