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这是一种很新的play。
和空折腾完进入贤者模式的我这么想着,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看空来来回回地忙碌,空一回头看我蔫蔫的,跑过来摸我的额头:“怎么看起来不太舒服,感冒了吗?”
床上打架不可避免要脱衣服出身汗,消停下来晚风一吹,要感冒倒也挺容易。
我瘫在床上,一副有气出没气进的样子:“好累……”
空一下子脸又红了,他小声跟我道歉,我反而无所谓地拍拍他的手说:“你厉害是你有能耐,要为自己感到骄傲啊!去,给我买点烧烤和冰冻小甜水,我好渴好饿,感觉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空很听话,不仅动作迅速给我带回了我要的东西,还把在外面拿着钱胡吃海塞的派蒙也带了回来。安置好我们两个,又跑去把衣服洗了,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
派蒙把手里的刨冰自己吃一口,又挖一勺喂我一口,好奇地看着忙碌的空,问我:“你们这是和好了吗?”
我认真地点点头:“是的,为此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派蒙瞪大了眼,她下意识检查我的身体,掩盖在被子下的肌肤上有着隐隐约约的红痕——空的力道已经够轻了,但人也不是铁打的,无论如何都会有皮下血管因为被外力紧握后留下的痕迹。
派蒙感觉天塌了,连勺子都掉了:“他、他打你?”
我吓唬小孩:“对啊对啊,我们在床上打架,我没打过他,他就把我按在身下……”
空紧急冒头制止我的污言秽语:“停——!!别跟派蒙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然后扭头尴尬地对担心到眼冒泪光的派蒙解释:“我没有打她,这是…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不可避免会留下一点伤口的,你看,我身上也有。”
说着,空扯开睡衣的领口,肩膀处有不少或轻或重的吻痕和牙印,与之相比,我身上的痕迹简直是小儿科。
派蒙还是有些担心:“那、那会痛吗?小玖是女孩子,肯定要比你怕疼的。”
派蒙关心则乱,都忘记了我平时杀怪不眨眼,总爱把自己玩得半死再回来治疗这件事。空的脸红红的,和小孩子说这些事让他有些害羞,只能尽可能地用更纯洁更温和的语言来表达:“这是很快乐的事情,我动作也很温柔,她不会痛的。”
他绞尽脑汁地找形容词,最后在看到床边的刨冰时眼睛一亮,感觉像看到了救星:“就像派蒙吃刨冰一样,吃多了会冻牙,但只要适量,就可以安心享受刨冰的美味了。”
派蒙恍然大悟,她终于放心了,又飞回来继续和我一起开开心心地吃刨冰。
空松了口气,一抬头就看见我似笑非笑的眼神,立刻毫无威慑力地瞪了我一眼,转身拿洗完的衣服去阳台晾了。
这种快乐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
因为游戏里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收到了系统和手机联网的消息:
【20视传许霁】:姐们,周五编程选修期末考资料被我搞来了,你要不?
我擦,忘记还有选修期末这回事了!
142.
我匆匆下线,收拾好东西就往学校跑。
和我发消息的是我同一个选修课的同学许霁,我们俩倒霉催的艺术生愣是没选中和我们大脑相匹配的选修课,许霁是美术生,我是音乐生,在选修课碰巧坐在一起认识后互相悲叹对方的命运,然后开始找办法拯救自己。
“绝对不能挂科!”许霁十分坚定,“挂科就入不了党了,都大三真的没多少机会了!”
比起六神无主等待死亡降临的我,许霁比我靠谱得多,她在学期初就火速找了个计算机系的男朋友,每节课的课时作业都是许霁男朋友做完发给她再发给我的。
我看着一连串的天文数字,一边哀嚎一边按键盘:“怎么这么多英文字母啊,我要洋人死!”
许霁手指动得飞快:“快闭嘴吧,下课之前就得交上去了,记得检查一下有没有打错。”
而现在,靠谱的许霁同学又神通广大搞来了期末重点复习资料,我拿过来一看瞬间两眼一黑:“老师不是说期末可以照着ppt考试吗?能不能趁机让你男朋友帮忙做题再发给我们?”
许霁同学冷笑一声:“做梦呢你,考试一进门就得上交手机了,我男朋友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咱们。”
说罢,许霁继续头脑风暴地阅读起手中的资料,说真的,这些资料比老师给的ppt复印件打出来的要薄多了,但对我来说依旧是地狱级难度。
绝望着绝望着,许霁忽然在我身边幽幽地叹了口气:“等期末考结束我也该分手了……我可是牺牲了色相来捞咱俩的期末成绩的,你要是敢挂科我把你掐死挂东南枝上。”
我震惊抬头:“渣女!”
那位计算机系学长可谓是兢兢业业,每次选修课都买双份的奶茶分我一杯,对许霁也是随叫随到,居然就这么被狠心抛弃了!
许霁:“资料还我。”
我滑跪:“我错了。”
我不抱希望地试图把这些知识记在脑子里,但很快的,传来了一个对社会而言不算好事、但对学生而言绝对算好消息的消息——大学生提前返乡。
紧接着,各科老师的期末通知也纷纷发来:“遵循学校通知,期末考试改为线上考试,各位同学回家路上注意安全,戴好口罩,预防疫情开放初期传染。”
收到手机消息的时候我还有些茫然,和许霁对视一眼后忽然“啊”得一声尖叫了起来,这一声吓醒了许霁,很快地,身旁的女人发出了比我更加狂喜的大笑:
“不用线下考试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大的好事也被我赶上了!”
许霁的男朋友恰好这时候赶来,这位可怜的计算机系学长还不知道他即将被女朋友甩掉,提着蛋糕奶茶来的时候还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宝宝,这段时间实习比较忙,赔给你的小零食,还有咱们上次逛街看见的项链,送给你,你喜欢吗?”
许霁瞬间变脸,和男朋友亲亲热热,视我于无物:“喜欢!宝宝,你对我真好,对了,期末考线上考试的题目,你可得帮帮我……”
学长笑笑:“那当然。对了,我还给你买了n95口罩和布洛芬,回家路上要小心,千万别被感染了。”
说着,还拿了一些给我:“这是你的份,谢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陪着小霁。”
我感恩戴德地接过,狗腿地朝两人笑笑:“谢谢学长!祝你们百年好合哈,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我提着奶茶和药品走在回去的路上,奶茶里的珍珠很有嚼劲,就是不太甜——这是许霁的口味,不是我的,但毕竟是白嫖来的,我也不挑。
既然是提前回家,那我的全息舱必须得带回去,还有行李也要收拾……啊啊,想想就好麻烦,回家后就不能这么放肆地打游戏了,虽然爸妈不一定在家,但大哥大嫂绝对会喊我去那边吃饭的。
还有这么大个全息舱,不知道运费得多贵。
我欲哭无泪地爬进舱内上了游戏,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先和空提前交底:“我这段时间上线……啊不,我是说醒着的时候会比较短,可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突然昏睡,你别担心,是正常现象。”
空很担心:“是病情加重了吗?”
我摇摇头否认,是狗比的厂商还没给我修好bug,补偿礼包都发了第三茬了。
说起来,我好像又可以抽卡了。
我划出抽卡界面,朝钟离的那个卡池又扔了三十抽下去。
虽然一见钟情的小狐狸很诱人,但我是个难以被色相诱惑的女人(存疑),尽管总会一见钟情很多人,但这种建立于美貌的情感总是没有经过了解后喜欢上的角色要深。
更何况,钟离除了床上实在太可怕这件事以外,可以说是个非常完美的人。当然,不是说他床上太残暴,而是……
我回想了一下那唯一一次□□,不禁打了个哆嗦,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他的下面,检查起自己的抽卡成果来。
第一个十连:破烂。
第二个十连:破烂。
我气笑了。
第三个十连的时候,卡池终于屈尊降贵给我冒多了几个紫光,我定睛看去,一道冰蓝色的少年身影映入眼帘,旁边标注的名字正是「重云」。
十连抽中三个重云,我好奇地扒拉界面,又是个不认识的漂亮小男孩,咦,还有特殊的瞳孔,难道也不是人类?
虽然说璃月是与神同行的国度,但是神仙也太多了点吧?
仔细研究完抽到的成果后,我也开始专注起现生中的事情来。
剧情现在正好进入到凝光重建群玉阁的进度,空作为热心的旅行者,自然不会放过任何能赚钱的委托,而派蒙则是眼馋凝光的奖励。
还好前期基本都是冗长的找材料阶段,刚好这段时间可以给我收拾收拾行李准备回家。如今疫情最凶险的阶段已经结束,病毒不再致命,只是有些倒霉蛋还是容易发烧翻来覆去停不下来,我可不希望自己成为倒霉蛋之一。
大哥大嫂分别给我打来电话,不断嘱咐:“回家路上一定要小心啊,吃完饭再去坐车,路上就不要摘口罩了。外面闹得可凶了,虽然不会要人命,但烧个40℃烧几天也得烧傻了!”
我连连点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绝对戴紧口罩不摘下!”
刚挂完电话,妈妈又打了进来。比起大哥大嫂的热络,妈妈的声音依旧是温婉且平静,她的那边传来微微的嘈杂声,不是车站和大街那种人来人往的热闹,而是许多人在同时进行冷静交谈产生的沉闷声响。
“小宝啊,妈妈这段时间忙,没法回家陪你,你在家乖乖的,不要乱跑,饭点了就去你大哥哥家吃饭。妈妈给大哥哥家打了生活费了,你不怕,放心吃放心住啊。”
我握着手机,纠结了好半天,才问出一句:“那妈妈,过年前你能回来吗?”
电话那头有短暂的沉默,妈妈显然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答案:“应该没问题,你在家无聊的话就去玩妈妈给你买的全息游戏,你这段时间试过了吗?使用感如何?”
说到我感兴趣的话题,我心情显然放松了些:“挺好玩的!虽然游戏有点bug,但总体来说使用感特别好!”
出乎我意料的,妈妈详细地问了关于“bug”“游戏血腥画面”以及“痛感”等方面的问题,得到我详细的回答后,她又传来了温柔的笑声:“那看来还不错,就是这个bug有些麻烦,我晚些去和客服沟通一下,可不能影响了你的体验感。”
我们又断断续续交流了些日常话题,没多久妈妈就挂了电话。
我收拾好房子关掉电闸,戴紧n95口罩,拉着行李箱匆匆赶往高铁站。
143.
高铁站比想象的人要多。
我几乎是人挤人地上了高铁,又人挤人地下了车。大哥来接我后,我婉拒了留宿的邀请回了自己家,放下行李箱没多久,就听见房门被敲响,打开门看见是二姐来给我送饭了。
二姐满头大汗,在已经冷风阵阵的季节里热得喘不过气来,把饭盒塞我手里后摆摆手:“大哥让我送你的,诶呦,楼里电梯坏了,我硬走上来的,累得够呛。”
我感动得不行:“二姐,还是你对我最好……”
二姐拒绝了我的拥抱:“婉拒了哈,这几天乖乖在家隔离,我们几兄妹给你轮流送饭就行。现在外面发烧失声的人多了去了,你要给传染了,家里都没人搭把手照顾。”
我又呐呐地收回手:“哦,好吧。”
二姐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把我往屋里推:“行了,进去吃饭去吧。自己在家记得锁门锁窗,别给陌生人开门哈。”
“知道啦!”
对话是由重重的关门声结束的。
我终于得以松了口气,满身疲惫地收拾好自身就爬到床上去休息。全息舱的vr眼罩被我随身带着回家,放在了床头,我带着沉重的不适感蜷缩在被窝里沉沉睡去。
——
玩家发烧了。
皮肤发烫,脸颊通红,声音沙哑。
空发现的时候体温计已经测出了39℃,他赶紧把人喊醒,又是擦脸又是穿衣服就要抱着去不卜庐看病。在一阵折腾中迷迷糊糊醒来的玩家下意识拒绝,捂住口鼻把空推开,断断续续地说着不成句的拒绝:“不……传染,病毒……隔离。”
空勉强听懂了,虽然不知道这会传染的病毒玩家是从何感染,也不知道这个病毒是不是玩家烧昏头了的胡话,但他还是从背包找出了面巾裹住口鼻,又把玩家包裹得严严实实送去了不卜庐。
阿桂被两人的打扮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盗宝团入室抢劫。仔细一看发现是病人后,又被空口中疑似传染病的话吓了一大跳。
阿桂慌慌张张地戴上医用口罩,转身跑去找白术求助,白术面色严肃匆匆赶来进行就诊,启用神之眼用一团绿色元素力包裹住玩家。
七七在旁边观察,语出惊人:“病人,致死性,疫病。”
随后赶到的派蒙听到这话“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哭声嘹亮地往生堂的胡堂主都要来收编入丧葬队:“怎么会这样呢!小玖这段时间一直在屋子里睡觉,没有出过门啊!”
空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手脚冰凉,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一句话:“白先生,您救救她,无论什么药材我都给您找来。”
白术没有在意外界的哭闹请求,在通过元素力不断检测后,他面色缓和了不少,开始安抚绝望的家属:“林小姐是感染了很严重的疫病没错,但她体内已经提前注射过抵抗疫病的疫苗,化解了病毒的毒性,目前对生命安全没有威胁。”
说着,他又给空检查了一番,说:“放心吧,你也没有被感染,喷点酒精消毒就好。我去包些治疗发热的药材,你每天一包给她熬了喝下去就行。”
由于病毒有较强的传染性,进行一干消杀行动后,玩家被安置在了不卜庐内隔离。
有了这么一出,空对于接下来找浮生石的行动都有些心不在焉,之所以还在继续也是因为不想半途而废,辜负同行伙伴们的努力。
申鹤见他心事重重,安静观望片刻后问了一句:“你在烦恼什么,需要我帮你解决吗?”
空朝她勉强笑笑:“小玖病了,发烧了很多天都没醒,我有些担心。”
哦,是生病,那她没办法了。
申鹤又安静了,他人烦恼无法协助解决的时候就无需强求。接下来两人齐心协力通关秘境,获取浮生石后,空没有一起去兑奖,而是匆匆赶回不卜庐,这一去终于得到一个好消息。
玩家醒了。
所有有关三次元的内容都在现实取材,在当艺术生的这四年里我发现原来世界上的神人有如此至多[抱抱]至于疫情开放,犹记得当年以为自己要大学四年唯一一次挂科的时候,学校宣布提前放假的时候整个宿舍楼的欢呼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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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现实与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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