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厄又安心地坐下了。
这孩子真实诚啊！布耶尔心中这么想着，继续之前的话题：“其实……我还有一个猜想没说，是关于记忆星神的。”接下来的话她说得很慢，但很认真，“结合我之前的分析，可以得出结论——记忆星神诞生在未来。也就是说，对祂而言，我们这个世界的故事已经完结了。”
“什么？”饶是众神也感到震惊。
布耶尔冷静地分析道：“德谬歌有成为星神的潜质和能力，但在她做选择的时候，记忆星神没有任何干扰的行为，这不符合常理。”
“确实。”从魔神战争杀出来的摩拉克斯只要把星神换成魔神就能明白天外最高级别的斗争模式。
所谓列神之战，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魔神之战。
“星神既然能被杀死，就会提前防备可能的竞争者。”当年把所有能威胁到璃月的魔神都清除掉的岩神如是说道。
火神赫布里穆接过他的话：“但祂确实什么都没有做。”
“是不想做、不能做，还是做不到呢？”冰神幽幽地开口了。
大家的想法在这一刻达到共识。
“祂做不到！”白厄也跟上了他们的思路。无论这个结果有多匪夷所思，都能解释大家内心的困惑，因此，再不可能也是可能。
白厄喘出口气：“记忆星神，在这一刻还没有诞生。”
“没错，祂诞生在未来！且祂的诞生意味着，对祂而言，我们这个世界的故事线已经完结。”担心后面这句结论不够直观，不好理解，布耶尔还举了个形象的例子，“打个比方，昨天的我不知道今天的我会做什么，是跟教令院的贤者们开会，还是检查阿帽的报告，又或者在大巴扎看一场妮露的演出？但明天的我一定知道今天的我来天空岛开会了。”
布耶尔神情凝重：“我想，那些天才也发现这个秘密了。黑塔女士的行为暂不可估量，但赞达尔，很可能基于此，做点什么。”智慧之神见过世间最多的天才和疯子，很能理解他们的想法。
冰神想起自家风评不佳的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也觉得可以参考：“要是多托雷知道了这个结论，那他一定想要突破这既定的命运。”
天才的特点是反抗，所有的大胆跟好奇，都可以总结为对已知的反抗。他们才不会屈从于当下。
这次布耶尔没有拦住冰神发言，因为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白厄先感慨了一下布耶尔的聪明，仅仅是翻阅他的记忆，就能得出这么多惊人的结论，属实是了不起！
然后回归到当下的结论上，白厄皱了下眉头：“所以赞达尔把我送到这里，是不想让我干扰他的实验？”
他从来古士身上吸取教训了？
“有这种可能，但也不排除双线并行，你在他另外一个实验里的可能。”布耶尔不觉得赞达尔那种把自己逼到极致的疯子会这么简单地放过白厄。
白厄显然愿意相信这个说辞。
冰神倒是想起过去的神职，说了句自己都不信的话：“也不乏他真的只想让我们帮忙照顾好你的可能性。”
说完她就后悔了：“呃，还是放弃这种想法吧，我觉得不太可能。”
只能说赞达尔的口碑在这儿，她们不敢相信他的用心。
不要低估一个已死之人的决心，但也不要高估他的良心。白厄记忆里的来古士可没干过什么好事。
“会议交谈到这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白厄的身份问题。”巴巴托斯开口，成功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看着外表装束明显不具备他们任何一国风格的白厄，六神异口同声地报出一个名字：“旅行者！”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你们身上谁还有带原石？”巴巴托斯笑着道。
“我捏一些吧。”摩拉克斯说道。
“好，那就拜托老爷子了。”
尘埃落定。
冰神按了按眉心，满脸疲惫：“该谈的内容都说完了，我也要回去开会了。”也是到了要散场的时候。
只要想到自己进度只差一颗神之心而半道崩卒的计划，冰神就烦的要死。
恨不得摇着统括官丑角对他说——皮耶罗，起来开会了！
她的身影消失了。
巴尔泽布历经枯燥与乏味终于又一次听到自己能参与的话题，内心的喜悦自不必多说：“我也有事要找神子！”
雷神几乎是闪现着离开的。
火神赫布里穆伸了个懒腰：“纳塔六部落还有不少项目等着我决策，我也要先离开了。”
走前她看着白厄邀请道：“白厄，有机会来我们纳塔玩啊！流泉之众那边可是有不输给你们翁法罗斯的温泉呢，到时候让玛拉妮给你当向导。”
白厄不擅长拒绝好意，非常捧场地说道：“好，我有空一定来！”
经过这次的会议分析，白厄不再排斥这陌生的星系。
布耶尔朝白厄伸出手，绿色的光芒交织在两人之间，稍后，一枚晶莹剔透的绿色叶片落在白厄的手心。
布耶尔指了指叶片，说道：“我也要回去整理资料了。有什么跟天外相关的新发现，第一时间通知你。”
“届时叶片会亮起，我的声音也能传到你的脑海里。”
“好的，谢谢你。”白厄能在手心的叶片上感觉到纯净的勃勃生机，郑重地收了起来。
短短几秒时间，天空岛的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两位初代的尘世执政。
巴巴托斯摇了摇头，对着老朋友摩拉克斯说道：“天空之外精彩纷呈，难怪我们身上会存在磨损。”
这是「天理」拿来限制他们、对冲命途道路的工具。
在白厄的记忆里，星穹列车的客人曾经说过，天外之人只要在一个概念上走的够远，哪怕没有星神瞥视也会自然而然晋升到令使级别。
「天理」不想他们走上这条道路，便为他们设置了磨损。磨损不仅可以消磨他们的寿命、性格、记忆，还可以阻碍他们的概念，让他们无法纯粹。
一旦有了瑕疵，就不纯粹，就没办法踏上对应的命途。
“但这对「自由」来说多此一举。”巴巴托斯很明白自己的选择，张开的翅膀勾住白厄，“我要先带他下去了。”
了解完天外世界的规则后，巴巴托斯就清楚「自由」这个概念是注定无法成为星神的——星神需要走在对应的命途上，一旦违背就会陨落。但自由星神有不行走在自由命途上的“自由”，这与星神的定义矛盾。
“白厄，我会用风带着你下去，感到不适的话就闭上眼睛。”
“好。”白厄惊奇地感受着那对洁白的翅膀传来的温热触感，跟自己肉感的翅膀不同，这对翅膀有整齐的羽毛，更像是一只自由和平的鸟儿。
摩拉克斯目送老朋友离开，转了转浮空的天星，思绪飘到了遥远的墙上。
良久，叹了口气。
去伏龙树下看看若陀吧，当然，要先把旅行者唤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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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会议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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