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半,湄南河码头。
唐仁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小心翼翼地藏起了自己的行踪。不远处传来的说话声,让他意识到自己这次又被人坑了。
“找到了吗?”
“没有,这孙子跟泥鳅一样滑,溜得比兔子还快。”
“马的,赶紧找!上次让他溜了,这次要是再抓不到他,老大会扒了咱们的皮!”
“这孙子挨了一刀,应该跑不远。”
“你们去那边,我们去这边,这次绝对要把人抓到!”
“是!”
“靠——”唐仁咬牙切齿骂了一句,没敢出声,谁能想到好好一个下午,怎么突然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就跟演电影似的,主角突然被□□追杀,可他就是一普普通通小老百姓,平时就是送送货,跟着泰哥混口饭吃,哪里就会得罪道上的人了呢?
不行,他必须想办法逃出去,他才刚找到辉哥,还没给人把肉养回来呢,怎么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交代在这里呢?说出去都对不起他南派莫家拳弟子的身份!
想通这点,唐仁立马就转换了思路,他决定和那些人玩个游戏,就叫猫和老鼠,至于他们谁是猫,谁是老鼠,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定。
“你是谁?”
黄利辉躲开身后的攻击,一转头发现对方是刚才在楼下撞他的人。
“……”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挥着手中的棍子。黄利辉矮身又闪过一次攻击,趁机从墙角抓起扫帚进行回击。
“东西在哪里?”
“什么东西?”
对方莫名其妙的问题令黄利辉头大,他以前没接触过这类型的人物,他也不觉得唐仁会有胆量招惹这种人,但现在这人出现在他们家里,上来就动手,打了半天又追着要某样东西,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被卷入了什么厉害事件中,他和唐仁,现在都有生命危险。
“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东西,你可以在我们家里搜,如果你能找到,那你就直接拿走。”
对方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缓了一下,黄利辉顺势跑到门口,和对方又拉开了些距离。
“……钥匙。”
“我只有这个家的钥匙,其他的钥匙没见过。”
“他没给你吗?”
“他?”黄利辉不解,“你是说唐仁吗?”
对方点点头,收了棍子,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阿仁只给过我家门的钥匙。”
黄利辉说完,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扔给那个人,对方接过钥匙看了一下,随手扔在桌子上。
“不是这个。”
“那我就不知道了。”黄利辉摇摇头,试图在稳住对方的前提下给唐仁说点好话,“阿仁虽然有点迷糊,但手脚干净,他不会偷别人东西的。”
“……”
“会不会,是您搞错了?”
“……他人呢?”
“阿仁下午去码头送货了,他说可能会晚点回来。”
“几点?”
“这个,说不准。”
“你联系不到他?”
“我也想能联系他,可真的没办法。”
黄利辉的话充满了无奈,对方听了有点不高兴,眉头皱了起来,想了半天说了一句:“我今晚要见到他人。”
“……”
黄利辉犹如芒刺在背,这尊大佛如果要留下来,对他,对唐仁来说,都是百害无一利,可要怎么把他弄走呢?黄利辉一时陷入迷茫。
“快!在那边!快抓住他!”
“不对,不对,在那边!”
“错了错了!在这边!我看到他了!”
伴随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喊,整个湄南河码头在这个夜晚变得异常热闹,十几个人被唐仁逗狗似的,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跑到最后累出一身汗,却连唐仁的一根汗毛都没摸到。
“马的,这孙子是属猴的吗?”领头的人气得一口气直接问候了唐仁的祖宗十八代,他想把人骂出来,但唐仁是谁,他认唐人街脸皮厚第二名,没人敢称第一名,这种简单的激将法是一点用也没有。
“都他马的一个个不吭声,哑巴了吗?”
“……勇哥,兄弟们都尽力了,但这孙子太贼了,跑得还飞快。”
“他马的刚才谁跟我说这孙子挨刀了?这尼玛跑得这么快,挨个屁的刀!”
“……”
一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闭紧了嘴巴,生怕这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继续找!找不到别回来见我!”
一声令下,众人连忙作鸟兽散,哪怕已经累得不行,也要先努努力跑到看不见的地方。
唐仁躲在暗处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想再过一会儿就是时候了,这些人累了一晚上,早就疲惫不堪,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彻底磨洋工,随便找个地方溜达溜达就糊弄过去了。
不过,他现在也快到极限了,肚子上的伤口虽然不深,但一直跑来跑去的,伤口老是被扯到,血没办法完全止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疼得厉害。不过也幸好今天送的是鱼货,腥味够重,要不然也遮不住这些血腥味。
过了大概十分钟,唐仁看到那些人都松懈了下来,连忙弯下腰趁机向东南方向跑去,那里有一个暗洞,可以让他不用惊动任何人悄悄地离开这里。
“他怎么还没回来?”
眼看着快十点了还是没见到半个人影,苏老四怒目圆睁,矛头直指黄利辉,“是不是你偷偷给他传消息,让他跑了?”
“我没有。”黄利辉心里着急,除了打牌,唐仁从来没这么晚还不回来过,他很怕唐仁是不是又遇到危险了。
“……他今晚要是不回来,你就等着瞧吧。”恶狠狠地放下这句话,苏老四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左右比划了两下,看得黄利辉心惊胆战,这玩意儿可比棍子有杀伤力多了,挨上一刀就会立刻见血,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
他不想死,黄利辉心想,阿仁也不能有事,他们两个,都要好好的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能看到奇迹发生。
如果真的有人要死,也应该是眼前这些伤害他们的人。
一阵穿堂风吹过,头顶的灯泡被吹得晃来晃去,吱呀呀地把光摇稀碎,阴影下,黄利辉的眼神变得凶狠,他抓紧手上的扫帚,不动声色地,试图寻个机会去偷袭。
他像一条蛇一样蛰伏起来,悄悄地等待时机。
夏天蚊虫多,苏老四在这个破房子里待了几个小时,蚊子咬起人来异常凶猛,而且特别讨厌的是,这些蚊子好像专叮他一个人,他的脖子上已经被咬了好几口。
等不到人,又被蚊子疯咬,苏老四气得对黄利辉大喊道:“有没有蚊香?”
“有,”黄利辉想了想,说,“在柜子上。”
苏老四起身去拿蚊香,他很谨慎地把刀抓在手里,黄利辉心想,再等等,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苏老四在柜子上翻到了蚊香,他把刀放在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火。电光火石间,黄利辉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棍子打在苏老四的后脑勺上,又从后腰摸出一直藏在身上的匕首,对准苏老四的后背狠狠地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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