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
你好像是疯了。
疯到要亲手递上自己的心，被鬼众道随意牵动又丢弃的时候才能感受到胸腔在跳动。
你的眼睛里只装的下鬼众道，待在他的身边才能找到鲜活的感觉。不然，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自己躺进空荡的冰柜。
你真是疯了，不过才认识七天。
鬼众道把你当作最好用的公关小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真的在他的身边得到了一个位置，那个位置上曾经放着一台弹子机。
于是，房间里总是充斥着你满足又空虚的声音，又或是流淌着混杂着些许咸味的鲜血。
幻姬走了进来，她跪在鬼众道面前，请求他去查明“快乐”的幕后指使，以及去特警总部解救元大宗。
鬼众道把你撇在一边，捏起幻姬的下巴，提前继承了父亲的女人。
你呆坐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你给他留下满背的指尖划痕，不愿移开双眼，哪怕是鬼众道正和幻姬在钢琴上弹奏出难听的乐曲。
幻姬不愿去听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可笑声音，可鬼众道哪会给她这种机会。他故意用不大的音量，迫使她必须认真去听,痛苦地从自己肮脏的呻吟声中分辨：“不如让你的小特警去帮帮忙吧。”
“不听话？稍微威胁两句就好啦。”鬼众道吐出毒液，挑弄舌尖涂在幻姬的嘴唇上。还十分大方地把解药扔到地上，笑道：“我不是答应了你不杀他吗？”
“你不信我？！“
他恶意地用力顶了两下，把幻姬的话噎进嘴里。
……
“鬼众道为什么说你是叛徒？”
你把幻姬从地上扶起来，脑海里模糊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惊觉原来之前在泳池边开枪的是她。
叛徒、叛徒。
你努力回想着酒店的格局，推算从泳池回到宴会厅的时间，一个人名突兀地出现在你脑海里。
“是阿龙吗？”你对幻姬说。
幻姬避开了你的视线，感知到你是人类，才提醒一句：“我试过学习人类的感情，可惜我失败了。”
“鬼众道，他不会去学的。”
幻姬拖着残破的身体，从地上拾起药丸，又捡起外套披在身上。
你跟上了她，目睹幻姬和阿龙这一对妖兽和人类的组合旧情复燃，又止于这个带着剧毒的吻。
阿龙蹲在地上，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喉咙，耳边是幻姬恳求他去救元大宗的话。
阿强听见声音打碎窗户冲了进来，一脚踢到幻姬的肚子上。
幻姬看见阿龙受伤的眼神心痛不已，她就不该听鬼众道的话，不该用这种方法。
她主动交出解药。
但阿强不信任幻姬，他身上有一半妖兽的血，最清楚妖兽是一种怎样的生物。
幻姬立即吞下解药以证清白，但鬼众道可不清白。
解药下肚的一瞬间，幻姬就感到穿肠破肚的疼痛袭来，仅仅是穿肠破肚还不足够有趣。
鬼众道精准地造出一块和天花板一样大的妖闭空间，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在阿龙面前播放自己和幻姬翻云覆雨的画面。
但那画面就像是从你的脑子里生扯出来的一样，你只是在门外听到声音便与头痛剧烈。
更别提屋内的幻姬和阿龙。
你听见鬼众道肆意的笑，他很满意这小小的恶作剧，能让阿龙和幻姬死不瞑目，互相憎恨。
可你却愈发头痛。
“啊！”
阿龙大叫着强行中止了这场闹剧。
**
后来，你偷走了一杯液体妖兽，当时钟再一次倒转，你跟着它来到了它们汇合的地点。
正是城市中心最高的那栋大厦。
阿龙、阿强、元大宗坐在同一辆车里，他们在停车场前停滞不前。
而你想也不想坐上电梯直通顶楼。
与拥有强大的、如野兽一般利爪的右手不同的是，他的左手像是一个独立的活着的生物，不断张开嘴巴发出怪物一般刺耳而尖锐的嘶吼。
四根管道连通着他的大脑和身体，难以明确色彩的粗糙皮肤，又或是覆盖着坚硬的鳞甲。取代双腿的是几跟硕大的触手，他盘踞在地上，看起来却比人类的形态更高大一些。
你认得出那就是鬼众道，哪怕和你所熟知的他没有半点相似。
人类的力量真是太弱小了，到最后最终还是鬼众道和元大宗的斗争。
一架熟悉的客机出现在你的视线中，它被牵扯进他们二人的角斗中，脆弱地像是纸飞机随意翻转。
他们在身体里互相吸食对方的能量，在光源与影子之间对抗。
鬼众道太年轻，太狂妄了，他的大部分的能量用于制造能覆盖整个都市的妖闭空间，甚至暂时失去了飞行的能力。却直接拖着阿龙盘踞在飞机的发动机上，将他的头按向螺旋桨，让元大宗现在选择。
是杀了自己，他想要保护的人类也活不了，还是放弃。
这是一个愚蠢至极的决定。
未等元大宗做出决定，幻姬突如其来的一击攻击，将鬼众道卷了进去。
就这么死了，就留给你一场的墨绿色的雨。
**
鬼众道一死，笼罩在都市上的妖闭空间瞬间消散后，露出黎明。
阿龙抱着幻姬从大厦离开，而你的手上空落落的。
你拦住阿龙，问他：“什么是快乐？”
好难，大决战打的太儿戏了，好难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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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妖兽都市》第七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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