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一位百岁老人于昨夜去世了,在静谧的夜里,躺在整洁的床上,连风都停歇,双手交叠于身前带着淡淡的笑意,安静的就这么逝去了。
好像是期待已久般,似是将回到母亲的怀抱中,他的灵魂随着黄泉之水流淌去死亡的子宫。
人们是在早晨发现他的离去,一位同样年迈的老婆婆在吃过晨饭的时间叩响他的房门,敲门声在空气中散去,久久未有回应。房门未上锁,她便进去了,太宰治离去的消息由此传遍全镇。
“织田作快来帮忙搬一下桌椅麻烦你了。”
“好”
太宰没有什么亲人,葬礼是镇长出钱举办的,与太宰关系好的人们都自发前来帮忙。
要说起太宰这个人,他全身都是谜,与太宰有关的谜题奖金积累到一个很高的数额,直到他的去世也无一解答。
织田作一边帮忙布置着场地一边回忆着太宰的事。
太宰来到镇子上时那是大约一年前的事,织田作记得,在快要落日之时,西边被太阳染得通红,太宰便是从那边来的,整个人也被染上红色,似从太阳里钻出的。
这个高高瘦瘦的老人,身着驼色风衣,一手拖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年岁已高却依然挺立,他身上有一种气质让人们不自觉地尊敬他,他像是有许多的故事,许多的经历,只需一杯好酒便能使听者收益颇丰。
葬礼的时间也是在黄昏,太宰乘着黄昏而来乘此而去,太阳一点点落下像是在为他送行。
太宰在到来的短短几天就与所有人打成一片,无人不喜爱和尊敬这位老人。
“他年轻时肯定是个风云人物。”织田作常听到此类评价。
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足以见得太宰的人缘。哭声不绝于耳,犹其是孩子们哭得最为大声,他们失去了这个和蔼的会给他们讲述刺激且热血沸腾的故事的爷爷。
织田作也不能不为此伤感,虽然织田作只有22岁,还年轻得很,但人人皆知太宰最为喜爱织田作,织田作这个呢称就是太宰起的,现在所有人都忘记织田作姓织田了。
织田作望着太宰的墓碑微微出神,墓上没有墓志铭,只是简单的O.DZ。
织田作又忆起太宰刚来的那个黄昏,太宰刚到时先在旅店落的脚,正是织田作所工作的一家,他订了一间房间又唤来织田作点了些酒菜。
“喂小子!”他喊完忍不住笑了一下,“去给我要些酒来,有什么菜也来些。”
当时他在房间里放下了行李,开门后看见了擦地的织田作就这么向他嘱附着。
“好。”织田作于是放下手中的活向厨房去。
后太宰又和他攀谈起来,邀他共饮,就这样熟络了。
1
席散已是很晚了,人们在席上不停地谈论这位老爷子,尽管大家与他相处的时间算不上长,但留下的映像足够深。
织田作喝了些酒,微醺,初夏的晚风还算凉爽,织田作还很清醒,正如大家一样各回各家。
“喂织田作!”一个声音从织田作身后传来,听上去喝醉了。
织田作转身,只见是镇长,有几个人簇拥在他身边,镇长向他招招手,于是织田作走向镇长。
“织田作,嗝…老爷子的遗书,你看过没,你是他指定的继承人呀!嗝…他的财产,都是你的了,明早你去他家,都搬走吧,他有老大个箱子呢。我和老爷子也很熟悉,他经常谈起你,好小伙子,我也很欣赏你嗝。”
镇长拍了拍他的肩,醉了酒的缘故身子有些摇晃,然后便被他周围的人掺扶着走了。
临走前把太宰的遗书塞给了织田作,织田作把折成小长方形的遗书展开,对着路灯的光。
上面写着:本人太宰治,自愿将自己的所有财物在死后赠与织田作之助,其中我书写的日记请织田作之助在阅读后全部销毁。
织田作表面上看上去非常平静,不过织田作平常也几乎没什么表情,因此常人很难看透织田作在想什么,所以自然没有人能知道织田作此时心中像是暴风雨时的海面般。
这消息显然使他感到震惊,织田作从未想过太宰会给自己留下些什么,当然织田作也常会听到他人说道“老爷子把你当作孙子看了吧”这类话,织田作皆当其为戏言。
像太宰那样的人竟如此喜爱自己这个没什么特点的无趣的人,织田作常常感到难以置信。
当然,织田作有时也能从太宰的眼中窥得些许无法辨清的复杂感情,但多数时候太宰是很难看懂的人,反而太宰能看透所有人,就算是没有表情的织田作他也能了如指掌。
兴许是自己有些像太宰先生以前认识的人吧,织田作想着。
织田作想现在就去太宰的家,他也对太宰有着好奇心,太宰身上的密秘,和那个大箱子。
那只箱子来随太宰一同来,一直无他人知道其中是什么,这个谜题答案的奖金就有上万日元,而今织田作获得了得知这个谜题答案的许可。
于是织田作向太宰的房子去,黑夜笼罩着大地,繁星布满天空,太宰的谜题就如星空般,而织田作正要前去探索。
2
太宰的房子在镇子中稍偏远的地方,房子不大一人居住足矣。
织田作其实不常来太宰的房子,准确说来也只有一两次,他们大多是在外面相会的。
太宰的房子很空旷,哪怕来过一两次也依旧使人吃惊,好像没有什么生活痕迹。
那只大箱子摆在太宰的床底,很沉,拖动时灰尘也随之飞起。
织田作捂住鼻口挥挥胳膊驱赶着灰尘,箱子上落了很厚一层灰,好似自放入床底后就没再拿出。
织田作先去拿了抹布沾满了水,擦拭掉表面的灰尘,刚擦两下抹布就要洗一遍,在洗手间和卧室多跑了几次后,织田作才得以打开箱子。
随着“滋”的声音拉开拉链,织田作抬起一边放到地上,“砰”的一声“此时这个箱子被敞开平放在地上,里面的情景也使织田作惊讶。厚厚的笔记本塞满了箱子,每一本都旧得发黄,细数一下有33本。
这些看来就是太宰所说的日记了,只是有这么多本,看完和销毁都是大工程。
织田作当然对太宰的日记很感兴趣,太宰在给孩子们讲故事时织田作有时也在场,太宰讲得惟妙惟肖、精彩绝伦,所有人都听得入了迷。
实际上,织田作还有个小说家梦,虽然至今未写出些什么,但这些故事是织田作所迫需的。
于是织田作当即决定翻看起这些日记本,每一本上都标有数字,大概是太宰的年龄。
织田作找出了标有最小的数字的一本,“21”。
但是当织田作翻开看见第一句话时,他便愣住了。
3
“织田作,在这个奇迹发生三次后我决定写下日记。”
织田作没愣多久便继续往下看,带着满肚子疑问,在这日记中找着解答。
“我也不知道这日记能写多少,或许明天就完全忘了,但此刻我决定把近来发生的事情记下来。这奇幻极了,完全是小说里才会发生的事,你要是看到这本日记也许也会觉得我在说胡话吧。
我时常也在想或许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但是所发生的事都太真实了,我没法不相信,要是真的不相信我就不会写这日记并想让你看到了。
这是我第四次遇见你,织田作。不,不是在街上偶遇那种遇见,而是遇见全新的你。
每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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