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少年之家特别像一个网/瘾/少年聚集地。或者电话销售的办公场所。
就连话术都被贺晴霄给统一了。更像那么回事了。
“喂？你好，我们是杭州西湖区三墩镇这边的农户，想问下有没有晚播耐涝的小麦种子啊？”
“对，现在才种，有事给耽搁了。”状态好的话配以不好意思的笑。
“那这个品种现在种是一亩撒多少量啊？施什么肥比较合适？”
“价格方面能优惠吗？我们这边有142亩多。按143亩算。”
十一个人打了二十分钟、接近半个小时电话。就这一通打下来，信息基本上已经汇总好了。
俗话说货比三家，她们这比了不下七八十家。
给几个兄弟把社恐都治好了。不再结巴扣手、摇摆无措。
贺晴霄大早上的一点看不出思维不清晰来。
打开平板，掏出蓝牙键盘就一顿拉表。把所有东西都清晰明了的列出来了。
接触过这些东西的赵一博看姐的熟练度和做东西的逻辑清晰度，已达成了【安心百分百】的成就。
“太棒了。”
剩下的人更是不明觉厉的只等带飞、指哪打哪。
“其实订货采买也没多难。”
姐看了看所有内容：“跟张老师确认一下种子、肥料和药用哪种就可以了。专业建议。至于牌子和价格，市面上有好牌子，价格也挺透明的。”
他们第一年种地，又是默默无闻，一没熟人、二没面子，也没啥优惠可拿。只要不捱坑就够。
“咱们手头有好几件事，就分开行动吧。”
“谁有信心能操作那个脱粒机？”贺晴霄没有直接分配人手，而是先问。
“我看下吧。”李耕耘主动站出来。
“好。那就123去吧。以防万一，再加一个力气大的，少熙跟着去，四个人总能协作得过来。统共才那么点稻子。”
“嗯。”
赵一博说，“其实我和晴姐去听张老师指导就行，之后再把所有流程或者注意事项传达给大家。”
“人多的话反而容易七嘴八舌的抓不住重点。”
“也有道理。”鹭卓说：“那这个最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和晴姐了。”
“行。”
贺晴霄欲言又止，改了主意：“那耕耘也先和张老师见见面吧。我们当中耕耘关于大田的看法是数一数二的。”
其他人点头。
“没有没有。”青年对这样的认可或者夸赞有些腼腆谦逊。
女生就虚空挠了一爪子示意别装别客气，继续说：“我们把大田的问题多维度解决之后就带专家过来，到时候脱粒应该已经完成了。”
“你们对第二阶段不是已经有了一些构想了吗？”她一摊手，说话稀松平常却很在理：“看张老师对你们属意的项目有什么指导。或者有没其他好的提议。”
“好的！还得是晴姐。”
大家都心安气定的去干活儿了。
等贺晴霄和35一起带着张老师回来之后，发现院子里多了个不明物体。
“你们为啥拉回来这么个灰扑扑的东西啊？”她有点破防：“怎么了？是那个新的脱粒机不能用吗？你们拉回来一个古董？”
真的不要再给这个乌漆嘛黑的家再添什么乌漆嘛黑的东西了。
蒋敦豪有点无奈：“不是，我们没研究明白，不是不能用，是不会用，我就找附近又借了个。”
李耕也很诧异。他说。“借……就不能借个比咱那个高级的吗？为啥借一个上世纪的东西啊？”
“不是……”大哥连忙开口，但不知道怎么解释。
贺晴霄就理解了。“剧本？”
“太可怜了我的朋友要配合这样蠢的剧本卖蠢……”她假装哭哭唧唧。
“……”蒋敦豪沉默了，他只是单纯想找另一个机器做解决办法，至于另一个机器是什么样的。不在他考虑的范围。等看到实物，虽然心里也犯嘀咕能不能用，但下意识的逃避，想先试试，求证下。不想换找下一个。
贺晴霄问：“这是借的？”
“租的。”
“租的也还行。”试错成本比较小。
“我们首先需要确认仓库里的机器是不是真的不能用。”贺晴霄耐心的说。
“但同时也得先把这个古董还回去。”
“好。”蒋敦豪一点脾气都没有。
他就打电话联系借机器的那个村名老叔，想还掉东西，退掉押金和剩下的租金。
贺晴霄这边问别人：“你们怎么试的？”
“就看了电机和开关旁边的提示。”鹭卓保持声音的稳定，但隐含慌乱、略带委屈的说。
“这不是说要拉这个拉绳吗？我们轮番‘歘’、‘歘’了好几下都打不开。就有点觉得是机器坏了。”
“但看机器外观那么新。这和这破地方格格不入，明显是节目组给的啊。”贺晴霄说：“你们有没有问节目组啊？”
“……”沉默。
旁边一个男导演说，“我提醒过一句。是这样的……”
他开始上手教了。
大家就突然听见一向温吞和气的蒋敦豪对着通话方加重了语气：“不是我们反悔不租了哥，是我们发现用不了，提早给您还回去，然后您把押金和一部分租金退我们就行。”
“你别给我们哥呀弟呀的，不管用我告诉你。”
电话漏音透过来对方激动的语气。
所有人就都听懂是什么官司了。
镜头里肉眼可见，贺晴霄的脸色立马就寒了。
赵一博在旁边补充：“你说我们实际上用了不到三小时，给他一天的租金。”
“我特意还给你们把地方收拾出来，把东西拿出来了。”对面不依不饶的。
贺晴霄就伸手结果了电话：“是这样，先生，我理解的是因为你要挣我们的租金。你把地方腾了把东西收拾出来了，这是你应该做的吧？你不要用这个压我们。”
“我们有白让你收拾吗？你不是挣钱了嘛！够了吧！”
“一是看在叶村长的面子上，二这个东西是确实用不了，”
我们提前还一下，用了这么付你一天的租金，然后给你把布置都还原。你总是赚的！你不亏对吧？”
“那为什么推三阻四的不同意！”
对面被提高音量的贺晴霄给唬住了。没作声。
如果是平常的女声，村民可能还能给纠缠一下。觉得小姑娘还敢叫板？
但贺晴霄的中气足，没挂怎么挂腔体声压都大，一句软话都没有，下一步就能吵起来了。甚至完全不像投诉无门的样子。不怕能把事再往大里闹。
村民犹豫了一下就说：“那你拿回来吧。一点东西都不能少啊。”
“行。”
贺晴霄立刻挂了电话。手往屏幕上干脆利落的一摁。
大家都被她的声音和这个微小的动作给震慑住了。
“好帅啊姐姐！”
蒋敦豪麻溜儿的收起手机后就招呼兄弟们，“走，多几个人，看看到底有什么好收拾的。拿点工具，咱自备工具。”
“走！”
一帮人有骑三轮车的、有骑电动车的，三轮车后斗里放着谷机、两把锹、谁手里还拿着一把镰刀啊？
贺晴霄的气就被弟弟们这虎了吧唧的德行给弄散了点。
“不是，你们别冲动啊。万事得等退的钱到账之后……”
蒋敦豪听懂了她阻拦了等于隐/性/支持。就没忍住坏笑了一下：“没事我心里有数，看着他们呢。”
“你要有数就知道问问节目组谁采购的脱粒机，那机子新得说不定包装和说明书售后卡都留着呢。就不会直接冲去租那么个文物了。手笨脑子糊涂还怯生生的。有个鸡毛数。”
贺晴霄语速极快的吐槽完了，惹得蒋敦豪痛苦的闭紧了眼：“别说了，别说了师傅……”
“滚去还吧。”女孩轻吐出了十分御姐的声音。
包容帮忙解决事情但又没包容到纵容地步的财务之一是这样的。该骂会骂。会骂她不忍着。
这还不是借古董事件的**，最戏剧化的是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一个零部件忘装上车了，然后蒋敦豪作为大哥，同时也是借机器的事主，钱已经退了他就把自己押到了那里，让弟弟们回来拿零件再送回去。
这下子贺晴霄彻底服了，“快去吧快去吧，把你大哥平安赎回来啊。”
“收到！”
之后一众男生终于学会了怎么用正确的方法和力道开那脱粒机。
还报复式的试成功了好多次，才平复了意难平。才自定义补回了自己卖蠢丢的面子。
少年之家今后的一部分口粮终于给弄好晾上了。
紧接着就是田里通水渠和通沟的活儿。
“刚才张老师的建议就是，马上下雨，通地里积水来不及的话，就先开渠把积水引出去，省得田里的水过多，排不出去。也怕灌溉渠里的水涨起来倒灌。”
“因为接连可不是一点雨量，那是好几天大雨转中雨转阴的天气。”
贺晴霄她虽然没种过地，但她学过景观，种过花。一通百通，有一定的经验。
李耕耘肯定道：“有道理。我先看下那几个田块上水渠的情况。”
“其实水渠好弄。主要是田里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天气，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糕。”
贺晴霄摇摇头。“那有什么办法？这粮食作物走量。又不是别的，能放进大棚里种。成本高收益低。粮食就是靠天吃饭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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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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