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夏止接到汪大东电话的时候还在商场陪煞姐做新款美甲,室内有些嘈杂,她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出去接,煞姐正欣赏着美甲,好心情地偏了偏头,示意她去。
“冰山妹,你那边在干什么啊?怎么这么吵?”汪大东带着埋怨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背景音里还能听出他烦躁的踱步声。
夏止拿着手机走到相对安静的走廊,撇了撇嘴:“在商场,什么事?”
“都整整一天了,你还没有查出那个佛地魔的事吗,要是班导……”汪大东一着急就又钻起牛角尖,完全不给夏止插话的机会。
夏止“喂”了几声都没能续上话,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笨狗啊你!我都说过了,你在弄清立场之前就不要管这件事,班导那边不用你操心。”
电话那头的汪大东被骂得一愣,居然没注意到那句“笨狗”,声音反而带上了一点委屈:“……我知道,可就是很烦嘛,我真的冷静不下来。我就去跟安琪说我放心不下班导,结果把安琪伤到了,她……”
夏止抿紧唇,把骂人的话努力压下去,就在这时,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屏幕显示是王亚瑟。她如同得到赦令,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对着话筒快速说道:“好了,总之你先自己冷静一下。亚瑟有电话进来,我先挂了。”
“啊?你就这么挂我电……”另一头,汪大东话还没说完,听筒里就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他郁闷地放下手机,双手插进裤兜,漫无目的地沿着街道大步往前走,胸口的烦躁无处发泄。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又走到了那天晚上撞见曾少宗和那个中年女人拉扯的酒吧街。
我倒要看看,这次能不能把你这个佛地魔抓个正着。
汪大东脑子一根筋,想不通怎么处理自己对安琪和班导的感情,就打算干脆先解决曾少宗出轨的事,靠在墙边等待曾少宗出现。
也不知是他今天走了“狗屎运”还是怎的,没过多久,竟然真的听见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熟悉的男声。
“喂?你不是要钱吗?我把钱都带来了啦,”曾少宗似乎正通着电话,语气带着期待和恳切,“嗯!我在外面等你。”
汪大东傻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随即猛地扭头看去——只见曾少宗站在那家夜总会门口,正将一叠钞票塞给上次见过的那个中年女人。而那个女人脸上满是抗拒和心疼,正努力想把钱推回去。
人赃并获!
汪大东脑袋“嗡”的一声,热血上涌,什么理智、什么冷静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夏止和王亚瑟带着终极一班众人姗姗来迟时,碰巧撞见他拽着曾少宗向田欣家走的一幕。
“你们怎么……”汪大东看到他们突然出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他此刻更急于揭穿“真相”,立刻扭头怒视着曾少宗,声音拔高:“你这个佛地魔,哈比人!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你自己承认,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自大狂,”王亚瑟的神情平静,扫视两人时眼中有几分无奈,“你先冷静下来,先听我们说完。”
“听你们说?你们才要听我说吧。”汪大东正在气头上,完全沉浸在自己构建的“抓奸”剧本里,根本听不进任何劝解。
“汪大东。不管你要说什么,最起码,给少宗一个开口的机会。”夏止和王亚瑟通过电话后便得知了真相,给汪大东打了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便和他们一起赶来阻拦。
见汪大东依旧臭着脸,梗着脖子不说话,被拽着的曾少宗无奈地叹了口气,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她真的不是我女朋友。”
他话音刚落,汪大东便皱着眉头,不屑地反驳:“她不是你女朋友,那她是谁?那你干嘛塞钱给他?难不成是你妈啊!?”
可没想到下一秒,众人齐齐点头应声:
“是他妈。”
汪大东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张着嘴,下巴都快惊掉到地上了,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马克吐温说:‘迟来的真相,就像突然击中头部的马蹄铁,’,”王亚瑟的名言总是恰到时机,他看着汪大东宕机的模样,叹了口气,补上后半句:“……痛啊。”
时间回到今天下午。
汪大东因为心烦意乱提前离开教室散心,夏止受煞姐邀约请假先走,却没想到他们走后不久,和曾少宗谈后的班导就回了教室,将曾少宗的身世和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大家。
原来曾少宗在孤儿院长大,七岁时被领养,前一阵子才找到亲生母亲,得知自己被抛弃是因为父亲嗜赌欠了一屁股债被活生生打死,母亲只得下海陪酒还债,怕孩子受到牵连,只能将他送去孤儿院。
于是曾少宗塞钱给她的缘由也才清楚不过——替母赎身。
众人哭作一团,就连汪大东的眼圈都红了一些。
王亚瑟和夏止是唯二此时尚且冷静的人。他看着汪大东这副模样,也没了责备的心思,语气算得上温柔:“自大狂,这没什么啦。”
他无意识地垂眸,目光掠过身边始终平静的夏止时,语气变得更加柔和,甚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共情“换作是我陷进去的话,也会迷糊的。”
而汪大东,在彻底意识到自己闹了多么大一个乌龙,如何误解并伤害了一个背负着沉重过往的人之后,巨大的羞耻感瞬间爆棚。
他整张脸连同脖子根都红透了,发出一声无助又崩溃的哀嚎。顾不上形象,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扭过头乱七八糟、手脚并用地逃离了这个社死现场。
“啊!!!!啊!!!——啊啊啊啊——”众人看着汪大东边跑边叫着狼狈逃走的背影,面面相觑。
夏止目送他跑远后,才收回视线,右手随意地搭上王亚瑟的肩膀,语气无奈又带着笃定:“亚瑟,我打赌他明天肯定会请假,躲在家里不敢来学校。”
王亚瑟闻言,侧头看向她,轻笑出声,眼尾微微弯起,那双总是带着几分不羁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清晰可见的笑意和一种近乎温柔的包容:“用不着赌。”他的声音低沉而肯定,“我也相信你。”
夏止嘴角微扬,拍了拍他的肩:“算你有眼光。”
她说完便自然地转身,朝着王亚瑟停在路边的黑色宾利走去。王亚瑟也随之转身,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步履从容,自然地跟在她身后,保持着半步的距离。
“今晚想吃什么?芒果冰,蚵仔煎,还是串烧?”他随口报着选项,语气熟稔。
“嗯……要不还是上次那家咸酥鸡?正好还能带给伯父。”
“不管他啦,再吃那些西服又得重做。”
……
两人带着轻笑的交谈声随着车门关闭的瞬间在空中减弱消散,线条流畅的宾利在夜色中起步穿行,驶向远处。
谁赢麻了我不说。
有没有注意到,夏姐的表情越来越生动了,已经比刚来的时候活泼多了。[竖耳兔头]
夏姐骂那句“笨狗啊你”是cue一下夏宇骂人。
(宣布一个好消息,周末两天爆肝,目前写到目前62章去了,而且好几个大肥章,放心地入坑[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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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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