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想盆中的场景太过真实,待久了,几乎就将人带进去了。虎杖悠仁几乎是和早川潮雨一起“认识”了劳伦斯,认识了这个内双、浅褐色头发,说不出是清醒还是疯的男人。看着他求死,也只差没把他杀死。
场景变幻的间隙,虎杖悠仁突然迷茫了。他看到早川潮雨站在他边上,天空风云变幻,可她只是一动不动,他突然觉得心疼。
山姆这次牵着一头很奇怪的动物,鹰头,马的身子,还有翅膀。
“鹰头马身有翼兽。”虎杖悠仁听到早潮雨说,兽如其名。
“嗯,很有见识嘛。”山姆摸了摸有翼兽的头,它正不安地跺着自已的蹄子。
“你最后选了这么个动物来让我练杀咒?”
“他有七岁孩童的智力。”
这是要她把它当人了。
虎杖悠仁破天荒的敏锐了一回,几乎想一拳轮到山姆的头上去。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三个片段,是早川潮雨被逼着适应杀人的三个片断,这该死的三个受刑者还是层层递进的。从罪不可赦的连环杀人犯,到可恨可怜的赴死者,最后,是个孩子……
虎杖悠仁听着山姆继续说:“一个巫师家庭在旅游时,他把那家的孩子撞死了。”
早川潮雨沉默:“鹰头马身有翼兽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
山姆耸耸肩:“没有人能给他证明。”
一个可能只是出于本能自保,对人类一无所知的“孩子”。
山姆的银熊突然发了狂,一下将周边的摄魂怪赶了好远,山姆也顿了好久:“本来判的是斩首,我给他挣取的来这给你试练……起码没那么疼。”
早川潮雨没应声了。
山姆也叹了口气:“对不起,本该是我的工作。”
“总要有人做的不是,”仔细看早川潮雨的眼睛里暗光微闪,“我不做就是您,再不然,还会有人被逼在这位子上。”
山姆看了她半响,点点头:"怜悯活人。"
这一次沉默持续良久,早川潮雨才拿起了魔杖:
"阿瓦达索命。"
至此,虎杖悠仁终于见证了这贯穿全情的“阿瓦达”:
一道绿光,像慢动作一样从早川潮雨的魔杖尖射出,隐没在有翼兽的皮肤里。高大的生物甚至来不得眨一下眼就倒下了,一秒前还是**的尸身倒在地上,将草地上的水珠全撞落了。
“第三个,”山姆这次没点烟,“恭喜你成为黑巫师。”
“我和那些黑巫师不一样好吧,我合法的。”
“哈哈,”山姆从包里摸出了几瓶酒,"想喝吗?”
“一点。”早川潮雨想了想,从包里掏了半天掏出个酒杯。
酒杯最后没用成,因为虎杖悠仁见她直接对瓶子吹了。他本来还疑惑自己怎么还在回忆里,周围开始快进,停在一句话上。
山姆看上去已经有了三分醉:“不过我说,你‘阿瓦达'使得还没你妈好。”
早川潮雨一个激灵:"我妈?‘阿瓦达’?"
“嗯,霍格沃之战,你妈和你妈的哥都参战了。你舅是那五十位英烈之一,他是被这个咒杀死的,你妈看到了,后来她趁乱把这个咒给那食死徒还了回去。”
“当时就我看到了,就是从那天起我不再敢追你妈了。”山姆大叔这句话还在说笑,下一秒又肃了,“小eri,我冒死把这个故事告诉你是想你知道——”
“我们拿剑,是为了守护那些没有剑的人,”
“是为了我们的正义,”
“不说拯救,起码是为守护世界,”
“死人不可追往,我们为美好而战,”
“为全世界的美好,为了——”
“为了明天也很美丽的太阳。”
山姆的声音渐远,虎杖悠仁猛得从冥想盆中抬起头,早川潮雨还在他对面,吸完了最后一口泡面,抬头看他。
虎杖悠仁看着那双翠绿色的眼,喉结滚了一下,白炽灯高高挂着,他突然就很想,他也确实这么问出口了:
“潮雨,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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