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31日。
如果从夜蛾正道的视角去描述这一夜的状况。
他会说：事态的发展，就像是现实中突然开始上映一部好莱坞惊悚电影那样，峰回路转。
五条悟被封印当下，夜蛾正道待在学校的道场里制作布娃娃。
倒不是说，他一个人有什么特权以致于不需要出任务。正好相反，就是因为这天晚上，有许多二级以上的咒术师被派遣到涩谷，高专急缺人手，所以仅凭夜蛾正道一人，就要对都心六区上百万人口的安全负责。
他本来以为，这天夜里，他最大的挑战，不过是接获几通意味着不幸的来电，而他忙得团团转。
他错了。
坦白说，即便认识五条悟多年，夜蛾正道──他自认平日里对待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还算公平──但，事后回想起来，他竟是发现，自己实际上也跟那些盲目依赖五条悟的人们没有多少不同。
──五条悟遭到封印前，他没想过他也会失误。
……
晚间22点27分。
夜蛾正道接获伊地知洁高的求助电话。
得知悟被封印的事实，震惊之余，高专校长当机立断。
他知会来自平行世界的夏油杰这个突发状况。要求他与自己一同赶赴涩谷。
毫不夸张地说，五条悟的存在即是均衡本身。
五条悟的消失，必将造成日本局势动荡。
──经济、社会秩序、国家重要政务机构选址、咒术师的职业结构。
原来他们竟是不知不觉仰赖了悟那么多？
然而，敌方诅咒师阵营，既然有办法设计出一种封印住六眼的圈套，可想而知，后续对付其他咒术师的方案，也恐怕一应俱全。
……今天晚上，可能将有不只一位咒术师要涉入威胁生命安全的危险区。
值得庆幸的是，夜蛾正道与五条悟曾经致力于隐瞒夏油杰的存在（主因是他与五条悟尚未掌握间谍的底细），然而，这也意味着，夏油杰此刻成了一张足以颠覆战力版图的鬼牌。
眼下，只消夜蛾正道与夏油杰赶赴现场，再由前者替后者担保。想必，御三家再怎么多疑，也不至于直接朝夏油杰展开攻击行为吧。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
晚间22点43分。
夜蛾正道搭乘夏油杰的咒灵进入了帐。
但他却能看见：在涩谷109百货商厦顶楼──就在那儿、有团雾气汇聚于上空。
雾状的诅咒？
与夏油先生描述的【雾气咒灵】特征一致？
……难道它就是能够穿越世界屏障的咒灵？
这么怀疑的，显然不只夜蛾正道而已。随着夜蛾正道与夏油杰乘着虹龙从空中落地，七海、伊地知等人，立即迅速跑过来汇报当前的状况：
“夜蛾校长！夏油先生！看顶楼！”
“白雾咒灵在那里！”
“方才总监会派遣了四位咒术师进入雾气！但他们都没能出来！”
“经过测试，白雾咒灵的生得领域一次仅容许一名术师进入……”
“雾气本身不具备挑选受害者的能力！”
“可以大胆假设，外来者必须主动进入雾中，诅咒才会生效。这种类型的帐，如果再次接纳下一名外来者，只可能是因为前一名外来者已经死亡或遭到诅咒。”
夏油杰皱眉，当即派出一只咒灵钻进雾中。
“不行，联系立刻就断了。”
咒灵操使以公事公办的语气道，目光却死死钉住那片雾，半吋也没有挪动，“式神类的侦察手腕没有用……可以推测，必须是术者本人身处雾中，才有办法祓除。”
居然连咒灵操术的远程攻击手段也派不上用场。
这便是checkmate了。
……如果夏油先生想要驯服这只咒灵，就必须亲自进入白雾之中。
意识到这个，七海建人的背脊被冷汗给浸湿：根据此时众人所收到的信息，封印着五条先生的狱门疆，是卡在涩谷站副都心线B5月台的地板上无法动弹。
然而，无法动弹是暂时的。
狱门疆再过不久，就能解析名为‘五条悟’的情报，任由敌人带走。
若不抓紧时间抢夺狱门疆，这个世界的日本一亿两千六百八十万国民，下场不会很好。
──可，在这种分秒必争的状态下，夏油先生与其他术师的立场，却是不同！
对其他人来说，雾气咒灵的处理优先度不高。
无论它是偶然现身，还是它与封印的幕后主使共谋，根本无关紧要。
七海建人与夜蛾正道，只要无视雾气咒灵的存在，再前往B5，抢夺狱门疆并解放五条悟就好。反正，他们已经确认了雾气咒灵不具备主动伤人的能耐。只要不主动踏入咒灵的领域中，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但，眼下的状况，对于需要回家夏油杰来说，不是这么一回事！
万一雾气咒灵纯粹是偶然出现？这、大概会是夏油杰能够回到故乡的最后一次机会。想从大千世界中找到特定的诅咒，难如大海捞针。遑论这根针又更特殊。它具备穿梭次元屏障的能力。
如果夏油杰能立即驯服这只咒灵，再前往B5，这听起来倒是两全其美。
但，夏油杰之所以会穿越世界，正是因为他上一次驯服咒灵失败了：在意外踏入领域后，夏油杰直接被雾气咒灵抛到了平行世界──这也恰恰说明，夏油杰实际上没有100％的把握能将雾气咒灵给驯服。
思及于此，七海建人回头。仿佛是想印证他的不安，他果真瞥见夏油先生的脸上，出现了因为犹豫而产生的那种刻意控制过的空白。
──是要无视掉回家的机会，立刻前往B5拯救五条悟？
──是要无视掉自己也许会被扔到其他世界的可能性，假装不知道五条悟正在B5等待救援？
──生而为人、怎么可能立刻就下定决心，决定好要放弃掉哪一边？
正当七海建人发难，他就看见夜蛾校长探出了手。
东京高专的校长，不轻也不重地，按住夏油先生的左肩，喊他回神：“夏油先生？”
夏油杰的视线，从商厦顶楼的那一团白雾，挪到了校长的脸上。
“什么事，校长？”
“你曾答应过，身在这个世界时，会服从这里的高专下达的指令？”
“是的。”
“那么，你立刻出发前往涩谷站B5！”
夜蛾正道收回手，扫视周遭，与七海建人的目光对上。
“七海、日下部！你们跟夏油先生走一趟！前往B5夺取狱门疆，解开悟身上的封印！这是我做为机关首长的判断、是我的命令！你们即刻执行！”
“明白了。”
七海建人惊讶的注意到：果断的行动力，就这么回归夏油先生的肢体语言之间。仿佛他五秒钟前的迟疑，从来不曾出现过。
事情竟然有这么容易解决吗？然而，这个情况，容不得七海建人费心思多想。
他庆幸之余，也很快收心，偕同夏油杰、日下部笃也迈步前往周围最近的地下铁出入口。
……
送走日下部、七海与夏油后，夜蛾正道没有闲着。
他拿出咒骸，转交给伊地知洁高，让部下随机应变，紧接着快速离开市区。
夜蛾正道决定要去见天元大人。在这个时代，能被容许接近薨星宫的术师，是少数中的少数。所幸，东京高专的校长，是其中之一。
因为无法确定白雾咒灵何时会消失，夜蛾正道要请天元记下白雾咒灵的咒力……这是他唯一能替夏油杰办到的事情了。
……
接下来两个钟头。
冥冥与忧忧败于羂索，逃往吉隆坡。
京都校师生、猪野、伏黑，陆续被降灵术召唤来的甚尔打败。虽然没有人死亡，但闭琐性骨折与局部内出血在所难免。
真希、钉崎、新田在商店街附近战胜诅咒师重面春太。
他的性格残忍，尤其喜欢伤害女人。然而，在天与咒缚与刍灵咒法的配合下，重面被击败。随后真希与钉崎、新田兵分二路、各奔东西，前往不同的方向。
真希进入地下街，追上禅院的部队。
他们一行人撞见玩弄人类灵魂的真人。禅院家主首当其冲，不幸被真人碰到。有赖提早归国的乙骨赶到，直毘人幸免于难。但因术式间有克制关系，乙骨迟迟打不赢真人，双方形成持久战。
晚间23点36分。
警察署宇田川岗亭址周围建筑物俱毁。
甚尔因恢复记忆，选择自戕。在场术师无人死亡，有赖伊地知支使咒骸，将伤员全数搬到了安全地带，众人身上的伤势很快就获得了救治。
钉崎在几条街外巡逻，遇见真人的分身。
她输出共鸣，造成关键打击。
在地下街中，正在与真人作战的乙骨及里香瞬间因此占尽优势，真人不得不扭头逃走。
抵达B3的夏油杰、日下部与七海兵分三路。
真人迎面而来，夏油杰主动出面拦截。
但即使战斗中本尊和分身合体，灵魂受损的真人在‘平行世界最强术师’的面前实在没有办法讨到便宜。反而，因为咒灵操术的特性，真人总是无法顺利脱离夏油杰的攻击范围，随着时间过去，他越发绝望。
日下部迅速上楼。
他祓除掉蝗虫诅咒后，巧遇熊猫、狗卷二人。
因为压根不想逞英雄，他早就想找借口远离车站了。
日下部这下遇见了两名未成年人，等于获得了完美的理由。
新阴流的剑术高手内心窃喜。他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蒙蔽青少年的判断力，领着孩子们直直远离激战区，徘徊在安全的地点杀小诅咒捡漏。
七海往下层走，消灭改造人。
他意外发现检票口后方，虎杖在那里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倒了。
怪异的是，就在虎杖的身边，有着一个男性术师在默默守护虎杖的安危──胀相。九相图中的长男，因为误伤么弟，正六神无主中。他三两下就自愿提议要成为七海的友军，七海同意了。
待虎杖苏醒后，七海领着孩子们与胀相，在B3碰上钉崎与新田。
他们又下了一层楼，巧遇投诚的枷场双胞胎。
两个女孩声泪俱下，奉上宿傩的几根手指，心有不甘地透露：“有人盗用了夏油大人的遗体！请帮帮我们！”至此，羂索的阴谋，正式进入高专阵营的视线底下。
里梅在暗中行动。
他清晰的意识到，如今的骚乱，无助于宿傩大人复活。羂索的计画，多半正在从雷声大变成雨点小。于是，他再次隐没于历史的阴影中，静待未来的其他机会出现。
2018年11月1日。
凌晨0点1分。
羂索与夏油杰先后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区别在于，羂索是根据残秽，推测涩谷周遭出现另一名咒灵操使。
夏油杰，则是将真人搓成球不久，藉由窥探的目与窃听的耳，观测到B5月台上有‘另一个夏油杰’在俯身拎起解析完毕的狱门疆──
夏油杰顿时勃然大怒：
“怪不得大家看见‘我’都是那副德性！都是因为这个人渣！到底干了些什么！”
等夜蛾正道赶回帐内，战况也进入尾声。
夏油杰误会了羂索的真实身份，杀红了眼。他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实力，成功击杀有史以来最邪恶的诅咒师【加茂宪伦】，并且夺回特级咒物狱门疆。
直到经过讨论，夏油杰才慢半拍地得知了真相：
“嗯？这个家伙不是另一个我吗？”
征得众人的首肯，哭笑不得的夏油杰慢吞吞走到警察署宇田川岗亭址中央，拔出天逆鉾，替狱门疆中的倒楣鬼解封。
然后，出乎每个人所料──
夏油杰与倒楣鬼交谈了几句话后，捧起了倒楣鬼的脸，亲吻了他。
……
广场另一端。
半毁水泥墙壁后方。
虎杖悠仁和伙伴们瞠目结舌地站在那儿。
……因为五条老师跟夏油先生在接吻！！！
他们听不清数十米之外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谈话内容。
但，每个人都看见了那个吻，也看见了两位主角分开后望向彼此的眼神。
“……原来不是开玩笑的。”
“恶，不关我的事。”
“以前悟有跟谁交往过吗？”
“咦？你们有看见我看见的东西吗？”
“没。”
“金枪鱼蛋黄酱！”
“我就不该跟过来！我就该回高专！可恶！我才不想知道那个混蛋……”
“老师想喜欢谁，这没什么关系吧？”
“但是，我想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谁在乎啊！”
群众七嘴八舌，或惊奇，或无语，或感到嫌弃的议论着。
呆站在他们之间，夜蛾正道震惊得说不出半句话。
他认识五条悟有十多年了。他看着他从一个肆意妄为、蔑视一切规矩与人伦常识的青少年，长大成为一个甘愿乘载他人梦想的大人。
然而，在心底的某处……夜蛾正道大抵是觉得悟做为一个人类，在感情方面有着什么缺陷──悟总是很难表现出同理心。他能够做出符合群众利益的选择，但却不会因为弱者的痛苦、悲伤、离别或死亡，从而产生与普通人类似的感情波动。
直到今天，夜蛾正道才第一次知道：原来悟是有能力这样望向别人的。
同时，广场中央。
夏油杰结束了与五条悟的对话。
咒灵操使告别完毕。他跳上咒灵，干脆俐落的飞入大厦顶楼的浓雾。
这还真像是迪士尼的经典喜剧动画大纲：来自异世界的勇者战胜恶龙，拯救无数生灵，而那条能让他回家的魔法道路，仍在原处，并未因为一时的耽搁而消失无踪。而现在，勇者就要去争取这一条道路的永久通行权了。
夜蛾正道松了口气。
他本来还挺担心，要是拯救悟的这段时间里，夏油先生心心念念的雾气咒灵真的消失了，他这个机关首长可不知道该怎么赔罪才好。
──所以、现在就等夏油先生驯服咒灵……。
“五条老师！”
虎杖悠仁率先跑向空地。
五条悟正站在那儿，仰视夏油杰离去的天空。
夜蛾正道也回过神，紧随在虎杖身后。
“五条老师！你还好吗？”
“我没事！”
“悟？感觉怎么样？”
“呀！我很好。谢谢关心。不好意思，让大家白忙活啦。”
五条悟嘻笑着呼出一口气。他耸耸肩膀，不再望着大楼顶层，而是对着校长与虎杖咧嘴。
“去年杰的事不会变成问题吧？”
夜蛾正道适时低声道：“事情我都疏通好了。又何况今晚有很多人证……”他意旨身后的京都高专师生，“这里所有成员，都能证实两个夏油杰不是同一人。所以你去年……悟，你怎么了？”
夜蛾正道有些困惑。
因为五条悟突然扭动脖颈。天蓝色的眸子又一次盯住百货大厦上方的雾气。
“悟，发生什么了？”
“这个嘛……”
五条悟收回目光。他的面庞全程没有什么剧烈变化，以致于夜蛾正道事后回想这个场景，十分怀疑对方如果是在心智健全的状态下，可能会选择撒谎了事。
“杰失败了。”
“……啊？”夜蛾正道一僵。
虎杖悠仁率先爆出不敢置信的呼声：“什么？夏油先生？怎么会？”
“那个、咒灵？夏油先生没有──”
“杰的调伏失败了。”
五条悟望着他们，面色冷静，平淡，古井无波。
“雾气咒灵的结界领域，是仅容纳一个外来者的类型，对吧？”
“刚才杰进入了生得领域，那个领域，也同时呈现出满员排外的状况。”
“……但过了26秒后，领域再度开放。”
“这个意思就是说，诅咒能容纳新的外来者的位置再度腾出来。除此之外，这个咒灵也并没有显示出任何正在被咒灵操术支配的迹象……”
“换句话说，杰失败了？大概不是死了，就是又被丢到其他世界了？”
“真是的！刚才还在我面前说大话？结果真没劲！”
五条悟两手插口袋，夸张地摆出不爽的脸色。
可他此话一出，好一阵子，无论是虎杖悠仁还是夜蛾正道，都只是睁大了双眼瞪向他。
“你们干什么？”五条悟更不爽地问。
“嗯，老师……那个咒灵，不是还在原地吗？”虎杖小心翼翼地举手说。
“所以？”
“……呃。”虎杖没招了。
最终还是夜蛾正道接口问：“为什么不追上去？”
“蛤？”五条悟嘴巴都不爽歪了，“你真要问？”
“废话！”
现任东京高专校长，可没有管自家学生吊儿郎当的做派。
他重重巴了他的后脑杓。很用力地。
“我当然是真要问！给我追！去搞懂夏油先生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立刻追！”
“嘿！很痛耶！”
五条悟按住脑袋瓜，骂骂咧咧跑开两步。
“为什么打我！校长！你搞不懂吗？即便是我，要在不能祓除的前提下去招惹那种咒灵，也不是没有机率会一辈子回不来耶！”
“──讲得日本没你在就不行一样！”夜蛾正道扯嗓门怒斥，“想去就去！我才是校长！学校里的学生跟教职员归我管！区区老师不用想那么多！”
“就是！”虎杖也开始帮腔，“五条悟什么的又怎么样！”
“……蛤？”
“我们可以保护自己！”水泥墙后的众人不知何时也附和上了，“担心就快去快回！”
“五条悟！就算你不在，大家顶多再加班几天，这有什么！”
“鲑鱼！”
“不关我事！我等下就要回家睡觉了！五条你爱咋咋地！”
“哎呀，老师，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
“安心吧！”
“悟不用总是当直升机，天天在别人的头顶上盘旋！”
五条悟眨眨眼睛。
过份缓慢地，他逐渐掌握了眼前的状况。
“那啥，我说，你们今天对我特别不客气啊？我要是真走了，难道你们不会哭吗？”
“谁会哭啊！”
“赶紧走！我看见你就烦！”
“一路顺风，早点回来。”
“谁知道呢？去确认看看吧！说不定夏油先生根本没有怎样！”
“喂喂？你们再不赶紧挽留，Greatest Teacher Gojo真的会走哦？”
“……五条老师，你就去吧！”
老实待在同学们后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乙骨，终究也忍不住表态。
“老师不在的时候，我跟里香会加油的！”
少年的掌心轻拍诅咒女王的脑袋，后者发出一阵喜悦的叹息。
五条悟没再吭声。
他依序扫视了学生与伙伴们一圈。
抬脚，他就往天上跨步，走进了浓浓的白雾中。
之前的这个章节，大概有500％打完的故事内容被我删除了。本想尽快开启新篇章。
不过今天想一想，还是舍不得其他的角色的戏份，所以拿出旧稿，补上夜蛾正道与七海建人等人的视角。
（果然字数直接爆炸啦……不过也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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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感激陆续有读者补分！俺依然需要评论投喂，大感谢！
最近几天会挑错字！飞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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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02. 我当然是真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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