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揉捏浮舟的耳垂,两根手指捻着她丰腴的肉,夹在中间摩擦,并不使劲。一下一下,她感到无比酥麻。
“现在呢?”他又问。
浮舟轻轻喘着气:“…更痒了。”
对方很是满意:“你很会讨好人,跟我听说的不一样。”
她小声问:“宿傩大人是听谁说的?”
“……啊,你还挺聪明。不算愚钝。”宿傩松开了手,浮舟就顺势脸埋进他身上,不叫他看见她。“如果你是问听说了什么,那就没意思了。”
人在宿傩旁边,第一忌讳没意思,第二忌讳不恭敬。第二点可以因第一点退让,但第一点的标准又往往只在他自己手上,也就是--都很难讲。
浮舟走一步看一步。她遇到不该听懂的话,不追问,放任话头断在这里。
未料宿傩不放过她:“你猜我是听谁说的?”
她顺口就猜:“或许是得不到我的男人说的吧。”显然是受到了方才[难以一嗅芳泽]的影响。
宿傩似乎被取悦,呵呵轻笑就拔下她的发簪,让束好的半长头发散落下来,并不用力地挑起一缕,放在鼻尖:“这么说来,今天不想留下你也不行了。”
浮舟却感觉他想得很--
宿傩并不想知道浮舟要说什么话,接着就评价:“确实很香。”
她赶忙说:“大人喜欢--”
“太浓了,我不喜欢。”这个慢半拍绝对是故意的。
浮舟攥宿傩衣襟的手都使上了劲,被他不知哪敷上来的大手卸了力道,圈在掌心,他的每一根手指都在挑逗她,言语间也全是暗示:
“衣服都被你揉皱了,你想做什么?”
她自知比不过这种长了眼睛又有四只手的武人,浮舟掌心和他的相触。
她更加压低了声音,趁机说:“想……还想揉皱大人别的衣服。”
此话毕,宿傩不再回应。
慢慢地,浮舟感到的手被牵拉到他嘴唇边,亲了亲她的手指。然后,他冷不防咬了她。
尖锐的剧痛猛然发生,浮舟紧绷身体,然而她直至被咬断了小指都没吱声。还是邻桌的乡绅先发问,这个轻贱的婢女是做了什么,何故用术式削去她一截小指。
浮舟这才知道,好歹不是被他牙齿啃掉的。但她如今也痛得难思考,仅控制住手指伸直不蜷曲,咬紧牙关不出声就耗尽了全部。
对方还轻描淡写:“是不痛吗,我还以为你要叫出声的。”
“不说话?生气了?还是死掉了?也不至于……”
宿傩的呼吸逼近,透过她的发丝抵达耳边:“总不能是疼昏过去了吧?”手中还把玩着她的手。
浮舟不回话,继续埋在伤害她的人怀里,任由他拽着手,血从伤口处流出。
浮舟自顾自地调整着呼吸,叫自己一定不能昏过去,否则恐怕就要折损在此。
片刻后--
“好了,帮你治了,抬头。”宿傩说完还捏了捏她小拇指,浮舟这才有感觉,突如其来的疼痛去得也快。
他一派轻松,她依旧懵懵懂懂,但迷茫的外表下,身不由己的凭风漂泊感更上一层。
浮舟被宿傩托住下巴的手按着下颌,乖顺地将脑袋搁置在他的大手中。
宿傩还是那副高高在上观赏的姿态:“你又不说话了?”
无他,唯命苦而已。浮舟轻轻的“嗯”了一声。
一边宿傩咂嘴:“要讨好客人的话这样可不行……”指指点点的,十分没品。
她还不愿说话,被宿傩再次撂到了一边。他随手勾住她衣领,扬臂,浮舟就轻飘飘地撞到了后面的墙,肩膀实打实地卡到了结实的木板上。
浮萍般瘦弱的躯体遭此折磨和冷待,其主人也没张嘴发出一声响。
只听见宿傩一声叹气。他没在她身上看见有趣的东西,无从消遣。
荻花回来后也安静多了,不怎么闹腾,可能是看见了面对喜怒无常上位者的前车之鉴--
浮舟就像死了一样在墙角坐着,臀腿落在脚后跟,双手放于膝上,规矩又端庄。
她听着有人说她可怜,有人说她一定是说了什么触怒贵客的话,有人说她要是早点从了做个妾室也好过在这里丢丑。
这些论调浮舟一概不理睬,直到曲终人散。
筵席结束,宿傩率先离席,里梅留下来安置侍女。
浮舟果然还被叫了过去,和她一起留堂的竟然还有荻花。她们跟着里梅前往宿傩下榻的居所。
路上,荻花尚不知大祸临头,还喜滋滋的:“我一个人还不够伺候大人么,哪里还用得上浮舟姐姐。”
里梅一如既往冷淡:“宿傩大人的命令,我只负责带你们去。”
“大哥哥,你是大人的随从吗?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去京都呀?”
他根本不理她的搭话,前头只传来脚步声。
“喂,你这个人,有人客气的问你问题,你总该回答呀?”
宿傩认可的[良友]也没什么好脾气,接下来,浮舟听见一声坚冰破碎的熟悉声响,还有不耐的呵斥:“闭嘴。”
在万籁俱寂的时刻,她打了个喷嚏。久违,又是个春寒料峭的晚上。
荻花惊叫:“鬼……鬼啊!”
这又何尝不是第一次见识咒术的浮舟的内心所想,她这时候伸出手臂,垂下的袖口遮住荻花的嘴巴:“安静些,别人都睡觉了。”
里梅展现了自己的威胁力,于是接下来一路上,受难的人就只有浮舟了。
荻花啾啾耳语如虫鸣,挥之不去。
“你怎么还这么冷静?”
“话又说回来,这么冷静还被客人训斥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呀,我是在做梦吗?”
“浮舟姐姐,你说你要是帮我奏乐,就没空惹客人厌烦了。”
“你觉得宿傩大人是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你呢?”
浮舟被她搅得心绪不宁,终于还是停下脚步,等到他们的脚步也都停下,她才说:“荻花,我们都会死,我会被你害死。”
荻花以为她危言耸听:“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你只是自己没讨人开心,盼我也不好呢。”
“……”她不再反驳,只是摇了摇头,继续跟在里梅后面走。
开始就错了,从和同期一起踏入那扇格子门起,她的流年不利也就如期而至。
浮舟徒劳地回想,如果在管事的喊她准备时,无论如何也不去,而是把时间延缓到次日就好了。
可惜,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截至睡前,浮舟都还没被荻花害死。
里梅将他们带到居屋后,荻花就搀着她的手,带她到了室内。因浮舟行动不便,荻花还点了灯,铺了床榻。
一切完备后才问:“怎么大人还不喊我们谁过去?把我们叫过来不就是为这个么。”
浮舟摸到了被子,就坐在旁边径直解衣袋,半点新鲜劲也没有,随口答:“不想吧。”
“为什么不想?先不说你,我今晚可是表现得很好。”
浮舟听了这话,嘴唇一动,那荻花可表现得太好了……
疼痛和羞辱没让她失去理智,如今却忍俊不禁。
那边没等到回应,气呼呼的:“你说话呀,臭脾气,怪不得他们不喜欢你。”
浮舟这才定了神,低下嗓门说:“不知道,可能俱是不如人。”
“你是不是把我也说进去了?”年轻不禁逗的荻花立刻呼呼地跑到她边上,晃她肩膀:“你妄自菲薄也就算了,干嘛还带上我。”
浮舟拨开她:“我困了,谢谢你帮我铺床。你声音小一点。”不出意外,宿傩在隔壁。
她还小声抱怨:“……你怎么说的好像我是侍女一样。”
不理她,浮舟盖上了被子。
荻花又问:“你不打水把脂粉洗了吗?”
浮舟的嘴唇在棉被下开合,声音里都是困倦:“荻花侍候我洗吗?”
见被冷待的伙伴如此大方轻松,荻花也不与之多说:“……你睡吧。我自己去打水。”
次日,等里梅送来干净的热水和餐食,浮舟向她道谢时才得知,荻花晚上出去打水,又呼哧呼哧进了宿傩的房间--没被打出来,也没分成两块。
但跳了一夜的舞。
她还是没忍住轻笑,随后收敛:“多谢大人告知。”
“我名里梅。”
浮舟就恭敬地称呼他:“里梅大人。”
里梅离开后,她听见更靠里的室内传来幽幽控诉:“浮舟……你刚才是在笑我吗?”
浮舟惊诧:“你在啊,我原以为你在隔壁。”
幽怨的声音控诉:“你就笑吧,我腿快断了。”
浮舟不笑了。
她只觉得有人自己送上门有趣,但对荻花身体的遭遇,还是惋惜的。她三两口用完早膳,却没摸到给对方的,想来也是宿傩的特意安排。
他这么坏,她又多怜惜同伴一分。
于是浮舟空着手款步往房间深处:“我帮你按按,听说盲人找穴位很准。”
“……你怎么还拿自己开玩笑?”
浮舟摸着她的被褥坐下:“我天生就爱笑。”
荻花闷哼了一声,不理她了。但浮舟摸上她的腿和手臂时,倒也不反抗。
就这样过了一会,她才听见躺着的人很细小的:“谢谢。”
浮舟没接话,手掌一下一下按压对方酸胀的肌肉。兔死狐悲,这么个意思呀……她现在有些明白了。
晚些时候,浮舟被叫去宿傩房中,就在隔壁。
可能俱是不如人--罗隐的诗。
诗直译大意是十年前遇见这位名妓,春风一度后分别。而今重逢,我没名气,你没嫁人,可能我们都不如别人吧。
少年不识愁滋味,上班了才懂它的含金量。是比较含蓄的那种花落知多少的感觉ww
大家,周末快乐~[猫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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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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