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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脱落的发丝被夺走,浮舟这才不得已承认:“原先是准备带去庭院中扔掉的……”

“你怎么这么爱扔头发。”宿傩横插一句,想是忆起不愉快的事情。

她也只能佯装无知,小声问他:“还会长的吧?如果收集起来又很奇怪。”

“……没想过送人?”

“嗯?”浮舟惊奇,“也不是值钱的东西,谁会要呢?”

“……不值钱。呵。”

宿傩这样,浮舟也不问,就坐着等他指示。

过了一会他又无趣:“你怎么不问?”

“大人……想要我的头发么?”看着像是脑袋里思考过一轮,却无论如何也接触不到核心,浮舟这样问。

宿傩知道这也难怪,她要是能想明白,非要也是有先前记忆的才行。而如果浮舟记得……他想,她应该会表现得更唾弃,也不会这么软弱可欺。

“无事,我想到一则传闻。”

浮舟这才体贴地问道:“是什么呢?”

“相好的男女结发……”

发展到如今,她本可以顺从地低头,请宿傩削去几丝乌发的。

但,浮舟掩着唇,轻轻柔柔道:“也曾听过[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的说法,但恐怕无缘和大人结为夫妻吧,更何况……”

她犹疑了。

“怎么了?你接着说下去。”

浮舟低着头,也有些困惑:“虽是平民的恋情,但也有些玄宗贵妃的吊诡,最后结局好像是[自挂东南枝],总以为这太悲戚,不够吉利呢。”

“浮舟。”

“是,大人。”

宿傩的声音里有种费解:“我问你,你从哪里听来的这种事情?”

她摇摇头,自贬:“不过是以往日常闲散时的交谈罢了,听闻是一位姑娘的客人,四处交游,碰到过曾踊跃渡海而来的隔岸遗民,听来了这么一首当地的诗歌。据传也有千年历史了。”

宿傩不高兴了,也不理她了,后来叫她走。

浮舟也就诚惶诚恐恭恭敬敬退下。

再也没人提有关头发的事。

直到出发,她都是清闲的。

离开小村的当日,他们是乘车走的。浮舟原先还以为又要走路,还露宿野外,没想到竟然有这种城里人的待遇。

她对宿傩的态度毫无芥蒂,好像彼此交缠欢乐的日子还在昨日。

“大人,”风迎着脸吹拂,浮舟牵住宿傩的衣袖:“我们要去京都了?”

他只说:“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好吧。”

“你说什么?”

浮舟这才反省,然后改正:“是,大人。”

端正的态度和不再坦率露出表情的面庞,让她没再遭额外的训斥。浮舟往右撇,送了手,手腕贴着自己的腿,也避开了宿傩的目光。

这次未遭追击,或许是路线原因,也或许是没在别的地方惹上可能招来兵戈的麻烦。

浮舟在路途上并未遭什么罪,此前酸胀的腿,起泡的双足,好像只是一场梦。有这么好的东西,他又有钱,可见先前就是故意要折腾她。

里梅还说什么都是她行进太慢,拖累他们要露宿荒野。

她一脸平静地发呆,把同行的两个人在心里蛐蛐了个遍,后来,靠着边沿支肘小憩,不注意就颠簸着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浮舟被一团热源靠近,对方稍微拨弄,她就咕噜一下子反向倒进了那人怀里。

听见他说什么:“一点戒心也没有。”她也不搭理,只顾找个舒适的肉垫继续睡。此地毕竟荒凉,大路的地上也不平坦,车轮在上面轧过去,难免有动荡。

但在宿傩身上,头枕着他的肌肉,身下是他垫底,浮舟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烦恼了。这就是人尽其用吧,她在睡梦中也展露微笑。

晚上,他们抵达了一处先前未经的海边小镇,这里的空气都比别的地方不同。

浮舟被宿傩叫醒之后,先是下意识地掩唇,摸到干燥的嘴边才放心,而后才向后压着头发,从他身上离开:“大人,失礼了。”

被对方嘲笑了:“你这是担心梦里流涎,还是担心我轻薄你?”

“嘿嘿。”她张口就是不露痕迹的讨好:“如果是大人的话就不算轻薄,我求之不得。”

宿傩言语中带笑:“谄媚。”

浮舟也不为自己辩解,他说的其实都对。牵着袖子下了车,人生地不熟,她也不松手,轻轻地跟在他后面,谨慎地迈着小步往前走。

途中听见有偶然发出的陌生人的惊呼,便知道这是夹道有人见到宿傩怪异的外表了。浮舟就忍不住心里好奇了,他到底长得一副怎样的面孔呢?他以前也这么强吗?如果不是的话,年幼的时候过的果然不太如意吧?

否则记忆中的人为何这么对他?

她当然不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发问,能做的也只有加快脚步跟在他后面不扯到他手臂了。

他们暂居于一处破落的小院,浮舟进去的时候,还不甚踩到了遗落地上的枝柴。差点没站稳,而且因失去重心拉扯到了宿傩的衣袖。

他直接停住了脚步。

浮舟心中直呼不妙,咬紧牙关,躬身低头:“对不起,大人。”

“手?”宿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她立刻松开了袖子,自己双手交叉放在身前。

“这么紧张做什么。”浮舟耳边忽然起了风,夜间的凉意和咸咸的气息让她疑心是不是又流血了。

不是的,是宿傩把她抱了起来:“都忘记你瞧不见了。”

浮舟没有感觉到疼痛,惊疑未定,说话还是怯怯的:“是,大人。”

“这话也不用……算了,你懂点礼仪也是好事。”

什么好事?方便伺候人吗?浮舟不说话,柔婉依靠他身上。

“我走了。”

感受到身上的力道之后,她才反应过来,那句话是宿傩告诉她的,因为她不能目视。

晚餐只简简单单用了带的干粮和里梅腌制的肉干,浮舟担心塞牙,就没吃太多,就着野蔬的汤掰了饼。剩下半块也不好意思丢,就塞进腰间的布兜里。

“今天没什么胃口嘛。”

“是,大人。”

“怎么了?”

“……困了。”

“浮舟。”宿傩告诉她:“你睡了一天。”

浮舟低下头,想来想去还是羞于启齿,比起古怪的脾胃,塞牙这样的问题太俗气,她不露声色晃了晃脑袋。

“行,你这样,像上次的时候半夜没睡着……”

宿傩停了,浮舟也惊讶地竖起耳朵。

他说出了第一次那时候的事情,浮舟那晚上被乌鸦气醒,翻来覆去又睡不着,只好辗转好些时候,终于熬到早。宿傩这是神志不清了?

她问道:“什么?”语气也更加高昂。

“没事。”宿傩生硬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如此,浮舟当真晚上没睡好,他也不计较她的隐瞒了。

宿傩抱着她同住一间,潦草的席面,凉凉的被子,硬邦邦高度不合适的枕头,只有他怀里温暖又舒适。

靠近外面的一侧冰冰冷冷的,他胸膛又相较之下很烫。浮舟认为是温差太大的原因,毫无睡意,于是在宿傩没打住她之前小动作不断。

忽然,头上有声音响起,他不知何时翻身侧躺了过来:“你要翻来覆去到什么时候,不是困吗?”宿傩压住她欲伸出被子扯被角的手。

浮舟被他制止,也就不动了:“刚才是有些困的。”

“哦,所以你现在不想睡了。”宿傩帮说完言下之意,她就不发出任何声响,像睡着了一样。

“说话。”

“……”浮舟逼着自己开口,说出的话自己也不见得信:“第一次和大人……太近了,在哪里都能听见大人的呼吸。”

“嗯?我觉得你没说实话。”宿傩的手覆在她额角,浮舟能听见他的指尖在她发丝间摩擦的轻响。

她紧张极了,却又听见:“你不像是那种会因为和意中人在一起就紧张的类型吧。”

浮舟还在装死,宿傩自顾自往她腰上加了只手臂:“告诉我,浮舟,你也会感到羞怯吗?”

那只手顺着衣领的缝隙探了进去。

浮舟在他的揉捏中战栗,气息也乱了。他发出一声愉悦的哼笑,听起来似乎对她的反应颇为满意。

她含含糊糊地应要求说话,身上却不设防,任由宿傩挑拨:“自然是受宠若惊的,但事后回忆起曾蒙受眷顾这件事情来,纵然有许多思慕,终究还是会因为一时冲动而感到羞愧呀。”

他停了手,除了墙里裂缝的风吹和春虫鸣叫,狭小的墙里就只有浮舟和春夜融为一体的吞声吐息。

宿傩笑了,手又拢上去,指尖捻着她薄薄的肌肤,低下头去:“真是坦然。”

浮舟被亲吻了耳朵,又被气流扰乱得晕乎乎的。

她小声询问他:“大人还算喜欢吗?”

他却开始故作姿态:“这个嘛……的确比开始预想的多点意思。”

她感觉到了他的愉悦,又问:“开始,是怎么样的?”

“远山失隐月,终见云间影。”宿傩对着浮舟叹气,随口说了两句似是而非的话。

浮舟没得到想要的回答,反而被胡乱送了和歌。按道理说她是寻常乐师,没有文化也无妨,然而终究挂虑着京都的事情,她期待再久一点的旅途。

恰好远处又传来了似乎是海潮的浪涛声,她就说:“水声那样响,大约因为撞上月望潮汐了吧。”

浮舟接着小声吟诵:

“山云掩月夜

引动潮水心旌荡

垂泪珠结蚌。”

“不错,这种时候你竟然机灵了起来。你很擅长和歌?”说到后来,宿傩带上了疑问。

浮舟没想到他还要问这个,不禁尴尬答道:“荻花熟读万叶集,只不过我因和她亲厚,跟着听了些去。”

宿傩说:“我看你学的比她好,莫非你其实很聪明?”

什么叫[莫非你其实很聪明],浮舟心里不满,也不明显地表示抗议。

她还顺着他:“本来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人,没有在一开始就取悦您,也是难怪的。”

“闹脾气了?也是,采珠人除了淹没在水里,被吞吐月华的蚌精夹断手指也是常见的传说。先前觉得你温顺可亲,现在也赞同那舞女,认为她说的有理了。”

浮舟听了宿傩这番话,彻底不愿意吭声,把他的手挤出薄衫,脸上热热的。

他见她又偷偷耍起了脾气,但言语动作上都像风中草叶般听话的很,自然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反而觉得浮舟十分有趣:“你是理亏了?真是什么都吃得下去。”

她不理会宿傩在她脸上掐来掐去的手指,也不拨开他弄乱她头发的手,当然,也不搭理他。

浮舟想,宿傩也是奇怪,不觉得亲吻到一半一方突然咬人是很可怕的事情,难怪能干得出第一次那种事。面朝着墙,后背顶着他胸膛,由他挑逗。

“我可不会容忍你一直不搭理。”此人并不具备充沛德行,好言相劝唤不回她,立刻就要压迫。

然而,形势比人强。

“大人,还有什么事?”浮舟佯装昏沉,小声辩解:“我快睡着了,才听见您说话。”

“真会找理由。”宿傩捏着她的耳朵,“你也说到了月亮,我想起一件事来。”

她静静听着,等手腕被圈紧了,才想起来宿傩不爱一个人讲话,赶紧补充道:“大人,我在听呢。”

“这样,生怕你又一睡不醒。”

--宿傩都暗示是此生最后一眠了,浮舟哪敢睡?!

只好又低声下气地好好说:“没有的,我也甚爱与宿傩大人月下谈心。”

一边又轻轻地抚摸宿傩压在另一只手腕上的虎口,请他松开。

“说回正题。”宿傩松了手,语调慵懒:“有句和歌,问问你怎么看--衣袖余香惜拂晓,水里皎月梦里寻。”

浮舟听的一头雾水:“不知是谁人所作?”

宿傩(骄傲):我是你意中人嘞

浮舟(错愕):啊你这么想也行

宿傩:你没有季语

浮舟:我选最上川--

浮舟:看我不出声的,偷偷的,骂死你!

典故用的是孔雀东南飞--原先是: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最后女的呢: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男的才是: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

浮舟疑似误导老头--

玄宗贵妃的吊诡也很好讲,比翼鸟,连理枝,此恨绵绵无绝期。说好要友爱缠绵,最终却两处茫茫皆不见。

玄宗贵妃的事情在源氏物语中就能看见引用,而且还有些唐诗。

远山月的这个比喻是源氏物语里面胧月夜提供的灵感。源氏把胧月夜比作藏在山中的月亮--被云遮住了,躲起来了看不见。他想找她,继续私通。

浮舟这边也是算做被比喻成了看不清样子的月亮,但后来终于也是现云间了。但宿傩唯独就是没回答她“之前是什么样子呢?”的问题,所以她有些懊恼。

她回应的时候讨了巧,正好听见潮汐声,而潮汐被认为和月亮息息相关,如今又是漂亮的月望天,这里也是海边。

所以就是说:山中云呢就算遮住了月亮,但海潮还是因为引力起波澜,同时呢,海浪打来打去,露出了海床贝壳,这个贝壳也因为月圆结珠了。顺畅的一套575连招

【古代认为月亮盈亏和蚌珠的圆润和色泽也是有关系的,所以就是月亮圆的时候珍珠也就圆了,就珍贵了,沧海月明珠有泪就是这个意思。】

这里就很谦虚的说自己才不是什么月亮,宿傩呢才是月亮,她只不过是明月辉光下的一颗恰逢盛会的蚌珠而已()

但其实这个写的不算文采好,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随口说的话,只是说出来就很讨喜嘛。

本人文化水平就到这里了,有不到位的地方还请担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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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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