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川同学……没事吧。”夏油杰担忧地看了一眼昏迷过去的星川凌。
随后，又因为五条悟那样随意的单手捞着星川凌的姿势，有些无奈地看向五条悟。
“悟，对女孩子也温柔一点啊……星川同学会很难受吧，还是我来吧？”
夏油杰伸出双臂，示意五条悟。
五条悟一听夏油杰“我来吧”这句话，又看看夏油杰伸出的双臂片刻，反而开始反骨了：“温柔一点是吧？知道了知道了。”
他另一只手臂抬起，将单手捞着的姿势，改为打横抱起，没将星川凌交给夏油杰。
夏油杰：“…………”
沉默片刻，夏油杰放下双臂。
五条悟低头看着闭着眼的浅发少女，白皙的皮肤，脸颊两侧皮肤红润，呼吸很轻，长长的浅色头发垂落。
他轻轻地掂量了一下双臂抱着的少女，轻声呢喃着：“这家伙怎么那么小一只？没怎么吃饭吧，好轻哦……”
夏油杰食指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中有些苦恼：“待会儿田村先生应该又要念叨了，不过真让我意外，星川同学居然真的能将那只二级咒灵祓除，真是了不起呢，虽然不清楚她是怎么祓除咒灵的，悟，这是她的术式吗？”
五条悟：“嗯，不过我还没看清楚，之后再确认几次吧……”
两人带着星川凌渐渐走远。
…………
破碎成一块一块碎片，被遗弃在地上的丘比毫无声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团白色在惨败破旧的废弃大楼中跳跃。
它有着像猫一样的身体，白色的耳朵，耳朵两边是两条像是装饰的长条，红宝石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光。
那是另一只丘比。
丘比在废弃的建筑物中几个跳跃，跳到了那只被五条悟轰的破碎的——那只丘比‘尸体’前，三瓣嘴依旧是不变的微笑弧度。
这只完整的丘比几步迈向前，低下白色的脑袋——
一阵啃食吞咽的声音，这只丘比正在一点一点地吃掉另一只丘比的尸体。
黑暗的废弃大楼中，突兀地穿来脚步声。
“嗒、嗒、嗒。”脚步声不疾不徐，但有很有目的性的渐渐靠近。
“吃掉同类的身体，这种行为……我真的很好奇，你们真的不是蟑螂吗？”
来人约莫三四十岁，身穿浅色和服，外面披着黑色的羽织，外貌平平无奇，唯一特殊的便是在额头处，有一道极为明显的缝合线。
丘比吃东西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把地上几块白色的尸体碎片吃的一干二净。
“我当然不是蟑螂。”丘比歪了歪白色的脑袋，语调活泼，看上去依旧像是子供向动画中的吉祥物，如果没有刚刚那般吃掉自己尸体的猎奇行为的话。
“我只是回收能量而已，虽然每个身体耗费的能量不多，只需要一只不到四级咒灵的咒力，便可以建造一个躯体，但是浪费的多了，算起来也是一笔可观的能量呢，所以还是不要浪费比较好。”丘比说。
“我知道你哦，一百五十年前左右，你通过实验，让人类女性与咒灵诞下咒胎，我记得那时你的身份——加茂宪伦，没错吧？”
带着缝合线的男人，不、应该说是羂索。
羂索扬起微笑，那抹微笑在其貌不扬的脸上显得极为诡异。
羂索：“看来你知道的很多啊。”
羂索的神色沉了下来。
丘比：“能人为的制造出那种程度能量的咒胎，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只可惜，这样的奇迹也只会出现那么一次。”
丘比摇摇头，随后又语气活泼地说：“要和我订立束缚吗？只要与我订立束缚，无论什么样的愿望，都可以实现哦！”
羂索嗤笑一声：“无论什么样的愿望？真敢说啊……”
所谓束缚，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是等价交换，例如，想要术式效果增强，便可以通过交付某些代价，得到术式增强的效果。
如果不能付出与之相应的代价，那么束缚便不可能成立。
例如，一个人死去了，想要通过束缚，付出某样东西，换取其复活的结果，这样的束缚是不可能建立的。
因为没有什么代价能衡量生命的价值，即使是一命换一命，又或是千千万万条生命换一条生命，都是不成立的。这是很经典的电车难题。
而眼前这白色的不明生物说无论什么愿望都能实现，若是它真的能实现所谓的任何‘愿望’，那么，要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丘比……又或者是——孵化者，没错吧？”羂索慢条斯理地问道。
丘比眨了眨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没有回复。
羂索：“我从很久开始便察觉到你的存在了，但我始终没有明白，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与拥有咒术师资质的人类订立束缚，又促使其堕化成咒灵……是恶趣味？还是……”
说是很久之前察觉，但羂索也是从几十年前才开始察觉。
还是因为他在机缘巧合之下，占据了一名和丘比签订过束缚的咒术师，通过该咒术师身体的记忆，才得知丘比的存在。
而在此之前，即使他查询过御三家其一的加茂家中的秘密书库，也没有任何有关丘比的记录。
先前他以为，丘比的出现可能最多追溯到一百年前，但是……若是它知道一百五十年前他附身于加茂宪伦的事情……
恐怕这东西存在的时间远远比他所想的时间长，羂索心中暗忖。
而前一段时间，羂索收到消息，一只白色的、长相可爱的咒灵出现在一名东京高专的学生身边。
他记得，那名学生是因为被诅咒才入学的，还差点被高层判为死刑。
羂索仔细回忆，那名学生的名字好像叫做……星川凌？
之后他便额外注意这名被丘比盯上的少女。
没想到让他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看来丘比不止一只，并且其中一只死亡，另一只还能通过蚕食自身的尸体来回收能量。
想到这里，羂索假模假样地笑了起来。
“我对你要做事情很感兴趣呢，促使人类变成咒灵什么的……据我所知，那名名为‘星川凌’的少女，目前正被高层监视中，五条悟和夏油杰在她身旁，你很不方便下手吧，需要帮忙吗？我在咒术界高层姑且有一些自己的势力。”
先看看它要做什么好了，羂索心中想。
丘比依旧睁着红宝石般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在思考，随后眼睛弯成月亮状，活泼地说道。
“真的吗？真是太感谢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凌可以不再被监管了，如果五条悟和夏油杰一直待在她身边的话，我也有些为难呢。”
羂索笑笑：“我会想办法的。”
接下来，找个机会试探一下那名叫做星川凌的少女吧。羂索心中想。
…………
星川凌渐渐地睁开双眼。
“哟，你醒了啊。”
睁开眼便看到一个白色的脑袋在眼前凑，那人还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而后星川凌又听到一声像是松了口气般的声音，是夏油杰。
夏油杰：“太好了，星川同学，你再不醒过来的话，田村先生看上去就要哭了。”
“星川小姐，你没事吧！”是田村经纪人的声音，听上去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田村大叔，你是不是星川的毒唯啊？”五条悟托着下巴问。
“毒毒毒、毒唯什么的……”田村经纪人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弱弱的，然后又坚定道，“星川小姐可是我信仰般的存在！”
毒唯和信仰什么的是理所当然的吧？田村经纪人对她的好感可是一百！是唯一满好感的存在。星川凌想。
是的，目前为止，游戏中对她好感度最高的是田村经纪人，而且是唯一的满好感。
虽说田村经纪人的全部好感转换为好感点也只有可怜的10点。
夏油杰：“信仰什么的……也太夸张了吧，田村先生。”
而后，夏油杰以关切的目光注视着星川凌：“星川同学，身体上感觉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
星川凌摇头：“没有。”
随后目光有些茫然：“我只记得我在打咒灵……然后……就没有意识了。”
夏油杰鼓励道：“星川同学做的很不错呢，老实说真的让我感到意外了……毕竟这是星川同学第一次祓除咒灵。”
五条悟：“你这家伙，虽然现在还是很弱，但是进步的蛮快的嘛。”
一旁的田村经纪人瞪大了眼：“等等，你们是说……星川小姐祓除了二级咒灵？！”
五条悟：“对啊，刚刚不是说了吗？你根本没在听吧？”
夏油杰又一次出声，适时地调节氛围：“田村先生刚刚也是太过担心了，以至于什么都听不进吧。”
五条悟变得有些兴奋起来，他好奇地靠近星川凌些许：“星川，你还记得你祓除咒灵前有看到什么吗？比如说‘线’什么的。”
线？
星川凌眨了眨眼。
是那些像是涂鸦一般的线条吗？
星川凌记得先前打怪时，在她马上力竭之时，游戏画面突然变得抽象，画面中抽象出无数杂乱无章的线条，摇动游戏手柄的摇杆时，似乎还能随之变化。
但还没等她开始研究，画面便突然黑屏，游戏画面再次亮起时，便是现在了。
五条悟都那么说了，看来那真的不是什么游戏bug，应该是某种打怪的机制。
五条悟说，她祓除了那只二级咒灵，但星川凌记得在画面黑屏前，她都没有怎么操作。
结合游戏中关于“咒术”的设定，难道说……
星川凌眼睛亮起：“这是我的术式吗？”
好耶！
真的是——太酷啦！
丘比上的设定有些二设，不过还是差不多的屑。
向丘比许愿的机制感觉就像是强行订立束缚吧？所以当代价不能等价为结果的话，愿望就被扭曲了，差不多是这样？
不过不同束缚的是，丘比作为邪恶的中间商，会卷款而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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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术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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