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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番外 if①抢亲

“我甚至现在就能清楚地看见,一旦有一天我不得不长久地离开她,我会怎样想念她,我会怎样想念她并且梦见她,我会怎样因为不敢想念她而梦也梦不到她。”

据传,黎府嫡长女黎亦昭与二皇子周瑾然要联姻了。

这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事被吃瓜群众们传得满城风雨。

黎亦昭自顾自无语,何止满城风雨,简直是板上钉钉——因为系统很明白地告诉她,不嫁给男主就会死。黎亦昭想尽所有办法,聪明不聪明的都有,甚至连撒泼打滚的损招都使尽了,却毫无用处。她对这桩婚事的的抗争就如一次微小的膝跳反射,被系统轻轻一摁就失去反抗能力,彻底宣告失败。

最后她泄了气,终于服软,嫁就嫁吧,只是我想再见见周深。

随你,系统回答。

大婚前夕满城权贵不管认不认识的,纷纷登门拜访。少部分是借机献媚希望她在二皇子那儿多多美言几句,其余多半是怒气冲冲的女配恨不得手撕了她。各式各样的美女们气得眼歪嘴斜,个顶个的怨毒,就差没往她身上扔大粪了。黎亦昭被吵得脑瓜子嗡嗡,满脸生无可恋,整个人都不得安生。三皇子作为最‘痛恨‘她的人也没错过这场热闹,在一旁冷嘲热讽,说若黎小姐若是愿意跪在地上给爷磕几个响头求情,爷倒是愿意横插一脚来抢亲。黎亦昭一句话也没有,转身回屋内抄起盆洗脸水,劈头盖脸浇了他满身,又一脚把他从后墙蹬到了院门。

傻逼。黎亦昭说。

矜贵的三皇子哪里受过这种奇耻大辱,满身狼狈摇摇晃晃站起来,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她大骂不知好歹云云。

难道你现在还指望着那个没用的九皇子来救你么?!他怒吼。

黎亦昭嘭一声甩上了门。

大婚那天周深也来看她,以准小叔子的身份,隔着帷幔拱手恭恭敬敬唤了声“二皇嫂”。黎亦昭本来正倚在镜前,任几个丫鬟七手八脚地摆弄梳妆,整个人有气无力,仿佛等会不是出嫁而是要出殡。见周深来了,她灰暗的眼瞬间焕发出光彩,不顾一旁侍女制止,硬是掀了帘将他拉进来。

周深今日穿得无比正式,一身绿色云龙纹妆花缎蟒袍,更衬得他容姿清越,一如赏花宴那次初见。他板板正正地垂首,几乎没看她一眼,行云流水行了套礼,毫无逾矩之意,全然挑不出错来,只因太规矩愈发显得疏远。黎亦昭却没一点儿避嫌的意思,硬是将他的手从宽大的袖袍里扯出来,乱了整个人的庄重。

三皇子欲截胡不成,反被新嫁娘踢打出门的笑柄不知成了多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当事人黎亦昭却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握着他的手,调笑说,周深,你不一样,若是你来抢亲,我绝对痛痛快快跟你走。

周深笑得勉强,只说皇嫂真会开玩笑,顺势抽回手,从袍里掏出只精美繁复的玉钗来,说是从前无意间遗落被手下拾到,现下合该物归原主。

黎亦昭见他的样子,笑容褪了色,也没多说什么,只央求他收着这只簪子,权当留个纪念。周深说岂敢,怎可保管皇嫂的贴身之物,此番于理不合。可一向善解人意的黎亦昭现下不知为何执着地可怕,硬要他留着那玉钗。一旁代替桑聆贴身服侍的侍女是二皇子的人,垂了双眼盯着两人,目光炯炯。

觉察那侍女的打量,周深怕误了黎亦昭名声,狠下心来猛然推拒。却不想黎亦昭并无准备,一时没接稳,那钗子便在两人你来我往间坠在地上,摔出泠泠一声脆响,直摔得满地碎玉。帘外并不明媚的光透进来,经玉色反衬也显得熠熠生辉,斑斓莹润的辉光映出新嫁娘苍白的脸。

周深到最后也不明白黎亦昭为何要嫁给二皇子,只当她是为了迅速完成任务快点回家罢了。作为穿越者初初相认时,他们二人相处虽亲密却并不逾矩。却不知为何,某天黎亦昭如抽风一般,没打一声招呼突然溜进宫,爬到他宫檐上看星星,差点被巡视的小黑当刺客宰了。周深心下无奈,心内更多更深埋着的却是层懊恼。这是种太复杂的滋味,也太难以言说,好像预料到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已然闯进他生活中,从此再一去不复返了。而这并非反感,也不似抵触,只是生出些再新奇不过的体验,类似一种裹着懊丧的欣喜。一层一层盘剥下来,将懊丧剔尽,内里便只剩下浓烈的欣喜,像只即将破壳的小雏鸟那样,用喙砰砰砰地啄击他剧烈跳动的心脏。

于是他也爬上宫檐,陪她顶着萧瑟的晚风看星星。群星堆积,光芒黏稠,天河中仿佛有大鱼跃动,拍打着数光年长的尾巴,把星尘都扫得纷扬凌乱。

黎亦昭随手一指天幕说,看,周星星!周深没忍住笑,说天上那么多星星呢,哪一颗才是周星星呀?黎亦昭转过脸来看他,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

她说,我不知道哪颗才是周星星,但我知道满天的星星里一定有一颗是他,所以我在等。因为生命不是静止的,时间也是空间,所以我也在时间的星系里移动,等待与那颗周星星相遇。

周深被她的认真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了,好半天才终于接上话,哇,他说,每一颗星星都离我们那么远,那你不是要等很久很久啦。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地看过来,比任何一颗星星都要璀璨千倍、万倍,仿佛银河不落星系,又仿佛大鱼绵长呼气,引得海浪风起。黎亦昭定定地看着,没有告诉他,漂泊在拥有亿万颗星星的时间之海,她永远无法走出头顶这片属于古代的天空,但即使这样,她仍可以终其一生,活在这片有周星星存在的天幕之下。一生都活在一个有周星星照耀的世界里,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黎亦昭于是又回头看向天空,一颗泪就静静落了下来,隐在夜幕星辰的阴影里,周深没有看见。带我走吧,她想说,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只要是和你一起。但是话涌到嘴边拐了个弯,最后成了,周深,你看,天上有多少颗星星,你就要开多少场演唱会好不好?

周深这时候才终于笑起来,你心疼心疼我吧,周深的命也是命好吗!

黎亦昭也笑,笑容从眼睛里淌出来,眼泪似的直淌了一脸。她说好,我心疼你,我最心疼你了。而且我不光心疼你,我还喜欢你呢。

——我最最最喜欢周深了。

周深在这句话下兜脸彻腮涨得通红,心里那只小雏鸟砰砰砰快把胸腔啄穿啦!但等安抚好小雏鸟,缓缓回归平静后,他心内却不知为何蓦然涌上一阵难过,钝钝地、来回地割着。黎亦昭说话时的语气让他错觉两人相距遥远,像天上闪闪的星一般,有千山万水等着跨过去。

他不要这样,周深想。如果黎亦昭终生都在等着和那颗周星星相遇,该有多么辛苦啊。你不用等着我,我会来找你的,天涯海角都找到你好不好?周深转过脸,刚想对黎亦昭说出这番话,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颊边还曳着一线清泪。

后面的事黎亦昭想不起来了,只记得第二日迷迷糊糊从周深肩上醒来,自己身上披着他的袍子,而他一夜未眠,还冻得感冒了。

因着这番冒失举动,后来黎家人对她严加看管,就差拿根链子把她拴在床头了,生怕她又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真到了这时候黎亦昭却异样安分,只说希望桑聆能陪在身边,可这点愿望也没能实现。二皇子派来的眼线接替贴身侍女的位置,日日夜夜盯着她,一举一动都不放过。

又是一次宫宴。酒过三巡,皇帝喝得酣畅淋漓,一时兴起,乘意颁了道圣旨给太尉嫡女与吏部尚书嫡子赐婚。得此殊荣两人自然千恩万谢,周围其他官员也都兴高采烈,纷纷涌上去祝贺。周深在人群里也很开心的样子,举起酒杯还没有喝,回头第一眼却是看向了黎亦昭。她此时也正看着人群里沐浴在欢乐之下的他。两人交换了彼此的眼神,黎亦昭很难得地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一笑。她身后站着二皇子与他的党羽,周瑾然从旁边走来,递给她一杯酒,姿态亲昵。周深盯着他们,奇怪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心下隐隐不安。黎亦昭却神色自然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她冲周深点了点头,走到周瑾然身边去了。

三日后就传来了她同二皇子订婚的消息。

碎玉像溅了一地的泪。

黎亦昭有些发懵,怔怔地盯着那一地碎片。片刻后,她仿佛失去全身力气般,从贴身的衣襟里抽出条藏青色手帕,还给周深。周深认出这是初见那日他递给她擦眼泪的手帕,又想起那日她为了他哭,也为了他笑,将这方手帕捂在脸上,像块翡色的盖头。帕子是她用过的,周深也不便接过,只这一瞬踟蹰,那手帕便也脱了掌控。周深只能眼睁睁看着它飘摇落地,一点一点低到尘埃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他怎么也想不通。

周深心乱如麻,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如何说,嗫嚅了一阵最终还是选择垂着头沉默。黎亦昭也只坐下来,盯着地上的一片狼藉,什么话也没说。两人此生的最后一面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后来黎亦昭嫁给二皇子,没出几个月就死了。周深得知死讯后不可置信,立刻赶到府上,但当真见了二皇子穿着孝服又只觉荒谬——毕竟她可是黎亦昭啊。黎亦昭怎么会死呢?

周深睡眠状况本就堪忧,这下更是雪上加霜。整夜整夜睡不着的时候他总怀疑着周遭的一切,有时怀疑穿越是场梦,有时又怀疑那个遥远的现代才是梦,后来怀疑从来就没有黎亦昭这个人,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臆想;怀疑是二皇子有心苛待她,怀疑那贴身侍女通风报信,惹二皇子疑心她的清白;又怀疑是自己摔碎了她的玉钗,惹得她伤心,才害死了她。不论怎么想都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她,又不敢承认一般说,她一定是回现代去了,她一定还好好的,一声声、一遍遍,却从来都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但日子总要一天天继续捱过去。日子有时长有时短,有时三日五日并作一日,拽着他飞速向前狂奔,拦也拦不住的。周深头发越留越长,眼里的笑也越来越少,现在他看起来才是那个运筹帷幄、琢磨不透的九皇子,不是周深,也不是什么周星星。在这个残酷无常又平淡无奇的世界里活得久了,现代的记忆竟与日俱减地稀薄起来,连带着模糊下去的还有黎亦昭的脸。有时他会猛然发现自己忘了某首歌的旋律,也不再能看清黎亦昭亮闪闪的眼睛。他如常微笑、施礼、斡旋,却在夜晚暗自对着无人的角落,放任痛苦与愧疚爬满胸腔,穿过鼻息,长出满心满眼的泪,刺得遍体鳞伤。

记得当时丧期一过,二皇子便立刻娶了黎府的嫡次女为续弦,可几年后她也撒手人寰了。而如今二皇子又向皇帝提亲,求娶黎府庶女黎未央。黎未央,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很久之前有个人会叫她女主……是谁呢?

这时候黎亦昭的名字才在世人口里重新活过来。他们乐此不疲地讨论二皇子的发妻、年轻的相府嫡长女,也讨论她的死。闲言碎语进周深耳里多了,思维自顾自绕过心底隐痛,他才敢借着机会偷偷想一想这个名字。

黎亦昭。

这是她的真名么?也许是,也许不是。就算当真去问她,或许她也只会笑着做个鬼脸——我啊?我的名字叫生米!周深想着这种场景便止不住笑,笑着笑,哭着笑。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告诉他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这么突然地消失在他的生命里。她总说周深是星星,她又怎么不是?她是偶然出现在他人生中的星星,弹乱了原本井然有序的琴谱,然后又在某一瞬猛然消失,抓也抓不住,琴声戛然而止。

周深本是个挺排斥封建迷信的人,但黎亦昭刚死的那会儿,他也去墓前看过她,对着冰凉的墓碑说了一小会儿话。那时他还很确信她一定是回现代去了,在墓前嘟嘟囔囔好一会儿,才说,要是你回去了,就给我托个梦吧,好让我放心。

可是他一次也没有梦见过她。

夜里没有梦,也睡不着。他整夜整夜地枯坐在自己殿里,床前,手指沿着帷幔上龙凤呈祥的纹理拂过,指尖染上冰凉。他没有一刻不后悔自己拒绝收下那枚簪子,或许后悔的事不只如此,还有更多、更深,只是他从来不提,背着别人也背着自己。他骗自己比骗别人更甚。

后来他再没去墓前看过她。

周瑾然和黎未央大婚的那个夜晚,仿佛是上天为两人的爱情降下绊脚石,整个京城突发瘟疫。周深也未能幸免,当夜就开始发高烧。浑身难受,额头也烫得吓人,迷迷糊糊间他似乎进入了阴阳的分隔,越过生与死的边界,耳边依稀传来熟悉的声音,一声一声,低低唤他名字。

周深,周深,我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了。

是她吗?是我终于梦到她了吗,还是这就是人生的结束了?似乎也不错,也许他马上就能见到自己不敢想念的那个人了。这样想着,一朵轻轻的微笑便缓缓、缓缓地在周深脸上绽开。过了许久,又仿佛只一瞬,他眼前云雾缭绕,出现一张脸。

是小黑。

没有呼唤,没有低语,没有她。什么也没有。

小黑看见周深的脸转向他,微微翕动嘴唇,他的眼睛暗淡、迷茫,内里什么也没有,只留一片湿润,那颗原本明亮的星星现在暗淡得快要失真。周深声音微弱,意识也一片朦胧,在生命最危急的关头,他才肯直视自己的心。小黑凑近,听见他自顾自地喃喃。

黎亦昭,黎亦昭,你心疼心疼我吧。他说,声音急得快要哭出来。

可是四下无人,唯风声依旧。

他再也没有黎亦昭了。

夜半太医匆匆来看过,说周深并无大碍,只是沉沉睡去了。这次也毫无例外,他依旧没有梦见黎亦昭。他只是梦见那场大婚前夕,他身着赤金色蟒袍立在自己殿内,手上还提着剑,一副锐不可当的架势。小黑在他身边满脸摸不着头脑,问主子这副打扮是要去哪。

抢亲,周深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小黑,我们抢亲去。

一个短短的if,可以理解为游戏打出的分支结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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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番外 if①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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