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季回到了植物园,将从咖啡店里另外打包的甜点饮料带给了小樱小可,还拿出了那枚装着紫水晶项链的木匣。
小樱看着那条放在黑色丝绒上的闪闪发光的项链,发出惊叹。
“还要麻烦你送给知世啦,作为上次为我做衣服的谢礼。水晶的颜色和她的眼睛很相衬呢。”
“知世会很高兴的。” 小樱肯定道,又有些好奇地看着时季,“时季姐,你穿这一身可真好看。”
小可也围着她转了一圈,停在她脸旁,一手托着下巴:“你这衣服是新的打扮……”
这小小的黄皮玩具的眼睛还极其灵活地转了一圈,抬起手捂住嘴在她耳边悄悄说:“那个财迷女人不是说拍卖会能结识名流么?怎么,真给你结识到了?”
时季侧过头,惊讶于他这芝麻大的眼睛竟然也能迸射出如此浓烈的八卦之光。
她勾起唇,眯起眼看向他:“当然……不是了。”
时季脑海里滑过禅院扇那张骷髅脸……希望他们永远保持纯粹的交易关系。不过要说名流么,在这个咒术世界里还有比五条悟更耀眼的么……不过要想从那家伙身上捞到点什么那还是算了。
小可见她这一个大喘气,立即失望地叫了一声,飞去挖了一勺蛋糕送进自己嘴里。
时季抬手捂额:“好了,这衣服是我临时买的,之前衣服不小心弄脏了。”
“哎呀哎呀,以我可鲁贝洛斯的经验来说,不论是在哪个世界,当一个独行侠都是没办法吃开的哦。” 小可一边满足地咂嘴,一边晃着手里的叉子。
“那不知道咱们伟大的封印之兽最近结识到哪家名流了?” 时季做出一副有所受教的样子,挽起耳边的头发洗耳恭听。
“噗,单方面结识了游戏机里的人还差不多。” 小樱也显然听懂了时季的调侃,毫不犹豫地拆了小可的台。
“啊啊啊啊可恶,我要把这块蛋糕的四分之三全吃掉,哼,只留一小块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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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樱和小可带着给知世的礼物回去了。
从拍卖会回来第三天,时季的卡上就收到了一笔丰厚的进账。
没多久她又接到了冥冥的电话:“上次走得急,你从禅院直哉那里换来的东西还在我这呢,怎么一直不问我要?不怕我私自侵吞了吗?” 女人的声音低沉而带有一种明知故问的笑意。
“你很清楚不是么,除了这位买主,其他人不可能出价比他高了。而这植物标本要是毫不修饰地卖给他,就会有被看出的风险。” 时季听见这话丝毫不慌,同样悠哉笑了。
在拍卖会有特殊秘密包间和专属侍者指引的买主,身份地位毫无疑问极其尊贵,极可能在拍卖前就事先知道禅院直哉要扣下其中一件藏品。如果就这么把这东西不加修饰地卖出去,那一定会被看穿,进而引发不必要的疑惑。
冥冥在晚间带着东西上门了,时季还顺带让她来检查了一下植物园内几只乌鸦的状态,有几只在晚上竟然从房顶的瓦松上飞进来钻入她的地下室内,疑似是被那株首无咒灵所化而成的植物所散发而出的气味所吸引。
那株混合了异世界技术的幼苗有着苍白如肌肤般的枝叶茎干,自下而上的淡红脉络如同血管一般在表皮下游走,本身溢散出一种甜腻的香味,似乎对于活物具有很强的吸引力。
那几只乌鸦大概是被迷晕了,晃晃悠悠靠近了它,然后就被它看似纤细但极其柔韧而有力的叶子缠住了,触发了时季在四周布设的警戒符纹。
这使得时季大晚上还要爬起来解救这些家伙。索性她来得很及时,这些可怜的鸟虽然翅膀流血了,但不算致命伤。冥冥给她带了一包药粉,让她把粉末敷在伤口处就好了。
远距离的乌鸦能被吸引,意味着这株植物释放的香气更为浓郁了。乌鸦之血慢慢渗透入植物的脉络之内,看来又是一株喜好活物血肉的植物。
时季在冥冥走后,又在这株植物周围增添了一些结界。她现在还是不太摸得准它的具体习性,所以还是一直放在地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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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仍旧是那座隔音的和室内,禅院扇和禅院信朗正在听取新的两位跟踪者的报告,跟踪者们同上一位一样战战兢兢,恐惧不已,他们此次驻守在东京,只等一级咒术师冥冥一进入东京地界便密切监视她的行踪,希望借此来查到清水时季的下落。
但那女人同样是个棘手的家伙,他们好几次因为靠近了一点就被她附近的乌鸦察觉了,因此只能在极远的距离内观测,难以确认她最近所见的人都是谁,其中又是否有清水时季,只能确定几个大致的区域范围,之后再进行大海捞针似地搜寻。
而禅院扇对此无动于衷,将此归咎为躯俱留队的无能。
“不能指望这些没有咒术的废物了。” 禅院扇厌弃地挥退了那些人和脸色有些难堪的禅院信朗,又叫来了炳组织内他的亲信,术式是能够在一定范围区域内进行快速搜索。
“去那几个地方搜查,搜查出一个叫清水时季的女人,不过她的名字也有作假的嫌疑,拿着这幅照片去找。”
名叫禅院相高的男人恭敬接下了记录下女人画像的照片,如果时季在场恐怕会忍不住笑出声,因为那上面不过是她带上面具之后的样子,名字倒算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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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时季都忙着植物园的日常营业管理,因为最近大家都比较忙,没人有空来替她看园子。
她带着面具在植物园内走来走去,被粉末治愈的那几只乌鸦落在她肩头甚至会用脑袋蹭她,对她展现出了更进一步的亲密信赖。
“如果你们来得再早一些,也就是一天内阳光最灿烂的时候,有几率看到花瓣上升腾起闪光的烟雾哦。” 时季站在灌木丛间,正在向一群观赏者们介绍最近刚挪上来的奇异乳白花朵,并用一把小喷壶朝它们喷水。
晶莹的水珠在润泽的花瓣上也闪烁出了五彩的光芒,让人惊叹。
“是真的,我前几天有幸看到过,非常美妙,就像是魔法一样。” 棕发青年微笑着分享道。
时季闻声望去,才发现表田里道又来了,活人微死的气质又消散不少,眼下顽固的青黑甚至都到了只有近距离盯着观察才能发觉的地步。
她笑着看向他,语气中含有一丝意外,因为他前天才来过。“你看上去真是好多了呢,表田先生,今天也是专门请假来逛园子的吗?”
“嗯。” 表田里道垂下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我最近刚刚忙完了上一阶段的工作,最近轻松不少,就索性请假休息几天了。”
表田里道已经有些爱上了这个植物园,里面永远是如此清新而富有活力,装满了他此前从未见过的奇珍植物,在里面逛一个小时,他晚上回去都能心情平静地睡个好觉。
最近短短一个礼拜内,他就来了三次。后面两次,也就是最近几天,正好都是这位管理员小姐在场。她比别的管理员更加了解这里,乌鸦总是会停落在她身边,而她在植物园内巡逻时,也会经常闪现在某处,向游客们讲解有关这些植物的奇异生态。
也许是因为她的声音总让他想到那个奇异超脱的梦中幽灵,而她本人的姿态语调也给人以稳定而柔和的感觉,所以表田里道听见她在园中的讲解后便不知不觉间跟随着她的踪影了。
这让他感到舒适,像是在面对一朵蓬松的云。
时季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抱有一种莫名、甚至是无意识的好感以及对这个植物园的强烈喜爱。
也许正是因为他曾经的精神状态实在过于糟糕,所以不论是时季那一晚临时把他抓去大楼还是这个植物园,对他来说都意味着打破了一尘不变的生活,获得了某种久违的放松。
时季挂着温柔而浅淡的笑意看向他,表田里道意识到自己总是称呼她为“管理员小姐”,而她的胸牌上也仅仅只有照片和职位。
还不知道管理员小姐的名字,但这样会不会太冒昧、太莫名其妙了,她可能不喜欢向陌生人暴露自身信息。
青年的眼里闪过犹豫,就在时季要开口询问他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时,她的手机响起了。
“喂,时季姐,我们刚刚去店里了,有大单子!” 菊池茜走到店铺里间,小声说道,她和鹜宫、田中三人下了课便去了店里,没想到不一会儿便来了一位男子,说是家里好几个大农园,听说店里的花肥很好,所以想要购买。
“你问问他要多少呢?店里的现货还是够的吧。” 时季问道。
“嗨呀,他想问问能不能见见老板,看看能不能达成长期供应的合作关系。” 菊池茜激动道,“要是能成交,利润没准能抵得上一年!时季姐!”
时季有些意外,毕竟她这小店都是做的小个体户或是单纯的养花爱好者的生意,怎么突然就来了一位“贵客”,天将里一笔大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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