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黯回头,和夏油杰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眸对上,他微微弯了弯猩红的眼,“不开心吗?好不容易见到真正的我。”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躺在床上的那家伙在受过治疗后,被自己扒干净把全身上下的伤都看了个遍。
纵然是夏油杰,现在都忍不住想杀了眼前这个耀武扬威的家伙。
“我和悟还是高估了你的下限,咒术界的事情牵扯到一个无辜的人……”
“你良心不会痛么?”
胸口层层叠叠的疤痕以及腹部撕裂后迟迟不好的伤口,就算是一个身体强健的咒术师都撑不了几年。
那家伙瘦成那样,怕是只有一个月可活了。
“……”
时黯眼眸弯弯,脸上洋溢着无比开心的笑容,可他握住二号的手微微收紧又放松,偏偏没人看破他的薄弱伪装。
“我可是千年以来最恶毒的诅咒师哦?加茂宪伦害人还有理由,我呢~可是按心情做事的哦?”
夏油杰手指陷入掌心,指尖近乎要掐出血来,他眼眸低垂,无力感蔓延上心头。
“他活不了多久了,你放开他,让我带他回高……”
时黯冷下脸,被身体遮挡住的另一只手猛的攥住被褥。
回哪?高专?
二号会死的!
“你在做梦!”
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就算是24小时不停歇的给二号治愈,也无济于事!
时黯松开手,站起身,抬眸冷冷的盯着夏油杰,恰好挡住了他看向二号的视线,他身体紧绷。
“让你带回去?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刚好踏入这里的五条悟脚步顿了一秒,视线在三人之间轮转,最终停在二号身上。
“哟?发生什么好玩的事了?”
时黯阴沉着脸,这两个家伙,当自己没有其他人可用了?
“祁沛,带他走。”
这道声音很轻,但在场的人无一不是耳聪目明的家伙。
时黯一人拼死挡着最强二人组,雾气在三秒内蔓延全屋后又迅速散去,和二号一同消失的还有时黯。
“对不起……”,时黯右手捂住二号强行动用咒力后撕裂的伤口,怀中的衣料尽数被浸湿,二号笑着捏了捏时黯的脸。
“我要是没反应过来怎么办?嗯?”
“怎么会,毕竟祁沛早就死了不是吗?那家伙背叛你和一号不知道多少次……”
时黯咳嗽着抱着二号钻入接应人的车内,“春上,靠你了……”
“嗯,你先缓缓……我待不了多久,只能先送你们去新宿。”,说着,他就两管密封好的血液丢给两人。
“前两天才打了你一拳,喝下去应该能勉强得到我的术式。”,他看了眼后视镜,“对六眼有点用但不多,你自己悠着点。”
“……嗯,多谢。”,时黯按住二号的身体,可反转术式全速运转也无用,他缓缓放下自己的手,用干净的手去碰二号的脸。
他璀璨的金眸在黄昏下熠熠生辉,却带着悲痛。
他打晕了二号。
转换术式能转换一切包括疼痛和伤口,可时黯虽然的确成功将二号的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了,但伤口依旧还在那。
他勉强开口,“春上……”
“世界规则,你要明白世界只能有且仅有一个你。你早就犯了大忌,我帮不了你什么。而且,你本身也不希望我掺和进来吧?”
春上野没心软也不必心软,他只朝着时黯露出一个灿烂微笑,“我还真没想到,你这家伙为了合理死亡干这么多事。”
闻言时黯笑了,他被迫从入戏状态脱离出来,此刻脸上笑容显得可怖极了,“别干扰我。”
死亡才是我的归宿。
“当然。”,春上野本来也没打算干扰时黯什么。
当初从ss级失控世界逃离时,木轻舟死亡时,五人组就没有希望时黯活着。
“如今没人掺和进来,全靠轻舟不想你死的太轻易,能活这么多年……”
春上野嗤笑一声,手指捏碎了时黯飞来的手术刀,眼里带着嘲讽和讥笑,“你可真是命硬啊?杀了轻舟的——”
“幕,后,黑,手。”
这四个字被春上野咬在舌尖绕了一圈又一圈,直至染上无尽恨意。
“多谢褒奖,我也很庆幸这点。”
少年笑弯了眼,用同样的方式还击回去。
“谁让他太过显眼了?
“呵……偏偏是你这个杀人的最想他,真是够了。”,春上野没再搭理时黯,于是车内就这么沉默下来。
时黯松开手,漠然的看着已经失去生命的二号倒在座位上,他沉默一会后将手放在自己额间,牵引出一丝灵魂安放在二号身体里。
做完这一切又沉默的阖眸倚靠在座位上,享受着难得不用演戏的日子。
春上野则是嗤笑一声,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你倒是歪点子不少,用这种方式推进自己死亡的进程,呵。”
“我也知道我很聪明,你不用这样夸我的。”
时黯头也没抬,只无声笑着,露出那副和木轻舟完全一样的笑容。
从后视镜看见这一幕的春上野只静默的垂眸,他知道也亲眼目睹了时黯变成木轻舟的全过程。
……南疆蛊毒,匪夷所思。
那个表面唯唯诺诺的少年,是最阴毒的人啊。
春上野轻笑,这么多年还真的是……
四个各有所长的怪胎,全都被骗惨了。
南疆相思蛊,百闻不如一见。
木轻舟,你好算计。
不过反正自己和时黯关系又不好,管他干什么呢?
随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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