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胖老板名叫坂本太郎,从他的口中得知,我和他曾经是同一所杀手学校的同学。
我恍然大悟。之前座村先生也说过我的剑术远超他的想象,分析我肯定从小就在十分危险的地方摸爬滚打过。我深知自己的【不普通】,怀疑再不济点就是什么为了追寻理想而出逃的实验品……结果根本就是正规军吗!?
等一下,那我岂不是有职业的杀手证书?也就是说……高工资!有保险!
一想到这里我得意地笑出声了。
“别想了,死人执照会吊销的。”
朝仓信直接泼了我一脸冷水,浇灭了我幻想成为富人的梦。
太坏了。诅咒你吃泡面杯里面没有面饼。
“话是这么说,但○○的执照应该没有吊销。至少在我退出杀手界的时候还没有。”
坂本太郎的话令我有些意外,不过他并没有解释其中的缘由,反倒是询问起我醒后的事情和右眼的伤。
当然,我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牵扯到隐居的国重和千矿。先不提以前的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有怎样的原则和人际关系。他们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必须报以一种近乎本能的敬畏才行啊。
我不想背叛这份恩情,只是十分简洁地讲述了当时的状况。无论是人名还是还是地点都没有告知。
坂本太郎听完后点点头,他瞧了眼旁边的朝仓信,对方也肯定地证实了我并没有说谎。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这是个好问题。找回记忆说来轻巧,可迄今为止我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大城市里乱窜。
这人的性格看起来和先前不听人话的武斗派潮男不太一样,难不成是情报部的?
我的心沉了下来。先前利用暗网找寻线索却根本查无消息,现在又好不容易撞到了个情报部的,如果就这么转身离去属实是浪费机会。
我皱着眉头凑近了些,用手遮挡住嘴巴,很认真地小声问道。
“我的情报多少钱。”
2.
东京夜晚总是灯火通明的。
然而,即使在这个瞬间,在明亮的霓虹灯之下,阴影中隐藏的恶意依旧在悄然滋生与蔓延。
比如现在。
才从杀联加完班顺路出来买便当的宇田,就这么水灵灵地被人拎着衣领,抵在电线栏杆上。
酒气熏天的小混混操着一口方言,嘴里含糊不清地骂着什么。宇田很无语,不自觉地抬起头缓解有些发酸的脖子。
然而这是这样的举动,直接点燃了小混混的怒火。居高临下的眼神和不以为然的态度无疑是雪上加霜,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宇田的脸上:“瞧不起我吗?!”
视线缓缓收回,落在对方因醉酒而涨红的脸上。宇田的表情平静得可怕,仿佛被按在栏杆上的不是自己。
“三、”
他突然轻声数道,声音清晰得与周遭的喧嚣格格不入,
“二、一。”
倒数结束的瞬间,小混混感到自己的下半身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捂着自己的命根缓缓趴在地上。
宇田震惊地看着给予了对方致命一击的女人,还没等自己有所反应就被对方一把拽过。
“愣着干啥,跑啊。”
女人拽着他的手腕,像一阵风般冲进大都市的霓虹夜晚。她的头发在路灯下泛着明亮的光芒,脚步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
宇田没有说话,任凭对方带着自己。
他们拐进一条窄巷,狭窄的位置让二人紧贴在一起。女人竖起手指,示意对方不要出声。因为近在咫尺,宇田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淡淡薰衣草香。
脚步声从主街传来,伴随着小混混的破口大骂,女人明显紧张起来。大抵是方才的奔走,她额前的碎发已被汗水浸湿了几缕。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注意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她便不顾形象地靠墙坐下。
宇田打量起眼前的女人——一位勇敢的普通人。
在这冷漠的大都市里,来往的行人并不在乎他人的生死。因此,像见义勇为的家伙,实在是少数。
虽身为杀手,宇田并非视人命如草芥,相反,他内心对于普通人的高尚品德抱有偏爱。
“能搭把手吗?”
女人伸出一只胳膊,露出哭相并发出痛苦呻吟。
“我脚蹲麻了。”
3.
我叫○○,一位失去记忆的冷酷杀手(存疑)。
回家的路上,我用手机备忘录记录着收集到的信息,试图去还原一点【过去的自己】。可是,上面的名词陌生无比,无法唤起脑海中的丝毫熟悉感。
杀联、同期、死亡,净是些听不懂的话。
还不如告诉我是个实验品呢。一边在心里吐槽着,一边飞快地按动手机按键发消息,向柴登吾和六平国重他们大倒苦水。
就在我认命地合上手机时,前方传来一阵粗俗的辱骂类方言。
循声望去,一个矮壮的小混混正踮着脚,奋力揪着一个高个子男人的衣领。但那个男人实在太高了,小混混的手臂必须抻得笔直才能显现出自己的威严,也就导致这画面怎么看都觉得好笑。
来往行人避而远之,生怕自己也卷进无意的纷争。
少管闲事。是这个繁华大城市所教会我的第一条规则。
唉,好怀念乡下的时光,这里的人们也都太冷漠了吧。
高个子男人越过小混混肩头的目光,无意间与我对上了。那是一双很沉静的眼睛,没有惊慌,也没有求助,只是平静地映着路灯昏黄的光,仿佛眼前这场闹剧与他无关。
我左瞄一眼,右瞅一眼,发现没有明显的摄像头后,直径快步走向小混混身后。
三、二、一。在心中默数最后的倒计时。
坏蛋,吃我一脚断子绝孙踢——!!
3.
坐在旋转椅上的坂本太郎回忆起女人方才的一言一行,几乎自己记忆中的那人别无二致。
○○真的活下来了。
那当年杀联拖回来的那具无头屍體又是谁?
起初,他们都不相信这就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而且,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确认。然而,从中提取到的DNA样本在与已知的杀联数据库进行比对后确认,这就是本人。
杀联为何要伪造报告?时至今日,与她一战的敌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其动机是什么,无人知晓。
椅子缓缓停止了转动,坂本太郎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一旁在打扫卫生的朝仓信吐槽,说自己已经很久没遇见过脑回路这么清奇的家伙了,简直比真霜平助还要高好几个档次,更别说失忆梗这种几乎只在电视剧出现的情节。
坂本太郎汗颜,这个真没办法反驳。现在想想,要把○○的神经质模仿到出神入化的境界还是挺困难的吧。
“店长,○○小姐在学生时期就很有名吗?”
陆少糖举手,她对同为女孩子的杀手有一丝丝兴趣。
坂本太郎噎住了,真要说○○有名倒也确实如此。不论是能听懂篁老爷子的说话内容并与之交流,还是把暗杀当无双玩,哪一方面都挺出名的。
“那肯定还是坂本大哥最有名了。”
『坂本太郎全肯定』的朝仓信点头如是说道。
坂本太郎闻言,摇了摇头,厚重的镜片后闪过一丝对往事的追忆。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
“○○的剑术造诣极高。在学生时代,她要是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他回想起○○和某位前辈对练时的场景。
【嗯,有收力哦。】
○○直白到想掐死她的发言,惹得在一旁观战的南云与市和赤尾莉昂再也憋不住了,爆发出毫不客气的笑声。
“前辈你听到了吗?○○对你手下留情了!”
那位前辈的脸色由白转红,羞愤交加。刚才那一剑的力道和角度确实精准地控制在【不会受伤】的范围之内。
○○被笑得有些困惑,歪着脑袋,眼神里满是不解。
看着前辈几乎气到冒烟的表情,以及南云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她又补充了一句,试图解释自己的行为。
【我真正的刀,只会向着敌人。】
此话一出,南云与市和赤尾莉昂笑得更厉害了。两人一个地上打起滚来,一个猛锤地板。
说这句的时候,○○十分认真。但倘若把这句话放在杀手准则中,一定会被许多人骂死。
这种莫名的【善意】与【克制】说不定在哪天就会要了自己的命。照这样下去,一定是尸首分离,死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所以,那家伙是因为大意被杀了吗?”
朝仓信的问题像一颗石子投入沉寂的水潭。按照坂本太郎所描述的那般,○○的那种原则的确像一道致命的破绽。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死因。
坂本太郎缓缓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看似顺理成章的推论。
“恰恰相反,这种死因根本不可能发生在她的身上。”
○○的强大,是刻入骨髓的本能。这种低级错误对她而言,就像是忘记怎么呼吸般还要不可能。也正是如此,作为好朋友的赤尾莉昂才会离开杀联,独自踏上寻找真相的旅程。
他和南云也一直追寻着蛛丝马迹。
能和篁老爷子对打的家伙,就这么死了。
说真的,轻而易举就杀掉○○的人,真的存在吗?
5.
“那个,我的脸,有什么问题吗?”
被高个子男人拉起来回到主街,在借着霓虹灯投下的光影看清我的面孔后,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这个表情,难不成……
“你不会……也认识我吧?”
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捕捉到了“也”这个关键词,“还有谁认识你吗?”
看似抛出一个反问句由自己主导问题的走向,实则也肯定了前一个问题的答案。以及这家伙,和豹、坂本太郎绝对不是一伙儿的。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隐去了豹和坂本太郎的名字后,简单解释自己失忆了。
霓虹灯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他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权衡什么,最终说道。
“你以前在孤儿院当卧底。然后救过我……不,救过我们。”
啊?卧底?孤儿院?我们?
等一下,什么东西?怎么每个字拆开我都懂,合成一句话就完全听不懂了?
男人往前微微倾身,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我的脸。那种专注甚至带着一点侵略性,最后视线停在了我的右眼上。
“这个是?”
“哦哦醒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他紧紧盯着我。良久,他问能不能摸一下。
咱们中间步骤是不是跳太多了?大城市的车速这么快吗????
“我们应该,还没,到那种关系吧?”
意识到自己说了啥,男人略显尴尬地咳嗽了一下:“总之,感谢你的出手相助。”
“虽然吧,我觉得你本来就不需要我救。”
“……”
当时那个平静到可怕,宛如暴风雨前宁静般的表情,才不是普通市民会有的反应。如果他心情不好,指不定那小混混就会被杀了吧。
“好吧,那为什么要救我?是怕我杀了那个小混混?”
他肩膀放松下来,嘴角带着笑意,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伪装被戳穿。高大的身影将我笼罩,似乎稍有意阻碍我从这里逃走。
“那倒不是。”
晚风吹过,带着凉意。我仰起头,对上那双黝黑的眼睛。
“我不喜欢让自己后悔。”
大魔改。
莉昂真的有魅力啊,我不管,复活[爆哭]。
宇田真的有魅力啊,我不管,复活[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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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冷酷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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