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贺在木叶正和千手扉间闲聊。
“泷之国的忍者私下找你？”南贺纳闷说，“为什么？他们不是不参与这些吗？”
千手扉间递给他一个苹果，“所以我也好奇他们那边出了什么事情。我看了最近行动的卷宗，都不涉及对泷之国的任务。”
南贺了然，“于是二叔你更对此疑神疑鬼了。”
“你懂个...”千手扉间说，“算了，我只是在想他们会不会做什么小动作。”
“没理由呀。”南贺说，“泷之国有七尾，地域又小，足够他们在大国间夹缝生存，为什么一定要参与进来？”
“可他们有七尾。”千手扉间看得很明白，“想置身事外也没那么容易。”
南贺想了想，咬了口苹果，“真是没有尾兽就保护不了自己，有了尾兽也不得不参与进战争。怎么没有两全事？”
“而你虽然不愿意当忍者可以避免杀戮，但你也没办法保护自己。”千手扉间瞟了眼南贺，拿起他的稿子看，“...你以后还是不要出木叶的好。”
“可即使是柱间和...变得强大也不意味着能保持初心。”南贺说，“我在想，变得更强大真的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吗？”可为什么柱间和斑变成那样子了？
“...你说这些，我也没办法回答你。”千手扉间边看边说，“我们没有尝试过以弱小取胜那条路，这世界上也没人尝试过。”
“为什么不试试？”南贺亮起眼睛。
“......”千手扉间看完了原稿，暗叹这孩子柱间还是打少了，他和颜悦色说，“你就不能把我从你的大作里删掉？”
“这不能，二叔你是柱间和斑爱情里浓墨重彩的一笔。”
“...谢谢。”扉间只能继续接着上个话题说，“别人这么天真我或许会鼓励他，但你不行。”
“......”南贺鼓起脸颊。
“规则。”千手扉间失笑，他戳了戳南贺的脸颊，“忍者有忍者的规则...这些规则是很多年的血和泪被前人留下来的，可能会有点古板和让人不舒服，但至少你不会白白浪费时间...”和性命。扉间脑海里闪过曾经那几个弟弟模糊的面容。
“但柱间和斑打破了规矩。”南贺说，“他们重建了规则。”
“他们很强。”扉间说，“这世界上或许不会出现比他们还强大的忍者了。”
“所以？”南贺歪头，“二叔你觉得我像个只配在别人保护下生存的家雀？”
“你不是像，”扉间说，“你就是。”
“好吧。”南贺喃喃说，他倒在书堆里，“您这句话我无法反驳。”
“那也没事。”扉间沉默了一会儿，他带着复杂的表情望着这个侄子，忽然说，“——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南贺，没有人向你要求什么。”
真的吗？南贺心想，他们确实没有向他要求什么，只是用遗憾的目光注视着他。无论是宇智波还是千手，都对这个没有查克拉的小少爷深深介怀。
而柱间和扉间...南贺又咬了口苹果，无法描述出他的感受，他现在还不懂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
无所谓了，反正过去也不会改变。南贺一阵轻松，他当不了忍者。
“二叔，这个卷轴到底怎么用的。”南贺忽然从背后掏出千手扉间给他的那个卷轴说，“我不太懂。”
扉间瞧出这是自己给南贺的卷轴，他又对南贺的无知而感到疲惫低头揉额头，他刚想抬头。
“南贺？”
南贺忽然在他面前消失了。
扉间迟疑了瞬间，继而背后发寒，心中升起一股恐惧。
南贺和宇智波镜背对背被绑起来。
“......”
“......”
宇智波镜要被气晕了，“你这个笨蛋！早跟你说了扉间老师的话要好好听！”
“我刚刚就在听他讲话...”南贺脸色郁卒，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传送到这里。不过二叔应该会发现吧？他会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但他现在已经离开木叶了。南贺意识到这点有点害怕，甚至全身开始痒了起来...托大了，他心想，二叔说得对，我只是一只家雀而已。
“对不起啦...”他闷闷不乐跟宇智波镜道歉。
“现在你道歉...”宇智波镜也绝望了，“有什么用啊。”现在好了，他看见南贺了，然后一起死在这里！
不，有可能还是比死更痛苦的事情。宇智波镜看向这些敌人。
水龙对这个意外倒很谨慎，可他们查看过南贺，发现他只是个普通人，“......”水龙和他的队友都沉默了，“木叶的忍者现在落到这个地步了？”
“他可不是忍者。”宇智波镜反驳说，“他就是个没用的乱玩忍术卷轴的普通人，所以你们可以放了他，这对你们计划没用。”
水龙凸出的眼睛一转，露出阴鹜的神情，他带着戏谑地说，“那就更奇怪了。宇智波镜，他是谁？”
“......”宇智波镜嘴巴闭上。
“我叫川上，”南贺说，“他的...朋友。”
“别管这个人了，快点让宇智波镜成为七尾人柱力才对。”蒙面的人急切地说道，他是那个使用漩涡忍术的人，“已经拖延太多了！迟则生变！”
“闭上你的嘴巴。漩涡。”水龙阴沉地说，“我才是这个小队的队长。”
“你！谁让你叫出我的——！”这个漩涡的嘴马上闭上，水龙没有看他，只是瞬息把刀横在他的脖颈前。“反正这里的人都要死，知道你姓什么又怎么样。”
“而你，川上？”水龙摇摇头，“你的取名能力真差。——南贺，我好久没看见你的模样了。”
南贺和宇智波镜都不说话了。
“你的书我还买了一本，写得不错。”水龙似乎是想对他微笑，但这个笑容只牵动了他的一层脸皮，看上去诡异地像被支架崩开的油皮风筝。
南贺定定看着他，他确定无疑，“我不认识你。”
“你当然不认识我，”水龙的口气似乎缓和了，“当时第一次看见你——还是在你百日宴会上，你被宇智波斑抱着出场。”
“那时候真是非常美丽的一副画面...”水龙带着怀念的表情回忆，似乎他又看见了那个强大男人前所未有地温柔对待一个弱小生命的模样，那副朦胧得像幻觉的笑容，“也就比我的朋友和父母都被宇智波斑杀死的那次稍微差了一点...”
这句话让宇智波镜和南贺心里顿生出寒气。
“你是砂隐村的旧部。”宇智波镜突然出声，“所以这次你才会假借泷之国的名义。”
“我在砂隐村的时候，那个地方还不叫砂隐村。”水龙说，“在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没有到来之前，那个地方叫漠都。真是个美丽的地方，无边无际的沙漠和落日，还有赤土环绕...”
宇智波镜讽刺地说，“一个会把迷路的人抓去当奴隶的地方，除了忍者其他的人都是贱民。你怎么不说说漠都外的那围血土是怎么来的？”
水龙没有理他，只说，“漠都被砂忍取代后，原本的忍者要么成为砂忍的一员，要么就离开风之国，但昔日漠都的荣光再也不复现了，太多的规矩。普通人不能杀，忍者也不能杀，全都成了固定的任务...可哪里来的那么多任务？那么多酬金？维持砂忍村的运转让烈斗，哦，也就是现在的风影大为头疼。”
“明明只要靠杀人抢货解决的问题，为什么变得这么复杂？”水龙有点抱怨地说，“弄得我我只能接受烈斗命令潜入泷之国，把七尾人柱力带了出来。你们知道泷之国有多讨厌吗，那里空气让我快窒息了。”
他大肆说些本来不该说出的秘辛。宇智波镜看向那个女孩，心知道如果她也死在这里，木叶就真的洗不清嫌疑了。
“就像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定下的规矩。”他抬眼说，“无形无物，却无处不在...让原本自由的忍者带上了村子的铐锁，只能听从指挥...”他的眼睛瞳色变得更浅，额头上青筋暴起，浮现出一个漠字。
“等等，这个字，你是...你竟然还活着——”南贺脸皱起来，曾经看过木叶的很多关于斑和柱间的档案，他看到这个标志性的符号终于知道他是谁了，“你是漠鬼。”
当年为了建立砂忍隐村首先要清除漠都的那群嗜血疯子，于是风之国求助火之国的帮助，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就接受任务来到那里。他们没有记载清楚过程，只是潦草地记了一笔所有反抗者全数灭却，然后写了笔幸存数人，具体多少人也不记，只写凡是漠都旧部余下的人都打了烙印——漠，统称漠鬼，交由风影处理。
南贺曾经对他们寡淡的纪录方式大为不满，只是他没想到偶然间在书上看见的一点过去的残章会在现实甚至是他面前出现。
“感谢他们，”水龙咧嘴一笑，他的牙龈血红，“这辈子我都摆脱不了漠都，被砂忍隐村当作最好用的奴隶。”
似乎被这些人忘记的角落，柱间略微尴尬望向斑，斑更不想理他。
斑当时一直坚持斩草除根，是柱间说给他们一次机会。
“我见到宇智波斑的时候也就十岁，”被认出后，水龙更兴奋了，“没想到我比他活得还长，还见到了他的儿子。”他左看右看，忽然看见角落那对夫妻还在，似乎晕过去了。水龙让人把他们提过来，他蹲下身和南贺平视，“小少爷，如果是漠都的规矩，我会把这些平民割喉放血，用血酒欢迎你的到来！”
真是疯子。南贺皱眉看他。
这队人似乎都是水龙的部下，除了那个一脸哆嗦的无名漩涡，还有那个神志恍惚的七尾人柱力。所以他们都沉默地看着队长忽然发疯起来，习以为常。
只有阴郁男人上前去跟水龙说了两句话，水龙点点头，“是...得快点了。不然没法交差。”
“不过，”水龙说，“变更任务对象。”他指着南贺说，“下一任七尾人柱力是他。”
“如果尾兽暴走怎么办！”那个蒙面漩涡失声叫出，“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你相信宇智波斑的孩子承受不住七尾吗？”水龙眯着眼睛，他用针刺向南贺，看到南贺的眼睛瞬间变成写轮眼他更确定了，“看看他...写轮眼。木叶为什么说他是个普通人？”
南贺连气都不敢喘了。他的眼睛很疼，好像真的被扎到了。
“你更像在复仇！”蒙面漩涡愤怒地说，“你被对宇智波斑的仇恨冲昏脑袋了，忘记我们的任务——”
他的话说到一半，喉咙喷溅出血花，不可置信地倒在地上。水龙随意把刀往后挥了一把，这次他没有收距离。
“为什么？”水龙还捏着南贺的下巴疑惑，“宇智波斑那样强大的人会生出一个废物吗？”
“现在你见到了。”南贺挑眉冷说。不用再提醒他，他是个废物。
“对，”水龙反而笑了，这张脸恰似故人，“就是这个表情。我永远也不可能忘记。”
那个魔一样的家伙，明明是忍者，却仿佛战场上的煞神，强大到无可匹敌，令对手心生恐惧没有反抗意志，他杀人真像在做出什么祭祀的仪式，没有一点丑的部分。
虽然被斑杀掉的那些人里有他的亲人朋友族群...但水龙却第一反应不是悲伤，而是...向往。
如果他也有这样的力量...
那这个被鲜血浸透的世界该多么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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