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电影宫前的红毯上,《第一印象》这部亚洲剧组亮相于今晚,身为主演的李沐笙从容应对各国媒体的镜头。他流利的英语、优雅的举止,东西美学的融合样貌让不少外国记者都想来拍一下这位气质非凡的东方新星。
“You can call me Oak Lee,”李沐笙微笑着向一位法国记者介绍自己,指尖轻轻碰了碰领口的银杏叶胸针,“我在《第一印象》中饰演....”
红毯旁的贵宾区域,艾瑞克·冯·洛克菲勒正漫不经心地晃着香槟杯。他身边依偎着一个棕发男孩——最近小有名气的意大利模特阿尔贝托,正用甜腻的声音讲述着红毯上的见闻。
“艾瑞克,你在听我说话吗?”阿尔贝托讲着讲着突然发现男人的注意力发生了转移。
艾瑞克冰蓝色的眼睛依然锁定在红毯上那个高挑的东方身影上:“嗯?”
顺着男人的视线,阿尔贝托的目光也锁定在李沐笙身上。
阿尔贝托看到李沐笙后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但很快又想起自己的处境,急忙收回视线转向艾瑞克:“艾瑞克,我们该进去了,酒会要开始了。”
艾瑞克突然扣住阿尔贝托的手腕,力道大得让男孩倒抽一口冷气:“疼...”
“那就安静点。”艾瑞克的声音轻柔得像丝绸滑过刀刃,他松开手,朝身后的助理抬了抬下巴,“查查那个人。”
没一会,身旁的助理整理好了一份简单的资料。
“Oak Lee,艺名;本名李沐笙。中美混血,韩国YG娱乐旗下艺人,是这次入围电影节影片的男二号。今年韩国青龙奖最佳新人、青龙最佳男配得主。”
艾瑞克眯起眼睛,看着红毯上那个举手投足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的身影。当李沐笙转身时,灯光恰好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那双异色眼瞳在闪光灯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有意思。”艾瑞克低声呢喃。
阿尔贝托不甘心地又凑上来:“艾瑞克,我们——”
“你先回去。”艾瑞克头也不回地递出一张房卡,“我晚点找你。”
阿尔贝托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但在接触到艾瑞克冰冷的眼神后,只能咬着嘴唇离开。临走前,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又被远处的李沐笙吸引——那个东方美人正优雅地向媒体挥手致意,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令人着迷的气质。阿尔贝托的眼神从愤怒转为一种不甘心的着迷,最终悻悻地转身离去。
而不远处的另一边,好莱坞知名制片人马克·威尔森正用黏腻贪婪的目光一寸寸扫视着李沐笙
“那个亚洲美人,”他舔了舔肥厚的下唇,对同伴低语,声音里满是下流的渴望,“我一定要弄到手尝尝味道。”
放映结束后的酒会上,李沐笙正礼貌地与德国导演沃尔夫冈交谈,梁铉锡不动声色地靠近,声音压得很低:“沐笙,十点钟方向,马克·威尔森。好莱坞有名的毒蛇,专吃你这种年轻漂亮的‘新人’,他盯你半小时了,小心点。”
李沐笙借着举杯啜饮的动作,眼尾冷淡地扫了一眼。一个满脸油光、眼神浑浊的中年男人正端着酒杯,带着一身酒气径直朝他走来。李沐笙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胃里泛起一阵生理性的厌恶,但面上依旧维持着得体的微笑:“知道了,社长。”
“嘿,漂亮男孩儿!”威尔森肥胖的身躯堵在李沐笙面前,肥厚的手掌带着汗湿的热气,不由分说地重重拍在李沐笙肩上,力道大得让天鹅绒面料下的肩膀肌肉瞬间绷紧,“上帝啊,你的表演简直让人心醉!有兴趣来好莱坞吗?我能让你红透半边天!”浓重的古龙水混合着劣质威士忌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
李沐笙不动声色地侧身,肩膀灵巧一沉,精准地卸掉了那只令人作呕的手掌,同时后退了半步,拉开一个安全距离,声音礼貌却带着冰碴:“威尔森先生过誉了。感谢您的赏识,但很抱歉,我目前的工作重心和合约都在韩国。”
“别这么急着拒绝嘛,甜心~”威尔森不死心地又凑近一步,油腻的手指竟试图去勾李沐笙熨帖的西装袖口,“我套房里有瓶82年的玛歌,顶级货色。咱们上去边喝边聊?我手头正好有部大片,就缺你这种有‘特殊韵味’的东方面孔。” 他的眼神黏腻地在李沐笙脸上和身上打转,暗示露骨得令人作呕。
李沐笙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袖口布料下被对方指尖扫过的皮肤瞬间激起一片鸡皮疙瘩。他强压下当场甩开那只脏手的冲动,脑子里飞速闪过几个念头:
——冷静,李沐笙,这里是柏林电影节,在外头混,少惹麻烦,打人上头条就不好玩了。
——忍一忍,就当被癞蛤蟆蹭了下,赶紧打发走完事。
李沐笙盯着威尔森那张油光满面、写满下流**的脸,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一秒、两秒、三秒...
——忍个屁!我能受这委屈?!死胖子给脸不要脸!
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李沐笙头顶。他看着威尔森那副笃定他会就范的嘴脸,越看越烦,越看越恶心。
——谁怕谁啊!大不了...大不了...
李沐笙脑中快速评估着彻底翻脸的后果,以及自己目前能调动的资源,些许的无力感混杂着愤怒涌上来——以他个人的力量,甚至YG的力量,在这种好莱坞老牌地头蛇面前,似乎真的不够看。但就这么找老温的话,也太丢脸了吧,现在遇到点麻烦就摇人,我李沐笙还混不混了?!
算了,忍住!
真憋屈!
梁铉锡脸色铁青,正要上前挡开,李沐笙却已经开口。他唇角甚至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但异色眼瞳里的温度已降至零度:“恐怕要辜负您的美意了,不好意思,我目前还是没有要去好莱坞发展的打算。”
威尔森脸上的假笑瞬间凝固,被当众拒绝的羞恼让他那张肥脸涨成了猪肝色。他猛地伸手,像铁钳一样攥住李沐笙的手腕,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被冒犯的暴戾:“你知道有多少人跪着求我给他们一个角色吗?你这不识抬举的黄皮小——”
就在被拉扯的时候,李沐笙忽然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撇眼望去,不远处站着个金发男子——修长的身形包裹在剪裁精良的深灰色三件套里,正环抱双臂观赏着这一幕。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李沐笙那双蓝金异色眼直视对方,清晰地看到对方眼中闪烁的兴味,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事情。
“威尔森先生!”李沐笙一声冷冽的呵斥响起,音量不高却极具穿透力。
威尔森被这声呵斥震得一愣,攥着李沐笙手腕的力道下意识松了几分。
李沐笙趁此机会,手腕以一个极其灵巧的角度和微小的幅度,精准地一滑、一抽,动作快速的如同泥鳅脱手。他没有再给威尔森重新抓住的机会,立刻后退了两步,拉开了足够的安全距离。
李沐笙嫌恶地瞥了一眼被攥出红痕的手腕,强压下翻涌的怒火和胃里的不适,声音冷得像冰,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最后一点礼节性疏离:“威尔森先生,我想我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不好意思,失陪了。”
李沐笙甚至没有再去看威尔森那张因惊愕和羞怒而扭曲的肥脸,只是对着面露忧色的梁铉锡和有些尴尬的沃尔夫冈导演微微颔首。
说完,李沐笙毫不犹豫地转身,脊背挺得笔直,径直穿过人群,向露台方向走去。
身后,威尔森反应过来,被彻底无视的羞辱感让他脸色由红转青,从牙缝里挤出充满恶毒的诅咒:“小贱人...你等着!”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
李沐笙脚步未停,径直走向露台。
冰冷的夜风掠过面颊,稍稍吹散了胸中翻腾的怒火和那令人作呕的触感残留,却吹不散那份从未有过的无力。他靠在冰凉的栏杆上,指尖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深邃的异色眼瞳映着柏林璀璨却疏离的夜空。
他很清楚威尔森这类人了,阴险、下作、毫无底线。今天发生的事,对方绝对会像条疯狗一样扑上来撕咬。捏造丑闻、打压资源、甚至动用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不行,必须解决这个麻烦。
但他现在有什么?一个刚在国际市场崭露头角的新人演员身份?在好莱坞这个由资本、人脉和肮脏规则构筑的名利场里,这点分量轻如鸿毛。李沐笙第一次如此痛切地意识到,光有实力和演技,光有入围柏林的作品,在面对纯粹的恶意时,是多么的脆弱无力。
他太懂真正的权势意味着什么,也太懂一个有能量的家族能如何轻易碾碎威尔森这样的虫子。可正因为懂,才更觉难堪和矛盾——明明不想靠着家里的这种倚仗,此刻却发现自己正站在需要它的边缘。
明明离家时信誓旦旦说要靠自己,结果走到国际的舞台,遇到第一个像样的麻烦,就要找爸爸告状吗?刚才在会场,他甚至怕自己一个没忍住,真给那肥猪脸上来一拳,不然,那场面就更难收拾了。
李沐笙烦躁地抓了把后脑勺束起的黑发,对着冰冷的空气无声地爆了句粗口。他靠在栏杆上,试图在冷风中理清一团乱麻的思绪,寻找一个不依赖家族也能破局的办法,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雏形...
嗡...嗡...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拿起一看是来自老温的电话。
李沐笙眉头一皱,指尖划过屏幕接通,将手机贴在耳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认命般的无奈:“Dad?”
“奥克,柏林的感觉怎么样?首映顺利吗?”
李沐笙微怔,随即反应过来:“You know right?”
——老温一定是知道了,才会这么快给自己打电话,但老爸他是怎么这么快知道的?
温斯顿的声音里似乎含着一丝极淡的笑意,仿佛洞悉了他的想法:“给你送衣服的人还没走。我让他跟着你去了会场,稍微...照看一下。”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无波,“毕竟是你第一次走国际A类电影节的红毯,意义不同。不过看起来,爸爸的这个决定还挺正确的,某人似乎遇到了一点小杂音?”
李沐笙回头望去,入口处稍显僻静的廊柱阴影下。一个穿着剪裁考究、气质沉稳内敛的中年白人男子,正安静地站在那里。看到李沐笙回头,他微微颔首致意,姿态恭敬而克制,随即又悄无声息地转移了视线,仿佛从未关注过这里。
李沐笙收回目光,对着电话,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和父亲说刚才的事情。更不想亲口承认自己搞不定。最终,一种复杂的、带着点孩子气别扭和自尊受损的情绪占了上风:“...我说过,我要靠自己的。”
电话那头的温斯顿似乎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奥克,你当然是在靠自己。柏林的红毯,主竞赛单元的入围席位,那是你自己的实力赢来的,是你的才华和努力换来的荣耀。这毋庸置疑。”他的语气带着父亲对儿子成就的肯定,但随即话锋一转,沉稳而现实,“不过,过高的起点,导致遇到的麻烦层次也上升了。有些东西,不是现在的你,或者你现在的经纪公司能轻易解决的,但这,并不代表你处理事情的能力不够好。”
李沐笙沉默着,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冰冷的栏杆,父亲的话戳中了他内心隐秘的不甘。
“所以,不用纠结这些。”温斯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淡然,“继续享受你的柏林之旅,专注于你的电影,你的红毯,你的首映,这才是你该做的,也是你靠自己的能力赢得的舞台。其他的,”他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都不用考虑。”
李沐笙听懂了父亲话里的意思。那个叫威尔森的麻烦,在他父亲眼中,连被特意提及名字的资格都没有,不过是需要被顺手清理掉的尘埃。这份举重若轻的漠视,反而让李沐笙察觉到了些许横亘在他靠自己的理想与现实力量鸿沟之间的巨大差距。
李沐笙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坚定:“我知道了,Dad。以后...我会靠我自己解决这些。”
电话那头的温斯顿似乎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带着欣慰的轻哼:“嗯,我相信奥克能做到的。不过现在,”父亲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和,“还是好好享受柏林吧,如果想谢爸爸,等你忙完有空的时候,来纽约住几天。”
李沐笙紧绷的肩膀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嘴角也牵起一丝释然的弧度:“好。”
电话挂断。
李沐笙握着手机,站在露台上,他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又抬头望向远处灯火辉煌的电影宫。
现在以他目前的身份和地位,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能做的事情还是太有限了。但也确实,有些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为时尚早,至少现在他还是YG的偶像,想太多也没有任何意义。
——算了,这次的事,告一段落,最近低调些吧,至于后面,一步一步来吧。
宴会厅角落,梁铉锡看着李沐笙走回来,忧心忡忡地迎上:“沐笙!你太冲动了!威尔森这人...”
“社长,”李沐笙安抚着他,语气平静得近乎笃定,“没事了。专心享受电影节就好。”他目光掠过梁铉锡,投向更远处喧闹的人群,又仿佛穿透了眼前的浮华,看到了更远的地方。“一个无关紧要的杂音罢了,很快就会消失的。”
梁铉锡看着年轻人脸上那份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和近乎预言般的笃定,心中的疑云如同风暴般翻涌。他张了张嘴,最终把满腹的忧虑和疑问都咽了回去,只能带着满心复杂地望向威尔森离去的方向。
梁铉锡:希望如此吧。
水晶吊灯下,艾瑞克·洛克菲勒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身边助理低声道:“需要介入吗?威尔森这个人虽然很恶心,但对于一个初来乍到的亚洲艺人来说,他在好莱坞势力也算是不小的...”
“再等等。”艾瑞克的目光追随着那个离去的酒红色身影。他想起东方美人挣脱束缚时那个行云流水的动作,还有转身前投来的那一眼——那双异色眼瞳分明是被骚扰的处境,眼神却冷静得像在评估局势。“有意思,他好像完全不担心后果。”
助理翻开平板:“威尔森最近在筹备的新电影确实在找亚裔演员...”
“给那个男孩发件邀请函。”艾瑞克突然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就说是明晚的私人酒会,如果他愿意,我可以帮他处理一下那个死胖子。”他的视线转向宴会厅另一端——威尔森正搂着个年轻男演员离开,但那双绿豆眼里闪烁的恶意令人觉着恶心。
某酒店房间里,威尔森正粗暴地将男演员推到床上。
“那个傲慢的小子!”他一边解皮带一边打着电话对那头说,“给我查查这个叫Oak Lee的所有资料,我要让他在这边一点也混不下去!”
男演员瑟缩在床头,眼中满是害怕与厌恶。威尔森挂掉电话,狞笑着扑上去:“别怕宝贝,我们先玩玩...”
——
次日中午,柏林电影节爆出惊天新闻:好莱坞著名制片人马克·威尔森被警方从四季酒店带走,罪名包括性/侵、毒/品交易和税务欺诈。
艾瑞克·洛克菲勒坐在丽思卡尔顿酒店的露台上,修长的手指轻敲着咖啡杯边缘,冰蓝色的眼睛紧盯着手机上的现场直播画面。
视频中,那个曾经在好莱坞呼风唤雨的制片人此刻狼狈不堪,高档衬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领带歪斜,被两名德国警察架着塞进警车。最引人注目的是,威尔森的左眼还青紫了一快,嘴角还破了。
“有点意思。”艾瑞克轻啜一口咖啡,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
报道中提到,举报材料是匿名发送的,但资料的完整程度令人咋舌——不仅有十年来的加密银行流水,甚至包括几段明显是从私人监控系统截取的视频,时间戳精确到秒。
“查得怎么样?”艾瑞克头也不抬地问道。
助理匆匆走来,将平板放在桌上:“先生,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Oak Lee的公开资料只有最基本的演艺经历,教育背景、家庭情况全部空白,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
艾瑞克挑眉:“一个刚成年的新人演员,能让信息封锁到这种程度?”
“更诡异的是,”助理压低声音,“威尔森被捕前最后有过冲突的人就是他,但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超过五个。现在好莱坞那些平时跟威尔森称兄道弟的人,没一个敢站出来说话,就像集体收到了某种...警告。”
艾瑞克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声让助理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他拿起手机,放大李沐笙的特写照片——那个东方少年的美极具侵略性,眉骨与鼻梁构成完美的黄金比例,特别是那双异色瞳孔,在闪光灯下闪烁着迷人又锋利的光芒。
就在他凝视着照片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阿尔贝托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来,身上只套了件艾瑞克的衬衫,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部。他像只慵懒的猫一样蹭到艾瑞克身边,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平板上的照片。
“又在看那个亚洲艺人?”
阿尔贝托仔细端详照片。
不得不承认李沐笙确实有一副好看的样貌——那种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独特气质,配上混血特有的深邃轮廓,特别是那双摄人心魄的异色眼瞳,连他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男孩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恐慌,但很快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艾瑞克向来只喜欢他这种类型——金发碧眼、身材纤细的甜美男孩。那个东方美人确实长得好看,但浑身散发着的强势气场,完全不符合艾瑞克的狩猎口味。
艾瑞克突然捏住阿尔贝托的下巴,力道大得让男孩痛呼出声:“吃醋了?”拇指粗暴地擦过男孩柔软的唇瓣,直到那里泛起不自然的艳红。
阿尔贝托是他上个月在米兰时装周“捡到”的模特,金发碧眼,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哭起来时睫毛上挂着泪珠的样子尤其惹人怜爱。
“没、没有...”阿尔贝托有些颤抖着回答,本能地往艾瑞克怀里缩了缩。他太清楚这位贵族少爷的脾气——表面优雅从容,骨子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狩猎者。那些被玩腻后抛弃的情人们,哪个不是伤痕累累。
艾瑞克突然松开手,目光重新回到照片上。
阿尔贝托确实符合他一贯的口味——脆弱、顺从、易于掌控。但照片里这个东方少年截然不同,那双异色瞳孔里闪烁的不是讨好,而是一种近乎傲慢的自信。
男人轻笑一声,手掌在阿尔贝托腰间流连。他望向窗外,电影节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原本他只是被那张糅合东西方之美的脸庞吸引,现在却对这个神秘少年的背景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一个不到18岁的新人,资料干净得像不存在,看似是初来乍到,但却能在一夜之间让好莱坞老牌制片人身败名裂?
“改主意了。”艾瑞克突然说,手指划过屏幕上的异色瞳孔,“不用邀请他来今晚的酒会了,我去亲自找他。”他看向助理,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顺便查查Lee今天的行程。”
阿尔贝托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他太熟悉艾瑞克眼中那种光芒——那是发现新猎物时的兴奋。但当他再次看向照片时,心底却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那个东方少年眼中的神采...与其说是猎物,倒更像是...猎手?但转念一想,李沐笙那种冷冽的气质与艾瑞克一贯的喜好相差太远,或许这次只是贵族少爷一时兴起的好奇罢了。
“需要我陪你去吗?”阿尔贝托强作镇定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衬衫下摆。
艾瑞克突然掐住他的后颈,力道大得让男孩痛呼出声:“怎么,你也感兴趣了?”声音轻柔得像在说情话,却让阿尔贝托瞬间脸色煞白。
“不、不是的!我只是...”
“安心准备你晚上的活动吧。”艾瑞克松开手,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的宝石袖扣,“趁我现在还没腻。”他凑近男孩耳边,湿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皮肤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对吗?”
阿尔贝托红着眼眶点头,得到艾瑞克的允许,跌跌撞撞地逃回卧室。
艾瑞克望着他狼狈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但当他再次看向李沐笙的照片时,表情却变得复杂起来——这个东方少年身上有种他从未在任何艾瑞克情人们身上见过的特质,那种即使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的、不可征服的气场。
“准备车。”艾瑞克站起身,最后看了眼手机上李沐笙的异色瞳孔,“我倒想要看看,这只来自东方的猫儿,是只不谙世事的野猫,还是只藏拙的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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