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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87章

BigBang的专辑《Stand up》回归结束后,权志龙他们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下一张专辑,而李沐笙则一头扎进了年底作曲考试的复习中。

夜深人静,YG大楼里只剩下零星几盏灯还亮着,其中就包括李沐笙所在的作曲室。他对着钢琴反复修改一段旋律,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徘徊,眉头微蹙,总觉得差了点灵魂。深夜的寂静放大了那份创作瓶颈的烦躁。

手机在桌面上嗡鸣震动,屏幕亮起。

铉:[回家了吗?]

李沐笙瞥了眼时间——凌晨2:17。没想到能忙到这个点。

笙:[没有,还在公司,写曲子卡住了。]

铉:[我也在公司,刚结束练习。]

铉:[要帮忙吗?]

笙:[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会也回去了。]

铉:[没事,我白天睡够了,而且我去还能听一听,帮你参考一下。]

铉:[还能给你带宵夜。]

铉:[最主要的是,想见你了。]

最后一行字映入眼帘,李沐笙心头那点烦躁被熨平了,嘴角不受控制地轻轻上扬。

他当然知道金钟铉今晚根本没有练习行程,下午视频时对方明明已经在宿舍准备休息了。这个借口笨拙得可爱,却也直白地传达着想念。

笙:[好吧,你来吧,到了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

十分钟后,李沐笙裹紧了外套,站在YG大楼门口。秋天的夜风带着寒意,吹得他缩了缩脖子。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来,手里拎着一个保温袋,灯光勾勒出他略显单薄的身影。

“钟铉!”李沐笙朝他挥了挥手,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金钟铉小跑过来,脸颊微红,气息有些不稳。他把保温袋塞到沐笙手里,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的手背,带来一丝温热:“给,刚买的,还热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李沐笙接过袋子,沉甸甸的,是鱼糕汤和紫菜包饭的香气。他抬眼,目光落在金钟铉明显是匆忙套上的外套里露出的睡衣领子,心里了然,却故意皱眉问道:“你不是说刚拍完MV很累吗?怎么还能练到这么晚?”

金钟铉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他的视线,含糊道:“啊...这不是多练练怕再出问题嘛。”耳根悄悄爬上一抹红晕,在昏暗的灯光下不太明显。

他哪能告诉沐笙,自己是半夜醒来后给他发了消息,发现他还在公司,就立刻穿衣服跑出来了。毕竟睡前沐笙就说过自己在写歌,而他们确实很久没见了——他跑行程的时候沐笙在忙,沐笙休息的时候他又在练习。白天又不方便来YG找他,只能趁着深夜偷偷溜过来。

“哦?是吗?”李沐笙拖长了语调,眼底带着了然的笑意,但没戳穿。

金钟铉被他看得更加不自在,小声嘟囔:“...快进去吧,外面好冷。”

“嗯,进来吧。”李沐笙没再追问,转身推开公司大门,暖气和灯光瞬间包裹了他们。他自然地侧身让金钟铉先进,两人并肩走进空旷的大厅,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气氛微妙地升温。

作曲室里,李沐笙把热气腾腾的鱼糕汤倒进碗里。金钟铉很自然地凑到他旁边的椅子坐下,像过去无数次那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弹给我听听?卡住的那段。”

李沐笙犹豫了一下,手指落在琴键上,弹起了那段让他纠结的旋律。

金钟铉安静地听着,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专注地落在沐笙在琴键上跳跃的手指和他认真的侧脸上,带着一种纯粹的欣赏和信任。

“这里...”金钟铉突然伸手,指尖轻轻点了点乐谱上的某处,“是不是可以再柔和一点?感觉...太‘硬’了?”他斟酌着用词,努力表达自己的感觉。

李沐笙试了试他的建议,将那个转音处理得更圆润一些,旋律果然流畅自然了许多。他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向金钟铉:“你还真懂点门道啊?”语气带着惊喜。

金钟铉得意地扬起下巴,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可是主唱! 对旋律当然敏感。”这句中文他说得很标准,带着点小骄傲。说完,他又自然地拿起一块紫菜包饭递到沐笙嘴边,“喏,补充能量。”

李沐笙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含糊道:“谢了。”两人之间的互动自然得仿佛排练过千百遍。

李沐笙继续修改曲子,金钟铉就安静地陪在旁边。而他也不只是被动地听,会主动指着谱子问:“这里,为什么用这个和弦?”

虽然他的中文提问还带着点韩国口音,但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晰。李沐笙会耐心解释,有时金钟铉听不懂复杂的乐理术语,李沐笙就用更简单的比喻或者哼唱给他听。这种交流让枯燥的创作过程变得生动有趣。

时间在指尖和音符间悄然流逝。凌晨三点,李沐笙终于把修改好的曲子导入电脑,开始最后的编曲整合。他舒了口气,想问问金钟铉对整体效果的感觉,转头却发现旁边的人已经困得开始“小鸡啄米”了——脑袋一点一点的,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手里还无意识地捏着半块紫菜包饭。

“喂,”李沐笙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极轻,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去沙发上睡会儿。”

金钟铉猛地惊醒,眼神迷茫地眨了眨,下意识摇头:“不用...我还能帮忙...”声音黏糊糊的。

李沐笙直接起身,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到作曲室角落的小沙发上,轻轻按下去:“快睡吧,黑眼圈都快掉到嘴角了。”说完,他从旁边的柜子里熟练地翻出一条备用毯子,仔细盖在他身上。

金钟铉挣扎着想坐起来:“不行,我得陪着你。”

李沐笙一把又把他摁回去,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你在这儿待着,就已经是陪着了。睡一觉,剩下的我自己能搞定。”他的手指轻轻拂过金钟铉额前微乱的碎发,动作自然又亲昵。

金钟铉这才像得到保证似的,嘟囔了一句“那你弄完叫我啊”,身体放松下来,几乎是瞬间就沉入了梦乡。

李沐笙站在沙发边,低头看着他熟睡中毫无防备的侧脸,呼吸均匀,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轮廓。心里那点因为创作顺利而产生的成就感,瞬间被一种更充盈的情绪取代。

他当然知道金钟铉根本不是从**公司来的——那身匆忙套上的衣服和眼底的睡意骗不了人。钟铉是专门为了自己,在寒冷的深夜跑出来的。

金钟铉的喜欢从来都不是惊天动地的宣言,它藏在每一个深夜问候的短信里,在随口一提就被他牢牢记住的喜好里,在永远秒回的消息里,更在眼前这个笨拙却无比温暖的“借口”里——这些都是他无声却坚定的告白。

最让李沐笙心头发烫的,是这种不需要言语的陪伴。它像空气一样自然,却不可或缺。等他回过神来时,这份温柔早已渗透进生活的缝隙,让他的心变得无比柔软。明明可以直接说“我想见你”,却要编出练习的借口;明明可以更热烈地表达,却总是用最朴实的方式传递温暖。这种固执的温柔,就像金钟铉这个人,不张扬,却持久而坚定。

李沐笙轻轻叹了口气,嘴角的弧度却一直下不来。他看了一会儿钟铉安静的睡颜,才转身回到电脑前,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动力,继续完成最后的编曲工作。

凌晨四点,曲子终于完成导出。

李沐笙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转头看向沙发。金钟铉依然睡得香甜,毯子盖到下巴,只露出半张脸。

李沐笙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推了推他:“醒醒,完工了。送你回去。”

金钟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聚焦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嗯?写完了?”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

“写完了,多亏我们钟铉。”李沐笙笑了笑,伸手把他拉起来,“走吧,天都快亮了。”

金钟铉揉着眼睛坐起来,毯子滑落,他立刻抢着说:“我送你!你比我累多了!”这句中文说得又快又急,带着不容分说的坚持。

“得了吧你,自己走路都晃。”李沐笙好笑地扶住他还有点不稳的身体。两人像小孩子一样在安静的走廊里推推搡搡地往外走,低低的争执和笑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

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一起在清冷的街边拦了辆出租车。

上车后,暖气扑面而来。金钟铉靠着车窗,睡意再次袭来,但还是强撑着问:“明天...哦不对,是今天了,你还来公司吗?”

李沐笙也放松地靠在座椅上,侧头看他,眼里带着轻松的笑意:“不来了,托你的福,活儿都干完了。”他顿了顿,声音放低了些,带着点分享秘密般的亲昵,“本来熬这么晚,就是想赶紧弄完,好空出今天去找你。”

金钟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睡意都跑了大半:“真的?你没骗我?”惊喜之下,他下意识用了中文确认。

“嗯,你不是说这几天难得休息吗?”李沐笙懒洋洋地应着,“今天咱俩去哪玩?吃完饭再去看个电影?”

金钟铉立刻来了精神,开始兴致勃勃地用中韩语言夹杂的计划起来——“去汉江边散步肯定很好!” “那家咖啡厅听说有很棒的提拉米苏!” “或者看那部新上映的...”他努力想用中文表达电影名字,却卡壳了,懊恼地皱了下鼻子。

李沐笙被他努力的样子逗笑,自然地接上:“《夏日密语》?行啊,可以去看看。”

两人聊了一路,最后决定先回沐笙的公寓补觉,等醒了再决定具体去哪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期待。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或者说,赶不上两个累瘫的年轻人对“舒适区”的渴望。

两人回到公寓,几乎是沾床就睡,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被饿醒的李沐笙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机,点了个外卖。

金钟铉已经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头发乱得像鸟窝,眼睛还半眯着。

“还出去吗?”李沐笙撕开包装盒,递给他一块热腾腾的披萨。

金钟铉接过,满足地咬了一大口,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含糊不清又无比诚实地回答:“不去了,我懒得动了...”他用中文回复道。

他听见沐笙问“还出去吗”就知道沐笙有不想出去的打算了,加上自己也有一点想呆在家里,于是痛快决定,呆在家里。

李沐笙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也盘腿坐下:“我也不想出去了,那就在家待着?”

“嗯!”金钟铉用力点头,眼睛弯弯的。

于是,原本计划的“汉江散步”“咖啡厅打卡”“浪漫电影”统统作废。两人就这么穿着舒适的家居服,窝在温暖的公寓里,对着茶几上的炸鸡披萨大快朵颐,用投影仪看了一下午轻松的老电影。金钟铉还教了沐笙玩他最近沉迷的游戏。

“这个键是攻击,这个是跳跃...啊!小心!”金钟铉手忙脚乱地指导。

结果,号称“第一次玩”的李沐笙上手极快,毫不留情地把金钟铉操控的角色虐了好几局。

“你真的是第一次玩?!”金钟铉不可置信地看着屏幕上大大的“KO”字样,用中文控诉,表情夸张。

李沐笙得意地晃了晃手柄,用中文回敬:“天赋异禀,没办法。”

“呀!”金钟铉气呼呼地扑过去抢手柄,“再来一局!这次我一定赢!” 两人在地毯上闹作一团,笑闹声充满了小小的空间。

直到窗外天色渐暗,公寓里亮起暖黄的灯光,他们才恍然意识到——竟然就这样无所事事地度过了一整天。

没有精心策划的约会,没有必须打卡的地点,甚至没有一定要完成的事情。

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分享着同一块披萨,为同一部老电影发笑,或者只是安静地各自看书打游戏,偶尔抬头交换一个眼神...空气里就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和满足感,仿佛时间都变得温柔而缓慢。

——

时间很快来到庆熙大学的面试日。

李沐笙报考的是后现代音乐专业。在交完作品集,考完理论与现场创作后,他坐到了面试的教室里。几位教授翻看着他的履历和作品,频频点头。

一位头发花白的教授推了推眼镜,目光锐利地看着他:“李沐笙同学,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老师请说。”李沐笙坐直身体。

“以你的履历——青龙奖、银熊奖,还有那高知名度的影视作品,为什么没有报考表演系,而是选择了作曲专业?”这个问题很直接,带着探究。

李沐笙愣了一下。

他原本准备好的标准答案是“对作曲有浓厚兴趣”“希望在音乐领域深入发展”之类的官方说辞。

但此刻,他脑海中突然闪过很多鲜活的画面——

深夜的作曲室里,金钟铉坐在旁边,专注地听他弹琴,时不时用他那进步神速的中文提出稚嫩却真诚的建议;

两人一起修改旋律时,金钟铉眼睛亮亮地说“这里感觉对了!”的样子;

甚至是他自己在创作时,脑海里不自觉浮现的、金钟铉在舞台上唱歌时投入的侧脸和清亮的嗓音。

这些画面汇聚在一起,让他心底的答案无比清晰。

李沐笙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语气真诚:“一开始,选择作曲确实带有一些功利性的考量,觉得它对我在娱乐圈的综合发展有帮助。”

“但后来,在学习和创作的过程中,我逐渐发现...无论是表演还是音乐,本质上都是创作者向世界传递情感和思想的媒介。”

“演戏时,我通过角色和故事与观众沟通;而作曲时,我用旋律和节奏表达我的感受和思考。”

“但相比视觉化的表演,”李沐笙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坚定,“我更喜欢音乐带来的那种直达心灵的、更抽象也更自由的共鸣。它不受语言的限制,能触及更深层的情感。”

——因为他是喜欢音乐的。这个认知无比清晰。

“所以,”李沐笙看向教授们,眼神坦然,“我想用自己的音乐,去传达一些更私人的、对生活的感悟,对世界的理解,或者...”他微微停顿,没有说出那个特定的“某人”,但眼神温柔了一瞬,“去记录和表达那些触动我心弦的人和事。”

教授们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最终,提问的那位教授露出了赞许的笑容,点了点头:“好的,理解了。感谢你的坦诚回答。”

走出面试教室,李沐笙长舒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一个担子,心情无比轻松。不远处,刚结束戏剧电影系面试的金钟铉正朝他用力挥手,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如同冬日暖阳,瞬间驱散了所有紧张和疲惫。

李沐笙也笑了,快步朝他走去。

“怎么样?紧张吗?老师们有没有为难你?”金钟铉迫不及待地问,中文夹杂着韩语,语气急切,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臂,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李沐笙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里暖暖的,故意皱起眉,沉重地摇摇头:“差点就被淘汰了。”

“啊?!为什么?他们说什么了?”金钟铉瞬间瞪大了眼睛,抓着他手臂的力道都加重了,中文脱口而出,满是焦急。

看着对方着急上火的模样,李沐笙终于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露出狡黠的笑容:“骗你的,很顺利。”

“呀!李沐笙!”金钟铉气得捶了他肩膀一下,脸颊都鼓了起来,“这种时候还开玩笑!吓死我了!”他用中文向沐笙控诉着。

“这不是看你太紧张了嘛,给你活跃下气氛。”李沐笙笑着躲开他的“攻击”,顺势揽住他的肩膀,“你呢?戏剧电影系的面试怎么样?抽到什么题目了?”

金钟铉被他带着往前走,注意力立刻被转移,眉飞色舞地讲起来:“我抽到的题目超有意思!要即兴表演一个...”说话时,中文词汇不够时就夹杂韩语,努力分享着面试时的趣事和紧张。

两人并肩走在深秋的校园小径上,落叶铺满地面,踩上去沙沙作响。金钟铉滔滔不绝,李沐笙侧耳倾听,时不时笑着插几句话,或者在他中文卡壳时自然地帮他补充。阳光透过金黄的银杏叶洒下,在他们身上跳跃,拉长了依偎在一起的影子,温暖而静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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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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