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铉,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十五岁的生日蛋糕前,李沐笙笑着催促,烛光映在他越发精致的眉眼间,异色瞳眸比儿时更加摄人心魄。
金钟铉闭上眼,心中默念的愿望,年年岁岁,竟都与身边这个人有关。
“钟铉,组乐队带我一个吧,我可以负责键盘手!我弹琴水平也是可以的!”
音乐教室里,李沐笙毛遂自荐,指尖在黑白色键盘上流畅地滑过一段旋律,自信飞扬。
金钟铉看着他,只觉得那光芒比自己头顶的射灯还要耀眼。
“钟铉,你要去当练习生,可以的呀你。哎,可惜我家里不让,不然我也去找你,和你一起当练习生了。”
得知金钟铉进了S/M娱乐,李沐笙勾着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真诚的羡慕和支持。
“钟铉,你要去哪所高中啊,要不要一起啊,继续做同桌~”
初三毕业在即,李沐笙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惯有的、让金钟铉无法抗拒的期待。
“钟铉,没有关系的,我在这陪你就行,反正我回去也是我一个人,不如在你们练习室陪你,还能看看我们钟铉的英勇舞姿,哈哈!”
无数个夜晚,李沐笙真的就抱着书包坐在练习室的角落,安静地等着他结束训练,然后在星空下一起回家。
“钟铉...”
“钟铉...”
温暖而熟悉的声音在梦中交织重叠,最终化为一阵心慌悸动,将金钟铉猛地拽离梦境。
金钟铉猛地坐起身,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又急促地跳动着,带来一阵阵闷痛。头晕目眩,身体也泛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感,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漫长的跋涉。
又梦到沐笙了。
金钟铉抬手捂住脸,指尖冰凉,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从眼角滑落,濡湿了掌心。
这份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恋,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变得如此刻骨铭心?
或许是初见时那双异色眼眸惊心动魄的一瞥?或许是他毫不犹豫回握自己手的瞬间?或许是他每年雷打不动、比自己还期待地为自己庆祝生日?或许是他每一次毫无保留地支持自己的梦想,坚定地站在自己身边,成为他平淡世界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具体的时间点早已模糊不清,但金钟铉知道,喜欢上李沐笙,对他而言,是再简单不过、也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沐笙的每一个笑容,每一句话语,每一次不经意的靠近,都像是有魔力般,吸引着他全部的注意力。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道身影,心底的渴望日渐滋长,盘根错节,深入骨髓。
可沐笙,注定会是个Alpha。
沐笙说过,他的父母是Alpha和Omega的结合,那他几乎注定会分化成一位强大、耀眼的Alpha。这样的沐笙,未来会匹配一位同样优秀、能被他标记、能为他孕育后代的Omega,这才是社会默认的、最“正确”的路径。
而他自己呢?
最大的奢望不过是成为一个平凡的Beta。至少那样,他还能以朋友的身份长久地留在沐笙身边,或许...或许还能鼓起勇气,祈求一段短暂如烟火般的恋情。
因为他见过AB的恋的结局——信息素像是横亘在AB恋之间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如果他只是Beta,他注定无法真正理解和安抚Alpha的痛苦与需求。AB的感情,其实从开始就看到了结局。
但那至少还有一丝微弱的可能能和沐笙在一起,哪怕只是昙花一现,他也想紧紧抓住。
可最终,连这卑微的希望,似乎也要破灭了。
十七岁的春天,金钟铉的身体开始了初期分化。
过程远不像姐姐和母亲描述的那般平静无波。
他持续低烧,肌肉酸痛,情绪也变得起伏不定,最关键的是,他能模糊地感觉到,身体里似乎正有一种陌生的、带有强烈存在感的气息在缓慢苏醒、积聚、试图破土而出——那是信息素的味道。
他好像要分化成Alpha了。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浇灭了金钟铉心底最后一丝侥幸的火苗。
如果他也成了Alpha,那他和沐笙之间,就真的横亘了一道几乎无法逾越的天堑。
AA恋是这个社会最难以容忍的组合,不仅仅是世俗的目光,更有生理上天性的排斥。
易感期时两个Alpha的信息素会像两把出鞘的利剑,互相攻击、折磨。抑制剂只能缓解表象,长期使用还会损害身体。他可以忍受自己遍体鳞伤,却绝不能容忍沐笙因为自己而承受半分这样的痛苦。
明明他那么渴望成为一个能站在沐笙身边的Beta,可命运却仿佛跟金钟铉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越是压抑对沐笙的渴望,那份想要独占、想要守护、想要将那人圈禁在自己世界的欲念就越是强烈——而这正是Alpha基因里最原始的烙印。
或许,从他无法自拔地爱上李沐笙的那一刻起,他身体里属于Alpha的因子就已经被彻底激活,注定了他无法走向平庸的Beta之路。
沐笙啊...我们之间,难道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
“你分化了?!”开学后不久,李沐笙听到这个消息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只是一个春节假期没见,他的亲故竟然已经踏入了另一个阶段。
“你这分化得也算挺早的。”李沐笙嘀咕着,下意识地打量金钟铉,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什么明显的变化。
“不早了,开了学,我就正式满十八岁了。”金钟铉的语气很平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疏离。
“那你信息素什么味道呀?”李沐笙好奇地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金钟铉的后颈。
那里是腺体所在的位置,即使还未完全成熟,李沐笙自己也还未分化,根本闻不到任何味道,但这个充满探询和亲近意味的动作,还是让金钟铉的心猛地一缩。
金钟铉猛地后退两步,下意识地抬手遮了一下后颈,避开了沐笙的靠近。
那个部位太过私密和敏感,通常只允许最亲密的伴侣触碰。而他更多的是一种逃避——他厌恶这个会将沐笙推远的Alpha身份,不想让对方察觉到任何一丝属于Alpha的、带有侵略意味的气息。
“喂,至于嘛!我又闻不到,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李沐笙扑了个空,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悦地蹙起眉,觉得金钟铉的态度变得有些奇怪。
“没事大哥,你可以闻闻我的,我也分化成Alpha了!是雪松味的!”郑浩民一如既往地欠儿欠儿地凑过来,还把脖子往李沐笙那边伸。
“滚蛋!”李沐笙正不爽,一巴掌毫不客气地把他推开。
郑浩民嘿嘿笑着,也不生气,顺势坐在他们前面的空位上。
“大哥,现在就差你没分化了!连钟铉哥都分化了,咱们F6眼看就要达成全员Alpha的成就了!”虽然李沐笙从不承认什么F6,但郑浩民他们四个依旧以“李沐笙和他的亲故及小弟”自居。
李沐笙的生日是他们中最小的,可自从当时,李沐笙给郑浩民他们打了一顿后,四个小萝卜头就成了李沐笙的跟屁虫,成天大哥大哥的喊着,连带着和沐笙经常在一块的金钟铉,也叫上了哥,用上了敬语。
“谁跟你们‘咱们’?你们F4自己玩去。”李沐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不过大哥,你分化以后肯定是最顶级的Alpha!没分化就能撂倒我们四个,这要是分化了还得了?”郑浩民语气里满是崇拜。
因为家里的原因,加上当时小孩子的慕强心理,郑浩民他们几个,算是真的被李沐笙打服了,也真认他为老大——虽然李沐笙很嫌弃,不认他们。
而知道了他们老大有打拳这项娱乐活动后,他们几个有事没事也会跟着李沐笙去学拳,甚至在分化完成后,找他练习,结果被没分化的李沐笙一挑四打倒四个Alpha。
“要上课了。”金钟铉突然出声打断,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
他不想再听到这个话题,尤其是关于李沐笙会分化成强大Alpha的这件事。
郑浩民看了眼走进教室的老师,麻溜地回了自己座位。
李沐笙若有所思地看了金钟铉一眼,敏锐地察觉到他周身笼罩着一层低气压,比平时更加沉默和疏离。
“你怎么了?是不是分化期还没完全过去,身体还不舒服?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李沐笙凑近些,压低声音问道。
“不用。”金钟铉摇摇头,声音有些闷,目光依旧停留在摊开的书本上,不敢与那双此刻盛满担忧的异色眼眸对视。他怕再多看一眼,就会泄露心底翻涌的情绪和不该有的渴望。
李沐笙仔细看了看他紧抿的嘴唇,最终没再追问,将注意力转回自己的课本,然而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身旁的人。
午休时分,金钟铉没什么胃口,独自一人来到了教学楼空旷的天台。
初春的风带着微寒,掠过他的发梢和校服外套,试图吹散他心头的滞重与烦乱,却收效甚微。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心情这么差?”李沐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拿着两罐从自动贩卖机买来的果汁,走到金钟铉身边坐下,递过去一罐,“喏,给你。”
金钟铉接过,冰凉的罐身暂时驱散了掌心的些许热度,低声道了谢,但依旧沉默。
李沐笙也不催促,就倚在栏杆边,安静地陪着他,一起望着楼下稀疏的人影。
“沐笙,”良久,金钟铉终于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带着不易察觉的艰涩,“你的分化期…也快了吧。”
“大概吧,怎么了?”李沐笙的表情也淡了些,眼神里多了点别的情绪。
“没事。”金钟铉再次闭上了嘴,将那些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情感死死摁了回去。
不能说!说了,就是将沐笙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一个Alpha对另一个(潜在的)Alpha产生这种感情,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和负担。沐笙值得更好、更轻松、更被世俗祝福的未来,而不是和自己一起挣扎。
气氛再次沉默下来,只有风声掠过。
李沐笙见他没有下文,连名带姓地叫他:“金钟铉,有什么想说的,你就直接说好了。我们之间,不需要拐弯抹角。”
金钟铉攥紧了饮料罐,铝制外壳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他几乎能感受到自己Alpha本能在那句询问下的蠢蠢欲动,叫嚣着占有,叫嚣着宣示主权。
但压下本能的,是对沐笙未来的担忧和保护欲。
爱意如同最坚固的枷锁,将那些汹涌的、属于Alpha的原始冲动死死封印。
“...只是,有点好奇你分化后的样子。觉着沐笙一定会分化成一个非常出色的Alpha。”
“所以,”李沐笙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金钟铉紧绷的神经,“这是你所期望的?希望我会是个Alpha?”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但眼神却微微沉静下来,像是在仔细分辨金钟铉话里每一个字的重量。
“没有什么期不期望的。”金钟铉强迫自己用最平淡的口吻回答,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无论你分化成什么,我们都是亲故。像现在这样就很好。”
至少那样,我就能彻底死心,也能以“亲故”的身份,永远站在你身边。看着你将来找到一个能完美匹配你的Omega,组建家庭,获得世俗认可的一切幸福。而不是和我一起,陷入AA恋那注定艰难、痛苦甚至可能互相伤害的泥潭里。
对我来说,最大的成全,就是放手让你去拥有更“正确”的人生,而不是让我的爱成为你的枷锁。
“像现在这样?”李沐笙冷眼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目光落在金钟铉紧绷的侧脸上。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非常非常轻地,几乎是自言自语般地问了一句,声音低得风一吹就散,却又清晰地钻入了金钟铉的耳朵:
“Alpha和Alpha...就真的绝对不行吗?”
李沐笙在给他机会,清清楚楚表明心迹的机会。
只要金钟铉说出来,哪怕前面是AA恋的荆棘路,他李沐笙也敢拉着他的手一起闯。
金钟铉的心脏像是骤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停止了跳动,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
他猛地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用疼痛逼迫自己维持冷静,硬着头皮,给出了那个他早已准备好的、同时也是最伤人的答案,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公序良俗,包括社会上普遍的认知——”
“那些我不想听!”李沐笙轻声打断他,目光依旧停留在金钟铉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探究。
“金钟铉,我就想听你的想法,抛开所有外界的东西。”
天台的风格佛都停滞了。
金钟铉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
他最真实的想法?他最真实的想法是疯狂地想靠近,想占有,想不顾一切的拥有沐笙!
但那不是爱,那是毁灭。
金钟铉垂下眼睫,掩去所有翻腾的情绪,从喉咙深处挤出三个字:
“不能的。”
李沐笙看着他,看了很久。
“你...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想对我说的了吗?”李沐笙眼中归于一片的平静,最终只是很轻地问了这一句。
金钟铉的心在滴血,但他只是死死掐着掌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摇头,声音低哑:“没有。”
李沐笙听到这个答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干脆利落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没有争吵,没有质问,甚至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就这样离开了天台。
金钟铉这才敢抬起头,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个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他才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般,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手,掌心的几个深深的月牙形印痕都出了血迹。
他靠着冰冷的栏杆,任由初春的寒风吹透衣衫,却吹不散心头那沉重得令人窒息的悲凉。
沐笙,对不起。
我知道你可能察觉了什么,或许也在等我说出口,但正因为是你,我才更不能说。
我的身体在叫嚣着占有,但我对你的爱,命令我放手。
就这样吧,让我以亲故的身份,看着你走向我看似无法给予你的、光明顺遂的未来。这比我自己的幸福重要得多。
李沐笙走出天台,心里被金钟铉气的但无法向他发火,只感到一阵胸闷,头也隐隐作痛。
那个笨蛋,明明眼神躲闪,明明在意得要命,却非要摆出一副“为我好”的架势把他推开。
他难道不知道,只要他金钟铉开口,什么AA恋的困境,什么社会压力,他李沐笙都有的是办法去解决、去承担吗?
他甚至想过,如果钟铉真的介意易感期,他完全可以动用资源去找最好的团队研发更安全有效的抑制剂...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金钟铉自己愿意和他一起面对。
如果金钟铉自己都无法接受AA恋,或者说,无法接受和他这个“Alpha”在一起的可能性,那他李沐笙所有的设想和底气都成了笑话。他不能,也不会去强迫对方。感情这种事,总要两个人都心甘情愿才行。
“真是讨厌死了!”
李沐笙低声嘟囔了一句,揉了揉越发胀痛的太阳穴,心里被一种闷闷的、无处发泄的委屈和烦躁所充斥着,而生理上的不适,也在悄然加剧...
下午的课,李沐笙没有再试图和金钟铉交流。他甚至刻意避免看向那个方向,只是专注地看着黑板,但紧抿的嘴唇和微微蹙起的眉头显示着他的心情并不平静。放学铃声一响,他没等金钟铉有任何反应,就迅速收拾好书包,第一个离开了教室。
金钟铉看着那个几乎是逃离般的背影,心脏像是被细密的针扎一样,泛起绵长而尖锐的疼痛。
他终究,还是把他推开了。
第二天的天空阴沉得如同浸透了水的灰色幕布,连绵的春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玻璃,带来一股挥之不去的湿冷和沉闷。
金钟铉旁边的座位空荡荡的,像是骤然塌陷了一块,让他的心也跟着漏跳了一拍。
李沐笙没有来上学。
课间发出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拨打的电话也始终无人接听。从班主任那里得到的,也只是一句程式化的“李沐笙同学生病请假了”。
金钟铉甚至去问了郑浩民他们,那几个家伙同样一筹莫展。
他甚至去问了郑浩民他们,得到的也是同样的答案:联系不上大哥。
是因为昨天吵架吗?是因为自己那些混账话气到他了吗?他一个人在韩国...生病了怎么办?下雨天有人照顾他吗?
纷乱的思绪和蚀骨的担忧像窗外疯长的雨丝,冰冷而密集地缠绕住金钟铉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课堂上老师讲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眼前只有沐笙昨天离开时那个沉默又带着落寞的背影,与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重叠在一起。
才一天不到,这种失去联系、无法感知对方状况的分离感,在这阴雨连绵的天气里被无限放大,几乎要将他逼疯。
什么AA恋的困境,什么未来的艰难,在“失去沐笙”这个念头面前,突然就变得苍白无力,不堪一击。那些他以为坚不可摧的、用以保护对方的理性壁垒,在汹涌的担忧和恐惧面前,碎得如此轻易。
煎熬了两节课后,金钟铉找到班主任请了假,随后抓起书包离开了学校。
他受不了了!
他必须立刻见到沐笙!现在!马上!
冰凉的雨丝瞬间打湿了金钟铉的头发和校服外套,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胸腔里只有一颗被恐慌和急切灼烧得滚烫的心,驱动着他朝着沐笙住所的方向狂奔。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却让那个想要见到他、确认他安好的念头越发清晰尖锐。
然而,金钟铉并不知道,他急切想要寻找的人,此刻正独自一人陷在那座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寂静空旷的别墅里,被一场突如其来、猛烈到足以摧毁所有预想的分化热狠狠席卷。
李沐笙蜷缩在宽大的床上,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阴沉的天光,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他浑身滚烫,像是被架在文火上细细煎熬,额发早已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额角和颊边。
昨天那以为是气闷引起的头痛,原来竟是分化的前兆。
这感觉...比他想象中任何一次训练受伤都要来得猛烈和...诡异。体温高得吓人,骨骼深处仿佛都在被无形之力敲打、拉伸、重组,带来一阵阵酸胀的钝痛。而最让他陌生和无措的,是那股正不受控制地从他身体深处弥漫开来的气息。
柔软,清冽,却带着一种惊人的、几乎令人晕眩的存在感,像雨水中悄然生长的植物,幽微而执拗地萦绕在空气里,蚕食着他所剩无几的力气和摇摇欲坠的理智。
李沐笙的身体,正朝着与所有人预期、甚至与他自身部分预期都截然不同的方向,发生着翻天覆地的、足以颠覆一切计划的改变。
而在雨幕的另一端,金钟铉正浑身湿透,气喘吁吁地停在那扇紧闭的雕花大门前,手指颤抖着,用力按响了门铃。
if线算是沐笙主动一些了。
我好坏啊...好喜欢写这种自身道德感和自身感情打架的剧情。
(不准说我是为了虐而虐!)就是那种——因为太爱,不愿伤害你,所以我只能伤害我自己。
放心,两人一个虐身一个虐心。[捂脸偷看]
(我应该没有说过,这个番外是小甜饼类型的吧[狗头])
(放心,未来如果还写ABO番外的话(比如生子),那肯定是小甜饼了,但我没有写,且打算写完正文以后,才再考虑其他元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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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91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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