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之助有些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那振原本应该在和室内睡得香甜的刀剑，站在光影的交界处，红色眸子情绪交杂，一副将所有对话全然听进耳朵里的模样。
它下意识地看向封灼，只见对方神色了然的朝红色打刀招了招手。
加州清光没有动，只是忐忑不安地垂下了头，不敢与封灼对视。他张了张口，想要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告诉对方，这只是一个意外，自己不是故意的，可…
他会相信自己吗？
会的，他会相信的，他不是说自己是家人吗？但，这是作为家人就能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吗？
即使是有血缘的家人，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够被原谅的，更何况，是自己这一振刚被捡回的刀。
接二连三的想法让打刀付丧神缓缓闭上了嘴，也许沉默才是最好的…
“脸色这么白，做噩梦了？”
男人的话语落在空气中，轻而易举地扫除了加州清光的所有胡思乱想。
付丧神猛地抬起头，恰好对上了那双好似被月光柔化的双眸，内心深处涌现出的冲动让他第一次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我…梦到你不见了…”
第一句话脱口而出后，接下来的话反而断断续续地接着说了出来，“所以我想…守着你…”
“我，我只是想确定那是一个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你，你相信我吗？”
封灼闻言一怔，随即莞尔一笑，自信又迅速的回答道，“为什么不信？”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加州清光回不过神来，他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跳下栏杆，几步来到自己身前。
“对自己的刀交付信任，有什么不对？”
他的刀…是…我吗？
想到这一点的付丧神又下意识地否定了自己，甚至打算保持沉默，让这个内心的疑惑永远停留。
他的模样像极了一只不敢将触角探出壳的蜗牛，小心翼翼生活在安全又阴暗的角落。
封灼将红色打刀的样子收入眼底，望着对方那双带着连本人都不自知的希冀的眸子，终究忍不住轻叹一声，单手将相较于自己来说瘦弱不堪的身躯搂进怀里，语言简洁而直白。
“在我的眼里，你已经是我的刀了。”
“而那个不自信的，应该是我才对。毕竟是我自以为是地将你归属于我，你却从没有表达过意愿。”
“抱歉。”
清冷浅淡雪松气味充斥着鼻腔，这是加州清光和男人的第三个拥抱，但却与之前的任何一个怀抱都截然不同。
明明隔着一层布料，加州清光却觉得自己好像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炙热的温度，他手足无措的待在这个温暖的怀中，绯红肉眼可见的爬上白皙的脸颊。
男人的话语仿佛从远处传来，隔着一层膜在他耳边低低哑哑的响起，宛若情人温柔的呢喃，让打刀红色的眸子忍不住蒙上一层水汽。
涂着丹蔻的手紧紧拽着男人身上的衣料，用力地指节发白也不愿意松开，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呢？”
“我…不过是一振不被需要的刀剑…”
“我……”
“加州清光。”
封灼逐字从口中吐出这不专属于这名付丧神的称谓，语气轻柔而郑重。
“你就是你，明白吗？”
我…就是我…
心脏不受控制地在胸腔剧烈跳动起来。
恍然之间，加州清光又想起来了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再一次见到了那个狭窄的锻刀室里，与自己面对面相站的“加州清光”。
原来…是这样啊…
他微微上扬起头，第一次不再任何遮掩地落下眼泪，哽咽却又坚定地说出那句发自内心的话语，“我，加州清光。”
“被称为“河川下游的孩子、河原之子”。不易操纵但是性能一流哦。”
“正在募集能够经常使用并且会爱惜我、还会装饰我的人。”
“所以…要好好疼爱我哦。”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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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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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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