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是怎样的？
或者说这得天独厚的血脉源于谁？
强悍的体质让他们即使处于动荡的战国也能保持超高的存活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肝呈紫黑，肺肿大，胃部出血……”
医疗忍的手扒开皮肤在他体内翻动着，全然不顾那人惊恐的惨叫。
“何时开始”
千手佛间抱臂站在一旁不耐的打断他的絮絮叨叨。
“现在”
医疗忍拔开罐盖捏着他的下颚把半罐陈红的血液和零星些碎肉灌了进去。
尖锐的哀嚎吵得人生厌，医疗忍置若罔闻的在卷轴上记着什么，佛间冷眼看着那人的反应。
那人的痛吟愈来愈弱，不知是快死了还是重毒得到缓解。
医疗忍再次伸手去检查，肝正常，肺正常，胃正常……
“意料之外的顺利，族长大局为重啊~”
医疗忍者慢条斯理的清洗着沾满鲜血的双手，意味不明的看向佛间。
千手佛间仅仅只是思索了几息便做出了选择，他是一族之长定是要以一族为主。
“她会死？”
“族长你想差了，我岂会伤害族人。”
“想要便拿出功绩。”
他那张有些老态的面容，微微牵动嘴角带起的褶子让人品出一些冷意来。
“怎可浪费给生而平庸之辈。”
…………
从朦胧的世界里踏出，她微微睁开眼睛昏暗的房间只余幽幽摇曳的烛火倒让她舒服些。
她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墙面发呆许久才发觉身旁有人。
一圈人...
柱间歪七扭八的摊在榻榻米上，板间瓦间这对双生子互相依靠睡着。
扉间...扉间侧躺着看她，他何时醒的？
他们挨得极近，她甚至能看清他脸颊旁细小的黑点。
她浑身痛得厉害，费力的把手伸出被褥去。扉间无喜无悲的眼眸在烛光的摇晃中好似有了什么。
‘睡吧’
他轻轻扣紧她伸出的手指，轻轻做出口型
随后合上了眼。
这句话好似有魔力，她即使难受得心颤也渐渐睡着了。
…………
累...
太累了.....
她真的恨不得睡上个几天几夜，但有人偏要窸窸窣窣的说点什么。
她猛的睁开眼睛，呆滞的脑子逐渐涌上点没法控制的愤怒。
天知道她现在多想揍人，偏生托这身伤痛让她理智了不少.....
“啊！醒来了！”
“怎么样还好吗？”
心好累.....不想开口说话......
“你是笨蛋吗？她可完全动不了 ”
听着这句话的奈落差点气笑了，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然后顺势翻个白眼鄙视这俩兄弟。
纸门唰的一下拉开，扉间端着矮桌和羹汤进来。
他轻柔的把人扶坐起来往她背后放了些厚实的皮毛毯。
“尼桑...”
她沙哑的嗓子还不等说完就失了声，只能无措的揪着他的外衣。
“先喝点水。”
瓦间屁颠屁颠送上茶水急切的手越抬越高。
“你想呛到她吗？你们快去吃早饭。”
扉间瞪了一眼毛手毛脚的瓦间，把杯子拿过来慢慢喂着。
待两人推搡着离开后，扉间这才放下被子抱住消瘦了不少的奈落。
“尼桑.”
“对不起”
“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不论是重伤还是那件事…他都没有保护好她
她有些担忧的看着情绪低落的扉间，随后开心的笑笑。
“没事的”
“我还活着”
________
因为重伤她有了个超长的假期，除了被逼着吃一堆奇怪难吃的药食外已经没什么能影响她的好心情了。
“尼桑呢？”
她摆弄着几根超长的草，瞅了眼在数钱的两兄弟。
“谁知道呢？”
“谁叫我们不是天天黏着二哥的小妹妹~”
又来了.....
“欧尼酱，好痛痛~”
“呼呼~痛痛飞飞~”
“给我滚开啊！别来恶心我！”
奈落气急的捡起地上的石头就砸过去。
“好痛！欧尼酱！”
板间这恶心的语气让佛间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缓了几秒后怒意和杀意开始飙升。
“千手板间！！！”
……
“抗毒性.....”
“这事关全族利益，你要尽全力配合他。”
佛间瞥了一眼笑得格外灿烂的医疗忍对着她命令道。
“我会死的..父亲”她苍白着脸攥紧了衣角，不可置信的看向“父亲”。
“只是少量的血液，不会让你难受的。”
医疗忍者怜爱的神情在此刻变得分外恐怖，她还是摇着头，起身想要拉住佛间的手。
“这是命令！”
佛间抵开她，眼神是那么的冷，无情。
她没想到他竟能如此狠心，还不如死在那崖底。
她脚步微移，佛间也不甚在意
“卖个好，还是担上骂名。”
她身体一顿，无力感漫上心头。
“我答应你....”
她低下头咬牙切齿道
“我恨你。”
______
“父亲都过了半个月了，也该放小妹出来了吧。”
柱间不知已经来多少次书房了，但佛间一直不打算松口放人出来。
佛间细细研磨着墨块“玖巳痊愈了？”
柱间蹙眉不满他的不理睬“已经好了，父亲...”
“出去。”
佛间从没正眼看他，心情有些不耐。
“父亲！”
“给我出去！”
佛间在赶走了柱间后，起身往书架走去，抽出一卷卷轴后解除禁制扳动暗格走了下去。
______
半个月都被拘在这地底，昏暗的地洞只有几支蜡烛照明。
不见光几天都会情绪崩溃了，更别提半个月了。
因为放血她已经没啥力气去发疯了，窝在角落都觉得累的程度。
医疗忍的恐怖就在于能让你生不如死，最低限度的去折腾她又不让她死。
撑不下去了，找个法子自杀。
她躺在地上等了许久还是不想起身，自杀好累再躺会.....
嗒...嗒...嗒
她眼皮抖了抖，撑着身体站起来倚靠在墙面。她并不打算再对千手佛间示弱了
半个月中她曾无数次崩溃，乞求，而千手佛间一次次嘲讽她软骨头，可笑。
“走。”千手佛间冷漠的说完转身离开，她慢悠悠有些摇晃的跟在后面。
当看到洞口光亮的那一刻，她跌跌撞撞跑了出来，双腿一软跌坐在草地上。
久违的阳光在照到她身体的那一刻，她才恍若新生。
转头一瞧，千手佛间已经离开原本的洞口也重新恢复成土堆。
她倒下晒着和煦的阳光，往日的阴霾好像在这一刻被驱散。
她躺了许久才起身打量周围，远处的朱红鸟居才让她意识到这是千手神社后边。
…………
待奈落不用忍足慢悠悠走回族居处时已是日落西山，她还未踏上前廊冲出来的瓦间和板间拉住她。
“父亲终于放你出来了！”
“你究竟是和父亲吵了什么才被罚这么久？”
瓦间和板间一脸担忧的看着消瘦又苍白的奈落，人死了三天都没她白！
她扯扯嘴角，垂下眼帘不去和他们担忧的眼神对视，她怕她下一秒会情绪崩溃到流泪。
“是我出言不逊。”
她不想说，他们也就不多问了。两人挤眉弄眼的交流了什么，把人带回了屋内。
她坐在庭院的廊缘上呆呆的盯着那水池上的流水惊鹿，竹节蓄满水后垂下磕在石面上发出清脆的“哆”声。
………厨房………
“她太瘦了！还不说话，看着就让人着急！”板间抓抓乱乱的头发有些烦躁。
“柜子里我记得有一碟红豆糕……你傻站着干嘛！找点吃的出来啊！”瓦间看了眼空荡荡的柜子又合上柜门，转头看见傻傻抓头发干着急的板间无语住了。
“大哥带走啦，家里没吃的....还不如去问问千手莳那家伙有没有吃的。”
板间嘀嘀咕咕的走向族地的药室，黄昏了药室里还在忙碌中，他看向在角落掰草药的忙碌身影。
“莳！千手莳！”
她茫然抬头，板间在外冲她招手，看着可不只是单纯的打招呼。
她看看周围忙碌的医疗忍，放下手中的笸萝跑出门外拉着板间到树后去。
“找我有什么事，我很忙的。”
她探头去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她跑出来。
“你有没有带吃的”
“唉？有两个饭团…”
她从围兜的口袋里拿出两个半张脸那么大的饭团。
“我拿一个欧，下次再还你！”
“千手板间！”
她看着板间跑远的背影，气得捶了一拳树干后回去干活了。
……庭院……
瓦间一直喋喋不休的讲着，想着让她多说些话，但她总表现得过于沉默。
“啊啊啊啊啊！说点什么吧！”
瓦间本就有些头大，现在已经要被逼疯了。
“那天…被逼到崖上时，你后悔吗，后悔来救我后悔听了我选的方向？”
奈落盯着他看，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来你就死了！”
“死....就不会发生了…”
她低喃着微不可觉，瓦间也只听了个死字。
“你到底在想什么？不管是你选的方向还是跳崖我都没有怪过你。”
他表情认真拉着奈落的手，少年的声音坚定又轻柔。
“我们都活着，这就足够了。”
她抽出手侧过头抹眼泪，抖着嗓子出声
“活着是为了什么？”
瓦间蹙眉他不知该怎么说，在他看来活着就是活着。
“活着就是_吃完饭团你就知道了。”
迟来的板间笑盈盈的把饭团塞进她手中，她扒开外面包着的叶片大口大口的塞着，泪水大滴大滴的流下也不管。
“慢点！会噎住的！”
在瓦间的提醒下还是被噎了一下，一口气灌完一杯水咽下饭团后，听着瓦间和板间担忧的言语，她却感觉心中的郁气和阴翳都被扔出。
她知道了
活着就是为了她爱的人。
我真的写流水账超拿手的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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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活着意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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