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莫迪太太还在输出，她指挥着几人用小拖车托起货架，看起来是想把入口堵上。
但看到他们下一步行动时你心里一凉，他们取来了燃油和一些可燃物往拖车上堆叠，显然是想把外面的人堵在门口 。
正在这时大卫的儿子从亚曼达的怀里抬头，他一张小脸哭得通红，“我听见有猫咪！”
“有猫跑进来了？”亚曼达安慰着孩子，满脸忧虑地抬头向外看。
没想到正好看见小型犬那么大的一只蜘蛛正朝超市爬来，它背后长满了触须，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某种细微的‘咪’声从它嘴里传出。
亚曼达惊骇至极，因为大门的玻璃墙早已千疮百孔，而卡莫迪他们的的位置更偏向内部，若这蜘蛛继续前行则大概率会从你们头顶路过。
你用枪盯住那些拿着燃油的人，警告他们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昨天是谁烧死了那只怪鸟？你们想用同样的方法对待救命恩人吗？看看那个被意外烧死的家伙！
卡莫迪太太很激动地叫他们快点动手，但你专注于说服那些神情紧张还没有被完全洗脑的家伙。
可双拳难敌四手，没有人愿意站出来维持先前和平的表象。
“我会开枪，子弹会在点着火前叫你们爆炸。”
子弹的威胁非常有效，举着打火机的两人犹豫了，显然没人想第一个上去点火。看到他们把燃油放下你才后知后觉感受到亚曼达在呼唤你，她的声音在颤抖，而你的声音因为大喊而变得嘶哑。
“我们要开枪吗？蜘蛛…外面有蜘蛛！”
“你有几颗子弹。”
“还剩四颗。”
亚曼达拿着把小巧的白色左轮站在你的身后，她正将枪对准慢慢爬来的蜘蛛，不时安抚一下怀里的孩子。
这把迷你手枪本来被亚曼达交给了超市经理布朗，但你坚决地要求亚曼达将她的小手枪拿回来。
你看着她，心中涌上些背靠同伴带来的勇气。
蜘蛛向着你们奔来，卡莫迪太太已经换上了副梦游似的悲悯表情，似乎预见了你和亚曼达的悲惨结局一样。
“那个和大卫一起出去的老夫人，她的杀虫剂放在哪里？”
“杀虫剂？被她带走了很多…还有几瓶……”
亚曼达指向一个货架，离你们不远。
几声沉闷的枪响从雾气里飘来，超市里的人立刻议论起来，同时他们开始向外张望，在意识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之前陷入骚乱。
你抓准机会，挥舞着撬棍冲上前去一脚踢翻了对面的油桶，卡莫迪太太那边的人反应过来举起手中的武器想要包围你时，倒地的燃油开始蔓延，成功引发一连串哗然。
“别点火！把打火机拿走！”
“我身上有汽油，离我远点！”
“那个魔鬼在攻击我们！杀了她！杀了她们！”
你头也不回又跑去超市深处的货架前，紧张地翻找起杀虫剂的踪影，好在很快就找到了需要的东西。
整片混乱的声音随着你打开超市大门而停止，许多人都看见了那只蜘蛛，只是没人想到你会突然把大门打开。
实际上这蜘蛛还没有怪鸟的一半大，只是外形扭曲，体型和与普通蜘蛛的对比让它显得非常具有杀伤力，更不用说它还有和人类无异的面容。
人面蜘蛛，你第一时间给这新物种起了个名字。
努力克制着自己面对这鬼东西时心脏骤停的感觉，你沿着打开的大门用杀虫剂在地上喷洒，在你们和大门间画出一条半圆形的分界线。
做完这一切你马上往亚曼达那边跑去，带着两人藏在收银台后举枪警戒，同时不忘警告小孩千万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蜘蛛离门口只差一步，它抬起平齐的切牙，四条刀子一样的口器围绕在嘴边，看起来就像个奇怪的侏儒来买菜。
亚曼达握紧你的手，她小声地安慰着你，你同样向她承诺着有关开枪的事宜。
果不其然，蜘蛛进门拐弯后往人更多的方向去了，也许这不完全是因为杀虫剂，但总归你有做出点什么。
*
刺鼻的燃油味飘散在空中，货架旁新增的尸体证实了这儿经历的事，卡莫迪太太身下是一片殷红的血迹，那些先前跟着她的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哇哦，你这个反应速度真不错。”格瑞夫斯听完你的讲述后称赞道，“我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但他们很快就弄死了那只蜘蛛，然后她还是想让人抓住我们……最后我开枪了，但我都不知道是谁给手枪上好了膛…”
你放低声音，省略了自己被迫开枪的大部分经过。
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计划推进下去，其他的问题都可以先放置。
“嗯…也许我把它给你的时候就已经上过膛了，别因为那种人让自己不好受。”
“谢谢。”
给手枪上膛的人当然是你做的，但你也不会去纠结开枪的事了。
一共回来了四个人，大卫致力于将格瑞夫斯拉拢至己方，这也是你们想要的结果。
有了大卫等外出探索的幸存者作见证，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超市里的每个人都有一万个问题要问，大卫他们带回来的这个来自官方特种部队的‘长官’就像是溺水者新的稻草，他们仿佛瞬间恢复了雾气来临前的身份，满怀期待地盯着格瑞夫斯。
格瑞夫斯简短的讲了几句话，你注意到他一直将冲锋枪举在胸前。
聚拢过来的人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大部分人都老实地按照“长官”的话开始搬运起超市里的尸体，就连那几个明明同大卫相熟却不愿意对你们伸出援手的醉鬼也行动起来。
当然有人不乐意听从指挥，但那对如今一边倒的局势毫无影响。
长官不是救援队的长官，他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做，大卫接下了超市防御的再建设事项，他没有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一人一枪上。
你一直和大卫他们呆在一起，像完全不认识格瑞夫斯一样地同几人交流。
亚曼达通过杀虫剂联想到也许怪物会被气味吸引，你认为她的想法是正确的，于是格瑞夫斯决定清除那些可能会吸引来怪物的东西，大卫和超市员工之一的奥利负责监督众人干活。
你们这个小小的队伍得到了超市某处隐秘房间的钥匙，那是超市经理的办公室，经理布朗先生几乎想要把整个超市都送给格瑞夫斯，只是因为格瑞夫斯在他的演讲中称救援将至。
办公室里很快只剩下你和格瑞夫斯两人。
“…我没想到这个计划会这么容易地成功，万一救援一直不来怎么办？”
你看着办公室里的小窗，忧心忡忡地估算起这间小屋的承重能力。
“那就把锅甩给军方，在这地方迷路了很正常。”格瑞夫斯很惬意地坐在办公桌上。
“我有种感觉，我们很快就能回去。”
“最好的结果，”你点点头，坐在办公椅上继续敲打那只有半格信号的电脑，“也许我们会从八零年跳到其他地方也说不定。”
“再度鬼魂化吗？”
话题又回到了原点，你们都对这个问题一无所知，哪怕你想起来了很多沃特集团做过的秘密实验，但那些实验和时空穿梭都没什么关系。
你不好提起这些，毕竟格瑞夫斯口中的委托方‘沃尔特公司’似乎和‘沃特集团’有点不多不少的联系，他甚至完全没听说过世界上有人造超能力的事。
你们来自不同的世界，但你不认为《果壳宇宙》中的理论会轻易地发生在自己身上。
眼下似乎没有其他事可以做，你很想从格瑞夫斯嘴里多问出些情报，但你知道自己才是更容易被套话的那个。
趴在桌子上的你决定将话题彻底换个方向，随便聊聊天总没有错处。
“我一开始以为你会有副很霸气的胡子。”
“你喜欢什么样的胡子？”
坐在办公桌上的格瑞夫斯正好在你面前投下片阴影，你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看着电脑的加载页面。
“没有特别的偏好，别影响卫生就行。”
“我倒是挺省剃须刀的，不用怎么打理。”格瑞夫斯摸摸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向你的眼睛。
你只是用余光扫过他的脸，将目光更多地放在电脑配套的黑色键盘上。
“你要搜索什么？”
“地图，还有天气。”
“地图更有用些，为什么不去找纸质版的？”
你长叹一声，“都烧没了，货架上只剩卫生纸。”
实际上你已经搜索了不少东西，成功加载出来的页面不多，但至少你知道这个世界并没有超能力一类的东西。
果然超能力者才是最大的异常吗。
你顺手删除搜索记录，将加载出来的一半高清一半模糊的地图转向对方，“我们…之后要往哪个方向跑？”
“逆流而上，或者风口两侧。”
一说到现实问题你就头疼，但好在现在还有大卫他们可以讨论，所以你拿起腰间的手枪，借装填子弹的由头再度转移话题。
“部队里一定对装弹速度有要求吧。”
“我们对组装，打靶，抗压，弹药管理，养护等等有关枪的一切都有要求，除了研发，但研发部门也算做军队的一部分。”
“啊，我曾经有考虑过去军队里当个文职人员，但他们的体能要求对我来讲有点苛刻。”
“所以你去了沃特那样的普通公司，明智的决定，军队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你没有回应，只是庄重地将这把微微□□摆正放在桌子上，“感谢，感谢我的新枪，感谢上一任的拥有者，菲利普.格瑞夫斯的对此枪曾经的爱护，我会好好珍惜每次开枪机会。”
“好好干，”他乐道，“它会跟着你成为一个传奇的。”
终于…终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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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强权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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