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点整,南野家高级公寓。
客厅光线柔和,窗帘半掀,初夏的阳光照在木地板上泛起细腻的纹理。
主卧室里一片安静。
床上的人还在沉睡,金色的大波浪长发散落在白色床单间,睡颜安稳柔和,长睫像羽毛般垂落着,嘴角还带着一点恬静的弧度。
南野秀一站在床边,已经穿好浅灰色的衬衫与深色西装长裤,系领带的动作却迟迟没完成。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微微俯身看着那张安静的睡脸。
“真的……一点起床的迹象都没有。”
昨晚回家已晚,而她在拉面店吃饱后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动画,就安心地依在他怀里睡着了。
今天是假期第一天,小樱宣布“要补眠”,并且“禁止叫醒”。
秀一的眼神柔和中带着一点无奈。
“这家伙……一休假就变成猫了。”
他俯下身,手掌轻轻撑在床边,凑近她的脸。
她的呼吸均匀,唇微微张着,像个熟睡中的小孩子。
“我上班去了,小樱。”
他说得很轻,怕吵醒她。
但还是忍不住,低下头,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软软的、带着她体温的温暖传来。
她眉心微蹙了一下,却没醒。
秀一嘴角微扬,站直身,轻轻为她掖了掖被子。
“……睡得这么安心,是因为信任我吗?”
他低语了一句,然后走向门口,带上外套,关门的动作也格外轻。
门关上的那一刻,卧室里依然是一片安宁。
—
【上午十一点五十七分】
“唔……”
被阳光拂到脸的星野樱终于微微动了一下,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才慢慢睁开眼。
看了一眼床头的钟,她猛地一坐起:
“……已经快中午啦?!”
她揉着眼,披着发坐在床边,脑袋还有点晕。
下一秒,她发现床边放着一张便签:
【早安,小猫。
睡饱了吗?
我去公司了,冰箱里有你昨天说想吃的牛奶吐司和优格。
中午记得吃饭,不许只喝咖啡。
—藏马】
小樱眨了眨眼,唇角扬起。
“……果然早上有偷偷亲我对吧?”
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唇,脸颊染上一点羞涩的红。
“好吧,今天就认真过我的一个人休假日。”
—
接下来的时间,小樱窝在厨房一边加热吐司,一边听音乐;
在阳台整理了她心爱的玫瑰和茉莉花;
中午点了一份简单的沙拉和味增汤外卖。
她穿着吊带家居裙,披着薄衫,在沙发上啃着吐司边追动画片,
一边记下歌曲灵感在随身小本子上。
她甚至写了一首短短的旋律曲,歌词只写了一行:
【他吻我说“早安”,我醒来却已经想他。】
—
她还在睡梦中,他已经出门;
她翻个身,他就在门边为她掖好被子;
她醒来的时候,
桌上有他写的纸条、冰箱里是她想吃的吐司;
爱——不是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而是分开的时候,
她依然能感受到——
他的吻还留在唇上,
他的影子,还在她的生活里微微发光。
下午一点二十分,南野家的高级公寓。
阳光斜斜照入客厅,洒在地毯、书架、电视柜,像一层温柔的金粉。
星野樱坐在沙发上,轻披一件薄开衫,膝上放着笔记本和曲谱本。午餐已结束,动画暂停在某个卡通角色的笑脸上,而她的目光,却慢慢飘远。
她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右手。
那只曾经拿不稳麦克风的手,在医院白床上失去力气、被无数针孔扎过的手。
如今,却还能写歌、弹琴、拥抱爱人。
她下意识地抬起左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按住心脏的位置。
“……我竟然真的活着。”
她笑了,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几乎要落泪的温柔。
—
她想起还没有与南野秀一相识相爱的那段岁月。
那时候的她——
是舞台上最闪耀的fullmoon,
也是夜里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咳嗽到声音沙哑的少女。
那时候的她,没有家人,没有休息日,没有出口。
面对医生的沉重话语:“你患的是早期声带癌,需要接受治疗,也可能……会永远失去歌声。”
她只记得自己一个人走出医院大门,手里攥着诊断单,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口,却像被世界抽走了声音。
那时候的她,已经准备好慢慢从人群中退场。
直到他出现。
——那个红发绿眸、神情冷静却话语锋利的男人。
他没有温柔地问“你还好吗”,
而是在她一次工作途中昏倒时,毫不留情将她从舞台背后抱起,冷着脸塞进车里,说:
“你这副样子根本不是在坚持梦想,你只是在慢性自杀。”
“你想死可以,但我不会允许你在我眼前消失。”
他像一道毫不留情的风,硬生生撕开她封闭的躯壳,强硬地站在她的人生中。
她那时候觉得烦、觉得莫名其妙、觉得不近人情——
但也正是因为他的闯入,
她才开始慢慢接受治疗,开始重新用心写歌、唱歌,
才在某一天的病房阳台上,
看到那个20岁、未来世界的守护者·樱姬轻轻牵起4岁小樱的手说:
——“爱的伟大力量可以创造奇迹。”
她曾是那个濒临沉没的自己。
而他,是她的奇迹。
—
“真的好幸运啊。”她低声呢喃。
她缓缓起身,走向电视机边的小柜子,那里摆着几张相框:
一张,是她穿着洁白婚纱、牵着南野秀一的手,站在教堂前的照片。
另一张,是蜜月旅行中,两人坐在山间温泉庭园边,他替她整理发丝,她笑着望向镜头。
还有一张,是婚礼前的彩排,两人躲在后台偷亲时被偷拍的合照,背后还贴着一张便利贴写着“禁止对老婆偷亲失败照”。
她望着那些照片,眼眶忽然发热,却是笑着的。
她想起那个在舞台复出前夜,他握着她的手说的那句话:
——“去唱吧,小樱。
你不只是我的妻子,
你是站在世界最前端的人。
你是fullmoon。
你是那个让我知道什么叫‘奇迹’的存在。”
而她当时微笑着点头,用那首新歌作为复出的第一步:
『Idol』
——无敌的笑容背后,是她用尽全力支撑的真实。
—
现在,她仍然会唱那首歌。
但不同的是——
唱歌的理由,
从一开始的“证明自己”,
变成了“因为他一直在听”。
—
她重新坐回沙发,打开手机播放器。
那首《Idol》的旋律缓缓响起,她跟着轻轻哼唱。
电视机旁,她和南野秀一的照片们一张张安稳地立着,像守护她的光。
她看着那些照片,轻声说:
“谢谢你,秀一。谢谢你强行走进我的世界。”
“我现在的每一天,都是因为你而存在。”
—
她曾在病床上唱不出声音,
他却说:“我听得见你的心。”
她曾站在舞台背后犹豫,
他却在台下朝她伸出手。
不是他改变了她的命运,
而是——
他的爱,唤醒了她本就存在的光。
她说:“我是活下来的奇迹。”
而她的笑容,
早已是他世界里最不可动摇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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