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谷凉的生活真的很扁平。
但忙碌的日子并没有打消他好好生活的念头。
作为前两年刚毕业走入社会的大学生，尽管找到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但在东京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也只能租住到一间狭小的双层loft公寓。
公寓的地理位置较好，旁边距离不远处便是地铁站，楼下还有一家东京大街上随处可见的711，对深夜归家的社畜十分友好。
当然，这样的地理位置和生活便捷程度，无一不在昭示着这间公寓的租金不便宜。
“租金大概要8～12万一个月吧。”[1]月见山衍回忆道。
“不过这里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嘛。”蓝眸一瞬间变得澄澈，微微拉低墨镜，整间loft一览无余。“这么小的地方，居然也能通过消防检查吗？”
“不要小看东京房东的实力啊。”秦照夜迈步踏入这间公寓。外面阳光正好，透过一楼玻璃窗照入室内，为这间小屋增添几分温馨柔软。窗台上的芦荟正对着进门的三人，尽管多日无人打理，那碧绿的叶片依旧水灵灵的向外伸展，绽放出那蓬勃的生命力。
只可惜，若是没有奇迹发生，恐怕日后再无人能欣赏它这肆意生长的美丽了。
这间公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进门的右手处便是浴室，紧挨着的就是一个小小的厨房。往里过去，空间稍显开阔，正中摆着一张茶几和几张椅子，作为公寓的会客厅兼用餐处。茶几正对着的是电视机和收纳用的橱柜，因多日无人打理，落下了一层薄尘。
灰谷凉在发病前一个月，不是在去上班的路上，便是在上完班回来的路上，而上下班都是乘坐公共交通，调查起来难度颇大且没有太大的价值。目前发现的其他被寄生者也几乎如此，根本无法从档案和生活轨迹上分析出他们有交集的地方。因此他们商议后决定，先从灰谷凉常去的地方——家中开始调查，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丝端倪。
过来的路上，三人之间倒是有交流过可能的情况，比如有人往他们家中“投毒”，“投毒”手段或许采用了阵法掩盖，才躲过了“窗”的初次调查。不过眼下看来，这个猜测似乎可以否决了。
被塞进储物符的咒灵有些躁动。秦照夜抬手压下，顺着它躁动不安的源头，走到了窗台边。
窗台上孤零零地摆放着那盆芦荟。
走进才发现，许是公寓的主人临走前较为匆忙，玻璃窗未能完全关紧，留下了一道缝隙。前段时间又恰巧下雨，少许雨水透过缝隙滋润了窗台上的芦荟，让这个生性喜干的植物能借着无根之水缓缓长时间的干旱，才能在多日无人打理的情况下依旧长势喜人。
……是这样吗？秦照夜凑近端详它新长出的嫩芽。
五条悟侧身借过，爬上仅容一人通过、前往二楼的楼道。狭小的空间让腰以下全是腿的某人莫名可怜地局促着，总感觉一抬头就会撞到天花板。
“我看得到你在笑。”总算爬上去的五条悟没有回头，幽幽说道。
“噗。”秦照夜手撑着窗台，肩膀可疑地耸动着：“咳咳，我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除非遇到特别好笑的事情，我都不会笑的哈哈哈哈哈。”
她绝对不会告诉他，他爬楼梯的动作真的很像一直蛄蛹的大猫猫。
笑声是会传染的，连似乎有心事、一路上没什么表情的月见山衍嘴角也微微上扬，手上翻找橱柜的动作不停：“毕竟这里的环境确实太为难五条同学了。”
嗯，他也看到了刚刚的场景。
术业有专攻，阴阳师出身的月见山更了解灵术一脉的肮脏手段，咒术师出身的五条悟更了解诅咒的那些个腌臜事，两人分工合作排查公寓的方方面面。至于秦照夜？技能特殊的她充当二次排查的程序。
她现在有些猜测。
“五条，二楼有没有什么绿植？”
“没有。”五条在楼梯口探头。
“唔……”秦照夜双指夹着储物符，慢慢靠近窗台上的芦荟。符纸无风摆动着，被封印其中的咒灵出奇的躁动着，妄图冲击封印逃离眼下的环境。
咒灵似乎在害怕。她将符纸移开，原先无风自动的符纸肉眼可见地回归平静。
是因为咒灵属于污秽的原因吗？她依稀记得穿越前曾看到过一个有意思的说法，芦荟本身属阴，虽不能破除阴煞，却喜吞噬一切阴秽污浊之气。[2]可是既然芦荟对咒灵有抵御作用，为什么灰谷凉还是会生病呢……
“二楼没什么特别的。”五条悟蛄蛹着下楼，对这里的环境颇为嫌弃：“上面连窗户都没有，也太阴暗逼仄了……”
一番话却没能唤起秦照夜的注意力，她还在对着窗台沉思。“咒灵会害怕芦荟吗？”
“好新奇的说法。”他凑近看窗台的芦荟，乍一看平平无奇，也没能看到什么特殊的能量体系。“怎么，咒灵在害怕它吗？”
总算翻找完橱柜的月见山也走了过来，秦照夜在他们面前现场演示符纸无风自动。
“哇哦。”
“我记得有个说法，芦荟最喜吞噬阴秽之物，或许是出于这个原因吧。”月见山衍猜测。
“不对哦。”五条悟否定了他的猜测：“在此之前，至少在家族那些个古书里，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说法。”
“怎么看都是很普通的芦荟……”也不知道花御从名古屋回来没，或许能请她帮忙看看？
至于还在沉睡的神篱，还是不要打扰别人的睡眠了。
————
今天一番调查，彻底排除了有人在受害者家中下诅咒的可能性。
倒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收获了一株神奇的芦荟。
“离开前先给人家收拾一下吧。”秦照夜俯身查看橱柜中被翻找出的物品。有年代久远、但被细心呵护的奥特曼玩具，也有一摞摞虽然陈旧却只是页边发黄、堆叠整齐的书籍。如此整洁的房间令没有千鹤监督宿舍就乱成狗窝秦照夜汗颜。
好可惜。物品复位的工作有些无聊，她突然想到。
或许那天餐馆的经理，事后会很懊悔吧。
[1]租金那是上网查的OTZ
[2]芦荟的描述来自我在小红书刷贴偶然看到的天涯玄学贴，贴子写的怪有意思的，反正刷完后我的购物订单多出了一盆芦荟[笑哭]
早八赶到教室发现没带电脑，简直天塌了。昨晚写的1000多字全部报废，作者只能窝窝囊囊地用手机重新码字，所以拖到现在才更新[捂脸笑哭]（台风天莫得停课真的好命苦）（在两广地区的宝子们注意安全哇）（非两广地区的宝子们也要平平安安[让我康康]）
目前还完之前的欠款啦，下次更新时间是明晚11点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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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被迫上班的第七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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