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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星野樱道别时,站在家门口笑着挥手,那双如同海洋般澄澈的蓝眼睛在灯光下泛着柔光:“那今天就这样啦,南野同学,谢谢你送我回来~”

“路上小心。”

南野秀一——也就是藏马,站在她的豪宅门前,微微一笑,目光温和,看着她的身影进屋,直到门轻轻合上,他才缓步转身。

街道灯火温黄,晚风轻拂他长长的红发。

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慢慢地走在石板街上,脚步不急不缓,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脑海却一刻不停地思索。

——她真的,完全没有察觉到我对她的特别在意吗?

——不过……也像她会做出来的反应。

星野樱这个女孩,美丽大方、性格温柔又有主见,却在感情方面意外地迟钝得惊人。她能看穿社团演出要制造“舞台惊喜”的战略,也能第一时间安抚吵架的朋友,却从不察觉自己有多吸引人。

甚至,他都已经试探开了两三句,她也只是傻笑着回他“别开玩笑”。

藏马嘴角微微扬起,眼底却藏着一点思索的意味。

“她太受欢迎了。”他低声呢喃。

这样的女孩,身边的男性朋友多、从小一起长大的损友三人组一直陪伴着,明明只是普通学生,却像自带光芒一样,让人忍不住靠近她。

她对每个人都友善,却不曾主动靠近谁;她笑着面对每一个搭话的人,但从不多想背后那点心思。

“对感情反应迟钝吗……是天然,还是不想面对?”藏马思考着,神色微凝。

——如果只是迟钝,那还好。只要逐步加深她对自己的在意,总有一天她会发现这份不一样的心意。

——但如果是她潜意识里“回避恋爱”……

他眯了眯眼,目光带上几分狐狸般的聪慧光芒。

“那就更得用点耐心。”

他想起她站在饰品店前、目光依依不舍望着那只发饰的模样;想起她笑着说“哥哥在约会,她不想回家面对空荡晚餐”;想起她刚刚轻轻晃着手指、说着“我和青梅竹马们是最好的搭档”的那种毫无意识的可爱模样。

“如果有一天,她开始期待我的出现——那就是机会。”

“我不会急。”

藏马一边走过街口,抬头看着夜色中的高楼灯影。

他是藏马,千年狐妖,精通人心与等待。从来没有什么东西是靠一蹴而就的。

他可以慢慢来,一点一滴,在她生命中留下痕迹。

在她每一次需要安慰时出现。

在她每一次犹豫时支持。

在她没意识到的角落,悄悄站成她习惯依赖的存在。

等她回头的那一刻,他会已经在原地等她很久很久。

“星野樱……”

他低声念着她的名字,眼底温柔藏不住,又有点苦涩的微笑。

“你要是知道,你让我在这个年纪,开始重新相信‘喜欢一个人’这件事……你会不会也笑出来?”

风吹过他红色的发,少年背影拉长,慢慢隐入城市的夜光中。

他知道这条追求的路并不简单——

但他也知道,她值得。

清晨的阳光洒进高级住宅的餐厅,映在擦得发亮的大理石餐桌上。厨房传来银器与锅盘轻碰的声音,女仆小姐们端着香气四溢的西式早餐陆续上桌。

星野樱换上清新的米白色家居服,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热牛奶,一边轻轻咬着培根夹蛋的三明治。

然而今天的早餐时光,却意外地“安静”得过头。

坐在对面的哥哥星野阳,穿着熨得笔挺的衬衫,面前摆着三明治、沙拉和黑咖啡,却一口未动。他手肘撑桌,脸上带着微妙的傻笑,眼神放空,仿佛灵魂不在了。

小樱一边咬着吐司,一边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他。

“……”

“……”

“哥。”她放下牛奶,叉着手臂盯他。

“嗯?”阳仍傻笑着应声。

“你是不是——追到小松奈奈姐姐当女朋友了?”

“嗯,昨天她答应我了。”

“……哈?”

星野阳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色一僵,转头正想解释,却发现他那机灵的妹妹已经低头飞快地拿起手机,“哒哒哒”快速打字。

“你在干嘛?”他瞪眼,眉头抽动。

“发信息给妈妈啊。”小樱头也不抬,语气理所当然,“告诉她你终于摆脱单身,有女朋友了。”

“别、别发!!”

星野阳连忙绕过餐桌想抢她手机,却被小樱一手挡开。

“你都27岁了,妈早就等着要你带女朋友回家了。”小樱坏笑着继续输入,“告诉她‘奈奈姐姐漂亮温柔又会做饭’,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星野、樱——!”阳咬牙看着妹妹那一脸促狭的笑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哎呀~别害羞啦。”小樱笑得眼睛弯弯,“反正你迟早也要带奈奈姐姐回家见爸妈嘛,我帮你提前打预防针。”

“你根本是在看我笑话吧……”

“没有啊。”小樱眨眨眼,一脸清纯,“我是在‘为母亲尽孝道’哦~”

阳看着自己这个表面天真、内里腹黑的妹妹,无奈苦笑。

“你啊……以后你要是交男朋友,被我知道,我也要直接发给爸妈。”

小樱噗地一笑:“那你得先让我喜欢上哪个人才有可能呢~”

阳愣了愣,轻声道:“也是……你对感情一向迟钝。”

“嗯哼!”小樱喝光牛奶,站起身伸个懒腰,“好啦~我去练歌了,今天要跟阳太他们练合唱。”

阳目送妹妹步出餐厅,才坐回椅子,终于咬了口凉掉的三明治。

但心情却因为一封早晨的短信而愈发复杂:

——「星野阳!你说的是真的吗?!小松奈奈小姐我记得见过一次!!你真的交女朋友了?!什么时候带她回家吃饭!?」

他叹了口气,看着手机屏幕上母亲的爆炸性信息。

“……小樱,你这个小叛徒。”

但想到奈奈那天笑着说“谢谢你”的模样,他嘴角还是止不住地弯了起来。

早晨的阳光穿透天鹅绒窗帘洒落在地毯上,星野樱抱着换洗衣物走进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门。

她站在镜子前,换上一件贴身却不失俏丽的修身连衣裙,颜色是淡灰蓝与珍珠白相间,剪裁恰好勾勒出少女柔美的身形。她将一头金色的大波浪长发细心梳理,然后绑成高高的双侧马尾辫,镜子中出现一位既清新又自信的青春女孩。

“今天不带你出门了喔~”

她回头看向靠墙的白色小提琴盒,轻轻拍了拍它。

“今天只唱歌……要用声音把他们感动才行。”

她朝着镜中的自己一笑,然后拎起随身包、拿好歌词本,轻快地下楼出门。

……

商业街旁的小巷口,水野阳太靠在电线杆旁打着呵欠,手里拿着一瓶能量饮料,旁边的七濑光抱着吉他盒低头看手机。

“咕噜咕噜咕噜……”

“……你到底昨晚几点睡的。”光侧眼看了看阳太。

“快凌晨三点。”阳太打着哈欠,“看动画看到不知今夕何年。”

“你的人生是不是只剩‘动画’和‘吐槽小樱’了?”

“别说得好像我人生没救了……而且我吐槽她,是因为她太欠吐槽。”

“你们感情真复杂。”光无奈一笑。

“哎呀哎呀——让两位王子久等啦~”

熟悉的清脆嗓音响起,阳太与光一同抬头。

只见星野樱绑着双侧高马尾,穿着收腰短裙与针织外套走来,步伐轻盈、眼神发亮。

“咳……穿得还挺有明星样的嘛。”阳太一边喝饮料一边故作淡定。

“当然!”小樱一笑,“今天可是拍《青鸟》的录影日,我得状态满分才行。”

“我已经架好摄影设备啦!”

伊藤奈奈从对街跑来,穿着轻便便服,背后背着摄像设备和手机支架,笑容灿烂地对他们挥手。

“等下我会调整角度,拍下小樱唱歌的画面,然后发到社交账号上!”

“你动作比我们谁都快……”阳太汗颜。

四人一同走进他们租下的练习室,这是“归属”乐团的秘密基地之一,设备虽不豪华,但音响与灯光调试后别有氛围。

小樱走到麦克风前,奈奈将手机架在最好的角度,对焦完毕点头:“录影准备完毕!”

“Ready。”阳太举手,“音乐播放没问题。”

“我也可以随时开始。”光抱着吉他坐在侧边角落,轻声说道。

小樱深吸一口气,眼神专注,站到麦克风前,朝镜头展露出自信的笑容。

“《青鸟》——起飞咯。”

音乐缓缓响起,是从低处升起的希望节奏。

星野樱轻启红唇,清澈空灵的歌声随之响彻整个练习室:

??

??《青鸟》

展翅飞翔之际请下定决心不再回头

我们向往的目标是那湛蓝湛蓝的天空

不曾真正理解“悲伤”的滋味

却已开始探索“痛苦”的含义

就连心中这份对你的感情

此刻也化为千言万语

从未知世界的迷梦中豁然觉醒

舒展双翅飞向那片广阔的天空

当展翅飞翔之际请下定决心不再回头

我们飞往的方向是那雪白雪白的流云

当冲破云层之时你便会知晓梦之所在

挣脱一切的束缚飞向那片湛蓝的天空

飞向那片湛蓝的天空

飞向那片湛蓝的天空

用振聋发聩的声音

打破锈迹斑斑的旧窗户

让我们舍弃这早已看够的鸟笼

从此以后再也不必回头

让呼吸与高昂的心跳声一同鸣响

舒展双翅飞离这个囚禁的牢笼

当迈出步伐之际请相信有志者事竟成

遥远彼方的呼唤那是在邀请我们前往

面对刺眼的阳光我愿紧紧握住你的手

跟随心中的渴求飞向那片湛蓝的天空

早已明白我们终有一天会从蓝天坠落

尽管如此我也要继续追寻光芒的所在

当展翅飞翔之际请你明白已无法回头

我们寻觅的目标是那雪白雪白的流云

当冲破云层之时你便会知晓梦之所在

愿挣脱一切束缚飞向那片湛蓝的天空

飞向那片湛蓝的天空

飞向那片湛蓝的天空

??

歌声落下的瞬间,空气仿佛还回荡着那句“飞向那片湛蓝的天空”。

奈奈眼眶微红,一脸认真地按下录影结束键,低声说:“……完美。”

阳太咬着吸管哼道:“你唱得太过分了,会逼哭我哦。”

光露出浅浅的笑意:“这是……你从自己心底飞出来的声音。”

星野樱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朝他们笑得灿烂。

“这,就是我们一起要飞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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