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答案，菲索亚真就是看对方在自己前面走着忍不住开口调侃罢了，就像那些阿克汉姆里的疯子往往都很喜欢有事没事扒拉一下蝙蝠，姓氏为阿卡姆的某只伯劳鸟当然也喜欢扒拉蝙蝠。
但很快反应过来的银发青年又笑眯眯地凑了过去，这会儿一副完全听不懂蝙蝠暗示也不知道杰森有没有仰卧起坐的模样，就这样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从小就注视着的义警身上。
他真的很喜欢布鲁斯，就像是他现在那么喜欢杰森一样。
在蝙蝠侠的默许之下菲索亚非常顺利地从披风往下打开那条万能腰带，甚至不需要布鲁斯多做出什么提醒，就能相当熟练地在一堆口袋里精准找到针与伤口缝合线，以及需要的药物与绷带，现在对方身上的那些伤口都利用止血喷雾简单处理过，在脱离之前过于紧迫的追击战之后才有更多时间进一步处理伤势。
青年的动作很娴熟，温热的掌心贴在另一个男人的腰腹，距离如此之近，尖锐的银针刺穿皮肤又带着消毒之后的羊肠线将狰狞的刀口拉紧，足够快速地将问题解决。
而在没有麻药的一整个过程里，蝙蝠侠只是皱着眉，但吭都不吭一声，活像是个哑巴，但至少接下来的行动伤口不会在裂开了。
布鲁斯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摸一下对方，但又在银发青年的注意力从手术上离开之前将动作收回，每次在面对对方之时，他总想深深的叹气，或许他的确并不擅长与这样的孩子相处。
“好了。”菲索亚用咬断长线，做个收尾就重新起身。
然后就听见下水道发出重物落地声，追击者并没还没有放弃，利爪们就像是一群鬣狗，得到主人的命令之后就不死不休追在猎物的屁股尾巴。
如果这是自己家的下属，当然是一个值得称赞的品德，但是别人家的，菲索亚就有点烦了，他的耐心已经耗尽，准备搞事了，只可惜玩够了猫头鹰想要离开，但他的手腕被重新调整好状态的蝙蝠抓住，聪明的年长者露出了不赞同的目光，力道如同桎梏住自己的锁链一样难以挣脱。
“你该回去你的庄园。”
蝙蝠侠选择了将临时被驱赶到自己身边的青年赶出战场，并且他自己能够对付那些利爪。
“离开这里，菲索亚。”
“你在命令我吗？真稀奇，我该说你又不是我爹，还是该说丧钟都不会这样对我说教。”菲索亚笑着将自己的手腕强硬收回，他挣脱了蝙蝠，在利爪突袭过来带起的烟尘中脱身。
乖张的贵族少爷脾气实在是不好，他在脱离了大只蝙蝠的视线之后直接踢了猫头鹰法庭老家，抓着那群罪魁祸首的头发把他们一个个全部殴打一顿，至于那些利爪，笑死，菲索亚怎么可能没有对方那群家伙的准备，冷冻就是他们最大的弱点，而在失去利爪之后，那些脆弱的白面具蠢货只要他自己想，一个晚上都不需要就能全部杀干净。
【你想要做什么？无论你想要做什么都别闹牵扯到我。】
哎呀，果然，虽然并不在哥谭，但杰森明显也相当关注唯一一个与自己牵连够深，也是最可能暴露自己存在的菲索亚，一直都监控着对方的一举一动，阿卡姆骑士其实无所谓菲索亚到底想杀谁，但唯一的命令是在自己蛰伏的这段时间里老实一点，如果敢让蝙蝠侠顺藤摸瓜找过来，那么杰森绝对会想先杀了这个内鬼队友。
背靠在猫头鹰法庭奢华地下建筑的门口，银发的青年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而那些被养得满身肥肉的蛀虫还躺在地板上哀嚎或者装死，这群半夜汇聚起来举行投票会议的蠢货们一致认可通过让利爪教训刚回归哥谭不久的阿卡姆这个提议。
菲西拉姆死得太久，而菲索亚又离开哥谭有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那些令人眼馋的财富，就算知道对方手里也有利爪也不以为意，毕竟这只是一个小小‘教训’，甚至算不上损失什么。
菲索亚另一只手就拿着一张黄金面具，那是属于猫头鹰的法庭之主的面具，而周围的利爪全部被冷冻枪控制住行动，或许还能保持理智的看着银发青年对猫头鹰们进行一场单方面的蹂躏。
他割下了胆敢叫嚣者的舌头，无论警告还是求饶，无论男女又或者恐惧哭泣的孩子，当然，他与过去一样对孩童带着一份仁慈，就如同他当初遇见可怜的罗宾鸟时那份油然而生的怜爱。
但敢出现在此地的不只有猫头鹰吗？既然没有幼崽，又何必留手，当初他跟着斯莱德踏上战场的时候可从未指望过敌人因为他是个孩子而心慈手软，甚至相反，因为他是一颗‘软柿子’，当然是更好捏，更容易被针对。
“看在老板的份上，我当然不杀人，蝙蝠侠真是最大的麻烦和最让人惊喜的玩伴。”阿卡姆的少爷这样感叹，杰森说着不在意，结果这不是在意得要命吗，居然还监视起他，真是一点信任也没有啊。
青年踩过一地的破碎白面具，经历这次教训之后这群满脑子利益的蠢货就该明白了虽然都是猫头鹰，但他们那套可笑的手段在自己身上根本毫无作用，游戏嘛，想玩就玩，不想玩就直接掀翻桌面，用暴力重新制定规则，这就菲索亚追求实力的最根本原因。
今夜的雇佣兵没有杀人，当他重新回到庄园，属于某个未知号码的电话直接打进了阿卡姆庄园，这不能算他们家的安保不到位，只能说家主被漂亮义警迷住了眼睛，不小心泄漏了亿点点信息。
菲索亚坐在沙发上拿起那形状复古的座机，听着另一头安静了许久许久，只能被捕捉到明显的呼吸，与书页翻动的声音。
“我有点想你了”阿卡姆骑士这样说。
“比起我，你难道更喜欢跟那个老家伙玩耍吗。”
这些话语听起来甚至像是控诉，阿卡姆少爷有些惊奇地听着小鸟对自己花费心思的哄骗，甚至他还没有问对方居然监控自己这件事呢。
“好吧，好吧，小鸟，你实在是善于利用你的魅力。”菲索亚忍不住笑起来，他接过女仆小姐递过来的热牛奶，看着玻璃杯中摇曳的白色饮料，忍不住地发出感慨。
“你知道我总会被自己的**驱使着犯下不少昏了头的错误决定，我最容易被爱挟制行为，用着富丽堂皇的理由去达成自己的私心。”
“你得补偿我，小鸟，补偿我对秘密的坚守，让我满意到愿意继续纵容你得寸进尺的坏习惯。”
同盟？合作？那都是杰森与斯莱德，他们之间有着最稳定的金钱关系，菲索亚·阿卡姆？他只是一个救了濒死小鸟又愿意为他的翱翔提供帮助的好心人罢了，就算阿卡姆骑士清楚贪婪的猫头鹰想要索取更多，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笼络走他仅剩的那点东西，他的自我，他的情感，他谨慎的那一点不再敢付出的爱意。
但这又如何，就如同越滚越大的雪球，杰森早就无法支付出合理的价格给那个与他同龄的雇佣兵，那么他自己就是对方餐盘中不算是多么精致的一块蛋糕，甚至早有人提前切走了一角，留下明晃晃的痕迹。
“哈，你一往如既糟糕的品味。”阿卡姆骑士在电话另一头发出嗤笑，但并没有拒绝雇佣兵的索取，既然对方有能力就让他自己过来拿，当然，前提是摆脱蝙蝠侠的视线范围。
“这么能这样说呢，不肯视频通话还带着变声器的骑士先生，如果不是你太谨慎，我绝对会要求你和我视频通话，我要看你的脸，我喜欢你的身体，我花费大力气用能力修复了你身上的伤害，可魔法不是万能的美容祛疤剂。”银发的青年看着自己没有一丝一毫伤疤的漂亮手指，纤长精致，一看就让人明白这是有钱人家养出来的，他说得可没有错，至少自己的魔法对已经在身体上出现的疤痕毫无办法，因为那是早就愈合的旧痕迹，而不是一种伤害，需要被拔除的病根。
只不过自己长期都处于不断自我修复的能力之下，当然不会有任何痕迹留在身上。
“但我不喜欢那些留在你身上的疤痕，因为那不是我亲自留下的。我记忆深刻亲手打断你的背脊又看着它们在法阵中逐渐恢复正常的模样。”
“我给了你一场新生。”
所以，菲索亚理所当然寻找起他与杰森更多的记忆，更多的相处，然后将它们摊开用来调动另一个人的情绪。
“说起来，你真的很容易哭也很容易求饶呢。”非要说的话这只是相对容易，而且纯粹的疼痛无法动摇小鸟的意志，正相反，对方恐惧舒适，美好，温暖又快乐的一切，菲索亚也只在床上看见对方讨好求饶的模样，压弯了背脊用足够温驯的模样向自己哀求，脑袋都被麻痹得神志不清，就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在把他抚慰得那么舒服。
没错，不管自己记忆里正常？正确？的红头罩究竟会不会向别人求饶，但阿卡姆骑士是会的，他对疼痛感到迟钝，相对应的已经对对其他人而言正常的行为感受到了无限放大夸张的难以适应，疯人院让他彻底与所有向好的可能脱节，精神坚韧而敏感脆弱。
甚至爽过头就会直接崩溃，不止一次尝试着想要通过自杀进行逃避，然后又被气笑了的银发雇佣兵教训。
“……”
“杰森，我也想你，我无时无刻不比上一秒都更爱你，我只能回忆着仅有的那点过去作为精神粮食，然后在反复咀嚼中又无法控制的产生更深的迷恋。”
“呵呵，你被激怒了吗，但你也很清楚，正因为我的扭曲，所以你已经习惯于有恃无恐的认为我无法离开你，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就算本人不在面前，菲索亚也通过电话对阿卡姆骑士的骚扰行径得到了满足，他又不是蝙蝠，嘴巴被人拿胶水黏住了，他巴不得拿一个喇叭在阿卡姆骑士已经组建好的军队里二十四小时播放自己的示爱，在对方身上的每一块皮肤打上自己的所有权标记。
“因为这个世界上不会在有人比你更符合我的所有审美，狼狈还是狰狞，疯狂又或者歇斯底里。”
“你最狼狈的丑态被我看见，而我就是因此对你爱而无法自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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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电话粥煲一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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