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指挥室的金属地板还沾着企鹅喷溅的血，黏腻地裹着风，往控制台下方渗。黑棺的匕首刚从企鹅颈动脉抽离，还没来得及收回，就听见身后传来 “咔嗒” 一声 。
是哈维掉在地上的□□，被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捞起，枪头对准了黑棺的后心。
“你杀了老板，我要你陪葬！” 哈维的嘶吼带着血沫，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顺着脸颊滴在□□的开关上，“滋啦” 的电流声混着他的喘息，在空旷的指挥室里格外刺耳。
黑棺的反应比电流还快。她没回头，借着转身的惯性，战术靴狠狠踹向控制台的金属支架。
支架带着操作台往哈维方向倾倒，上面的假日志、基因样本管、还有没关掉的监控屏幕，哗啦啦砸向他。
哈维慌忙抬□□去挡，却被样本管里的淡红色液体溅了满脸。
那是阿米莉亚的基因片段，沾到皮肤就泛起灼烧的红痕，他惨叫着后退，□□ “当啷” 砸在地上。
“别浪费时间。” 蝙蝠侠的钩爪枪突然缠住哈维的脚踝，猛地拽向自己，膝盖顶住对方的腰腹，拳头砸在他的太阳穴上，“企鹅的后备手下应该快到了，我们得在他们来之前控制指挥室。”
黑棺没接话，只是弯腰捡起假日志。纸页被血和基因液体染得发皱，父亲的伪造笔记在上面模糊成一团，却还是让她攥得很紧。她刚想把日志塞进风衣内侧，控制台突然发出 “滴滴” 的警报声，屏幕上跳出一行红色代码：【备用毒素陷阱启动，60 秒后释放神经毒素】。
“是后手！” 蝙蝠侠冲过去按控制台的紧急关闭键，却发现按键已经被鲜血浸透，卡死在凹槽里，“他早就把指挥室的应急系统和自己的血脉绑定了。只要他的心率降到阈值，就会触发备用陷阱！”
黑棺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摸向怀里的怀表，表芯的追踪信号突然疯狂闪烁，红色光点在屏幕上扩散成一片。
是企鹅的后备手下，正从一层往三层冲，至少有十个人，手里的热感武器在屏幕上亮成一片红点。
“二层有动静！” 蝙蝠侠的战术目镜突然弹出警报，“罗宾发来消息，企鹅的手下突袭二层，想抢基因样本，他被缠住了！”
黑棺的呼吸瞬间沉了下来。她看着控制台屏幕上的倒计时（50 秒、49 秒），又看了眼通往二层的楼梯口。
如果罗宾被牵制，那些人迟早会冲上来，到时候神经毒素释放，所有人都会中毒；可如果现在去帮罗宾，指挥室的陷阱没人能关，三层的人还是会死。
“我去关陷阱，你去帮罗宾。” 蝙蝠侠突然开口，手里的蝙蝠镖划开控制台的外壳，露出里面缠绕的电线，“这里的线路我能剪，但需要时间。
你去二层，别让他们把基因样本带走，那里面有企鹅的备用毒素配方。”
“不行！” 黑棺的匕首指向控制台，“剪错线路会引爆基因炸弹，你不知道哪根是陷阱的控制线！” 她顿了顿，声音透过转换器，少了几分冷硬，多了几分急促，“我来关陷阱，你去帮罗宾。笔记里写过这种绑定系统，我知道怎么解。”
蝙蝠侠的动作顿住。他看着黑棺眼底的坚定，又看了眼屏幕上的倒计时（35 秒），没再犹豫。
钩爪枪勾住天花板的管道，纵身跃向楼梯口：“别逞能，实在解不开就撤退！”
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时，黑棺立刻蹲在控制台前。手指划过缠绕的电线。红、蓝、黄三根线，外面都裹着防电胶皮，和笔记里画的 “血脉绑定陷阱” 线路图一模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从战术靴里掏出一把微型剪刀，夹住蓝色的电线。笔记里写过，蓝色是神经毒素的控制线，剪断就能暂停陷阱。
剪刀刚碰到胶皮，身后突然传来 “砰” 的一声 —— 是哈维醒了，他抄起地上的银质手杖，往黑棺的后脑勺砸来。
黑棺的反应快得像条件反射，身体往旁边一滚，手杖砸在控制台的外壳上，发出 “哐当” 的巨响，火星溅到她的战术手套上。
“你以为你能解开？” 哈维的眼睛通红，手杖再次挥来，“老板说了，道格拉斯家的人都是骗子，你就该下地狱！”
黑棺没功夫跟他纠缠。她抓起地上的□□，对准哈维的胸口扣下扳机。“滋啦” 一声，电流打在他的防弹衣上，虽然没造成重伤，却让他动作顿了顿。就是这一秒的间隙，黑棺的剪刀已经剪断了蓝色电线。控制台的警报声突然停了，屏幕上的倒计时定格在 “12 秒”，神经毒素的释放指示灯从红变绿。
她松了口气，刚想站起来，就听见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企鹅的后备手下，为首的人手里拿着个金属箱子，上面印着科波特家族的徽章，显然是来抢基因样本和假日志的。
“把东西交出来！” 为首的手下举着热感枪，对准黑棺的胸口，“否则我们就开枪，让你和老板一起死在这里！”
黑棺的匕首再次握紧。她往后退了一步，后背贴住控制台，手里的□□对准为首的人 。指挥室里的空间不大，对方有十个人，她只有一把□□和一把匕首，硬拼肯定吃亏。
可她不能退，假日志里虽然是假笔记，但说不定藏着企鹅没来得及销毁的线索；而且二层的罗宾还被缠住，她如果现在撤退，那些人会立刻去支援，罗宾会更危险。
就在这时，楼梯口突然传来 “咻” 的一声。
是眩晕镖，精准击中为首手下的脖颈，对方应声倒地。黑棺抬头，看见提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银灰色的战衣在应急灯下发着冷光，战术棍握在手里，眼神警惕地扫过剩下的九名手下：“没事？”
黑棺的动作顿了顿。她没想到提姆会来。
蝙蝠洞离这里至少要二十分钟，他肯定是一路闯过来的。她没回答，只是□□对准第二名手下：“别愣着，他们要去二层支援。”
提姆没再多问。他冲上前，战术棍横扫过去，击中第二名手下的腰腹，对方闷哼一声倒地；同时甩出两枚眩晕镖，分别击中第三名和第四名手下的膝盖，动作利落得没有一丝停顿。
黑棺则趁机绕到手下的侧面，匕首划开第五名手下的手腕，热感枪 “当啷” 掉在地上，她顺势夺过枪，对准剩下的人：“不想死的就放下武器！”
剩下的五名手下面面相觑。他们看着地上倒下的同伴，又看了眼黑棺和提姆手里的武器，犹豫了几秒，突然一起举枪，显然是收到了 “宁可鱼死网破” 的指令。提姆的战术目镜立刻弹出警报：“他们的热感枪能穿透战术衣，别硬拼！”
黑棺的反应更快。她抓起控制台旁的金属支架，猛地砸向指挥室的窗户“哗啦” 一声，玻璃碎片四溅，海风裹着咸腥气灌进来，吹得所有人睁不开眼。
提姆趁机冲上去，战术棍砸在第六名手下的枪托上，热感枪偏离方向，子弹打在天花板上，留下一个黑洞。
“往窗户那边退！” 提姆喊道，同时钩爪枪缠住第七名手下的手臂，猛地拽向自己，膝盖顶住对方的胸口，“这里空间太小，不利于反击！”
黑棺点头，边退边用热感枪射击。子弹击中第八名手下的小腿，对方惨叫着倒地。
第九名和第十名手下见势不妙，转身想往楼梯口跑，却被提姆甩出的战术绳缠住脚踝，两人摔在地上，被黑棺的匕首抵住后背。
短短两分钟，十名手下尽数倒地。黑棺喘着气，热感枪的枪口还在发烫，战术手套上沾了不少血。
有手下的，也有她刚才被玻璃划伤的。提姆走到她身边，战术棍靠在墙上，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你受伤了？”
“小伤。” 黑棺把热感枪扔在地上，转身走向控制台。她得确认神经毒素的陷阱真的被关掉了，还要看看有没有其他备用装置。
提姆跟在她身后，眼神落在她的战术靴上，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他刚想开口问，控制台突然传来 “滴滴” 的轻响。屏幕上跳出一行新的代码：【终极自毁程序启动，5 分钟后爆炸】。黑棺的脸色瞬间变了。
是企鹅的最后陷阱，应该是他在濒死时用手指按了藏在掌心的微型按钮，刚才混乱中没人发现。
“怎么回事？” 提姆凑过来，战术目镜扫过屏幕，“自毁程序怎么会启动？我们不是已经关了陷阱吗？”
“是企鹅的掌心按钮。” 黑棺的手指飞快敲击控制台，试图找到关闭程序的代码，“他把终极自毁和自己的指纹绑定了，只要他的手指离开按钮超过五分钟，程序就会启动。刚才我们只顾着对付手下，没注意他的手！”
两人看向地上的人，他的右手掌心果然有个微型按钮，手指还保持着按压的姿势，显然是刚失去力气松开不久。
屏幕上的倒计时还在跳（4 分 30 秒、4 分 29 秒），控制台的红色警报灯开始闪烁，整个指挥室的金属地板都在轻微震动，像是随时会塌陷。
“二层的罗宾还没消息。” 提姆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是蝙蝠侠的声音，“我已经解决了二层的手下，正在往三层赶，你们怎么样？”
“终极自毁程序启动，五分钟后爆炸！” 提姆对着通讯器喊，“我们找不到关闭代码，控制台的线路太复杂！”
“我马上到！” 蝙蝠侠的声音带着急促，“这种程序的关闭密码通常和设置者的身份有关，企鹅人可能用了科波特家族的密码，你们找找控制台有没有鸢尾花形状的按钮！”
黑棺和提姆立刻在控制台周围搜索。提姆掀开控制台下方的挡板，黑棺则检查屏幕旁边的按钮。终于，在控制台的右上角，找到了一个小小的鸢尾花形状的按钮，上面还沾着血。
“找到了！” 黑棺伸手去按，却突然感到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是基因绑定的反噬，刚才的打斗让她吸入了更多的微量毒素，身体开始出现排斥反应。她的手顿在半空中，眼前开始发晃。
“你怎么了？” 提姆扶住她，手指碰到她的肩膀。战术衣下的身体很烫，显然是毒素反应发作了。他没多想，握住她的手，一起按下了鸢尾花按钮。
控制台的警报声突然停了。屏幕上的倒计时消失，换成了绿色的 “程序已关闭” 提示。黑棺松了口气，靠在提姆的怀里，意识渐渐模糊。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和他在蝙蝠洞递牛奶时的味道一样，让她莫名觉得安心。
提姆扶着她，心跳得飞快。他能感觉到黑棺的身体在发抖，呼吸很轻，像随时会失去意识。
他低头看向她的面罩，刚才打斗时滑落了一小半，露出苍白的下巴和一点耳垂，上面的疤痕清晰可见，和阿米莉亚的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谁？” 提姆的声音很轻，带着恳求，“为什么你的动作、你的习惯，都和阿米莉亚那么像？”
黑棺的眼睫颤了颤，却没回答。
就在这时，蝙蝠侠的脚步声传来。他看到靠在提姆怀里的黑棺，眉头皱了皱：“他怎么了？毒素反应发作了？”
“嗯，需要解毒剂。” 提姆扶着黑棺站直，刻意挡住她的耳垂，不让蝙蝠侠看到疤痕，“自毁程序已经关闭，我们得尽快撤离，这里随时可能有其他陷阱。”
蝙蝠侠点头，走到企鹅的尸体旁，检查他的口袋。除了一枚科波特家族的戒指，什么都没有。他拿起戒指，转身对提姆说：“把黑棺扶到电梯口，我去确认一下三层有没有其他备用装置，马上就来。”
提姆扶着黑棺往电梯口走。黑棺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些，她看着提姆的侧脸，心里像被针扎了下。她知道他已经在怀疑了，再这样下去，身份迟早会暴露。可她还没准备好，没准备好面对他的失望，没准备好面对蝙蝠家族的质问。
电梯门打开时，蝙蝠侠也赶了过来。三人走进电梯，金属门缓缓关上，隔绝了指挥室的血腥味。黑棺靠在电梯壁上，闭上眼睛，手指攥紧怀里的假日志。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找到父亲的真相，都要毁掉所有的毒素，哪怕要一直藏在黑棺的面具后面，哪怕要永远瞒着提姆。
电梯降到一层时，罗宾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手里拿着个金属箱子，里面装着从二层找到的基因样本，语气带着庆幸：“还好你们及时关闭了自毁程序，否则整个地下实验室都会被炸成碎片。”
四人往实验室外走。夜色依旧浓，哥谭港的风裹着咸腥气吹过来，让黑棺的头脑清醒了些。她抬头看向远处的灯塔。那是她和提姆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现在却觉得离得那么远。
蝙蝠车驶进蝙蝠洞时，医疗室的冷光灯已经亮得刺眼。红罗宾推着金属推车走在前面，车上放着解毒剂、注射器和心电监测仪，金属器械碰撞的 “叮当” 声在空旷的蝙蝠洞里回荡，像在敲打着每个人紧绷的神经。
黑棺被扶到医疗床上时，指尖还在悄悄抵着床沿的金属支架。从上车起，她就没放松过警惕：提姆在后座盯着她的侧脸，蝙蝠侠在驾驶座上通过后视镜扫过她的动作，罗宾则时不时摸向腰间的战术棍，这些细微的举动都被她记在心里。她知道，只要解毒剂一打完，蝙蝠侠迟早会追问她的身份，追问道格拉斯家的秘密，而她没准备好回答，更没准备好暴露。
“放松些” 红罗宾拿起酒精棉，轻轻擦过她的上臂，“这是最后一支解毒剂，能彻底中和你体内的毒素反噬，只是可能会有点疼。”
黑棺没说话，只是把假日志往枕头下塞了塞，目光扫过医疗室的布局：侧门通往后备仓库，仓库的通风管能直达蝙蝠洞出口，出口外的小巷里，米莎已经按她的指令，停了辆消音摩托车。
这些逃跑路线，她在蝙蝠车驶进洞的十分钟里，已经在脑子里过了三遍。
注射器的针头刺破皮肤时，黑棺的肌肉下意识地绷紧。她看着红罗宾专注的侧脸，又瞥了眼站在门口的两人：蝙蝠侠正低头和罗宾说着什么，手指在平板上滑动，似乎在整理企鹅的残余势力资料。
“好了。” 红罗宾拔出针头，用棉签按住针孔，“需要观察半小时，确认没有不良反应。” 他转身去收拾推车，金属器械的碰撞声再次响起，却比刚才轻了些。或许是怕打扰到 “病人”，或许是察觉到了空气中的紧绷。
黑棺点点头，手指却悄悄移到针孔旁，趁着棉签按压的力道，慢慢蹭掉了沾在皮肤上的酒精痕迹。
她的视线始终盯着医疗室的挂钟：分针刚走过 “10”，距离 “半小时” 还有二十分钟，足够了。
就在红罗宾弯腰整理推车底层的纱布时，黑棺突然翻身下床。战术靴踩在地面上几乎没发出声音，她抓起枕头下的假日志，身体像道黑影般冲向侧门。那里的门轴上周刚被米莎用远程程序喷过润滑油，推开门时只会发出极轻的 “吱呀” 声，刚好能被蝙蝠洞的通风噪音盖住。
“站住！” 蝙蝠侠的声音最先响起，比黑棺预想的快了半秒。他的手已经摸向腰间的钩爪枪，黑色披风在气流里炸开，战术靴踩在金属地面上发出 “噔噔” 的脆响，眼看就要缠住黑棺的风衣后摆。
提姆突然冲上去，左手死死抓住蝙蝠侠的右臂，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右手还维持着往前伸的姿势，像是想挡住什么，又像是在犹豫。他的动作太突然，连罗宾都愣了一下，手里的战术棍停在半空，没敢贸然上前。
“提姆！” 蝙蝠侠的声音冷得像蝙蝠洞深处的冰，他转头看向提姆，战术目镜后的眼神锐利得能刺穿人，“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是不是？”
黑棺趁机推开侧门，后背刚贴到门外的墙壁，就听见蝙蝠洞里传来布鲁斯的质问。不是对着她，是对着提姆，每一个字都带着压不住的怒意：“从旧仓库的战术靴纹路，到她握怀表的姿势，再到刚才她看你的眼神。你一直在瞒我，提姆。你到底要把这件事瞒到什么时候？”
侧门的缝隙里，黑棺能看到提姆的肩膀微微颤抖。他没松开抓着布鲁斯手臂的手，却也没回答，只是低头看着地面，银灰色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蝙蝠洞的通风系统发出 “嗡嗡” 的低响，把剩下的沉默拉得很长，连罗宾都识趣地往后退了半步，没敢插话。
布鲁斯盯着提姆的眼睛看了几秒，突然松开钩爪枪的扳机，手臂缓缓放下。他的指尖在战术腰带上轻轻蹭了蹭，像是在压下什么情绪，最终只是说了句：“把医疗室的监控调出来，查她的逃跑路线。”
提姆慢慢松开手，指节上的红痕清晰可见。他抬头时，刚好看到侧门的缝隙里，黑棺的风衣下摆闪了一下，然后彻底消失在后备仓库的方向。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轻声说：“她只是想找她父亲的真相……”
“够了。” 布鲁斯打断他，却没再追问，也没再提 “追上去” 的事。他转身走向控制台，背影在冷光灯下显得格外冷硬，“罗宾，去查北岸科技地下实验室的残余毒素，确认有没有漏网的样本。提姆，你留在这里，整理企鹅人的假日志。我们需要确认，他到底还藏了多少关于道格拉斯家的谎言。”
没人再提黑棺的逃跑，也没人再提刚才的质问。蝙蝠洞的金属地面上，还残留着解毒剂的淡蓝色痕迹，医疗室的门还开着，挂钟的分针慢慢走过 “15”，却再也没人关注那 “需要观察的半小时”。
黑棺顺着仓库的通风管爬到蝙蝠洞出口时，还能听到下方传来控制台键盘的 “哒哒” 声。她翻出出口，跨上米莎安排的摩托车，引擎启动的瞬间，她回头看了眼蝙蝠洞的方向。那里的灯光亮得像座孤岛，而她知道，刚才提姆抓住布鲁斯手臂的那一秒，不仅是帮她逃了出来，更是把 “隐瞒” 的矛盾，彻底摆到了蝙蝠家族的台面上。
摩托车的轮胎碾过小巷的碎石，往哥谭旧城区的方向驶去。黑棺把假日志塞进风衣内袋，指尖摸到怀表的轮廓。她看着前方被夜色笼罩的街景，心里突然清明：身份暴露的那一天或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而在那之前，她必须更快找到父亲的真相，更快毁掉所有毒素。
而蝙蝠洞里，提姆站在控制台前，手指悬在 “调取监控” 的按钮上，却迟迟没按下去。
布鲁斯在他身后整理企鹅的假日志，罗宾已经去了实验室，整个蝙蝠洞只剩下键盘的 “哒哒” 声和通风系统的低响。他知道，刚才的沉默不是结束。
当戈登的警方团队进入三层指挥室清理现场时，企鹅的 “尸体” 突然动了。他的喉咙还在流血，却用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一名警察的裤腿，眼睛盯着指挥室的监控摄像头，像是知道蝙蝠侠他们会回看录像。
“道格拉斯…… 家族…… 还有…… ” 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嘴角渗着血沫，“基因…… 不是…… 抗毒…… 是…… 武器……”
说完这句话，他的手彻底垂了下去，心脏停止了跳动。
警方把这段录像交给蝙蝠侠时，他正看着黑棺之前在医疗室的监控画面。
蝙蝠侠关掉录像，眉头皱得很紧。企鹅的最后一句话像根刺，扎在他心里。
道格拉斯家族的基因不是抗毒剂，是武器？韦恩集团和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黑棺知道这些吗？
他看向医疗室的方向，心里突然明白：企鹅虽然死了，可他留下的谜团和谎言，才刚刚开始。而黑棺的身份、阿米莉亚的隐瞒、道格拉斯家族的基因秘密，这些问题像藏在暗处的毒素，迟早会爆发，把所有人都卷进去。
怀表的表芯齿轮还在轻轻转动，比普通表慢两分钟，像是在倒计时，等着真相揭开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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