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换上高定西装，在镜子前刮胡子理头发，把自己打理成精英模样。精英总裁离开庄园，在管家的服务下优雅进车后座。
一套动作下来，如果远方有狗仔记者偷拍，拿出去的照片绝不会落韦恩家的面子。
然而，阿福坐进驾驶位后，看见的是不顾仪态躺在后座上的布鲁斯老爷，一只脚鞋脱了放在后座，一只脚放在座位旁，领带松开，手臂搭在眼睛上方挡光。
“老爷，在一个家族里，管家可以当做不存在。”阿福一边开车一边说。
听上去没头没脑的话，不知道什么意思。
布鲁斯闭上眼睛小憩：“阿福，这里是美国，你可以直接说，不用讲英式英语。”
后视镜里，阿福的笑容清晰可见，他想，这可是老爷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老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的氪星基因具体来源应该有了结果，告诉我具体情况，我能看出你非常烦恼。”
布鲁斯喉咙里冒出快睡着时发出的声音：“不行，阿福，幕后之人在注视我们，你们知道太多会有危险。”
理由很充分，但是，阿福完全不接受，他故意使坏踩了一下刹车，让布鲁斯因为惯性往前面滚了点驱散睡意，然后他说道：“我知道的秘密很多，不差这一个两个。而且，容我说句实话老爷，自从您知道自己身体里有氪星血统后，你就变得十分焦虑。您过于放大了那个未知势力的能量，顺便看轻了我们。”
不等布鲁斯说话，阿福继续输出：“我们并没有您想象中那样弱小，或者说，您完全可以相信我的实力，我能一直活到现在并不仅仅只是因为韦恩家的管家这个职位。”
布鲁斯沉默不说话，似乎已经睡着了，其实他没有，他听阿福这样说，想起了父母刚去世时的事。阿福尽可能陪他，但是偶尔不知道去了哪里，在哪都找不到他，然后他回来后，布鲁斯闻到了阿福身上的异常味道。
现在回想，那个异常味道是血腥味，并且是相对比较新鲜的血腥味。
管家慈祥的一面，只对韦恩家暴露。
“老爷？”阿福听到许久没有动静，出声提醒。
布鲁斯想了想，以安全为借口隐瞒阿福确实不算什么好借口，他睁开眼睛，坐起来，看见后视镜里阿福那双包含鼓励和包容的眼睛，他看向窗外，说：“阿福，检测结果显示，我和超人，克拉克·肯特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说完，他停顿片刻，给阿福足够的反应时间，他想看看阿福的惊讶是什么样子。
然后，什么都能算到的蝙蝠侠先生猜错了自己朝夕相处管家的反应。
阿尔弗雷德没有惊讶没有目瞪口呆，更没有高呼上帝喊不可能，他仿佛就是听到了一句很家常的话，该开车开车，之前什么表情，现在还是什么表情。
对此，布鲁斯有一点点失落，我如此重要的信息阿福你竟然一点触动都没有吗，我们之前明明还在很严肃的讨论各种可能。
“老爷，请允许我向您请一个小小的短假，我稍微离开一会，十分钟后回来。”阿尔弗雷德驾驶车辆慢慢减速，然后停在路边临时车位上，车辆停稳后，他对扭头对布鲁斯说。
布鲁斯在管家面前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跨起个脸，布鲁斯脸上露出蝙蝠不赞同表情：“请假做什么，我约好了去正义大厅，准时是好习惯。”
阿尔弗雷德无视布鲁斯少爷的臭脸，笑眯眯说：“我很快就回来，一定不会耽误您的时间。”说完不等布鲁斯后续反应，直接解安全带下车。
看着阿尔弗雷德离开的背影，布鲁斯双手抱胸，表情从不满逐渐变成生气，哼，倒要看看突然请假是要做什么，待会不解释清楚，身为雇主，韦恩老爷可以扣管家的工资，扣多少呢，扣一个月！
五分钟后，离阿尔弗雷德请假的十分钟还差一点，他出现在布鲁斯的视野中。阿尔弗雷德不知道买了什么，手上提着个大袋子，看拿东西的体态，袋子里的东西是重量不超过两公斤的圆锥形物体。
布鲁斯大脑自动开启分析模式，猜测阿尔弗雷德刚刚请假是去做了什么。
阿尔弗雷德走得很快，布鲁斯还没分析出来，他就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袋子放在副驾驶，视线被挡了彻底，这下更难分析出来了。
不过，没关系，因为布鲁斯看见阿尔弗雷德主动从包装袋里掏出了东西。
是，一束玫瑰花。
玫瑰花啊，嗯？？？
“老爷。”阿尔弗雷德坐在驾驶位，转身将鲜花递到布鲁斯面前，脸上满是笑意。
这个笑意布鲁斯十分熟悉，它出现在阿福每年送他生日礼物时，出现在他成人礼那天，出现在他历练归来那个夜晚，以及韦恩家每一个热闹的晚上。
“恭喜您，您又一次扩充了家庭成员数量。”阿尔弗雷德的笑容比鲜花还要灿烂，“我为此感到高兴，老爷和夫人如果还在，一定也会高兴。”
布鲁斯没接过鲜花，他的视线里，管家的笑容和过往重叠，他的祝福也和过去重叠。
“老爷，恭喜你成年。”“老爷，欢迎您回来。”“老爷，我很高兴您愿意监护一位孩子的成长。”“老爷。”“老爷。”“老爷。”“很高兴……”
声声祝福逐渐在回忆里散去，布鲁斯抬手接过鲜花，花束上还残留有阿尔弗雷德掌心的温度。在鲜花的清香中，布鲁斯知道了阿福的态度，阿福才不管什么可不可能，他只知道，他的老爷有了个兄弟，既然是多了个亲人，那是好事，应该祝福，大声的、真挚的、高高兴兴的、用一束鲜花来祝福，就是这么简单。
布鲁斯视线离开鲜花抬头看阿尔弗雷德的眼睛，阿福笑眯眯回应，他说：“老爷，请允许我再次祝福您，恭喜你，你当哥哥了。”
“谢，谢谢。”阿尔弗雷德高强度恭喜下来，布鲁斯现在心里几乎没有该如何面对超人的思绪了，满脑子都是我是他哥我是他哥我是他哥。
一旦强调了兄长概念，布鲁斯心里莫名升起一种责任感，想要督促超人好好锻炼，磨炼氪石抗性和红太阳抗性，争取让身体没有弱点的责任感。
我的好弟弟，你也不想别人随便掏出个什么氪石，你就捂着胸口虚弱倒地吧。
这个思维是如此的跳跃，以至于布鲁斯有点想象不能，他抬手扶住额头，对阿福说：“谢谢你，阿福，我现在一点瞌睡都没有了，非常精神。”
阿尔弗雷德还是笑眯眯的，没有侧身过去，问道：“那老爷，您的焦虑情绪有没有减少，还认为幕后之人强大到不可战胜吗。”
布鲁斯不说话，似乎在思考。
阿尔弗雷德才不管布鲁斯是不是在思考，他说：“就算幕后之人确实强大到不可战胜，但是您现在有弟弟，遇到困难呼喊朋友可能有点难为情，但是和弟弟一起打坏蛋很正常。”
“别说了阿福，别说了。”布鲁斯紧急打断阿尔弗雷德的弟弟论复读，他捧花的手微微颤抖，说，“再这样下去，我怕自己见到克拉克的瞬间笑出来。”
“这样才对，老爷。”阿尔弗雷德达成了他开解韦恩老爷心态的目标，心满意足转身，启动车子继续往正义大厅方向开，“您一直乐观开朗，做蝙蝠侠时也不例外，一个小小的身份问题让你忐忑了不安了好几天，不像您一直以来的样子。”
“你看错了，我是在扮演深沉，给那些幕后黑手看。”布鲁斯拒不承认自己这些天状态有一点不好。
阿尔弗雷德看破不说破，反正现在老爷又恢复了开朗活泼，那他承不承认有什么关系。
“正义大厅到了，老爷。那束花带上吧，符合您给自己伪装的花花公子人设。”
布鲁斯：花花公子就一定要带花进正义大厅吗，这会上小报的吧！
最终，布鲁斯还是带上了那束花，因为他觉得送花给克拉克可以再看一次他惊讶到目瞪口呆的表情，很有趣。
阿尔弗雷德坐在驾驶室看布鲁斯手捧花哼着歌进正义大厅，越看嘴角越上扬，专业管家调理好了不爱笑老爷的心情，阿福，你好样的！
正义大厅，超人有些无聊地等待蝙蝠侠到来，一会看时钟一会看外面，出于礼貌，他没有用超级视力看布鲁斯的行踪，心跳也没有听，就是以一个普通人的姿态纯等。
不得不说，等待的过程非常难熬。
还好，布鲁斯很守时，说半小时就半小时，会议室门开了。
一束鲜红的玫瑰闯进超人的视野，然后是穿蓝西装的布鲁斯，他在鲜花后眨了眨眼，快步走几下把花塞进克拉克怀里，用轻松愉快的语气说。
“Hey bro,早上好！”
克拉克低头看看花，再抬头看看笑容满面的蓝西装布鲁斯，缓缓长大了嘴巴，然后变成了一个标准目瞪口呆。
蓝西装布鲁斯见状，笑得更开心了。
这个家没有阿福可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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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hi，b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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