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露，我记得老编把莱克斯集团举办的科技展采访任务交给你了？”
“没错，我现在正准备出发呢。”看着克拉克欲言又止的样子，露易丝停下脚步，挑了挑眉。
“你要去莱克斯举办的科技展？确定吗？”
“当然。”不知道多少次跟莱克斯集团的光头总裁线下真人快打的小记者面色镇定。
露易丝是个非常不错的朋友。
她明知道克拉克突然主动要求去莱克斯的地盘肯定有问题，却没有多问，干脆利落地跟他交换了任务。
只是在两人身影交错的时候，她压低声音威胁道：“最好别让我从新闻上知道你出事了。”
“放心吧，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会联系你的。”
克拉克扬起一抹无辜的笑容，好像上个月孤身闯入莱克斯集团秘密实验室，还差点被瓮中捉鳖的人不是他一样。
露易丝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尽管心里十分担忧这傻小子又会想着一个人去玩命了，但是她的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其实帮不上太多的忙。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有点说不出来的忧虑。
要是克拉克有义警事业上的同伴就好了，至少这种时候对方一定能够起到更大的作用，她也不用每次在超人的战斗中都如此担心了。
对了，说到义警，她的脑海中第一时间就浮现了隔壁城市的某只蝙蝠……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恐怖都市传说之吸血蝙蝠和老土三原色外星人的组合？这听起来多少有点不太搭了。
被露易丝在心里犀利点评的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打了个喷嚏，怀疑自己最近忙到有点感冒了。
“但是氪星人怎么会感冒呢？”克拉克揉了揉鼻子，发出疑惑的嘟囔。
而坐在全球限量版劳斯莱斯幻影上的布鲁斯则面沉如铁。
他完全想不明白，自己作为一个公认的花天酒地草包公子哥，为什么要跑来大都会参加一个跟他人设完全不符的科技展？
“这是您的要求，少爷。”阿福在耳麦中提醒他。
“您要求参加一个举办地在大都会并且能跟卢瑟扯上关系的宴会，目的是收集更多的关于超人的情报，而我能找到的最近的就只有这个了——
“噢，当然。”阿福似乎想起了什么，声音流露出些许调侃意味。
“如果上次超人主动来找您的时候，您愿意态度稍微好点，也许我们就不用这样拐弯抹角地收集情报了。
“又或者如果您愿意的话，找一出枪战，被抢劫，当人质，随便什么危险的举动，也能把超人直接吸引过来了。”
“……不要乱出馊主意，阿福。”
在自家老管家眼中永远都是个孩子的成年男人咕哝了两声，尴尬到恨不得用西装外套盖住自己的头。
在下车之前，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转瞬之间就露出了轻浮的花花公子般的笑容，完成了从蝙蝠侠到韦恩大少的变脸全过程。
“ Hey，布鲁西！”
“哦，亲爱的扎克，你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英俊……”
布鲁斯按照自己打造出来的对外人设，热情洋溢地跟一群富家公子哥或者指望从他身上捞点油水的老总拥抱，握手，同时还不忘见缝插针朝美女们送去飞吻。
他那双闪烁的眼睛环顾四周，看似在追逐美女的踪迹，实则在不动声色地寻找科技展的主人莱克斯·卢瑟的位置。
当那个锃亮反光的光头闯入他的视野的时候，布鲁斯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他突然发愣，当然不是因为被卢瑟的光头晃花了眼，而是在那个光头佬的身边看到了一个畏畏缩缩的高大身影。
那个男人很奇怪，明明身材比卢瑟还要高大些，却把自己缩在不合身的西装外套里。
他有着一头微卷的黑发和一双隐藏在老土黑框眼镜背后的蓝眼睛——尽管只是无意间对视了一秒，但是布鲁斯确信他的判断。
他大踏步朝那边走去，同时目光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别在西装外套口的录音笔和拿在手上的速记本，基本已经把他跟自己脑子里的那个名字对上号了。
克拉克·肯特。
星球日报入职两年多的一位娱乐版新人记者……听说原本是时政版的，但是疑似得罪了自己的主编，最后转正的时候被赶到娱乐版了。
他的履历跟他的外貌一样平平无奇，唯一值得注意的点大概是他笔下的超人报道数量繁多，仅次于露易丝，以及他曾经是这位新闻女王带着的新人。
但是，在布鲁斯看来，他还有可能拥有另一重身份——
超人深爱的秘密男友，一旦他死了，超人就会性情大变想要统治世界的那种。
上帝……布鲁斯开始感到牙酸了。
虽然他参加科技展的，原本的目的是为了试探卢瑟，能够在这里看到自己的下一个试探目标克拉克简直就是意外之喜，但是——
一想到接下来他要向一个可能的gay刺探他的外星男友的情报，他就感觉心情很复杂。
而且，虽然这么说听起来可能有点过于自恋，但是布鲁斯心里很清楚，他俊美的外貌不仅受女人的欢迎，也有很多男人好这一口。
事实上，很多次用韦恩的身份或者伪装身份刺探情报的时候，他向来不吝于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
而且等会儿面对那位肯特记者的时候，如果有必要，他也同样会上一些手段。
但是他可不想因为疑似觊觎超人的男友，而过早的用这个身份面对面体验氪星“暴君”的压迫感。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之后，快步上前，同时扬起热情的笑容。
“嘿，亲爱的莱克斯，你身边这位年轻有为的俊才是？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吗？”
而卢瑟作为一个成功的资本家，当然不会忽视老牌韦恩集团的继承人的到来，也立刻开始了一波虚伪的商业互吹。
虽然两人看起来聊得热火朝天，但事实上布鲁斯只分了一部分注意力用在应付卢瑟上面。
反正韦恩家的花瓶大少爷也不需要太多的脑子，偶尔反应不过来或者说出点蠢话才更符合人设。
他将另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了观察那位肯特基者身上，然后发现——
自从自己到来之后，这家伙好像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还朝他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布鲁斯：……？
他今天打出六个点和一个问号的次数有点太多了。
不过克拉克其实不是故意要让布鲁斯感到迷惑，或者有意用一些小巧思来引起他的兴趣的。
他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感激布鲁斯的到来给他解了围。
就在布鲁斯未入场之前，克拉克选了个随大流的时间，低调入场。
他来参加这场科技展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为了那位据说已经提前两天接下科技展邀请函的韦恩。
关于韦恩的传言，他听过很多，不管多么荒诞不经的都有。
他以前对这种浪费生命的大少爷并不怎么感兴趣，也从来没想过要去采访他——
尽管他指头缝里露出一点新闻都能养活整个娱乐版。
而这一次，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寻找韦恩的踪迹，只为试探出他是否真的如漫画所展示的那样，是隔壁那位黑暗骑士的秘密情人。
他不动声色地打听了一圈，发现那位韦恩还没来。
正常。根据坊间传闻，布鲁斯·韦恩出席任何活动——哪怕是自家举办的宴会——都永远是踩点或者迟到的。
不过没有人忍心怪哥谭的布鲁西宝贝，不是吗？
没见到人，他也不失落，索性跟摄影师吉米分头行动，他去拍照，而自己则随便找个人采访两句。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超级英雄和他的宿敌之间会存在某种恐怖的引力，他竟然跟原本只打算在科技展露个脸就走的卢瑟撞上了。
“哦，瞧瞧我看到了谁？”看到那个眼熟的大块头之后，卢瑟脸上原本无比虚伪的笑意都更真切了几分。
他快步走到克拉克身边，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肯特，你要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要不是我等会儿还要赶着回集团一趟，我真该好好招待一下你。”
背对着卢瑟的时候，克拉克脸上的表情已经快僵住了。
但是转过身之后，他还是努力调整好自己的神色，尽量不要显得太失礼。
“呃，感谢卢瑟先生的热情款待……”
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卢瑟就直入正题。
“说起来，肯特你好像很久没有写关于超人的报道了吧？”
他闭了闭眼睛，似乎陷入了一段令他心情很不错的回忆。
“说真的，自你之后，我再也找不到比你更优秀的记者了，能够那么精准地分析出我们的明日之子对公众的危害，还写得冷静客观，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伴随着卢瑟好像不要钱似的夸耀一句接一句的冒出来，克拉克又感觉自己的脸部肌肉快要僵住了。
“所以，亲爱的肯特，你真的不愿意跳槽到我们莱克斯集团公关部吗？入职之后分配可永久居住的公寓，年薪按你在星球日报的三倍计算——
“如果你有什么别的顾虑，我都可以做主跟你商量。”
面对卢瑟热切到令超不适的目光，克拉克痛苦闭目，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脑子一抽写出一篇该死的合光头胃口的“反超人”报道。
其实这么说是有点不准确的。
他当时刚打了几场漂亮的仗，还狠狠挫败了卢瑟的阴谋，市面上的各大媒体对他是一面倒的夸赞。
可是在花团锦簇之下，克拉克却感觉到了一丝焦虑。
他一直都很清楚，卢瑟对他近乎敌意的警惕并非完全空穴来风。
超人确实给地球给人类都带来了很多好事，但是也不能因此就完全忽略这个超人类身上潜在的威胁。
他就是考虑到人类并不需要一个如神般不可战胜的超人类，才在出道第一年就果断公开了自己的两个弱点，红太阳和氪石。
而且，一味的赞扬和肯定，对他而言反倒是一种捧杀。
假如某天他不慎犯了点错误，那么人们心中完美的人间之神将被彻底打下神坛，甚至踩入泥泞。
基于此，当时才刚转正没多久的克拉克先后发布了关于超人的两篇报道。
不同于市面上一味的赞美，他冷静客观地分析了超人的不足之处和不利影响，笔锋犀利地指出了人类的担忧和一定程度的警惕是有必要的。
但是克拉克却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篇报道，令他被该死的光头佬给盯上了！
卢瑟手底下从来不缺黑超人的水军，却很缺像克拉克这样有理有据，笔锋犀利的“客观分析帝”。
面对前天晚上还跟自己打生打死的老对手开出高薪挖墙脚，克拉克非常可耻地心动了一秒，然后坚定拒绝。
开什么玩笑，他才不想白天给卢瑟打工，晚上被卢瑟打呢！
但是克拉克冷傲退卢瑟的态度，却反而令这个傲慢的资本家跟他犟上了。
这家伙大概以为克拉克跟他一样都是人类至上主义者，就打算先拉着他一起说超人的坏话——
毕竟众所周知，在背后说同一个人的坏话是最容易拉近两人的关系的。
于是克拉克被迫听卢瑟滔滔不绝地讲了十五分钟的超人威胁论，眼神逐渐放空。
当布鲁斯过来打断卢瑟的输出的时候，他看着他的眼神简直就像在看救星——
放心吧韦恩先生，就冲您今天仗义出手相救，假如蝙蝠侠哪天想家暴您，就尽管来找正义的超人吧！
克克肯的完美推理：蝙蝠侠是个阴沉沉的暴力狂＋透视发现布鲁斯身上有很多伤痕＝可怜的韦恩大少爷很有可能会被他的秘密情人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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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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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二次接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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